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唐雪衡想说什么,却被萧水打断。
“求你。”萧水竭尽全力抓住这唯一的希望,“求你,救他。”
永远不要怀疑唐门的毒药天下无双,那是关乎性命的豪赌。
——萧水她赌不起。
唐雪衡静静注视萧水许久,欲盖弥彰道:“在下不是说过了,在下是不会让沈宫主死的,只不过是”
“放过他,你让我怎么做都可以。”萧水抬头看着他,“什么都可以。”
沈伏息的毒开始发作,痛苦不堪,他喉咙里发出低吼,身体使劲一挣向萧水抓去,无奈他双腿已没多少力气,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他想走的更远一些。
“不要求他”
——此刻的沈伏息已经走不动了,他跌倒在地,勉强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萧水泪眼模糊地跪走到他身边,她扶住他,低低呜咽,不能言语。
唐诗诗红着眼别开头,不忍心再看下去。
唐雪衡却异常兴奋,他手下一使劲,窗框的木头立刻被抓了下来,他使劲一丢,砸在沈伏息头上。
沈伏息额头立刻流下鲜血,染红了他的眉。
“你干什么!?”萧水转头大声质问,眼睛都哭肿了。
唐雪衡只觉好笑,“萧水,你是我的未婚妻,竟当着我的面为别的男人哭泣落泪,你又在干什么?”
沈伏息意识开始模糊,他朦胧中似乎听到唐雪衡在说什么“未婚妻”他本能的抓住萧水的手,可下一刻手中却空了。
“记住,你是唐门的女主人,你的手只有我一个人能牵!”唐雪衡扯着萧水的胳膊恶狠狠道。
这个男人不爱她,但这个男人极度热爱审美。
他不要的东西可以随意丢弃,却不准别人捡走,萧水也是一样。
他可以不爱她,但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爱别的男人。
更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水冲他嚷嚷,使劲挣扎,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即便沈伏息替她接了琵琶骨,又学了些许武功,可与常年习武的唐雪衡比起来,还差的太多。
“不知道?那我便让你知道知道!”唐雪衡朝后一伸手,“诗诗,把信拿来!”
唐诗诗下意识将信封递过去,但动作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下。
唐雪衡转过头去,冷声道:“你又在磨蹭什么?小心我把你和沈伏息一起做成人偶!”
唐诗诗倒吸一口凉气,唐门地宫里的那些人偶她是见过的——只有真正见到过的人才能体会那些东西的可怕!
她立刻低手将信封给了唐雪衡。
唐雪衡回首将信封随意扯开,他和唐诗诗来时就已服过解药,这信封对他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萧姑娘应该识字吧,那就请您自己看清楚。”唐雪衡将信封里薄薄的信纸摊开,萧水望去,眼睛和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婚书。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嗷嗷嗷嗷!虐的好爽!!!留言!!留言!!!!虐的好舒服!!
39
39、039 。。。
婚书!
萧水腿一软跌倒在地,唐雪衡连拉都没拉她。
“现在知道了?”唐雪衡莞尔一笑,“那夫人是否可以跟为夫回唐门了?外面好则好已,却也无法和唐门相提并论。”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萧水难以接受,她怔在那里毫无反应。
沈伏息已失去意识,不管他曾是恶贯满盈的大魔头,还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总之他现在不过是个任人鱼肉的阶下囚。
“救他。”萧水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也很平静,眼中却充满决绝。
唐雪衡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水迅速拔下发间金簪,淡淡道:“救他,放他走否则的话,唐掌门恐怕只能带小女子的尸体回去唐门了。”
这戏码实在低俗,却屡试不爽。
唐雪衡蹙眉衡量哪个比较重要——是完美的杀人工具,还是名门正派的拥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
唐雪衡俯□,耳语般对萧水道:“你记住,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即便我不救他,也永远不会改变!”
