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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不良情绪将她包围。
半晌。
她突然跑出大堂。
她要找一个男人,一个“她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站在角落,他正低头品读手中纸签。
“沈伏息!”萧水毫不犹豫朝他跑去。
沈伏息循声抬首,双瞳灿若寒星。
他垂下手臂,纸签入袖,长身玉立。
待看清是萧水,他又敛起寒意,眼中现出珀色温柔。
飘渺,朦胧,变幻莫测。
和他的脸不同。
他一身青衣似乎永不会变。
风吹过,撩起他纱袍下摆。
墨发迎飞,细若游丝。
唇如涂朱,面似桃花。
洗炼,优雅,恬静,柔和,不论什么情况,沈伏息总是如此。
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恍若天人般强烈,严厉,不容置噱。
“你去哪了?怎么不告诉我?”萧水抓住他,纸签从他袖口划出。
她没理。
她在等他回答。
她很紧张。
沈伏息反握住她,弯身拾起纸签,轻轻道:“小姐在找属下?”
“不然你以为我在叫魂?”萧水抽回手,委屈道:“看不见你我害怕。”
沈伏息如红瑰般令人挣扎的唇瓣露出一抹笑意,他故意道:“小姐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属下?”
萧水坦然点头:“嗯,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太吓人了。”说完,她又觉得说错了话,赶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沈伏息揉揉她的头:“没事,小姐不必担心,属下不过出来收信罢了。”
“信?”还有人写信到这里?“飞鸽传书吗?”萧水问道。
沈伏息抬手打算拿给她看,可她接着又来一句:“你下次出去记得告诉我,害我白担心!”
“属下不过是在门口罢了”沈伏息淡淡反驳。
“门口也不行!”萧水抿起嘴唇。
似在命令,又似在企盼。
一个女人如果开始为你吃醋,为你紧张,为你茶饭不思,为你装模作样甚至伤心落泪,那就表示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你。即便还不爱,但至少并不讨厌。
“是。属下遵命。”沈伏息笑道,换另一手将纸签递了过去:“小姐请过目。”
萧水睨了一眼:“这是什么?”
“密函。”
“神剑门的?”
“怎么可能”沈伏息道。
“那你给我看什么?”萧水打断沈伏息的话。
沈伏息怔在原地。
不过无论情况如何,沈伏息永远是沉着的,他又抬了抬手:“小姐还是看看吧。”
萧水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她看来,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可沈伏息却是另一种想法。
他肯和她分享秘密,是极大的认可。
萧水终究还是接了过去。
纸签上写着四个挺秀小楷:姥丧,盼到。
署名是一个“衡”字。
“谁的姥姥死了?”萧水惊道。
她忽觉周围冷气袭人,天地间满是肃杀。
“是唐门,唐老太太。”沈伏息道:“属下在想,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潜进唐门行凶。”
萧水已走入一个漩涡——
沈伏息低头冥思,她也低头;
沈伏息悲伤,她也悲伤。
和沈伏息处得越久,她越抛弃自我。
一个人若抛弃自我,那便没有牢骚;
没牢骚也就没有痛苦。
既无痛苦,自然就没缺点。
这是完美的转换。
沈伏息就是她心里完美的典范。
“这密函不像是伏息宫人的口气”萧水意味深长的说。
沈伏息道:“唔,传信人是属下好友,并非伏息宫人。”抬头,他语气深沉温柔:“这次可能要暂时搁置小姐的行程了。”
她哪还有所谓的行程可言?
还不都是他安排的么?去哪不一样啊?
不过这句话她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去哪啊?”萧水仿佛天真地问。
沈伏息斩钉截铁:“唐门。”
“唐门?”萧水故作惊讶,“这信是谁发的呀,你去唐门作甚么?”
沈宅离唐门很近,信上所说之事她也不疑。
不过,她很好奇沈伏息——
难道他要去唐门捣蛋不成?
“唐门掌门唐雪衡,便是属下所说的那位好友。”沈伏息点到为止。
萧水紧古怪的瞄他,不知何意的抿着下唇。
她倒不是觉得邪魔歪道没朋友,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人,还不如去死。
她没想到的是,沈伏息的朋友竟个个都大有来头。
江湖狂人,百晓生。
唐门毒王,唐雪衡。
天下间谁若与这二人同时交上朋友——
想不第一,都难!
