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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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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还有一个疑点,”他又补充说,“这女人的包袱最后到哪儿去了?现场搜查没有找到。不会有小偷笨到偷一个这么穷的女人的东西吧?”

    叶空山离开后,岑旷一个人坐着发呆。这个渴望人族知识的魅发现,想要理解人族的思维方式,光是刻苦地学习和记忆是没有用的,更重要的在于融入。必须要真正像人族那样生活,深入到这个庞大而有序的社会机器中,强迫自己像人族那样思考,像人族那样处理问题,才有可能了解他们。

    “做人真难啊。”岑旷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是不是得从现在开始,就像一个人族那样去生活呢?”

    岑旷看看叶空山搁在一边的酒壶,拿起来晃晃,发现里面还有酒,犹豫了一下,拿起酒壶,尝试着往嘴里倒了一点。酒浆很呛人,烧得喉咙火辣辣的,但也并不如想象中难受。

    看来还可以多喝点,岑旷想着,又喝了一大口。

黑暗之子四() 
黑暗。没有任何光亮的黑暗。周围的一切寂静而混沌,把我包围在其中。

    我努力地想要伸展肢体,却没有感受到我身体的任何存在感。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我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想要说话,发现喉咙和舌头也不由我支配。

    我猛然间意识到,也许周围的一切未必是黑暗的,只是我的眼睛看不到而已。

    我究竟在哪儿?这是个不大容易回答的问题。幸亏我的脑子还能思考,我慢慢地放松,慢慢地让思维的火花一点点地明亮。

    我是谁?这个问题好像比“我在哪儿”更要命。我不能看、不能听、不能嗅、不能尝,也无法言语。那我到底是什么?

    过了很久——具体有多久我也说不清,因为我现在不能具体量化时间的流逝——我迟钝的脑子才渐渐想起来,我现在没有五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成形,我是一个处在凝聚过程中的魅。

    原来我是一个魅,这个答案让我松了口气。没有猜错的话,我现在应该是藏身于某个安静而无人打扰的地区,等待着凝聚的结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将拥有一个确定的身体,拥有明晰的五感和智慧。我将以我之前选定的那种形态存活下去,直到生命终结。

    可我究竟选择了怎样的形态呢?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魅的凝聚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在此期间记忆会随着身体与精神的变化而不断被冲刷、重写,某些记忆永远地消失了,某些变成了断续的碎片,藏入脑海深处,不知道何年何月会在某些极偶然的场合突然跳出。当我最终凝聚成形后,这一段凝聚时的记忆,也将不复存在。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也许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只希望,那时候我还能记住我现在的执着。我的凝聚带有强烈的意愿,我想要成为某种事先勾勒好的形态,它代表了我的渴求。魅的意识是一种无比奇妙的存在,因为当魅仍然只是精神游丝的集合体时,本应当没有具体的思维能力,但它却偏偏带有“喜好”或是“渴望”去选择自己未来的形态。

    真的很奇妙。我的精神在黑暗中快意地律动着。但愿这样的感觉,在我凝聚成形后,还能找回来,让我在未来的时光中,仍然记得那些黑暗中的执念。

    叶空山果然猜对了。杜万里确实是遇到了一些不幸,所以才放弃南淮城的家业搬迁到青石来的。

    “根据泰升客栈伙计们的口供,杜万里是五年前孤身一人来到青石的,所有伙计、厨师、账房都是从本地新招的,”黄炯对叶空山说,“这个人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现在该过五十了吧?却始终没有婚娶,也没有子嗣。他在青石住得久了,熟识的朋友想要给他做媒,都被他婉言谢绝了。后来有一次,一个朋友把他『逼』急了,他才语焉不详地说,自己的妻儿都意外身亡,所以下决心终身不娶。”

    “每个号称终身不娶的男人都说自己是因为思念亡妻,”叶空山晃着脑袋,“简直没有一个例外的。他们的亡妻只怕都要感动得从坟里坐起来。”

    黄炯不去理会叶空山的胡言『乱』语:“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旁人也不好勉强,但他的妻儿究竟是怎么死的,却从来没人听他透『露』过。”

