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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只是他的空想。
他还活着。
真真切切的活着。
因为他是萧逸!
即便死,皇甫函承也要他死在天下人面前。
白色的身影无声的踏入他的领地,周边的狱卒全部退去。这是专门为萧逸设定的牢笼,精铁铸就,单人单间。一则为显示他的重要,二则生怕闲杂人为萧逸通风报信。须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皇甫函承很清楚,萧逸纵横疆场多年,部下众多,根本无法全部清除。
萧逸听得见脚步声,却已不想理会。
她低眉看他,直挺挺的仰躺在稻草堆积的铺子上,俨然另一副模样,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镇国将军萧逸。
“萧逸?”她哽咽着,未料想才喊出他的名字,已泪流满面。
摘掉面纱,露出本来面目。脸上疤痕的颜色淡去不少,却留下了好似蜈蚣般的痕迹。她是慕容羽,一个也曾貌美如花的女子。因为眼前这个将死之人,她葬送了生命里的一切美好。
爱情、婚姻,乃至身体。
什么都没了,除了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我是慕容羽。”话音刚落,萧逸终于转过脸看她,瞬时坐了起来。
不敢置信,萧逸上下打量着慕容羽,果真是旧时模样。眸子危险的眯起,她既未死,那么慕容贺……看样子都是慕容羽在背后作梗,以至他功亏一篑!沦落到阶下囚的下场!
那一刻,萧逸恨不能将慕容羽当场撕碎。
奈何手铐脚链全部钉入墙面,他的活动范围仅有弹丸之地。
五指蜷握,发出咯咯声响。
慕容羽低头,看见他指节的青白之色。
抬眼,是萧逸杀意毕现的眼眸。
心,寒冷至极。
顷刻间,慕容羽泪如雨下,“我知道,一旦你见到我,便会有这样的表情。你猜的不错,萧桐是我所伤,那个与你据理力争的书生亦是我假扮。父亲倒戈皇帝受我唆使,当日在城楼上射箭的也是我。一切的一切皆我所为,目的只是为了让你兵败!”
“为什么?”萧逸疯似的嘶吼,眸色鲜红。
“因为我爱你!”慕容羽哭着喊。
萧逸的身子僵在当场。
“因为我爱你,即便你毁了我的一切,即便你三番两次杀我,也无法阻止我继续爱你。萧逸!我也想恨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慕容羽歇斯底里,泪流满面,“萧逸,我等了你足足三年零八个月十三天,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的吗?”
萧逸嗤冷,“够了慕容羽,不要再假惺惺!”
慕容羽蹲下身子,紧抱住自己,突然嚎啕大哭,“萧逸,你个混蛋,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娶我?我为你自废武功,自毁美容貌,失去了一切。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爱我?”
她的母亲临终前曾说,男人喜欢温柔的女子,因为弱小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怜惜。所以,成婚前夜,她自废武功,甘愿沦为温柔的小女人。等待着,有一个深爱的丈夫,一群绕膝的儿女。
可惜一切,随着红烛的熄灭而消失殆尽。
为了萧逸,她从一个享尽世间荣华的贵小姐,沦为卑微乞求爱情的丑八怪。
萧逸望着她,怔在那里,忽然一言不发、面色微恙。
九华宫,废后()
她的母亲临终前曾说,男人喜欢温柔的女子,因为弱小会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与怜惜。所以,成婚前夜,她自废武功,甘愿沦为温柔的小女人。等待着,有一个深爱的丈夫,一群绕膝的儿女。
可惜一切,随着红烛的熄灭而消失殆尽。
为了萧逸,她从一个享尽世间荣华的贵小姐,沦为卑微乞求爱情的丑八怪。
萧逸望着她,怔在那里,忽然一言不发、面色微恙。
自废武功?
