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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内心有些好奇,道:“朕刚刚见皇叔在走神,皇叔在想什么?”
萧晏面不改色地道:“你折子批完了吗?”
“批完了”,萧瑾道,“但是这些朕不知该做何决断。”旁边还堆了几本是萧瑾拿不定主意的。
萧晏便扶着椅把缓缓起身,果然是高大颀长,他随手拂了拂衣角,走了过去,拿起折子翻开来看。他一边看一边就另只手拿起桌上的朱砂笔,骨节分明,手指分外修美有力,那随意执笔的悠闲而潇洒的姿态,仿佛就已经是一种顶好的视觉享受。他往折子上落批注,嘴上还教了萧瑾两句,等说完,折子便也批注完,落在萧瑾的面前。他放下朱砂笔,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端略微沾了几许朱砂,看起来妖娆而绯艳。
等忙完了国事,萧瑾被近侍推着出了御书房,他病还没好,需要多加休息。随之萧晏也就跟着走出了御书房。
他站在树下,宫里得力的扈从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微微有些怔愣,瞳色变化莫测,道:“她竟能在里面生存么。”
第014章心如()
扈从顿了顿道:“冷宫里的那位好似对她诸多庇护,她将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给医活了。”
萧晏感到诧异。扈从便将详细的前因后果禀告给他。
萧晏兀自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想起那个女人时,丹凤眼里一抹冷色。
夜幕降临。
在冷宫独苑里,林青薇尽心尽力地照顾着那个小孩,她终于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但脸上还是挂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复杂与忧愁。
林青薇看了看她,道:“你娘呢?”
小孩眉头下垮,林青薇便晓得了答案:“去世了。”紧接着小孩的脸上又流露出既悲又恨的神色,林青薇便又道,“她也是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
小孩抿唇不语。
林青薇不再追问,转身去看药煲里的药,药汁在里面正翻滚得激烈,她用筷子捋了捋,将煲里的药汁倒出来,倒进碗里。
小孩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孩张了张口,道:“她们说我是野种。”说着就底低下了头,眼里噙着泪,努力想逼退回去,手指绞着手指,显示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小孩低声呐呐,像是在说服自己,“可我不是。”
林青薇头也不回,道:“你当然不是,野种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爹娘。可你有,只不过你的爹娘已经不在了而已。”她端着一碗药过来,坐在小孩的身边,吹了吹,又道,“你不用害怕,以后我来接管你。”
“她们不仅会打死我,还会来打死你的”小孩弱弱地说。
林青薇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淡淡道:“她们敢。来,先把药喝了。”
房间里的窗户半开半合着,外面泼墨般的夜色试图溜进来,却被房中昏黄摇曳的烛光给阻挡在窗边。
林青薇看着小孩捧着药碗开始咕噜噜地喝药,她仿佛不知道苦,像是在喝糖水一样,显得格外的乖巧。这时,林青薇眼角的余光一闪,她冷不防抬头往窗户外看去,眸中一抹肃色。
小孩喝完了,问:“怎么了?”
窗户那边什么都没有。林青薇浅浅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略有两分深意,道:“没怎么。我只是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们。”
小孩一听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道:“她们会不会”
林青薇道:“放心吧,来得了这院子,不一定能够完好无损地走回去。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会回来求我的。”
她声音说得不大不小,恰恰能够让窗外的人听得分明。
林青薇捏了捏小孩的鼻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默了默:“我没有名字。”
林青薇食指轻轻叩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道:“不如叫心如好了,顶多跟我一个姓,嗯,林心如。”
小孩扑闪着水汪汪的眼睛,把林青薇望着。
林青薇挑了挑眉:“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想要换一个?”想名字还得绞尽脑汁。
小孩用力地摇头:“不,很、很好,以后我就叫心如!”
林青薇摸摸她的头:“嗯乖。”
后来心如依偎着林青薇,好奇地问:“姐姐,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第015章闯入者()
林青薇若无其事道:“这里不都是关罪人的地方么,当然我也是罪人。”
“那姐姐犯了什么罪?”心如顿了顿,声音有些弱弱的,“是不是像她们说的那样”
林青薇道:“是啊,因为姐姐偷了男人。”
“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我知道这里有许多人都是因为被冤枉才关进这里来的。”心如天真,又深谙世事道。
林青薇眯眼笑了起来,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面无丝毫愧色,道:“当然不是被冤枉的。我是真有了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身材还不错,”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唇色醴丽,在烛光下美艳不可方物,“他的味道也很不错。”
顿时窗外贴着墙悄无声息的那个男人,呼吸便是一窒。他半低着头,从窗纱溢出来的极淡的光线,映衬着他英俊的侧脸,那半垂着的双眼里,浸着如霜冷色。
怎会有女人说出如此放荡之言。
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男人正准备走,就听房间里心如怯怯羞赧地道:“姐姐你这么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一定会误会你的”
林青薇道:“这人的身体,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冲动是基本的自然反应,这并没有什么可丢人的,等以后你学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有了男人便是有了,睡了便是睡了,可能一开始的方式有所不对,但是这个过程我享受到了,何必还要虚伪地说自己是个受害者,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心如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她抬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睡了,明早还得早起,我帮你恢复锻炼身体。”
林青薇熄了房间的烛火,转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里。她用不着点灯,便能熟稔地摸到自己的床上去躺下。
她望着漆黑的床顶,安安静静的,半晌轻轻吁了一口气。
可惜了。
真可惜。
那天晚上她竟然怎么都没法看清身上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当她夜里闭上眼睛努力勾勒他的轮廓时,脑海中要么是一片空白要么是一片漆黑。
要是记得他的模样倒好,等她从这里出去了,若是有缘兴许还能认出来。可现在,就算他出现,从她身边走过,可能她都以为只是一个陌生人。
林青薇正这样想时,窗外的男人见灯熄了便打算离开这独苑。可是,他还没走出院门,忽然就停住了脚步。
脚边发出了嗤嗤嗤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十分渗人。
男人低头一看,他的视力即使在夜里也十分好使,但见脚边匍匐着三两条滑腻腻的东西,正吐着信子。
不是蛇是什么。
这独苑里居然有蛇?!