    “心里有鬼呗,”叶空山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真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死因,只怕他会月月念叨天天念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们去坐船,谁能想得到在南淮的小河上翻船也会死人……’”

    黄炯想了想:“你这话倒也不全是胡说八道,还有一点道理。”

    “这个杜万里,平时为人如何?”叶空山问。

    “沉默寡言,但总体而言还算和善,”黄炯回答,“至少他没有打骂过伙计,也没有克扣过他们的工钱。所以那些伙计原本很乐意在他的客栈里接着干下去。”

    叶空山若有所思:“从不克扣工钱……那他比你还强点。”

    “因为他的伙计们从不无故旷工,从不在工作场合喝得烂醉,从不对工作挑三拣四,也从不对老板不敬。我简直觉得我应该开除某些人,雇那些伙计来为我工作。”

    叶空山思索了一会儿:“马上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南淮,带一只信鸽。我需要杜万里在南淮的详细资料。别瞪着我,一个人、一匹快马的费用,肯定比你花在那女人身上的补『药』少。她要是死了,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鬼婴呢?怎么样了?”

    黄炯的面『色』很沉重:“一天一夜了,没有母『乳』的哺育,什么都没吃,居然还能活着。这绝不是个普通的婴儿。秘术师们也发现,婴儿身上有股异乎寻常的精神力。”

    “送点羊『奶』、米汤之类的进去吧,”叶空山说,“真饿死了,就是个普通的没有精神力的死婴。如果真是个鬼婴,你把他『逼』到饿死的边缘,只怕要狗急跳墙。”

    刚刚回到放着那女人的刑事房,叶空山就被吓了一跳。岑旷一身酒气地躺在地上,沉醉不醒,身边扔着空空如也的酒壶。

    “好家伙,都喝进去了……”叶空山晃了晃酒壶。他转身出去,不久后端了一碗清水回来,含了满满一口,“噗”地全喷到岑旷脸上。醉酒的魅慢慢醒来,兀自弄不明白状况,叶空山毫不客气地在其后脑与颈背的交接处用力一按,岑旷痛得大喊一声,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

    “对不起,我睡着了,”岑旷『揉』着脖子,“酒这种东西真可怕,我初喝两口并没有太多感觉,但没过多久就晕晕乎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还好你没有非礼这个女人,”叶空山摇摇头,“只是糟蹋了我的黑菰酒。想必你喝得烂醉如泥,也不会想起你要干的工作了。”

    “其实我没有忘,但想来是喝得太多,手松开了,精神的联系也就脱离了,”岑旷有些惭愧,“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有意思的梦,也许会给我带来一点启发。”

    “哦?说来听听?”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获得人形之前,身体还在凝聚的时候,”岑旷的眼神有点『迷』离,“那是一种绝对的黑暗,绝对的静寂,因为在那一过程中,魅是没有五感的。我置身于一片茫然的混沌中,什么都不能掌握,什么都不能知觉……”

    叶空山不客气地打断说:“我可没工夫听你的回忆录。想来我当年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那你能有那时候的记忆吗?”岑旷问。

    叶空山微微一怔:“这个嘛……倒是没有。”

    “魅也没有。”岑旷说,“按理说,当魅凝聚成实体后,是很难记得住凝聚时的情景的,因为那些记忆或者消散了,或者被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但是刚才,在喝醉了之后,我的头脑忽然变得很澄明,真切地体会到了那时候的感觉。”

    叶空山眼皮一翻,好像在看着房梁:“我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喝多了酒之后,你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反而进入了自身意识的深处,对吗?”

    岑旷点点头:“是的。我觉得我的精神力虽然很难外化为各种秘术,但在内在的层面上……反而加强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头脑失去了很多束缚。我想,如果能把那种状态维持到读心术的实施中,也许能突破一些记忆的障碍。那种感觉很不错,虽然现在我的头疼得很厉害。”

    叶空山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一会儿还会疼得更厉害。我保证,就像要裂开一样的疼,你会恨不能把脑袋给揪下来。”

    他一转身,向门外跑去。岑旷忙喊:“你干什么?”

