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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烈冲过来一看,没发现任何人,正狐疑时,又听见左翼信道上有脚步声,便无声无息地跟上去。
雀利儿知道自己遇上了点小麻烦,她的念动力得在确定地点的情况下才随心所欲地移动,但现在她连自己的房间在东在西都搞不清楚,就算移动也没有用。
从一个转角转到另一条信道,最后来到一扇黑色的木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地背后伸出一只大手掩住她的口,架住她的手,将她扯到一旁。
“谁准你随便走动的?”仇烈阴沉地质问。
雀利儿真的被吓了一跳,她连他何时来到她背后都不知道。奇怪!她一向都能感受到他人接近的气,但这一次……她居然会毫无所觉,为什么?
震惊使她忘了要移开,只是傻傻地盯着仇烈杀气十足的俊脸。
仇烈在强迫她面对他时也登时瞠大了眼,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鬼鬼崇崇的女人竟然是雀利儿艾朗!
“你?”他的震惊并不比她小。“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难道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呃……这是你对你们新进信徒的态度吗?”她恢复了冷静,耸耸肩,对他微微一笑。
“信徒?你?”仇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生气。这丫头要是被教主方兹发现真实身分,必死无疑!
“是啊,我现在可是贵会正式的会员哩!”她嘻皮笑脸地倚着头,漂亮清丽的五官全惊着无畏无惧。
“你是这次新进六个女会员之一?”他的眉头霎时攒得死紧。最近心情不好,没开计算机查看新进人员的资料,才会该死地让她混了进来。
“是啊!”
“你……你这根本是自寻死路!”他想起这次六个年轻女孩被招募进来的目的就替她捏把冷汗。
“为了达成任务,出生入死是难免的。”她豁达地笑着。
“你罔顾我的警告,艾朗小姐。”这时候她还笑得出来!仇烈简直快被她气死了。
“哎,我其实是受托来找人,不是刻意找贵会的碴,你的警告我听进去了,但工作第一,任务至上,我还是得来啊!”她机灵地说。
“你来找什么人?”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找一个拋妻弃子的男人。”
“告诉我是谁!”
“干什么?你想帮我找到他,再赶紧把我送走?”她看穿他的想法。
“早走早好,否则你可能活不到十九岁。”他冷冽地道。
“是吗?要是命该如此我也认了。其实你不必太在意我救了你的豹的事,为了你自己好,你就当作没看见我,不认识我就行了。”她拨了拨前额的头发,不明了他为何将救豹的小事记得这么清楚。
“的确,我已警告过你别蹚进来,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想死在这里都不关我的事。”他这句话与其说是反驳她,不如说是在叮嘱自己别太关心一个外人。
“所以啰,若是你能不说出我的真实身分,我就感激万分了。”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和幻夜神行及雷掣间没大没小的动作又自然跑了出来。
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脸,仇烈没来由地想到她被教主吸干了血的景象,胃部就频频紧抽。
“你……你知道你们六个女人在最后一次祭典时会如何吗?”他倏地抓住她的手。
“如何?”
“那是一场血祭,你们六人的血要被用来滋养方兹的精力。”他森然地道。
“哇!这么残忍?”她睁大眼睛,表情夸张。
“聪明的话就在午夜前离开!”他当然知道她一点都不怕,那灵黠的眼神中全是戏谑的光芒,是什么人把这丫头的胆子养得这么大?灵力俱乐部吗?
“那我更不能走了,不把其它五个女人和委托对象一起救出去,会有损我‘神算’的名号耶。”她正色道。
“你这个白痴!”他欺近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嘿,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骂我白痴的人哩!”她觉得挺鲜的,超高智商和超能力早已把她推向“天才”的宝座,几时曾听过这类形容词?