说完话唐雪衡便走至沈伏息跟前,他黑靴脚尖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沈伏息,沈伏息如雪白衫已脏的不成样子,若非极为熟悉,恐怕连唐雪衡都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倒下。
如沈伏息自己所说——他的确还不够心狠。
萧水定睛看着沈伏息,从唐雪衡给沈伏息服下解药直到她被带走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没有挣扎,没有主意,只是看着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这个男人曾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可现在她却只能这样远远地望着他,任由他渐渐消失,将她所有的爱和过去如烟尘般带走。
**
唐门。
秋高气爽。
萧水微颌双目立在太阳底下,阳光很温柔,温柔得仿佛沈伏息的手,萧水在这种温柔的抚摸下沉醉了。
唐诗诗路过此地见此一幕,看着嘴角带笑的萧水,她莫名有些心酸。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唐门之人又岂非都很恶毒?
“大嫂。”唐诗诗平声唤道。
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没唐诗诗打扰,萧水或许能“梦”到沈伏息。
但这一切都被唐诗诗给毁了。
萧水睁开眼,只恨不得将唐家兄妹千刀万剐。
“这里没有叫大嫂的人。”她没转身,身上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这种气势很少出现在女子身上,唐诗诗有些发愣。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萧水忽然说道。
唐诗诗怔住,似乎没想到萧水会主动和她说话。
“怎么,难道唐姑娘的善心都是装出来的?”萧水嘴角泛起讽刺的微笑。
唐诗诗立刻摇头,道:“当然不是,大萧姑娘有事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萧水转身看向她,唐诗诗第三次发呆。
因为萧水的眼神实在犀利。
“萧姑娘是不是有想见的人?”唐诗诗猜测道。
萧水的神色忽然充满痛苦,她低声说:“我想见的人再也见不到了,我等的人也永远不会来了。”
她本就是个凉薄的女子,此刻越发凄楚,深深的无力萦绕在她眉宇间,美得叫人心碎,心疼,心痛
“萧姑娘何必如此伤心?嫁入唐门是江湖上每个女子的梦想。”
唐诗诗不能理解萧水的痛苦,就如同萧水无法理解她助纣为虐一样。
“多说无益,我方才所提之事,唐姑娘是应还是不应?”走到唐诗是对面,萧水冷冷道。
“萧姑娘请说。”唐诗诗一副有求必应的样子。
萧水仍是面无表情,似乎到唐门之后她都是面无表情的,至多不过是冷笑一声罢了。
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动容的吗?唐诗诗心想。
“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沈伏息是否安好?”萧水不相信唐雪衡,因为他本身就辜负了沈伏息的信任。
她同样也不相信唐诗诗。
但在这种时刻,她只能找唐诗诗。
她已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信任。
唐诗诗沉默半晌才道:“萧姑娘,为什么是我?”
萧水别开头看着很遥远的地方:“因为你也爱他。”
唐诗诗红了脸,可萧水仍是一派波澜不兴。
难道她一直是这般淡定的吗?唐诗诗困惑地蹙起眉。
**
傍晚时分。
萧水在房内用膳。
唐雪衡推门而入,屋里光线瞬间黑暗,萧水手一顿,筷子掉在地上。
“呵。”唐雪衡的脸呈现出一种苍凉的灰白色,如萧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
他一身黑衣款款而来,右手拿着一个瓷瓶,白皙光洁,毫无花纹。
不知为何,萧水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毒药?”她开口问道。
唐雪衡不会给她别的东西,因为他是唐雪衡,全天下最毒的男人。
唐雪衡笑笑,不置可否。
萧水嘴角冷冷一晒,心道,果然。
美——是唐雪衡存活于世的唯一追求。
肮脏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留下来?
黑色的影子缓缓覆盖萧水,她干脆伸出手臂,摊开手掌,直接道:“拿来吧。”
她在索要瓷瓶,但唐雪衡并未给她。
现在,他正凝望萧水,一直望进她的心底。
黑暗,古旧,残破。
这就是萧水的心。
与唐雪衡在一起,她是垂危的。
但唐雪衡却不会因此发怒或难过,只因这里是唐门,唐门的主人是他。
“你只是需要时间忘记他,忘掉回忆。”唐雪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萧水的头,轻扬嘴角,宁静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一瞬间萧水以为沈伏息又回来了,可她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有什么放在自己的嘴边。
“来,张口,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空灵的声音。
萧水感觉到自己缓缓张开了嘴,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对,就是这样,喝下去,就什么都忘掉了”温柔的声音。
这世上真有这种灵丹妙药?
