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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后,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禹王府。
“夫人,我还以为你叫我一起来,是为了揍她,没想到你就说了几句话,真不解气。”
小黑自然知道了禹王妃和敬王妃两姐妹的恶行,有点替席云芝感到不值。
谁知席云芝却勾唇一笑:
“有时候,说几句话,可比揍她一顿,有更好的效果。”
小黑不懂席云芝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过来。
禹王府传出禹王妃跳井自杀的消息,虽然被人及时救起,但却成日疯疯癫癫,嘴里总是念叨着,张嫣张嫣别杀我什么的话。
疯了。
☆、第89章 中计了
在传出禹王妃疯了的第二天;席云芝再去到张嫣养伤的小院时,就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席云芝派小黑在城里客栈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席云芝怕她去找禹王送死;便特意让人在禹王府外监视禹王,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了;张嫣根本就没有去过禹王府。
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席云彤恃宠而骄;对宁妃以下犯上,被责杖毙御花园,而宫中谁都知道,宁妃是皇后的人。
席云彤的死,并没有让皇上表现出丝毫悲伤,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宠幸上了新入宫的一名女子。
倒是送席云彤入宫的左督御史府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原本左督御史尹子健因为小姨子得宠,而深受朝中个大臣的敬畏,有好些事情都看在宫中的贵人面上,交给左督御史去做。
如今席云彤被人斗死了,左督御史府失了依傍,再加上尹子健本就不太会做人,朝中官员大多不愿跟他多交,如今更是连搭理都不愿了,紧接着没多久,就有大臣联名上奏左督御史贪污行贿的罪责,皇上将此事压下,说是交由刑部调查过后,再做定夺。
左督御史亲自到将军府登门拜访,步覃自是不会见他,便将事情全权交给了席云芝出面应对,席云芝知道这人的品性,自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跟着他同流合污,言语委婉的拒绝了他求情的要求。
琴哥儿被席云芝管的怕了,又不能对席云芝动手,每每开口膈应,席云芝都能温和着脾气跟她讲道理,讲到最后,好像都成了她的错一般,琴哥儿算是彻底怕了席云芝,在后来的几天,她干脆一大早,天还不亮就跑出将军府,直到天黑才敢回来,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
席云芝看不到她的人,就是想管教都没有机会,她也乐得清闲。
步帅这几日总入宫觐见,不怎么留在将军府,偶尔回来与步覃照了面,两人也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席云芝想到他们之间变成这样,是从步帅找步覃去书房说了一会儿后,步覃就一直冷面以对,心中的担心日盛。
直到那日一纸圣旨送到了将军府中。
皇上赐婚,要一品上将军步覃择日迎娶步迟养女步琴哥为侧夫人。
圣旨送来的时候,步覃去了刑部不在家,席云芝代接了圣旨之后,便就一直呆坐在院子里,小安爬上她的膝盖,窝进她的怀里她才有所感觉,将小安抱在腿上坐好,搂着他默默不说话,小安也像是感觉出娘亲的不开心,所以,也很乖的靠在她怀里。
步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娘儿俩抱坐在一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无助。
看着她们身边放着的那卷明黄圣旨,步覃眉头蹙了起来,走过去将圣旨拿了便转身要走。
席云芝反应过来,拉住了他,说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到宫里去撒野吗?”
从前只要她受了委屈,他都会偷偷的去给她出气,可是这回却不一样,下圣旨的皇上,看步帅前几日的行为,想来就是一直在跟皇上酝酿着这件事,如今圣旨都下来了,他再闹到宫里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撒野,难不成你想我娶她?”
“……”
席云芝看着步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啊。”
步覃甩开席云芝的牵制:“其他什么手段?他们这是在逼我,用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在逼我。我若不娶,他们就易帅,面对如此卑劣自私的手段,我若屈服,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步覃说完之后,便不管席云芝在后面追赶,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席云芝抱着小安怎么也追赶不上他,只得站在大门外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
小安紧紧搂在她的肩头,小小的手抱住她的脸,奶声奶气的说:“娘,不哭,爹爹,坏。”
席云芝将他搂的更紧,预感着将军府将会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沉了沉目光,便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将小安交给刘妈带着,自己则去了房间,拿出她的宝匣子,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
宝匣子里满是珠宝,最下面一层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席云芝手脚迅速的将所有东西分成了十份,珠宝银票分作堆,先用几张油纸包裹好,然后外头再包一层衣服,十份宝贝被尽数打包到一只包裹之中,席云芝谁也没知会,换了身普通农妇的衣物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转了两条街之后,她雇了一顶破旧的骡子车,让车夫往城南燕子巷走去。
燕子巷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萧条不行,因为是官宅,所以,没有人可以买卖,而且出过人命案,院子里还有一些褐色的血迹未曾打扫,席云芝将十份宝贝,分别埋在了十个地方,做好只有她自己才认识的记号之后,才又匆匆的出了门,回到城中。
她从后门回到将军府中,刚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响。
老陆带着一直总是跟在步覃身边的一个小厮前来报信,小厮看见席云芝便跪在地上:
“夫人,不好了,将军驾前失仪,被关入大牢了。”
席云芝蹙眉大惊:“什么?”
“是的夫人,韩总领让我回来给夫人报信,您快入宫去救救将军吧。”
“……”
席云芝听到步覃被关,整个人都像是散了神般,经不住那人一再催促,席云芝便让他们去门房候着,她换过衣服便随他去宫里。
老陆跟小厮走了之后,席云芝火速将如意如月还有刘妈叫了进来,交给她们一张千两的银票,对刘妈说道:
“你们带着小安先出城去,无论在路上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城,带着小安一路往北走,有多快走多快,听到没有?”
