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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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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纬苍然考虑了一会儿,知道迟早也瞒不住,于是低声说:“南淮黎氏的大公子,黎耀。”

    刚说完这句话,他诧异地发现,雷冰的神情立马变了。那一刻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终于找到猎物的兴奋的猎手,又像是一只听到了猎手弓弦声的愤怒的野兽。

第六章、人 羽2、() 
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可怕的大山里跑马帮呢?马帮汉子即便挣到了钱,也会很节约,更何况这一趟遭遇山崩,损失了不少货物。

    所以他们挤住在城西一家最廉价的小旅店里,睡的是木板房里的大通铺,晚上睡觉时从里面将门一『插』即可,君无行离去时就是『插』好了门,然后跳窗而出。结果大火烧起来,人们在房间内谁也没能跑出去,竟然尽数被烧死。

    火场内焦臭一片,令人作呕,一具具黑漆漆的尸体被抬了出来,触目惊心。君无行守在一旁,看着人们忙碌着,面无表情。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与悲愤中缓过来,那是他一向的作风,既然死者已矣,空悲切也没什么用,不如做些实事。

    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马帮众醉得固然厉害,也不至于火起时没一个能逃出去。要知道这等廉价小旅店,木板恨不能比一块布还薄,即便君无行这样不善武力的,撞开门甚至撞破墙板都并非难事,何况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要么是他们先被害了,要么是他们中了什么『迷』『药』彻底不省人事。见鬼,君无行想,这个火场为什么会让我想起十五年前的那起凶杀案,虽然我自己并没有亲历?同样是显然非正常的死亡,同样是现场毁坏得一塌糊涂,尸体都被烧成了焦炭,这一次就发生在君无行眼皮底下。但这一幕场景总让他禁不住要联想到一些什么,一些让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的东西。

    想到十五年前的案子,他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重要人物王川死了。这一噩耗令他顷刻间又沮丧起来,邱韵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她并不明白君无行沮丧的原因,以为他只是单纯为了朋友的死而伤心。

    君无行叹口气,也没有心情向她详细分说,开始揣测着这些人的死因。按理说,这些马帮一般不会得罪人,更不至于招惹到别人一口气把他们全都杀死。推测下来,只有唯一的可能『性』: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死的。

    这个结论让人很不好受,但却是唯一说得通的理由。自己昨晚的确和马帮众一起住进了旅店,而且别好了门,如果有敌人在门外监视,听到别门声就会放心,却不会想到自己又跳窗出去约会佳人。他可能是用『迷』香一类的东西,在那破墙板上随便找个洞吹进去,然后再纵火焚烧。若不是自己念念不忘于邱韵,此刻恐怕也成了焦炭了。

    这一切依然是为了掩盖十五年前的真相。那个真相之下,不知掩盖着怎样不可触碰的秘密,会让那只幕后的黑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动。

    那我一定要揭开这个秘密,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君无行恶狠狠地想,鼻端仍然有尸臭围绕。

    “这会是谁干的?”邱韵喃喃地说,“会是请秋余去杀你的那个黎耀么?”

    “是他,”君无行紧握着拳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难道你要去南淮找他?”邱韵皱着眉,“那几乎就是送死。”

    “我会去的,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到大雷泽,越快越好!”君无行说。

    在这种澎湃的复仇之念的刺激下,他近乎无所顾忌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向邱韵和盘托出。邱韵也没想到其中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听完面『色』惨白,半晌不语。

    “所以你可以想象,六位星相师的死亡背后必然藏着深深的罪恶,不然黎耀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于请出秋余这样的顶尖杀手,”君无行说,“所以我就更不会放过他了。”

    “当时秋余也对我说,黎耀对你们很头疼,所以才请他出山,”邱韵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当时他用的词是‘他们’,也就是说,你还有同伴?”