见萧水犹豫,沈伏息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腰。
他很酷很干脆的说:“小姐,这一次属下不打算放你走。”
咦?萧水愣住。
如此所来,之前她若要走,他绝不会拦?
萧水扭动。
她要挣脱。
她很不满。
沈伏息将她挂在身边,无动于衷。
他素来不讲人情,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对他毫无用处。
他认为萧水在拒绝他。
他不许她拒绝!
其实她根本不是。
在沈宫主看来,男女关系是极其单纯的事。
好比一扇门——
你可以站在门外,也可以推门而入,但你绝不能止步不前。
因为门就是门,门永远不可能是终点!
而且只要是门就能推开,全看你上不上去推。
“公子爷是不是要回避先?”
这个男嗓很好听。
真的很好听。
但这句话很烦人。
真的很烦人。
所以,连带着他的声音、本尊都烦人了。
两人转头望去,就见沈宅门口立着两个白衣人。
都是熟人。
一位是鼎鼎大名的江湖百晓生十二少;
一位是萧水不曾问出身份的白衣女子。
心中一动,萧水忽然放弃挣扎。
她乖巧的依偎在沈伏息身边。
她在宣告主权。
骄傲是一个男人很可贵的品质。
可骄傲要付出代价。
不屈,不退,不止,不忘,不放,不低,不恨——
这种代价不是谁都付得起。
所以骄傲的男人少之又少。
那么一旦见到,总是要好好抓住的。
沈伏息就是这种男人。
所以萧水狠狠抓住。
他此刻正在微笑。
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没说话,一个字都没说。
仅是“呵呵呵呵呵”笑了起来。
只此,十二少已慌。
“我们走!”十二少咬牙道,星眸一瞪,转身就走。
沈伏息袖中飞出一根银线,它在十二少腰上缠了一圈,稍一用力,十二少便整个飞了过来。
十二少此刻完全变了个人。
方才宝扇锦衣的公子哥样儿全没了。
头发凌乱,憔悴狼狈。
不过,他双眼却大放光彩。
那是——
恨意啊!
“【哗哗】姓沈的,少爷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哗哗】不就是想在女人面前出风头吗?少爷成全你,少爷【哗哗哗】今天不走了!”
(由于括号内字词很黄很暴力,此处河蟹)
萧水震惊道:“不走了?”
“不走了。”十二少将折扇丢给白衣女,单手拄墙,“怎样?”
整个一泼皮无赖。
想不到名震武林的江湖百晓生竟是这种人。
萧水有种幻灭的感觉。
她已不再期待唐门之行。
不过至少她身边有个好的!
与十二少相比——
沈伏息锋芒不露,韬光养晦,温润如玉,玉树临风。
简直完美的无可救药。
好男人!
绝世好男人!
“不走住哪?”萧水只关心这个问题。
她没打算和沈伏息分房睡,所以她只收拾了一张床。
“住哪?”十二少剑眉一挑,从白衣女手中抽回折扇,哗啦一下展开猛扇,他用扇尖指了指大堂,昂着下巴道:“少爷今天就住那儿!”
萧水紧紧蹙眉,她已不能忍受。
沈伏息抬手夺过十二少手中折扇,轻轻一掰,折扇立刻断成两截。
一起掰断的,还有十二少的心。
“我的风水阴阳扇”
风水阴阳扇?直接八卦扇岂非更好。
“啊啊——”
两声哀嚎接连入耳——
第一次是十二少在为他的扇子哀悼,第二次是他被丢了出去。
沈伏息拍了拍手,指着角落里的草棚道,“你睡那里。”语毕,他又看了一眼大堂,一字一顿,“本座睡这里——”
风急。
十二少倒在草垛上,目瞪口呆,泪眼朦胧。
白衣女子赶忙奔去,急道:“小少爷可有伤到?疼不疼?快让奴婢帮你看看。”
十二少使劲眨了下眼,大吼:“滚!”
白衣女子似乎早已习惯,扶起他柔声道:“小少爷莫气,奴婢立刻带少爷下山投宿。”
十二少推开她:“谁要你带!”他拧眉瞪着沈伏息,“睡就睡,少爷长这么大还没睡过草垛,正好!”
