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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深谙此时此刻多说无益,无奈之余只能识趣地走人,“属下告退……” 葛丽丝姬才想再替南宫烈多说些好话,赫尔莱恩就先下起逐客令:“我说我想一个人独处。”
葛丽丝姬比肯更了解自己侄子的脾性,不敢多加勉强地准备离开,但临走之际,仍然不放心地再一次替南宫烈说情:“相信我,烈不会背叛你的,他只是太年轻,对自己视为朋友的人太过重义气,才会以身试法,绝对不是像肯说的背叛。如果烈真是背叛,这会儿又何必跑回来自投罗网?你说是不是?”
把想说的话说完,葛丽丝姬便很干脆地离去,以免惹怒赫尔莱思落得节外生枝的下场。 室内终于回复昔日的宁静。 赫尔莱思冷眺蔚蓝的晴空,唇边不觉浮现抹诡谲难懂的笑意。
展令扬,你该怎么求我法外开恩呢? 东邦一行人的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布兰登堡停机坪。
在一旁虎视眈眈,打算趁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公报私仇,连本带利算总账的那瑟西斯,机门方开启便举枪瞄准机门中央准备扣下扳机。
青龙门主安德烈和葛丽丝姬双双出声喝阻那瑟西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一起出现的莱恩比他们两人快了一步——
“退下。”赫尔莱恩冷血地下令,他身旁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也极不友善地对那瑟西斯吼哮一声。 那瑟西斯的脸霎时垮下来,像吞了一大颗鸭蛋般,极不甘愿地从令:“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率先下机的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安凯臣,走在他身后两侧的分别是把手术刀当飞刀用的神医曲希瑞,和以特制扑克牌当飞镖的神赌南宫烈。
之后是抱着展令扬的神偷向以农,断后的是中国功夫高手神算雷君凡。 “门——”
“把我的人质交给黑帝斯,各自回自己的住处等待处置。”赫尔莱恩完全不给东邦五人说话的机会。 “是。”东邦五人毫不反抗地照办。
只见向以农小心翼翼地将仍处昏睡状态的展令扬安置在白色西伯利亚虎背上,便和其他四个伙伴一齐朝五风阁的方向走去。 “你们给他下了药?”赫尔莱恩问。
“不,是我点了他的睡穴,约莫再五分钟他就会醒来。”雷君凡解释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人。 葛丽丝姬默不作声地悄悄跟过去找南宫烈。
驮着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恫吓气息,骇得没人胆敢挡住它的去路。 只剩安德烈和赫尔莱恩两人时,安德烈忍不住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赫尔莱恩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留下一阵清风作为回答。 意料中的反应,安德烈未再追问亦未跟过去,而是朝五风阁的方向移动。
静凝着即将转醒的展令扬,赫尔莱恩有种享受期待的快感。 须臾,如雷君凡所言,展令扬身上的睡穴一解,人便朦胧苏醒。
“你知道你那几个死党在你昏睡期间做了什么令人喝彩的事?”赫尔莱思云淡风轻地说。 展令扬定定看着他,没有回答。 等不到回音的赫尔莱思再一次下令:“回答!”
“你是谁?”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语气皆让赫尔莱恩无法适应。 “你在玩什么把戏?” “这里是哪里?” “在我面前做戏是没有用的!”
展令扬身轻如燕地翻跃下床,径往门的方向走。 “站住!” 展令扬没有搭理他。 “我叫你站住!”赫尔莱恩按下遥控开关把门上锁。
困在房里的展令扬一脸笑意地回眸,“阁下不会刚好是人口贩子吧?”
“……”赫尔莱恩犀利的审视他的言行举止,冷然地试探,“你再和我玩把戏,我就立刻下令严惩君凡他们犯下的大错!”
他知道只要和雷君凡他们五个人安危有关的事,展令扬就不会拿来开玩笑。
展令扬以一O一号笑脸道:“我说这位不知名的阁下老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没听到我方才说的话?那好吧!我再说一次:第一,我不认识你。第二,我不知道你口中说的什么‘君凡他们’。第三,我不想待在我不认识的地方。所以结论是:我要走人了,请把门打开,OK?”
赫尔莱思淡淡地说:“你有个叫伊藤忍的死党。” 这回展令扬总算有了反应,“阁下该不会蔢∪痰某鸺野?” “……”赫尔莱恩沉默半晌才说:“你不是要走人?”