    君无行尴尬地一笑:“是有一个,不过我们后来不同行了。”虽然他其实和雷冰并无特殊关系,和邱韵……当然就更没有了,但出于一种男人的古怪心态,他还是赶紧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过头去,打算将同伴们的尸身一一认领,然后想办法通知其亲属。如你所知,君大爷不想做事时总是百般推诿,但到了自己想做事时,不会计较任何麻烦。

    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这样的尸体相当不好辨认,因为每一具焦尸面貌全毁,外表的特征完全消失,他纵是能记住谁脸上有刀疤,谁长着长胡子,此刻也是完全无济于事。

    他唯一能认出来的就是王川的尸身,因为河洛的身躯实在太小,即便都因为焚烧而蜷缩,还是与众不同。更为与众不同的是,他死后的姿态非常怪异,双臂并拢放在胸口,手掌外翻,两腿弯曲盘在一起,乍一看有点像那些苦修士们打坐的模样。这应该是河络族冥想修炼的姿势,君无行想,这个虔诚的老河络,即便是早已遭到放逐,仍然固执地保留着许多河络的习俗,即便在喝得大醉的时候,仍然不忘坚持冥修。他不由又是一阵难过。

    此时火场外跑来一个哭哭啼啼的老羽人,二话不说就想冲进去扒尸体,所幸被拦住了。一问才知,此人十余年前得罪了家乡的贵族,逃难至此,就在九原城四处给人做杂工糊口。前一天他的两个侄子做生意亏了钱,到这里来投奔他,他却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安排他们先在这低价的旅店住下,没想到这一住就丢了『性』命。

    老人哭号着,想要找到自己的两个侄儿,但是他记忆中的侄儿也只是不到十岁的孩童,十余年后再见,不过匆匆半日,教他如何在焦尸中分辨?

    “我们羽人的个子比一般人类都要高。”他只会不断地向地方官重复这句话,地方官只能苦笑:“老头儿,尸体烧焦之后很难分辨的,即便是身材,由于燃烧烧尽了体内的脂肪与水分,所有尸体都缩得小小的,也和死前完全两样。羽人和人类的骨头外表看区别不大,非得验尸后才能分辨。”

    “那就验尸啊!”老羽人哭着说。

    “那你可得掏钱。”地方官耸着肩说。

    这以下两人之间的扯皮君无行基本没有听到。方才地方官所说的那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的心上:“尸体烧焦之后很难分辨的,即便是身材,由于燃烧烧尽了体内的脂肪与水分,所有尸体都缩得小小的。”“羽人和人类的骨头外表看区别不大。”

    他终于想明白了,从刚才开始一直盘绕在自己心中的那一点“不对劲”究竟是什么。那些尸体!十五年前的那些尸体!据说凶手还使用了助燃的『药』剂,因此死去的六位星相师被烧得更加彻底,每一个人都只剩下一点残存的骨骸。当然了,其中有一位夸父,一位河络,那无疑是醒目的、可辨认的。但剩下的人类和羽人混在一起,恐怕就……很难分辨了。

    由于和君微言感情淡薄,他自己并没有太过关心那桩凶杀案。于他而言,君微言死了就死了,其他几个老梆子更是关他鸟事。但雷冰曾向他详述过案件经过,他记得其中的细节,由于所有目击者都确认有一名羽人逃走了,因此并没有进行详细的验尸。

    ——假如雷虞博其实并没有杀人也没有逃走,而是作为受害者葬身火窟的话,那也不会有人察觉到。河络们会把他的尸体当成人类收敛,而不会注意到真正的凶手已经消失了。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个飞上天的人究竟是谁?明明只有雷虞博是羽人,为何会多出一个人能飞?

    一阵诡异的震颤出现在了君无行的脑海中。这并不是一种形容方式,而是一种真正的震颤感。仿佛是头脑里有一块地方始终被布牢牢遮住,但在此刻却被神奇的力量猛地一下掀开了。君无行知道,这是一种封闭记忆的秘术,但当受到和该记忆有关的关键因素的触发时,那种封闭很有可能失效。

    而现在,秘术失效了,记忆在这样一个尸臭弥漫的火场旁打开,但触发的因素并非是火灾、尸体等等,而是——一个隐藏的羽人。这一记忆在自己的脑子里躲藏了十多年,如今终于憋足了劲浮出水面了。