赌气啊——
萧水嘴角抽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尼玛的把老子的收藏都给老子抽回来!!!!!!!!!!!!!!
尼玛比啊啊啊啊啊 啊啊!!!!!!
靠尼玛老子开新文容易吗!!!尼玛给老子抽没收藏!!!尼玛啊啊啊啊啊啊!!!!
17
17、017 。。。
昏天暗地。
日月无光。
风吹。
云过。
黑云!
萧水面若冰霜。
沈伏息心道,糟糕啊。
“小姐,那个”他想插科打诨。
“怎么回事?”萧水打断他,睨了十二少一眼。
她现在不想说一句废话!
沈伏息轻咬下唇,不自觉转了个圈。
他手握成拳,仿佛纠结。
“解释一下吧?”萧水不上他这个当。
沈伏息眯起眼,没吱声。
如果你看出一个女人存心找你麻烦,那你最好闭上嘴巴。
沈伏息多精啊?
所以他选择沉默。
“怎么?”萧水惜字如金。
她看着他的眼神古怪,闪闪发光。
沈伏息继续眯眼。
能让他常常眯眼的女人一定很了不起。
萧水也转起眼珠,看起来很狡猾。
沈伏息闭了闭眼——
情况很不妙啊,小白兔要成精了
其实,他怎么会不想告诉她呢?
他只是不喜欢道人是非罢了。
不过事实上,萧水已经吃定沈伏息了。
他不想多说便罢,反正她还没挑明关系的打算。
所以她脸上还带着笑。
虽然笑的不太友善。
“江湖百、晓、生?——”萧水步下台阶。
十二少一身白袍已脏的不成样子,可他依旧神情高贵,他略一颌首:“萧五姑娘。”
萧水立刻看向沈伏息。
沈伏息重重摇头——
不是他说的!
萧水转头从新盯着十二少,神情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的确是个少女,可她并非情窦初开。
她早开过了。
传言说“江湖百晓生,手掌天下事”——
那么十二少知道她是谁就不奇怪了;
他识破她的小阴谋也在情理之中。
“萧五姑娘不必对本少爷如此‘热情’,朋友妻不可欺,本少爷可不想被天下人耻笑。”
他这句话取悦了萧水,她笑的友善多了。
可沈伏息却笑不出来。
他蹙眉道:“小姐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属下对小姐绝无非分之想。”
十二少笑了。
他第一次看到沈伏息为了这点儿小事跟人解释。
不过这个人似乎不太领情——
她已面露怒色。
萧水以前虽没见过沈伏息,但也听过他的传说。
百晓生作杀手谱,他排第一。
十八般兵器,他排第三。(刀枪剑。。)
一半以上武林高手都死在他剑下。
出道至今,他从未败过。
他的成就远超武林各界泰斗,可他不过才二十几岁。
智慧、莫测、沉着而又精于打算,这就是沈伏息。
萧水将他看的很透彻,这也是她势在必得的表现。
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因为她知道,征服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头脑!
女、人、的、头、脑!
“既然十二少非睡草垛不可,小女子只有成全。”萧水边走边说,“至于沈伏息——”她的声音从大堂内传出来:“你去准备晚膳吧,我饿了,要吃鱼。”
沈伏息将目光投向很遥远的地方。
十二少则恨得牙痒痒。
他什么时候非睡草垛不可了?他又不是马!
既然她让他不开心,他也不让她的男人开心!
转头,十二少阴阳怪气地说:“啧,瞧瞧这是谁,伏息宫主居然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你是冒牌货吧?”
沈伏息眼神从他身上扫过。
十二少抖了一下。
沈伏息轻点足尖,飞身不见。
“难道真去打鱼了?”十二少呐呐低语,顿了顿,他忽然高喊道:“小香玉!”
白衣女子立刻上前一步:“奴婢在!”
“去!你去给少爷盯着点!若沈伏息真是去给萧五打鱼了,你可千万别让他自己动手!”
小香玉道:“奴婢遵命,可是少爷,您这又是为什么呀?”
你们不是冰与火吗?——
这话小香玉说的很小声,但十二少听见了。
他冷笑道:“笨蛋,谁说我们冰与火?我们是蜜蜂和花朵!‘伏息宫主打鱼’——这事儿若传出去,丢的可是少爷我的人!”
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