原以为慕容羽嫁入将军府是另有所图,故意隐藏武功。所以一直以来,他权当她做戏,亦越发反感她的虚假。没想到,结果竟是……
愣愣的看她孩子般的哭泣,他终于愿意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早在她为他跃下水井赴死的那刻,他就该明白的。
可惜……为时已晚。
许久未见萧逸出声,慕容羽昂起哭泣的容脸,突然扑向他,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就算你现在要杀了我,我也不要再离开你。你死我随你死,你生我便随你至天涯。”
心,疼得无以复加。
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下一刻,他猛然抱紧她,剑眉深锁。他一无所有,除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亲手毁了慕容羽堆积起来的家,让自己深陷孤独之中无法自拔。是他与生俱来的猜忌与戒备,毁了眼前这个也曾笑靥如花的女人。所以最后,她也亲手毁了他。
“我们扯平了。”萧逸伏在她耳边低语,顷刻间泪眼朦胧。
慕容羽怔了怔,这是萧逸第一次主动抱她,第一次给予的温暖。即便当场死去,她也甘之如饴,死而无憾。
心,松了松,带着绝望的不甘。
萧逸推开她,面色微凉,“帮我做件事。”
“嗯?”慕容羽不解的望着他,莫不是他要……逃狱?
但见萧逸背过身去,视线飘渺的落于顶上天窗,黯然神伤,“谋朝篡位当诛九族,萧逸一人生死已无关紧要,只愿勿要累及我的妹妹。此生欠下的欠过的太多,就当请你为我还上一些。不求保全富贵,但求性命得存。”
慕容羽一颤,“皇后?”
没错,即便皇后未来得及正式举行册封大典,然昭告天下,便已是正式国母。萧逸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国舅!如今国舅叛乱,皇后势必受到牵连。何况皇后萧氏素来行事嚣张,手段毒辣,宫中视其为眼中钉者比比皆是。先前有萧逸在背后扶持,任谁也不敢说什么,而今萧逸倒台,想必有不少人等着落井下石,恨不能置皇后死地。
望着萧逸的背影,如何能将他与不久之前意志风发的篡位之人相提并论。而今的男子,孤寂、萧索,仿佛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转身戴好面纱,悄然离去。
她知道,他动过情。
她也明白,心中的那个女子,始终不是自己。
可是方才,他真的对她温柔过。
足够了!真的,无憾。
果不其然,皇甫函承上朝第一天,迎上的便是废后之书。百官不约而同,联名上书,以萧逸祸国罪叩请斩首,夷灭九族。然其妹妹萧玉致乃是皇后,一国之母。罪妇之身不堪当此大任,应当废去皇后之衔。
皇甫函承念及萧玉致为德妃时也算尽心侍奉,到底也是见面三分情。便压下百官非议,一切交由太后处理。
正所谓,后宫之事,乃内闱家事。废后圣旨由帝君下达,昭告天下。而皇后自身的处置交由太后全权处理,亦是情理之中。
至于萧逸,自然九族皆灭,除了慕容府。
慕容贺经此一次,更是声名在外,威望有加。于朝中的声望,愈发不可收拾。
九华宫。
皇后萧玉致疯似的嘶吼,两旁的太监冲上来,几欲押她离开帝后寝宫,奈何萧玉致疯癫的状况实在按捺不住。
“本宫是皇后,你们谁敢!”萧玉致甩袖,一把将冲上来的太监推倒在地,“狗奴才,你们如此不敬,本宫定要砍了你们的狗头。”其实她心里明白,血洗宫闱的时候她就清楚,一旦萧逸事败,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可惜,萧逸未将她放在眼里,依旧做了不该做的事。
所以现在,她也跟着彻底完蛋。
“知秋、年翰,你们快把这些狗奴才赶出去!”如逼到绝境的困兽,她忘了贴身的宫婢与太监早被带走,而今生死不明。嘶喊着,与太监们扭打成一团,全然不顾自己原有的身份。事实上,她亦什么也不是了。
“别喊了,皇上已经下旨,废去你的皇后之衔。现在你非皇后,自然要挪出九华宫。”太监们怒不可遏,惯看了萧玉致恶毒的嘴脸,难得她现在落难,自然要好好践踏。宫中,自古人情纸薄,世态炎凉。
从无情面可言。
“放肆,皇上才封本宫为后,怎会如此绝情废了本宫。你们这些狗奴才,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幺蛾子,在本宫面前乱嚼舌根。本宫一定奏启皇上,将你们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萧玉致歇斯底里的嘶吼,以往尊贵的形象全部颠覆。
闻言,太监们哄笑一堂,“被凌迟处死的可怕是你的哥哥吧!皇上废后诏书遍布天下,就算你装疯卖傻,也休想逃过此劫。”
“哥哥?”萧玉致突然换了个人一般,怔在那里。是啊,哥哥!
