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这般情况,已不是她所能控制。
疯似的,轩辕素和直扑过来。
她看见妹妹尖锐的指甲带着惊悚的寒光,绽放出死亡的光辉,直接刺向自己的眼眸。心,陡然下沉,想不到最后竟会死在自己妹妹手里。
全身冰冷无温,好似冰窖凄寒。
然……突然间一声怒吼,轩辕宗葵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位长者长须白发,一身道术精湛,死死扣住轩辕素和的肩膀,奋然用力。
轩辕素和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轩辕宗葵无力的软在当场。险些,做了素和的手下亡魂。再抬眼,却见皇甫函治急速跑来,忙俯身抱起轩辕素和,面色焦灼惊慌,“怎么回事?素和为何如此抓狂?”
“她中了蛊毒!”公孙倍扣住轩辕素和的腕脉,面色凝重。
“什么?”虽然见过轩辕素和突然杀意毕现的模样,但是这般疯狂,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若她清醒,不知该作何感想。兴许,恨不得自行了断。
勉力站起,轩辕宗葵胸口疼得厉害。轩辕素和那一掌足足下了十成功力,将她伤得不轻。视线落在公孙倍身上,这样一介凡人,竟有如此高深的道术的确难得。更何况,他竟看得出素和中了蛊毒,想必有些门道。
“怎样?”皇甫函治担忧的望着轩辕宗葵苍白的容色,每每遇见轩辕素和,她这个姐姐总会一次次伤重。
“先救素和再说。”轩辕宗葵深知继续发展下去,轩辕素和定会沦为妖王一伍。这是她万般不愿见到的结果!
公孙倍仰头望着昏暗的天空,今晚无月亦无星,不知明天的太阳是否依旧灿烂。心空荡荡的,他想起了独泽,那样年轻的面容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世间。可惜世间没有如果,否则他宁愿逆天而行也不愿独泽再入人间。
风,吹了熟悉的话语:可是师父,徒儿不得不归人间。
唇角,咧开一丝苦涩的笑意。公孙倍何其明白独泽再入人间的缘由,年少气盛终究敌不过一个情字。自古红颜是多情,多少儿郎舍命陪。
徒儿,师父成全你。
早在下山之前,师父便知命数将尽,想来你我之数连为一体。既然你已先去,师父自然要下来陪你。好想再听你叫一声师父,喊一声爹。
脚下生风,随众人急速入内。
皇甫函治紧紧握住轩辕素和的手,心痛如绞,即便她刺他千万刀,也不及此刻来的疼痛。这般惊悚而冷漠的模样,哪里还是他深爱的妻子。宛若临世的恶魔,几欲吞噬轩辕素和辛辛苦苦营造的一切美好。
“素和?若是可以,由我替你可好?”他泪如雨下。
“此处交予老夫,你们都出去。”公孙倍突然开口。
所有人怔在那里,皇甫函治不解的昂头,“先生可有解法?”
轩辕宗葵不信。世间除了赤邪,再无人可解此毒!然……心中却万千希望,公孙倍确能解轩辕素和的噩梦。扭头冲皇甫函治道,“既然如此,你我先行出去。素和已然这样,还能坏到哪里去?即便不成,也不过如此这般罢了!”
闻言,皇甫函治千般不舍的跨出房门。
房内光华毕现,却没有一丁点声音。所有人在门外焦灼等待,皇甫函治心乱如麻,试图寻找一些东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赫连,而今京城大乱你可知晓?”皇甫函治脊背微凉,有些乱了方寸。
“据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六王爷身负重伤,当下局势确实乱不可言。也不知六王爷活不活得成?若是未死,势必攻入皇宫;若是死了……那这天下当真要乱透了。”赫连凡叹息一声,摇头蹙眉。
眉,骤然挑起。什么?六哥重伤?!
舍命之恩,夜里灰烬()
“赫连,而今京城大乱你可知晓?”皇甫函治脊背微凉,有些乱了方寸。
“据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六王爷身负重伤,当下局势确实乱不可言。也不知六王爷活不活得成?若是未死,势必攻入皇宫;若是死了……那这天下当真要乱透了。”赫连凡叹息一声,摇头蹙眉。
眉,骤然挑起。什么?六哥重伤?!