“唉呀呀呀!阁下何必这么小气,你这个地方这么宽广,摆饰却少得可怜,人家多待一下下可以充当高级活动摆饰,让这房间达到蓬荜生辉之效,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说是不是?”反正他说了就算数,很理所当然地往真皮躺椅一塞,人就赖定不走了。
他的反应让赫尔莱恩心中有了谱。 “黑帝斯。” 趴在屏风后面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应声走出屏风,笔直地朝展令扬走过去。
展令扬一见着白色西伯利亚虎便双眼发亮,一副大野狼诱拐小红帽的神情朝它挥挥手,引诱它接近自己。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地扑向他,把他扯下躺椅,扑倒在地毯上,稳稳地压住。
展令扬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玩性高昂地埋怨起白色西伯利亚虎:“我说小白,你不觉得自己太胖了吗?人家的骨头都快给你压断了耶!” “你叫它什么?” “小白。”
“你果然在演戏!”
“演戏?”展令扬看看圈抱着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会意地推敲,“该不会小白的本名真的就叫小白吧?唉呀呀呀!可见小白的主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否则没那个本事和品味卓绝的和人家英雄所见略同。”
“……”赫尔莱恩突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白色西伯利亚虎的主人。 “哈哕!阁下老兄,你会不会凑巧知道小白的主人是谁?” 赫尔莱恩当没听到,一言不发地旋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你以为呢?” 展令扬很想跟,可是却被白色西伯利亚虎压住动弹不得,不禁对白色西伯利亚虎发出埋怨:
“小白,你这个胖子还不快起来,人家要站起来了。” 玩兴正盛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存心调皮地把他压得更牢,尾巴还优哉游哉地轻轻拍打他的脚,好像在说“你能奈我何”。
赫尔莱恩冷冷地睇了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虎半 晌,才发出命令:“黑帝斯。”
白色西伯利亚虎突然停止磨蹭展令扬,回眸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缓缓离开展令扬,桀骜不驯地趴在一旁。 展令扬从中有了新发现:“小白的主人不会就是阁下老兄吧?”
赫尔莱恩只是冷凝着他,没有回答。 展令扬倒是话很多,一派认真地问:“人家可以收回前言吗?”
赫尔莱恩还是没有反应,展令扬却自顾自地滔滔不绝:“人家方才褒奖小白的主人很有品味,现在发现与事实不符,所以撤回前言,阁下老兄就当没听到人家方才的褒奖,OK?”
赫尔莱思照旧听而不闻地走自己的。 回复自由之身的展令扬立刻跟上去忘呼朋引伴:“小白一起来呀!” 同时白色西伯利亚虎当真跟了过去,赫尔莱恩倒也没有反对。
展令扬很快就发现赫尔莱恩的目标不是门口,而是帘幕后的一幅巨型壁画。 “这是阁下老兄喜欢的画?” 赫尔莱恩还是以一贯的冷漠拒答。
就算人家不回话,展令扬还是能自说自话地说得舌灿莲花,不亦乐乎,这会自然也不例外,“阁下内心似乎很孤单呦!” 赫尔莱恩冷瞪他一眼,森寒中夹藏着若隐若现的憎恨。
展令扬见状旋即表态:“我无意冒犯。我知道阁下是招惹不得的类型,我保证绝对没有与你牵扯的企图。” 哪知这番声明换来的是赫尔莱恩更加浓烈的恨意。
眼看情况愈演愈恶劣,展令扬无奈地轻叹: “我该不会已经惹你生气了吧?” 赫尔莱恩结冰的寒眸里有两簇火焰跳动,泄愤似的用力按下隐藏在画里的机关。
巨型壁画旋即开启了一条秘道。 赫尔莱恩自行进入秘道,展令扬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尾随跟进。 待他们全数进入秘道,人口便自动关阖。
即使在昏暗的信道里,展令扬还是和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玩得很开心。 意外地,秘道尽头连结的是一个十分幽静宁谧的空间。 纯白的幽谧中,四处飘逸着与世隔绝的倨傲孤高。
“这里感觉好神秘,有点像‘圣域’之类的味道。”展令扬环顾四周,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忍应该不在这里吧?”