她有今天,皆是拜她这个哥哥所赐。
从前的大哥,如此疼爱她,尽管他们并非一母所生。可是,他何尝不是处处依她,宠她,惯她。为何现在,他却不顾她的生死,血洗宫闱,染指江山?难道他从未想过,一旦成功,她便是寡妇;一旦失败,她亦性命难保。
一种遭到背弃的感觉弥漫心头,那一刻,萧玉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众叛亲离的绝望。
氛围迅速冷凝下来,萧玉致面色哀怨,眼底含泪,“即便本宫的哥哥犯下滔天大罪,与本宫何干。本宫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永远都是。”
“如果没有你哥哥,你觉得自己可能坐上皇后之位吗?”音落,一群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妃嫔大摇大摆走进来。哪里需要落井下石,哪里便会有女人的战场。皇宫,从来不乏践踏之人。
萧玉致骤然凝眉,怒目圆睁。
狼心狗肺,狗奴才()
氛围迅速冷凝下来,萧玉致面色哀怨,眼底含泪,“即便本宫的哥哥犯下滔天大罪,与本宫何干。本宫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女人,永远都是。”
“如果没有你哥哥,你觉得自己可能坐上皇后之位吗?”音落,一群衣着华丽,风姿绰约的妃嫔大摇大摆走进来。哪里需要落井下石,哪里便会有女人的战场。皇宫,从来不乏践踏之人。
萧玉致骤然凝眉,怒目圆睁。
只要有名有位的,皆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早年她嚣张跋扈惯了,而今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为首的,正是曾经与她齐名的倚欢宫——贤妃。
当初萧玉致仗着萧逸的权势,傲视一切,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现在,终于换了过来,轮到她自己尝尝被人折辱的滋味。
风水轮流转,好运到了头,厄运便会接踵而至。
“你来作甚?”萧玉致怒容满面,原本美丽的容色因为贤妃的到了而愈发扭曲得不成样子。
贤妃漫不经心走到萧玉致跟前,带着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旋即捂嘴咯咯笑着,引得身后的众妃嫔亦哄笑不止。萧玉致的面色瞬间涨得通红,锐利的眼眸几欲迸发出嗜血的杀戮。
心,一颤。
到底是萧家人,眼神凌厉得可以震撼灵魂。
敛了笑靥,贤妃正了正颜色,傲然道,“本宫奉太后懿旨,全权处理此事。废后萧玉致听旨!”
闻言,萧玉致的面色霎时惊变,“你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楚吗?那本宫再说一遍,废后萧玉致!”贤妃目色凄寒无温,唇角带着得意的耻笑。
一个踉跄,萧玉致登时瘫软在地,无力跌坐着,神情呆滞到极点。口中断断续续呢喃着,“废后……废后……”
贤妃媚眼如丝,快意的欣赏萧玉致落魄至极的表情,绕着她转了一圈,继而故作怜惜的压低声音,“其实,本宫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想你萧家,九族皆灭,本宫也想放你一条生路。即便废去后位,好歹你也是承乾宫的德妃。可惜啊……你养了一群狼心狗肺的奴才,不懂得忠心护主,关键时候还会反咬一口。”
手一挥,浑身鞭痕的知秋与年翰被人五花大绑,丢粽子般掷在萧玉致跟前。
这般狼藉,令人始料未及。
遥想此前,两人借着承乾宫的威望,何等趾高气扬。即便出了宫门,也比其他奴才高人一等。而今,活脱脱丧家之犬,命如蝼蚁般捏在贤妃手心里。
贤妃冲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时上前,将二人松绑。
一得自由,二人迫不及待冲萧玉致猛磕头,眼泪鼻涕一把抓。
知秋哪里受过这样的刑罚,自然熬不住。身上伤痕累累,动辄疼痛难忍。哭着喊着爬到萧玉致跟前跪地叩头,“对不起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您。请您原谅奴婢,奴婢实在受不了了。他们把奴婢悬空吊起,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往身上抽,奴婢实在熬不过去了。娘娘,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见状,年翰亦是泪流满面,娘娘腔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