她的确与众不同!仇烈不得不承认,她和他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天真美丽,实际上聪明、机灵,满不在乎的态度下是颗比石头还硬的顽固脑袋和该死的冒险精神。她其实并不容易看透,他知道艾氏财团的未来接班人是个智商超过两百的天才,而一般人永远都猜不出天才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进入净灵会还想全身而退的都是白痴!”他冷笑。
“那……或许从我开始会有例外。”她讽笑的言语里有属于神算的自信。
“你不知道方兹的厉害,艾朗小姐……”他提到方兹时眉头都会不自主地收拢。
“叫我雀利儿吧,反正你早就查清我的底细了。而你,我听见那个女人叫你仇烈?”她打断他。
“你在祭场偷听了多久?”他瞪着她。
“不久,只是刚好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她吐吐舌头。
“那个女人是本会的圣女,她叫丽塔。”他解释道。
“圣女?嗯,原来圣女是那个样子。”圣女不都该守身如玉吗?怎么这里的圣女激如此淫荡?果然是邪教!
“小心她,她是教主方兹的眼线。”
“也是你的情人?”她抬眼盯着他,好奇地问。想起丽塔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位圣女似乎很喜欢仇烈。
他僵了一下才回答:“不是。”
“抱歉,问太多了,是不是都不关我的事,对不对?”她举起手,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
“没错。”他沉着一张脸。
抿抿嘴,她对他的态度觉得有趣,他并不开朗,甚至还满沉敛的,但不知为何她总是忍不住想逗他,想看他笑的样子。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板着脸,一副高深测的德行,就算嘴角上扬也都是冷笑或讪笑。
他在净灵会的地位到底是什么呢?
蓦地,她脑子又转回自己此刻的危急,她可没时间再待在这里胡思乱想,她得在晚餐送达之前回到自己房里,于是连忙拉住他的衣服,道:“跟你说话说得忘了,你能不能带我回我房间?要是送晚餐来的人看见我不见就糟了!”
“你住哪一间?”他低头看着依到身边的她,一种连他也不明白的悸动瞬间笼罩着全身。
“苹果,门上有一颗金苹果。”她迅速接腔。
“跟我来。”现在闹得大乱对她没好处,方兹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要是让他起了怀疑,雀利儿艾朗就完了。
雀利儿跟在仇烈身后转来转去,没几分钟就回到自己的房门前。看来送餐者还没来,一切平静如常。
“嘿,你对这里很熟嘛!”她佩服道。
“当然,我在这里长大的。”他没有表情地看着他。阴暗、变态的古堡正是他从小到大的住所。
“你在这里长大?”她愣住了。他和净灵会的渊源很深吗?
“我看过太多人死在这里了。雀利儿,我奉劝你在明天以前离开,东岸的私人码头有艘快艇,你可以……”
“那其它人怎么办?”她又打断他。
“别顾虑其它人了,她的正义感和伟大胸襟在这里可以省省了,一个人走或许还有机会,想要把那些女人都带走绝对是作梦。你也别指望我会帮你,以我在这里的身分,我的警告到此为止,之后无论你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插手。”他脸色严峻,决定不再管她。
“你的身分?你是什么身分?”她追问道。
“午夜祭典时你就会知道了。”他冷冷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优雅灵动的走姿,雀利儿忽然唤住他:“仇烈,你的豹呢?”
仇烈身子一顿,没有回头,背着她说:“不用你操心,它好得很。”过了几秒,他又轻声地加了一句,“晚餐中的汤水都别喝。”
汤?为什么不能喝?
就在她微怔时,他的身影已在信道转角消失。雀利儿回到屋里,一时还消化不了这一个小时内看见和听见的事,所以晚餐送来时她早已不饿,随意塞了几口鸡肉和蔬菜,就进浴室冲个澡,迫不及待地等着午夜时分的来临。
第4章
午夜,雀利儿随着工作人员来到祭场,约有六、七十个人早已坐在蒲团上,每个人身上都着同样式的白袍,双手在胸口握拳,低头不语,因此虽人数不少,整个场面却非常安静。
雀利儿身上也穿着白袍,她被带领到祭坛前,另外五名女子早已就位,神情肃穆地盯着地面,看到她并没有抬头打招呼,一改她们下午刚踏上岛上时的雀跃和兴奋。
雀利儿又多看了她们一眼,对她们异常的沉默感到忧心,她们此刻的样子和后面那些坐着的人一模一样,看起来漠然、呆滞,没有喜怒哀乐。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下了药吧?
