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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芝面对恶言,淡然一笑:“四婶娘的意思是,要我送上门去给云秀妹妹打一打,解解闷子?”
雅间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先前被周氏泼翻的水流到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周氏深吸一口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开个价,我给你钱,总行了吧?”
席云芝耐着性子对周氏比了个‘请’的手势,无声的下着逐客令。
周氏愤然起身:“席云芝,别不识抬举,如今是云秀铁了心要见你,否则你信不信我明日便能叫你这店化为灰烬,你凭什么跟我斗?”
席云芝也站起了身,再次对周氏挥了挥手,周氏临走前,目光前所未有的恶毒:
“你别后悔。”
“……”
席云芝对这对母女简直无语了,她们威胁人的口气如出一辙,令人心生厌烦。
不过,还没等席云芝采取保护措施,就在周氏来找席云芝谈判的当天傍晚,便有几个壮汉,拎着几大桶的狗血,不由分说便在南北商铺外墙上泼洒起来,店里的伙计出去制止,却反被他们痛打一番,几个高大汉子眼看着就要进铺子抓人,幸好赵逸和韩峰及时赶到,将他们打了出去,席云芝才避免了被当众绑架的命运。
席云芝惊魂未定,看着满地的血红和一片狼藉的铺子,心中愤然,目光空前的镇定,从头到尾她都只想好好做点生意,他们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
知州府后院,席云秀尖锐的声音再次传出:
“去抓她,给我去把她抓过来!我要见她,我要用刀划了她的脸,我也要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周氏看着女儿日趋病态,心急如焚,未免再刺激于她,只好出言安抚:
“我已经派人出抓她了,你别生气,小心身子。”
席云秀偏不听,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隆起的小腹,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那个贱婢,她凭什么过的比我好?她样样都不如我,凭什么是我来受这种罪,受这种屈辱?”
“是是是,你别急,娘这就派人去把她抓来,到时候随你是想划她的脸还是想用其他方法折磨她,横竖不过是个贱婢,打死了便就打死了,你可不能急出好歹来。”
席云秀听了她母亲的话,情绪这才稍稍好转,周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疼极了,对席云芝的不听话更是恼火于胸,那个贱婢自以为嫁出去后翅膀就硬了,她不愿向云秀低头,她就偏要她低头,不止低头,她还要那个贱婢永远被云秀踩在脚底,不得翻身,看她还敢不敢那般轻视她们。
***
两日后,得月楼雅间内,张延风尘仆仆赶了过来,对正在踱步的席云芝说道:
“打听清楚了,卢公子夜夜眠花醉柳,一连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回去过,城东有座蕉园,便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别院。”
张延的朋友多,找他探消息是最快的,席云芝点点头,又问道:“那席家呢?席家最近出入卢家的次数是否增多?”
“何止是增多?就那四夫人,每天都要出入四五回,回回出来都是哭哭啼啼的,活像她闺女在知州府里正过的水深火热般。”
席云芝听了张延的话,心里大概也有了点数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席云秀怀了身孕,但是从她相公卢光中的表现来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是他的,是席云秀新婚初尔与旁人勾搭所得,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席家,最起码四婶娘周氏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日日赶去卢府陪伴。
如果她的猜测为真,那就不难解释他们的行为,席家和卢家都是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新嫁娘出了如此丑闻,两家势力定是将此消息封锁至死,就卢家而言,宁愿咬牙吞了这记闷亏,也不愿事实被人揭露出来,席家的态度亦然,家里出了一个失节的闺女,怎么样都是面上无光的。
想透了这些,席云芝突然觉得,如今就算自己不做什么,也足够席家那边头疼的了,如果她们不是这么过分,惹到她头上来的话,她是真的可以不必动手的,只可惜……
见张延还在一旁等候,席云芝敛目想了想,便又说道:
“你能在卢家找个说话的人吗?”
