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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少作用。
就这样的人,也值得巴巴地把东西往自己眼前送,笑话。
“你说,永和长公主处罚了一个侍女?”邹芸娘问身边宫女,宫女道:“是,按说处罚一个侍女也是平常事,但永和长公主此次竟然命人割了那侍女的舌头,挑断手筋。人,算是废了。”
这不像是永和长公主能做出的事,倒像是永宁长公主能做的,邹芸娘忍不住吸口冷气,这侍女,到底怎样惹恼了公主?
“这是做给我瞧呢!”赵琼花差不多同时知道,冷笑道。
“圣人,何不下诏呵斥?毕竟这样做,太……”处罚下人,也是要分的,这样做,真不如一刀杀了。而赵琼花做为皇后,是可以下诏呵斥永和长公主过分的。
“呵斥?只怕她就等着呢。为了一个胡氏,值得吗?”赵琼花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胡氏,你既然这次回来了,就别想着走。
“我记得我嫂嫂已经回京好些日子了,去赵府下诏,就说,我很想念我的侄儿们。”赵琼花唇边又露出笑,这样又如何?自己才是皇后,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宫中传诏,让娘子您带着孩子们一起进宫呢。”老卫前来报信,语气有些忐忑。
“迟早的事。婆婆,不用为我担心。”胭脂安抚着老卫,老卫看着胭脂:“如果,圣人说,让小娘子留在宫中呢?毕竟小娘子玉雪可爱。”
“她要先能留得住再说。”胭脂冷笑,除非赵琼花能公然下旨杀了自己。可是则天皇后能做的事,赵琼花,绝对不敢。她要的是好名声,是众人的匍匐,而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卫看着胭脂:“娘子,毕竟不一样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会怕。”胭脂再次安抚老卫,她变了,自己也一样变了。
“娘,这就是皇宫吗?怎么感觉比麟州还大?”赵嫣在窗口看着,宫墙很长,长的好像走不到头,而且宫墙也很高,比麟州的城墙还要高。
“妹妹,你能不能别一说什么就拿麟州来比?”赵捷不耐烦地说。小儿子也在一边点头。胭脂拍拍儿女们的手:“捷儿不用嘱咐。嫣儿,娘问你,若你姑姑问你,觉得这宫中很好,想不想留在宫里,你怎么回答?”
“娘能不能留在宫里?娘不能,那我也不会,没有娘的地方,可一点也不好玩。”只晓得玩,赵捷又瞪妹妹一眼。
马车已经在宫门口停下,胭脂带着孩子们走下车,内侍已经上前行礼:“圣人说,娘子远道而来,小郎们年纪还小,特地命备了肩舆,请娘子和小郎们坐着进宫。”
胭脂没有推辞,带着孩子们上了肩舆,宫中看起来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内侍宫人们走动时候还是那样肃静,整条宫道上,似乎只有他们一行人。
昭阳殿还是那样高大,快到昭阳殿时,前面突然来了另一行人,内侍忙让胭脂这边的肩舆停下,对胭脂道:“娘子,那是邹贵妃带着兰台公主。”
邹贵妃,那就是邹芸娘了,胭脂带着孩子们下了肩舆,给邹芸娘行礼。邹芸娘坐在肩舆之上,见胭脂跪地行礼,唇边不由露出笑容,数年之前,前去赵府,连胭脂的面都见不到,而现在,胭脂要给自己跪地行礼。人生若此,怎不得意?