“你却会在这里。”说这句话时,赫尔莱恩随手按下一个开关,两人之间旋即横隔一道强化玻璃屏障。
之后,赫尔莱恩便带着爱虎拂袖而去,把展令扬一个人关在白色的神秘空间里。
由于葛丽丝姬的要求,东邦五人全数聚集南宫烈所住的御风阁,不请自来的青龙门主安德烈也跟了来。
“夫人,这样不太好吧?门主要我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待命,君凡他们却全跑到我这边来,门主一定会生气,认定我们是故意违抗他的命令,还是让君凡他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去比较妥当。”南宫烈温柔逄乜仪蟾鹄鏊考А?
葛丽丝姬被他瞧得心怦怦地跳,连说话的口吻都比平日来得有感情,“你不用担心,赫尔莱恩那边我会照会,诸位阁主还是留下来无妨。况且还有青龙门主可以帮你们作证。”
她特意睇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耸耸肩表示不排斥当证人。
虽然这几个小鬼还欠他一大笔账没算,可在此非常时期,他决定大人大量地先不和他们算账,还是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较重要。
“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若再反对就太伤夫人的心了,是不是?”他等的就是葛丽丝姬的承诺,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给赫尔莱恩多添一分猜忌他们 的理由。
南宫烈的话让葛丽丝姬像喝了薄酒,心里微微醺醉,对他的心疼也随之更甚。 “这一X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在赫尔莱恩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先弄清楚状况才能替她的烈脱罪。
“夫人觉得呢?” “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违背赫尔莱恩的事!” 南宫烈无限感慨地重重一叹:“放眼白虎门上下,恐怕也只有夫人会相信我们没有违背门主的意思了。”
“烈,你别这么想,快把真相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白虎门任何人胡乱编派你的不是!”不用想,她就知道会在赫尔莱恩面前乱嚼舌根的是谁! 铁定是肯和那瑟西斯!
稍早,她才亲眼看见肯一个劲地怂恿赫尔莱思惩罚五风阁主,幸好她去找赫尔莱恩正好阻止了肯的阴谋。 刚才,那瑟西斯更嚣张地想对下机的五风阁主开枪。
“夫人真的会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当然!”
南宫烈定定凝睇她片刻才娓娓道来:“那夜,门主因为我们替令扬求情非常生气,于是对我们说,他要把令扬碎尸万段,一块块送回去给展初云当作谈判的筹码。夫人是知道的,我很喜欢令扬,把他当成朋友,所以我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令扬被门主分尸,可是我又无法违抗门主的决定,所以我在进退两难之下,只好偷偷把令扬带出布兰登
堡。正好君凡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所以我们便达成一起行动的协议,以便增加成功的可能安德烈忍不住插嘴问:“你们既然已经顺利带走了展令扬又为什么会回来了?”
“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比较好,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么做很对不起门主,大家的意见开始出现分歧,于是举棋不定一直来回盘旋。”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会被发现他们曾来去美国,因为他们在这趟逃亡旅途中,为了甩掉追踪,换过十多架不同国籍、航向的私人飞机与直升机,且很巧妙地湮灭所有飞行纪录,又假造了许多完美的塔台通讯纪录。就算白虎门的本事再强,也查不出任何破绽。
“就在大伙儿僵持不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 “什么意外?”安德烈和葛丽丝姬一样急于知道。 “为什么我的人质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无声无息到来的赫尔莱恩正巧赶上。
“赫尔莱恩,你先别发火,先听完烈的话好吗?我可以打包票,他们真的没有违背你的意思!还有,是我要他们全到这儿来的,你可别怪罪他们,以为他们有意违抗你!”葛丽丝姬先下手为强地替南宫烈护航。
赫尔莱恩没那个心思听她的解释和求情,他只想弄清楚展令扬的异状起因为何。 “回答!” “就是因为发生那个意外的缘故。”雷君凡接棒回答赫尔莱恩。
一X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应付葛丽丝姬就由南宫烈出面,应付赫尔莱恩就由雷君凡当代表。 “什么意外?”
“希瑞趁着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偷偷对令扬做了深度催眠,让令扬忘了门主和我们以及和白虎门有关的一X——”
不待雷君凡把话全部说完,赫尔莱恩便蕴含怒意地问曲希瑞:“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令扬如果忘记我们,就不会再做出为了我们而伤害自己的傻事。”曲希瑞如计划般回话。
“为什么让他连我和白虎门也一起忘记?”
“令扬太聪明了,如果我不让他把和我们有关的人事物一起忘记的话,他一定很快就会发现事有蹊跷,所以让他全部忘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