当初萧逸兵变,若非皇甫函明施予援手,他已命丧黄泉。说起来,也是欠了皇甫函明人情。钱债易还,情债难赎。
皇甫函治的眸色黯了一下,顿时不再言语,痴痴的将视线落在门口,心乱如麻。
门,突然打开,公孙倍面色惨白,脚步略显轻浮。谁也不知道他对轩辕素和做过什么,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先生?素和怎样?”皇甫函治忙迎上去,却见公孙倍眼底灰暗,一扫原有的精气神。心,漏跳一拍,隐隐觉得不安。
公孙倍倦怠的抬眼看他,“进去吧,她没事了。”
闻言,众人急忙涌入房间。
熟睡中的轩辕素和安然绝美,白皙的肤色漾开一丝红润,不再是方才的面无血色。这样的安详令人痴迷,心总算安静下来。你好我才能安好!皇甫函治轻吻她的手背,数日未见,恍若隔了多少世纪,让人备受煎熬。
众人也算放下心来,刚刚的一幕令人心有余悸。
拧头发现伫立院中的公孙倍,神情异样。皇甫函治站起身,径直走出屋子。原本健朗的老者仿佛急速衰老,脸上的皱纹陡然增加了许多,看上去垂垂老矣。与先前刚来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皇甫函治大礼躬身。
转身,公孙倍眼神飘然的落在皇甫函治身上,唇角荡开一丝释然,“老夫不是救她,只是全了爱徒的一片心意。何况王妃身负重责,于天理人意,不可堕入魔道。这是她的劫,也是老夫的命数。”
皇甫函治不解的望着言语不着边际的公孙倍,“先生的面色不甚很好,是否需要休息?”
闻言,公孙倍摇头,仰头去看灰暗的天空。
怕是,再也见不到明天的旭日。
可是,终能看见自己的爱徒。
“王爷,还记得小徒生前对你说过什么吗?”公孙倍开口。
独泽?皇甫函治的脑子嗡一声,独泽临终之言,经常在他耳边徘徊,何曾敢忘。只是……做到这些,需要多大的责任与承当?不是他不想,只不愿再纠葛其中。于此生之恋,足轩辕素和与爱子即可。
什么身份名位,什么荣华富贵,他从未放在眼里。
从前是,以后也是。
“小王不敢忘。”皇甫函治声音微弱。
“记住便好。是你的逃不掉亦躲不开。”公孙倍的眼神怪异非常,似有看破天机之力,“你虽一身紫微帝气,却无半点帝王之心。腹有王者气度,却无王者之欲。希望你的赤子之心可以恒久不变,这才是天下之福。”
皇甫函治的心,咯噔一下。公孙倍的话语处处透着玄机,言语间好似临终叮咛,让他浑身不自在。头微微昂起,剑眉微蹙,“先生何出此言?”
“老夫要走了。”公孙倍的声音有些漂浮。
“走?先生尚未助小王一臂之力,为何急着要走?”皇甫函治焦灼。
轩辕宗葵缓缓行来,半跪着冲公孙倍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先生舍命相救。”
“老夫当不起公主的大礼。”公孙倍何其清明,万事了如指掌。也正如此,才会痛苦一生。须知天命不可违!明知有人会死,他欲救不得;明知有事发生,他也无能为力。有时候提早知道一切,不见得是件好事。
羽睫微扬,轩辕宗葵震愕的望着他。
却闻公孙倍继续道,“不知冥界能否见到初升的太阳?”
眸子黯了一下,轩辕宗葵半低着头。若父亲在位,倒可托起一轮白昼,而今的冥界只有黑暗与阴冷。
“老夫此生泄露天机太多,以至命犯天煞,注定孤独终老。而今,已然释怀。一切终有尽,轮回待重头。不过……”他乃得道凡人,岂可相比常人。唇角荡开如独泽般惯有的淡若清风,身子逐渐变得稀薄。
“先生?”皇甫函治大叫。
拧过头看他,公孙倍悠然轻笑,“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何曾留下一丝一毫。王爷善自珍重,莫忘独泽之言……”
皇甫函治瞪大眼眸,亲眼看着公孙倍的身子如烧着的冥钱,在灰暗的世界里点燃一线光明。那抹一如独泽的笑意,逐渐化为灰烬,纷飞在漆黑夜色里。他从未想过,人可以这样死去,像极了书页里的灰飞烟灭。
公孙倍,一个被神化的有道长者,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为的,是救轩辕素和。
独泽为救她应劫而死,公孙倍为救她灰飞烟灭。
皇甫函治的心陡然将至冰点,身子僵在当场,“怎么……怎么会这样?”