邹芸娘收起得意,对身边的宫女吩咐一声,宫女已经上前扶起胭脂。胭脂站起身抬头,正好和肩舆上的邹芸娘打了个对面。
胭脂能看到邹芸娘脸上的得意,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胭脂还是站的笔直,赵嫣好奇地抬头看着邹芸娘,拉一下胭脂的袖子:“娘,这个姑姑好美。”
“这是官家的邹贵妃,不是你的姑姑。”胭脂对女儿解释一句,内侍已经请他们重上肩舆,往昭阳殿去。
“胡氏遇到了邹氏时候,神情如何?”赵琼花听着宫女禀告,还在追问细节。
“娘子还是和原来一样。贵妃娘娘,难免有几分得意。”宫女的话让赵琼花笑了:“邹氏也不过如此,当初赵家,是很看不起邹芸娘的。”
这样的话宫女不敢接,只轻声提醒:“娘子和小郎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赵琼花慢慢挥手:“出去吧,也等的差不多了。”
胭脂知道赵琼花会让自己等,因此毫不在意,赵琼花这些年,看起来是变化了,其实内心,根本没有变化。
“娘,姑姑什么时候出来?”赵嫣刚开始还能兴致勃勃打量着这殿内的摆设,接着就失去兴趣,晃着两只脚问胭脂。
胭脂还没回答,内侍已经走进殿内:“娘子,圣人召见。”这是很正式的觐见,胭脂整理一□上的衣服,抱起小儿子,赵捷伸手牵了妹妹的手。赵嫣的小嘴又撅起,但还是乖乖地把手放在哥哥手上。
一行人走进昭阳殿正殿,赵琼花高坐上面,面带微笑看着胭脂等人。不用侍从提醒,胭脂已经带着孩子们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
行完了礼,赵琼花这才从座上下来,亲自扶起胭脂:“嫂嫂太客气了,说来我们本是一家人。”
“国礼相关,不敢草率。”赵琼花用虚情,胭脂也就用假意。别的不会,做戏还是会的。
赵琼花笑的更加动人,请胭脂在一边坐下,宫女们也把赵捷等人安排坐下。赵琼花笑着问了胭脂几句,这才瞧向赵嫣:“这就是嫣娘吧?生的真是好,祖母十分想念这几个孩子呢,只是写了好几封信,哥哥嫂嫂都不肯把孩子送回来,要不是这次托了定北候的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呢。”
“孩子还是在父亲身边的好。”胭脂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才又道:“所以,我父亲生病,我也就回京了。纵然能遇到些什么事,我也会回来。”
“嫂嫂说的是!”赵琼花的笑没有变,胭脂细细地瞧着赵琼花,十分肯定地觉得,不是赵琼花,不是赵琼花改了这封信,那么就是赵匡义夫妻,还真是迫不及待。可是他们所想要的一切都已实现,赵琼花成为皇后,甚至,赵琼花更亲近那边。
胭脂,二叔公也许想杀我。赵镇的话又在胭脂耳边响起,除非,赵匡义要的不止这些。权倾天下,哪有真正把天下握在自己手中来的好?难道赵镇的猜想是对的,胭脂不由浑身寒冷。如果是真的,那么赵匡义做的,都有了解释。
不过,面前的赵琼花定然是不知道的,此刻她正春风得意,后宫之主,地位稳固。胭脂看着赵琼花,不知该不该开口,说出这个猜想,不,不能说。赵匡义要的是牵制赵镇,而且,赵琼花不会信的。
“官家听的今日赵娘子带了小郎们进宫,特地命人赐下东西。”内侍前来禀告,赵琼花面上更加欢喜。
☆、第204章 面对
“姑姑,官家是谁啊?”赵嫣是个爱说话的性子;等进了殿内;见赵琼花十分和蔼;胆子也渐渐大起来;一双眼睁的圆鼓鼓地看着赵琼花。
“官家就是你姑父!”赵琼花手一招,宫女已经把赵嫣牵到赵琼花身边。赵琼花把赵嫣搂进怀里:“我们嫣娘今年都五岁了吧?”
赵嫣点头:“快六岁了;弟弟都快三岁了。”赵琼花往胭脂面上瞧了一眼,见胭脂面色依旧平静,赵琼花的语气更加和蔼:“嫣娘该知道很多事了。比如;我们家不是在麟州;而是在汴京;赵家;是……”
赵琼花停下;看着赵嫣;语气开始变的意味深长:“以后;嫣娘就会慢慢知道了。在这汴京城内,除了皇家女儿,再没有哪一家的女儿比赵家的女儿更加出色,更加地让人仰慕。”
殿内很空旷,除了赵琼花的声音再听不到别的。胭脂坐在那里,神色还是一样没有变。赵捷的眉渐渐皱起,小儿子手里抱着块糕点在吃,并不注意赵琼花说什么。
赵捷看一眼弟弟,真是小孩子,除了吃就不晓得别的。
“为什么要让人仰慕?姑姑,”赵嫣的问题是赵琼花没有想到的,她眼色有些讶异地看着赵嫣,赵嫣的小眉头皱起:“姑姑,我们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不就可以了。仰慕不仰慕的,好像不用。”
“真是童言童语!”赵琼花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出口,身边的女官已经道:“小娘子还小,自然是童言童语。”
赵琼花的面色这才变的稍微好看一点,胭脂不由在心中一笑,赵琼花,真是没有变。赵琼花让宫女把孩子们带下去:“带到邹贵妃宫中,和兰台公主一起玩耍。”