只要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喝下去什么都能忘掉?
等等。
——忘掉?
她不要忘掉!
萧水猛然清醒过来,她推开唐雪衡,唐雪衡意想不到她会清醒过来,手中白色瓷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淡绿色的液体撒了满地。
唐雪衡瞬间变了脸色,他从温柔体贴的君子变成了逼人抛弃过去的魔鬼——他抬手想要惩罚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但他的手最终并未落下。
寂静中,仿佛风都停住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没有半点缠绵悱恻和情意绵绵。
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
“七天后我们就成亲。”唐雪衡的声音依旧从容。
萧水依旧面无表情。
——她别无选择,因为他不是来征求她意见的。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唐雪衡背上留下一道道光印。
萧水低头注视半蹲的他,思索着若现在下手,能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事实上,对付全天下最毒的男人,除非一击即中,否则血本无归。
“夫人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唐雪衡拾起地上的瓷瓶碎片,转头笑道。
萧水皱起了眉,一缕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芳容丽质,秋水精神。
唐雪衡有一瞬间怔愣,但随即便恢复正常,只是似乎有什么随着风偷偷被吹进了他心里。
轻轻的,淡淡的,令人沉醉,令人神往。
“不明白?”他阴柔的面上挂着戏谑,竟是十分迷人。
萧水冰冷而又生硬地点了点头:“是。”
唐雪衡笑了起来:“夫人不明白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萧水冷笑道,眼中满是讽刺。
唐雪衡看着萧水,神色越发古怪,他不发一言,眼睛一眨不眨。
良久,直到萧水脊背渗出冷汗,唐雪衡才阴阳怪气地说:“萧姑娘务必记住,你的存在只是一个身份,如果你没了这个身份,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你还是保住这个身份的好,毕竟唐门不是每届掌门都需要夫人的。”
事实上,唐门是女权至上的。
包括唐雪衡在内,唐门只出过三位男掌门。
而这次若非唐老太太突然离世,掌门人选恐怕也轮不到他。
萧水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举步为难过。
明明恨不得立刻要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命,却还要一忍再忍!
有什么比敢想敢做却不能更悲哀?
**
落日余晖。
伏息宫内,寒玉床上。
沈伏息和衣半躺,他身形清瘦,脸比苍白还白,眼比漆黑还黑。
“哎”长长地叹息响起,沈伏息眼珠微闪,却没有动弹。
不动分为不想动和不能动,不能动又分为不敢动和动不了。
沈伏息他动不了,他中了毒,即便唐雪衡给他吃了解药,却也一时半会无法下床,更不要说恢复功力了。
“”沈伏息启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暗哑的低叹再次响起,“哎”
沈伏息闭上了眼,风吹干了他眼角一滴泪水。
有人起身离开寒玉床畔,出屋关门。
月色下,那人白衣如雪,朗目星眉,绝世风华。
——是十二少。
“我会帮你看着她的。”十二少低低说罢,转身离去。
他知道沈伏息能听见,即便听不见他也不会说第二次。
现在,质疑是对沈伏息来说最大的伤害。
所以他绝不。
房内,沈伏息猛地睁眼,双眸中似有流光闪过。
他听到了。
他能感觉到十二少的心意。
十二少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么?
沈伏息暗暗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点收藏?书评?
40
40、040 。。。
深夜。
伏息宫。
沈伏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他依然动不了。
他面前有一张矮桌,桌上有酒。
他身后立着名侍人,是个女人。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可沈伏息却哀思连绵。
为什么?
因为人不对。
酒是个好东西,可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而且偏偏还不是哪个女人都行。
人人都以为千杯不醉是好本事,但谁又知道清醒时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