    “买酒去!”叶空山头也不回,“回头把你和这女人的手绑一块,你就是打醉拳也甩不掉她。”

黑暗之子五() 
之前几次看到的,就像是被水弄湿又重新晾干的风景画。虽然轮廓、线条和颜『色』都在,却总是显得模糊不清,就像是发皱的纸张。但借助着烈酒的刺激,精神力的释放更加充足,可以看到更为清晰的影像了。

    仍然是南淮城。仍然是那条狭窄而热闹的小街。从街道的敞亮程度、树木的高度和店牌的新旧,可以判断出,这次进入的记忆,比当前的年代更加久远。那时候那些路旁的大树都还没有长成,那时候街沿上还没有那么多缺损,那时候卖杂货的那个瘸腿老头儿双脚都还健全,还能大呼小叫地满街追打他那淘气顽劣的小儿子。

    那时候泰升客栈还在,那几个遒劲的大字在招牌上分外醒目。一个快嘴伙计站在门口,用响亮的嗓音招揽着客人。

    这时候我们看到了女人那张熟悉的面孔。她仍旧肚腹隆起、身怀有孕,但看相貌,脸上的肌肤还很平滑,一头青丝也没有夹杂几根白发,要比现在年轻一些,呈现出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女人从远处走来,向着客栈而来,伙计看到了她,赶紧打招呼:“老板娘,您挺着个大肚子还不在家好好歇息,还到外面『乱』跑干什么?”

    女人微微一笑:“我去城北求那个瞎子星相师去了。我想让他帮忙看看孩子的命星。”

    伙计哑然失笑:“您未免太心急了。孩子还没生下来呢,生辰、星阙都还没能确定,怎么看命星啊?您还是赶紧去休息吧,免得老板等急了。”

    女人嫣然一笑,进入了客栈。随着女人的脚步慢慢走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中,在房门口,出现了年轻时的杜万里。

    是的,的确是年轻时的杜万里。如果说女人看起来大概比这起命案发生时要年轻五六岁的话,杜万里就足足年轻了十多岁。相比那个满面皱纹、腰背微微佝偻、头发白了一半的五十岁老头,此时的杜万里堪称年富力强。女人进房时,他正在一个人双手推动着一个半高的木柜从房内出来。从木柜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可以得知它非常沉重。

    “你要把它搬到哪儿去?”女人问。

    杜万里温柔地笑笑:“这个柜子的位置不大好,昨天不是撞到你的肚子了嘛!我要把它推到外面去,找个角落塞进去。”

    就像是一阵春风拂过,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情绪充满了整个房间。情绪,之前几次对记忆的探查都没能捕捉到的情绪,在这个时刻终于升腾而起。那是一种浸透了整个心胸的关爱,一种仿佛能把两个人融为一体的甜蜜。我们能从这种情绪里感知到,在那一时刻,女人的全部感情,都倾注在杜万里的身上。而杜万里望向女人的眼光,就好像她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杜万里很快移好了柜子,回到房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我们看不到房中的一切,却始终能感到两人之间的真切情感。

    岑旷真的差一点就手舞足蹈地打起醉拳来,幸好被叶空山硬生生勒住了。短时间内连醉两次,就算是常喝酒的人也熬不住。所以叶空山并没有叫醒岑旷,而是任其躺在地板上酣睡,发出响亮的呼噜声。不久之后,叶空山也开始犯困,靠在椅子上沉入了梦乡,鼾声压过了岑旷。

    醒来时,才发现原来岑旷已经先醒,正在一旁静候自己的吩咐。早点放在桌上,发出诱人的香气,那是他一直以来对岑旷的教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子要办案,就得吃饱饭。”

    叶空山一边吃饭,岑旷一边把自己昨天所看到的记忆讲了一遍,嘴里还带着浓烈的酒气,讲完之后发现叶空山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以前是夫妻,是一家人!”岑旷又强调了一遍,“杜万里在南淮城开店时,那个女人就是老板娘。而且那时他们很恩爱。杜万里对青石的朋友说他妻儿都死了,其实是在说谎。”

    叶空山还是不搭理,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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