轩辕宗葵轻叹一声,她早料到会有此一朝,所以方才特意拜谢公孙倍的舍命之恩。血蛊之毒,只有道行高深之人输入毕生功力才能清洗体内怨毒,换得重生的机会。但是如此一来,施救之人势必油尽灯枯,灰飞烟灭。
想来真是惭愧,她身为长姐尚且不如一个陌生人来的大义。
难怪父亲如此深爱母亲,原来世间凡人,最懂深情。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他走得安详。”轩辕宗葵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宽慰自己,口吻略带哀伤。原来跟这些人相处久了,连自己都变得心软。
换了从前的自己,向来对这些无关痛痒的性命不屑一顾。更何谈怜悯与感激!
身子晃了晃,皇甫函治面色微白,他需要静一静。从未想过会有人为自己牺牲,整个人如鲠在喉般难受,好在素和已然无恙。唇,颤了颤,冲轩辕宗葵哽咽,“照顾好素和,本王稍时便回。”
原来性命,如此脆弱。
“你去哪?”轩辕宗葵一震。
“逍遥王府。”话音刚落,皇甫函治纵身一跃,顿时没了踪迹。
眉,深深拧起,轩辕宗葵眼底微凉。逍遥王府如今是龙潭虎穴,皇甫函治这一去,岂非自投罗网?抬步欲追,猛然站住……皇甫函治不在,自己若再离开,万一有变何人承当?五指微微蜷握,终是没能去追皇甫函治。
身陷逍遥王府()
“你去哪?”轩辕宗葵一震。
“逍遥王府。”话音刚落,皇甫函治纵身一跃,顿时没了踪迹。
眉,深深拧起,轩辕宗葵眼底微凉。逍遥王府如今是龙潭虎穴,皇甫函治这一去,岂非自投罗网?抬步欲追,猛然站住……皇甫函治不在,自己若再离开,万一有变何人承当?五指微微蜷握,终是没能去追皇甫函治。
皇甫函治一路狂奔,心痛如绞。
他不敢看轩辕素和醒来时璀璨的眸子,如此他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恨杀戮、恨战争、恨所有的争名夺利。无奈,一切恰好存在。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无处可躲。
所以,他更恨自己!
******************
逍遥王府。
李修月寸步不离守着昏迷的皇甫函明,眼睛熬得通红,也不肯挪动半步,生怕一走他醒了便看不见自己。睡梦中依旧十指紧扣,那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让他时时感知自己的存在,早日醒来。
指尖抚过他熟睡中的容脸,温热的感觉瞬间弥漫心头,李修月的眉微微拧起,突然泪落,“少云,不管你能否听见,我都只想告诉你,我在等你。即便你此生缠绵床榻,我亦无怨无悔,甘愿陪伴一生。少云,若你听见就快点睁开眼睛。不要再睡了!你已经不理我好久,可知我此刻心如火烧。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何舍得我如此难过?少云快醒醒,我是修月,是你的妻子啊……”
眸子痛苦闭上,任凭泪水沿着脸颊急速滑落。美丽的女子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少云你听,孩子在踢我。”李修月颤抖着将他的手贴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真实的孕育着新生命,是他们之间的爱情见证,“少云,你可有知觉?你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孩子……”
指尖微微弹动,紧闭了多日的眼眸终于开始寻求一线光亮。干涩的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在她听来,恍如天籁,“修……修月……”
将他微凉的手贴在自己柔嫩的脸颊上,温柔的触感随即蔓延他的全身。扬着疲倦惺忪的眼眸,皇甫函明笑得苍白凄楚,“修月?!”
“在,我在。少云,我一直都在。”李修月霎时泪流满面。
皇甫函明痴然凝望她梨花春雨的娇嫩容颜,话语犹如空谷回音,飘渺浮游,“此生与卿……共白首,生生……生生世世一、心、人!”
那一刻,她心如刀绞,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