他瞬间明白了,方才林青薇在房里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轻易来得了,却不一定能够轻易全身而退。
这里不止一条蛇,它们并不爬进屋里去,而是在外面游荡。若要是换做别人,早已三魂吓丢了七魄,但是男人显得十分镇定,提气就欲飞身而起。
可正当他准备抬脚时,他又顿住了。
第016章果然是你()
一股隐隐的不适感从腹中传来,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应对的机会,那股不适化作疼痛,尖锐如绞,就算他运起周身真气也无济于事,反而越压制越痛得厉害。
林青薇正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一双纤细的腿躺在床上晃荡着脚尖。外面蛇吐信子的声音她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听到了却无动于衷,仿佛那根本不关她的事。
事实也证明了,方才在心如房里的时候,窗外那抹若有若无的视线确实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正有人进来了,却不肯露面。
她想,又是哪个怀恨在心的女人吧,鬼鬼祟祟,既然想使坏,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等到了明儿,苑里多了一具尸体,又可送去冷宫深处交给那老嬷嬷捣碎了给药园子施肥。
短短几天时间,林青薇就学会了这里的生存法则。在这里,人与人并不能和平相处,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让她们怕你。
突然之间,门外响起了有几分缭乱的脚步声,林青薇听得心头一怔,紧接着下一刻,便有人破门而入。
那速度快如闪电,令人咋舌。林青薇都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子,冷不防迎面扑来一股寒凉的气息,她再抬眼之际,猛地对上一道高大的暗影,对方已然伸出手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顿时林青薇便呼吸急促了起来。
但是对方比她呼吸更为紊乱。
林青薇蓦地就淡定了下来。
根据对方手的力道,呼吸的频率,以及身量高矮,林青薇断定出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十分猖狂的男人。
屋门大开,隐约有淡到极致的白月光穿破云层,静静地洒在了地面上,衬得这夜越发的寂凉。
光是凭月光,不足以看清男人的脸。他的发丝从脑后松散两分,丝丝绕绕地垂下,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林青薇的脸上。
让她莫名地觉得熟悉。
林青薇缓缓勾起嘴角,笑,约摸对方是见不得她这般在夜里也显得璀璨夺目的笑容,手上的力道越发紧了两分,低低道:“说,解药在哪里?”
林青薇往上抬了抬下巴,正对着他的脸,呼吸急促艰难道:“让我猜猜,你是被蛇咬了还是吃错药了?”
对方又紧了紧她的脖子,好似再往下用力,就会将她纤细的脖颈给拧断了去。
即使这样,她还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她竟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抚上男人的面,一路往下滑去,摸到男人的胸膛边又道:“是这里不舒服?”男人浑身怒气暴涨,她偏生不知好歹地继续往下探了手去,抚上男人的腰腹,轻轻戳了戳,肌肉紧绷十分结实,又笑颜如花道,“还是这里不舒服?又或者”
她还想继续往下探,男人耐心几乎耗尽:“你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我杀了你?”
话音儿一落,林青薇低笑了两声,道:“那日夜里,闯入我床帐的男人,果然是你。你若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不是?”
第017章不知廉耻()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男人道:“就算我不亲自动手杀你,在这里你也会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死法。”
“你可当真是无情,吃干抹净了不说,竟然还畏罪潜逃。可惜第二天太后来没能抓住我的奸夫,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被打入这冷宫,岂不快活?”林青薇又道,“你看你,真狠心,难不成你还真想杀我?”
男人一声冷笑,道:“林相家的长女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大抵谁也想不到,却是如此不知廉耻之人。即使留着你这条命,林家的脸也早已经被你丢光了。”
林青薇淡淡哂然,轻轻拔高的尾音儿颇有些轻佻:“廉耻?那是什么东西?你夺走了我的女儿身却来告诉我不知廉耻,难不成你知?”她冷不防贴近他,身上浸着一股没有脂粉味的馨香气息,那曼妙的身体曲线贴着他硬邦邦的身体,立刻被他感知得淋漓尽致。林青薇手指在他胸前挑拨,憋着笑音,“也难怪你那么生气了,你要是气我不分青红皂白就夺走了你的男儿身的话,我对你感到抱歉。”
男人将她推开,她顺手往他腰腹戳了一记,笑得惬意。
紧接着剧痛袭来,男人痛得缓缓弯下了腰。
林青薇这才转身往柜台走去,打开那里的抽屉,懒懒道:“我还以为来的是那些疯妇,没想到是你。这屋外的蛇,夜来的香,要是换做别人来自寻死路,我定不会出手相救。看在你我有过一场露水情缘的份儿上,我给你个例外。”
这女人
为什么老是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就好像家常便饭一样,从她的口吻里、她的表情里,他看不到一丁点的羞耻,反而坦坦荡荡到让他极度不爽。
就好像他才是被她夺走清白的那一个。
关键是,她的气息和她身上的味道,从他的呼吸里钻进钻出,竟让他又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画面。
林青薇拿了一粒药就走了回来,站在男人的面前,凉凉的手指放到他唇边,又道:“张嘴,把这个吃了。”
男人看了看她,还是张口含住,将她给的药咽了下去。
林青薇便若无其事地问:“这大半夜的,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不等男人回答,她又是嫣然一笑,“你想我啊?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只需要四面墙和一张床就够了,你来吗?”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