宫女应是上前把孩子们带下去,赵捷临走之前,看了眼自己的娘,尽管赵捷年纪还不大,可他记得临上京前,赵镇对他说,他是男孩子,要护住娘和弟弟妹妹。
胭脂能够感到儿子的忧虑,对赵捷抬头一笑,让他安心。赵捷的眉又皱紧,宫女已经催促:“小郎,邹娘娘那里,可有许多好玩的。”
胭脂对赵捷又露出笑,赵捷这才离开。
“看来嫂嫂这些年来,把孩子们教的很好。”孩子们离开,整座殿内只剩下赵琼花的心腹,赵琼花说话也开始没有顾忌。胭脂抬头看着赵琼花:“西边无聊,唯有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这四个字从嫂嫂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讽刺的很。”赵琼花的下巴抬起,语气不屑。
“圣人觉不觉得讽刺,这是圣人的意思,只要你哥哥觉得,我做的很好就可以了。”胭脂的话让赵琼花冷笑:“一个乡野村姑,也能……”
“这事,由不得圣人您,除非圣人您,下道旨意,将我休离。可是圣人您,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胭脂毫不客气地打断赵琼花的话。剥掉那些高高在上的身份,对胭脂来说,赵琼花还是昔日那个赵府内的少女。
这个少女在胭脂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你?”赵琼花被胭脂气到了,接着就冷笑:“别把我的隐忍当做你得寸进尺的把柄。你该知道,不敬是什么罪名。”
“妾当然知道不敬是什么罪名。敢问圣人,妾在您面前,有没有什么不敬?甚至,妾离了您,差不多有四五步。妾,不过是和圣人您,叙家常罢了。”
胭脂这几句话把赵琼花差点气的吐血,胡胭脂,简直就是赵琼花完美人生中专门出来捣乱的。
“你,你此刻嘴硬,你根本就不知道,权力能带来什么。它能……”赵琼花已经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我当然知道,圣人。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富贵让人贫穷,可那又怎样呢?我也知道圣人您要的是什么,可是,我不愿意给。你的哥哥,也不愿意。您可以用权力让我一家四散,甚至杀了我,把我视若珍宝的孩子们从我身边夺走,可那又如何呢?您,能求得我一声求饶吗?能得到我甘心敬服吗?圣人,我是胡胭脂,出生时候家里很穷,母亲带着我在那艰难度日,那时我不曾为口吃的弯腰。到后来进了京,我的母亲,不会因为我的父亲成为候,而屈膝弯腰,求得怜悯。那我也不能。圣人,您该知道,您要的,从我身上得不到。”
胭脂看着赵琼花,语气平静,仿佛是真的在说家常话一样。赵琼花的手在那里微微发抖。殿内的女官宫女都垂手侍立,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胭脂看着赵琼花,站起身下跪行礼:“圣人,今日进宫时间已经很长,妾的父亲,还躺在床上,妾该回去服侍他。妾告退。”
赵琼花看着跪在地上的胭脂,明明此刻高坐在上的人是自己,跪伏在地的是胡胭脂,可是赵琼花觉得,竟然是颠倒了。赵琼花想大叫,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扫在地上,想怒骂胭脂,甚至想叫人进来,把胭脂拖出去,砍了。
可是赵琼花知道,自己不能做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不符合一个皇后的尊荣。
胭脂跪在那里,脊背挺直,双眼平视赵琼花。赵琼花终于开口:“你回去吧。孩子们……”
“圣人何必用不可以要挟我的事情要挟我呢?纵然圣人把孩子们留在宫中,甚至教导我们母子离心,可是圣人以为,这能伤到我吗?”
胭脂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赵琼花看着胭脂冷笑:“你,简直就不是当娘说出的话。”
“是啊,我该在您面前哭求,表示全是我错了,可是圣人,这样您就开心了吗?圣人,我当然知道您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我活的苦不堪言。可是圣人,我的头,还是不会低下。而圣人您,大概也不愿意背一个让人母子分离的罪名。”
赵琼花最重的是名声,即便成为皇后,她依旧重视这一点。赵琼花的手已经握紧又松开,长出一口气对身边宫女道:“去,把小郎们,都给胡氏送来。”
女官应是离去,胭脂再次行礼:“妾多谢圣人。”
胭脂站起身转身离去,赵琼花坐在宝座上看着胭脂离开,此刻已是傍晚时分,阳光照在胭脂身上,让赵琼花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接着赵琼花摇头,不,这样的念头是不应该有的。自己的皇后,是高高在上的人。而胡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