仇烈要她别喝晚餐的汤和水,或许迷药就在汤里?
她怀着疑惑的心,佯装与大家一样低头默祷,静观其变。
不久,祭典开始,灯光乍然明亮,净灵会教主方兹在丽塔的扶持下缓缓从祭台后方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根长杖,一件长及地的白色斗蓬拖曳在地上,发出窸窣的声音,他头上戴着类似教宗的帽子,威严地站在这群人面前。
雀利儿悄悄抬眼偷瞄,被他脸上布满的皱纹骇了一大跳,她怎么也想不到净灵会的教主方兹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随时会向上帝报到的糟老头!
方兹在祭台后站定,以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今天的祭典是为了迎接新的信徒加入,从今天起来,这六位伙伴将与我们一同体验人生的极乐,达到不受束缚的自由境界。”
原本低头不语的信徒们都热烈地鼓掌,雀利儿瞥了一眼身旁的五个女人,她们的眼中也都散发着炽烈的崇敬,彷佛方兹说的话都是真理,深深打动了她们。
“现在,我们请豹神来验收这六名将心灵献给它的纯洁之女。”方兹举起手杖,指向祭坛之后的豹形图腾,手杖上方忽然出现红色的光,和豹眼互相辉映,这时,豹形浮雕突然向后缩进去,下方露出一个圆形的信道。
雀利儿抬头盯着,被信道中传来的低吼声震住了。
那声音好熟悉!该不会是……
她还没想完,一道黑影就从信道中飞跃出来,信徒们都双手伏地膜拜,口里念着:“豹神!”
黑色黝亮的修长身躯,一双金瞳湛湛发出慑人的锋芒,夹带着高傲的低鸣,出现在众人之前的是一高大威武的黑豹。
雀利儿愣愣地看着它,不太肯定这只豹是否是那夜受伤的黑豹,因而杵在原地
想观察它的后腿有无伤痕,没发现自己是在场信徒中唯一一个没有跪拜的人。
方兹见雀利儿鹤立鸡群地站着,对她的行径感到可疑,一双精练的眼瞪着她,低声问着身边的丽塔:“她是谁?”
丽塔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她是艾氏财团的继承人雀利儿艾朗。”
“哦?佛森艾朗的女儿。”方兹点点头,他对艾氏财团的庞大财势已经觊觎很久了,现在有了雀利儿这张王牌,要控制佛森就容易多了。
不过……为什么这个女孩身上有股奇异的灵气?他泛白的尾毛微蹙,灰色的眼睛玻С梢恢毕摺
黑豹金瞳扫过雀利儿,突然怒吼一声,信徒们大惊失色,以为豹神生气,一古脑儿地全都急忙拜倒。
雀利儿被它的吼声震醒,看见方兹正盯着她看,这才醒悟自己忘了跪下,她立即屈膝弯身,学身边的人一起膜拜。
“现在,豹神要验收这六位新加入信徒的灵魂是否纯洁,西卡!”圣女丽塔将那位英俊的西卡叫到祭坛前。
“是!”西卡拉起雀利儿身边的一个女人走上祭坛。
“脱掉她的衣服。”丽塔又说,冷艳的脸孔没有半点笑容。
西卡将那女人的衣服脱光,全身一丝不挂,并让她在长方形的祭台上躺下。那女人没有表情地任人摆布,对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一点也不介意。
雀利儿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他们想干什么?
然后,黑豹慢慢地绕着那女人行走,转了几圈,低吼一声,回到原地。
西卡在这时开始脱掉白袍,裸着上身爬上祭台,压在那女人身上,手慢慢往那女人的双腿间摸去……
老天!又不是成人秀!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雀利儿愤怒地站起来,对这种恶心的仪式再也看不下去。
“你们……”她才想出口阻止,黑豹却无声无息地朝她扑来,将她压倒在地。
“豹神发怒了!”信徒们吓得纷纷走避,口里不停地嚷嚷。
雀利儿双手挡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