张延想了想,回道:“……不难。”
卢府中的下人少说也有上百,在上百个人中找一个愿意收银子办事的人,确实不难。张延有这个自信。
至于这个女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就不想过问了,因为那些都不关他的事,他帮她是顾及她的提携之情,朋友之义,如今她要反击的人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他又何苦去追问良多呢。
席云芝当然不知道张延此刻的心思,她正聚精会神的思考,目光若有所思般的看着前方,片刻之后,嘱咐之言才缓缓流淌而出:
“云秀妹妹初为人母,情绪不稳,那咱们就给她送些补药,让她好好补补身子。”
接着又在张延耳边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张延这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意思,然后便就出去替她办事了。
席云芝在雅间中踱步,双手拢入袖中继续沉思,席云秀一定不想生下这个令她蒙羞的孩子,所以才会让柔儿偷着去买打胎的药,但很显然没能成功,看她一日日焦虑,席云芝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若真是那般,她便就不能叫她如愿。
☆、第33章 疑团
卢公子睡梦中被人强势拖离了温柔乡;硬生生摔在硬泥地上。
“哎哟,哪个混蛋,他妈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他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的从泥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像是滚过泥潭的驴子;灰头土脸惹人发笑。
刚一站起;脸颊就叫人招呼了一拳,火辣辣疼的同时;嘴里的甜腥味扩散,一颗牙齿和着血被吐了出来。
他捂着脸;定睛一看;才看见自己被带到了一片空地上,边上有武器架;还有两口水缸,其他什么都没有,环顾一圈,看到了三四个人,为首那个面容冷峻,周身散发出一种铁血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
“你,你们是谁?与本公子……与我有何恩怨?”
凭白就被抽了一个大耳刮子,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卢公子自然明白这些人是不好惹的,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敢嚣张了。
为首那人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良久之后,才掀唇说道:
“我的名字叫步覃,你记好了。你我并无仇怨。”
卢公子反复在脑中搜索步覃这个名字,但很可惜,他确实不认识,洛阳城的地痞流氓根本没有一个叫步覃的呀。
“那……那你们抓,抓,抓我干什么?是,是要钱吗?我,我,我有,我有。”卢公子怕极了,说话结巴不说,还找急忙慌的从怀里掏了一大叠银票,要塞给步覃,却被韩峰挡住。
“各位英雄,要是这些还不够,我爹……我爹是洛阳府的知州老爷,你们,你们可以去跟他要,他一定会给你们的。”
卢公子在害怕之余,还不忘抬出自家老爹来给自己壮胆,也许这些人敢抓他,是还不知道他是知州老爷的儿子。
“洛阳知州卢修,我记下了,改日再去找他。现在,还是先解决你我的恩怨吧。”
见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毫不介意,卢公子更加慌了:“英雄不是说,你我并无仇怨吗?”
步覃点头:“是啊,你我并没有,不过……”他故意拖长的语调让卢公子的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你的女人打了我的女人。那么,我打你一顿,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卢公子一时没能明白步覃说的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然后又被无情的抽了一个嘴巴子,步覃笑如恶鬼般看着他:
“是不是?”
卢公子捂着两边的嘴巴,颤颤兢兢的点点头,步覃又最后敲了他一记:
“你记好了,今日打你的人叫步覃,卢修要是想报仇,便来北郊守陵处找我。”
“……”
不等卢公子回答,赵逸和韩峰便就左右开弓,对他一顿暴揍。揍完之后,还将他的衣裤都脱了,光溜溜的扔到了知州府门前。
赵逸和韩峰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做这些可是一点都不会觉得羞愧什么的,因为这些招数可不是只有流氓才会做,他们从前什么样的兵痞没整治过?手段是层出不穷的,如今只能算这卢公子好运,撞到了他们爷手上,这些真的都只是轻的,如果是撞到他们手上,哼哼。
***
席云芝派人将狗血全都清洗干净后,南北商铺照常营业,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赵逸和韩峰两尊门神守在门外,像是给铺子里的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席云芝本不想叫他们来的,可是他们却自告奋勇的非要跟着过来,席云芝拗不过他们,便也就随意了,若说她心中不怕,那定是假话,但是她却愿意赌一把。
因为前两天,她命人捎了一封封蜡的信去了席府,指名要周氏亲拆,信虽不过四个字——胎像有异,但席云芝却敢断定这四个字,足以震慑周氏,让她绝不敢再轻举妄动。
“夫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敢保证卢家绝不敢再来骚扰。”
正午日晒,席云芝叫赵逸和韩峰进来喝茶,赵逸用手肘撑在柜台外面,对席云芝拍胸脯道。
席云芝没有停下拨打算盘的手,勾唇笑道:“是吗?你用什么保证?”