刘妈和如意她们都不明白夫人是什么意思:“夫人,干嘛要带着小少爷走啊?您和将军呢?不走吗?”
席云芝沉吟片刻后,对她们说道:“我和将军都要进宫,出宫之后,会尽快追上你们。你们现在就走,衣服也不用收拾了,抱上小安,直接去城里找车,不要用将军府的马车,快走。”
如意和如月到底年轻些,见一想冷静的席云芝如今都慌了神,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两个丫头跟了席云芝好几个年头,平日里没少受席云芝的大恩,早就打定主意,要对席云芝效忠一生了,如今主母有难,正是她们报恩的时候。
如意当即点头,推着如月和刘妈往外走的同时,也对席云芝保证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带着小少爷走,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您和将军出城之后,便顺着官道找来便是。”
席云芝对如意这个丫头还是很放心的,平日里做事稳妥,懂得也多,对她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之后,便将她们推出了房门,自己则飞快的换上了诰命夫人的朝服,往内宫走去。
***
席云芝入了正阳门,便有一顶明黄软轿停在那里接她,她心中有疑,知道这软轿不是皇上便是皇后安排的,但为了自家夫君,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了数年般难熬。
席云芝走下软轿时,发现自己所到之处并不是中元殿或是坤仪宫,而是另一座她从未来过,美轮美奂的宫殿。
心道不妙,席云芝想跑,却被守在门边的两名御前侍卫拦住了去路。
席云芝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这回中计并不像上回对待敬王妃的那次,因为和夫君有过商量,心中有底,这一回她是完完全全的被骗到了宫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想象不到。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击掌声在这座空荡荡的宫殿中响起,席云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花团锦簇的廊下走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萧络笑得如地狱恶鬼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席云芝。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绝色倾城的美人,看两人的装扮,像是刚在这座宫殿中做过好事,松松垮垮的华丽宫装,在着美轮美奂的宫殿内愈显奢华淫、靡。
“夫人好大的架子,要你进宫,可费了朕不小的心啊。”
萧络像是喝了些酒,双颊有些酡红,脚步也是虚浮的,只见他没有走下院子,而是坐在连接院子和回廊的台阶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云芝。
席云芝注视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皇上,听闻下妇的夫君也在宫中,只不知此刻却在何处?”
萧络听她提起夫君,不禁桀桀怪笑起来:“哈哈哈,夫人是说……步将军吗?他出宫啦,早就出去了呀,怎么夫人没遇到吗?”
“……”
席云芝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碎银牙也不能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悔意。
萧络见她端立在一株秋海棠之下,花团锦簇更映衬的她人比花娇,回想第一次在洛阳相见时,她还是个瘦弱不堪的黄毛丫头,如今却也出落的这般动人,抬手对身后挥了挥,对始终立于他身后的美人说道:
“你先走吧。我跟夫人还有些事要办。”
那美人在皇上与席云芝之间看了两眼,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萧络这才直起了身子,脚步虚浮的走到廊下,朝席云芝的方向走去。
“朕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越是不给,朕就越是想要。”
来到席云芝面前,萧络弯□子,凑近席云芝故作姿态的在她耳畔闻了闻,一种像是终于把猎物咬到嘴里的满足感跃然其上,抬手就要去触碰席云芝的脸颊。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怎么样都想尝尝你的味道。”
席云芝不住后退,萧络步步紧逼,他探手,席云芝便闪躲,两人在花园中追赶了好一会儿,席云芝才不及萧络身手,被他抓住了裙摆,绊倒在地,萧络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毫不客气的就压了上去。
席云芝惊呼,双手护住自己衣领的同时,还要腾出手去敲打萧络作恶的手:
“啊——你走开。我的有妇之夫,我的夫君是步覃——”
“步覃又怎么样?不也是朕的臣子,朕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只能死!朕的赐婚他可以不要,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他也不要,正好遂了朕的意,让步迟恼了他,让他们两个斗去,朕就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萧络将席云芝的手腕压在头顶,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衣,席云芝的尖叫声响彻宫殿。
“啊——”
☆、第90章 最后时刻
“皇后驾到——”
就在席云芝的一声尖叫之后;宫殿外传来了太监高声的吟唱。
甄氏穿着明黄凤袍,神情冷凝;让宫人全都在殿外等候,她独自一人走入了殿;正巧看到花坛中正上演的那一幕强、暴戏码;当即敛眉怒道:
“萧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甄氏说完之后;便就赶忙跑了过去;将萧络从席云芝身上拉开,将惊魂未定的席云芝从花园中拉起。
萧络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酒醒了大半,见是她,原本想发怒的神情才稍微敛了敛;讪讪的摸着鼻头说道:
“你来干什么?”
甄氏将席云芝护在身后,让她整理衣衫,对萧络冷笑道:
“我来干什么?我若不来,真要问问你想干什么。萧络你太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她,你我如今还在那个腌臜粗鲁的世界中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她,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你现在对她起了龌龊之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萧络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借着酒气与她对峙:“我遭报应,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些勾当,你逼死那些女人,不也是怕她们威胁你的后位吗?我由着你去做,我不管你,如今你凭什么要管我?”
甄氏周身散出从未显露的狠劲:
“我逼死那些女人,是我应该要做的,就好像你身为皇帝,有权利扩充后宫,那我身为皇后,就有权利给你清理后宫,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
萧络冷着脸看着甄氏,只觉得这个女人再没有了从前的退缩,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