    君无行疲惫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全身软软的,几乎想要就在地上坐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这起凶杀案的真相。虽然潜藏在背后的动机还不清楚,但是杀人凶手是谁,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君微言,养父君微言,现在君无行满脑子都是这个人。其实自己早该想到,也只有他那样深沉的心机,才会一直隐瞒着自己羽人的身份,并且不动声『色』地移祸给无辜的雷虞博。而那段记忆,那段被牢牢封存起来的可怕记忆,为这种推断提供了最好的证据。

第六章、人 羽3、() 
养父的身材一向比常人略微瘦削一点,但他常年都穿着宽松肥大的袍子,因此并不是很显瘦。君无行记得自己七八岁的时候,曾经在一次奔跑中无意间撞到了养父一次,居然把他撞得趔趄了几步,可见他的身体也并不重。

    ——羽人和人类体质上有差异,他们身材更细长,也更轻,中空的骨质才能令他们飞起来。

    养父虽然深沉,却并不孤僻,时常会和星相界的同道或者其他有身份的人欢宴聚会,宴席上他一般吃得很少,理由是自己胃口一向不佳,不过也并不避讳吃肉。然而回到家后,有时君无行会听到养父呕吐的声音。

    ——羽人的传统习俗是不食肉的,虽然新派的羽人不少已经摒弃了这一传统,接受了更易令身体强壮的肉食,但大多数羽人仍然坚持食素。

    养父平时有空就喜欢在树林里走走,却并不喜欢木制品。他尤其对于参天大树有一种偏爱,每次看到都会禁不住上前抚『摸』,而他有一次碰巧看到大规模的伐木场面,当时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羽人自古居住在森林中,崇拜树木,尤忌采伐。

    以上三点都很可疑,但还不足以作为证据,真正的证据作为记忆被封闭了,君无行刚刚将它找回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某一个月圆之夜,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君无行也能感受到那时候的巨大恐怖。当时他刚刚被收养不久,尚且不明白君微言的真正意图。君微言对他虽然比较冷淡,但在衣食上至少从未亏欠,这一点对于一个饱受饥馑折磨的孩子而言倒也足够了。哪怕明天就要被宰了吃肉,至少今天先让我填饱肚子,他想。

    那个月圆之夜的晚餐餐桌上,摆着君无行最喜欢吃的烧鸡。君微言从来不碰这东西,说自己从来不喜欢鸡肉味,君无行如果想吃,养父就会给他一些钱,让他在外面吃。因此这一晚餐桌上出现鸡肉,让君无行颇有些诧异。

    君无行那时候体现出了非常难能可贵的人小鬼大。他不认为人会无缘无故作出反常举动,意识到那烧鸡多半有点问题,于是装模作样地吃了一些,却暗地里把鸡肉都藏进了袖子里。离开餐桌后,他咽着口水悄悄把那些鸡肉扔给了自己养的一条土狗,土狗嚼完了肉,不久就睡着了,睡得很沉,用脚都踢不醒。

    养父果然想把自己『迷』晕,君无行为自己的小聪明得逞感到高兴。养父想要干什么?难道这个道貌岸然的中年人想要背着自己约会漂亮姑娘?对男女之事其实一窍不通的小屁孩兴致勃勃地胡『乱』猜测着,早早跳上床开始装睡。

    不久之后,养父就过来试探他了。养父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告诉他还有半只鸡没吃完,君无行只是装作没听到,还十分『逼』真地打起了呼噜。养父放了心,走出门去。

    君无行等了一会儿,等到养父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悄悄爬起床,蹑手蹑脚『摸』出门去。这一夜月光清朗,明月的光辉笼罩着大地。君家住在一片小树林旁,那片树林往日在夜『色』下总是显得有些阴森狰狞,而在这样明亮的月『色』下,居然有几分温柔的味道在其中。

    然而养父不见了。君无行用尽可能轻快的脚步把四周都找了一遍,养父真的不在了,地上甚至也没有脚印。这可太纳闷了,难道他已经悄悄地跑远了、到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去和情人约会?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种本能的警觉令他无意识地抬起头来。然后他的苦胆差点被生生吓破。养父,他见到了养父,养父就像一个恐怖的恶魔,竟然高高飞翔于天空,背后有一双巨大的白『色』羽翼。月光下,养父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十分清晰:那是一种近乎癫狂的陶醉,混杂着某种压抑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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