赵逸看了一眼对他投来警告眼神的韩峰,八卦的对席云芝说道:“嘿嘿,夫人其实……”
正要说出口,却被韩峰打断:“赵逸,我看你是皮痒是不是?”
赵逸这才讪讪的翻了个白眼,席云芝抬头看了看他们,饶有兴趣的对韩峰说道:“怎么,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韩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对席云芝抱歉一笑,摸头道:“夫人,不是我们不说,而是爷吩咐了。”
席云芝双手撑在柜台上,盯着韩峰看了一会儿,这才勾唇:“吩咐了不能告诉我?”
韩峰是老实人,被席云芝一句话就说的面红耳赤,着急解释:“不,不是,爷没说不能告诉你。只是说不能让你知道。”
“……”席云芝对这个老实人很是无语,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看戏的赵逸,这才恢复了打算盘的动作,但口中却继续说道:
“行吧,既然不能告诉我,那就算了,横竖不过是你们去找了卢家麻烦的事嘛,我知道了。”
“……”
韩峰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瞪大眼睛的赵逸,后者愣了好久后,才呐呐的说道:
“夫人,你怎么知道?”
韩峰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看着席云芝的目光立刻变得惊恐万分。
席云芝兀自算账,像是没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般,故意卖关子说道:“我不知道啊,你们又没告诉我。放心吧,我晚上回去跟你们爷说,你们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去找卢家麻烦的事。”
韩峰一副快被挤兑哭了的神情,泄了气般,对席云芝坦白道:
“夫人,请口下留情。爷会杀了我们的……”
席云芝再次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
韩峰看着席云芝脸上一副‘你懂的’神情,又纠结了一小会儿后,这才挫败的说道:
“唉,夫人你都知道了,爷不让我们告诉你我们去敲打卢公子的事,也是怕你心急,怕你担忧。”
席云芝蹙眉:“你是说,你们去找卢公子麻烦了?”
韩峰见席云芝变色,不禁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夫人?”
赵逸也凑上来补充:“我们把那个卢光中教训的跟狗似的,绝对已经下破了那小子的胆。”
接着便将那晚的事全都对席云芝说了出来,谁料席云芝听后不但没有表现出大快人心的样子,反而急急从柜台后走出,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逸不解席云芝为何这般紧张,答道:“就前天晚上吧。”
席云芝在店里踱步走了两步,这才旋身对赵逸他们说道:“你们去打听打听,卢家最近可有大事发生?”
韩峰不解:“夫人,卢家会发生什么大事?”
席云芝摇头:“我也不确定,你们只管打听去便是,尤其是卢家少夫人胎像这事,要特别留心一番。”
“……”
韩峰和赵逸虽然不知道席云芝想做什么,但知道定是有其深意的,便就不再耽搁,往外头走去。
他们走后,席云芝若有所思的踱步入了柜台,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账本。
卢公子喜爱豢养猛兽,这就说明了,他并不是一个亲善之人,暴躁易怒,他必定知道云秀妹妹嫁给他之后,与人有染,这才多日不回府中,浪迹在外,这其中肯定是因为卢家长辈告诫他,不许轻举妄动,一切以卢家的颜面为重,他这个做丈夫的才会到今日都无动于衷,可是,她怎么也没料到,夫君会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