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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4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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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在过去的三年里,他每年都有一笔很大的支出,却查找不到去向,”安学武说,“这笔钱占了他每年俸禄的很大一部分,加上他自己又几乎不受贿,所以他才显得比其他的二品官员穷得多。尤其是今年年初,他几乎把去年的薪俸都用掉了。”

    “查找不到去向?”云湛有些意外,“连你都查找不到去向?”

    “是的,非常奇怪,简直就像他提出一张银票然后躲在家里烧掉了一样,”安学武说,“我只能怀疑他秘密地把这笔钱转移了,至于为什么转移、转移给谁就不知道了,毕竟他这样过分谨慎小心的官员对我没什么太大用处,所以我并没有费大力去查。”

    “那么右手缺一根食指的人呢?在莫维钦的同僚或者朋友里,有没有这样的人?”云湛再问。

    “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安学武的答案令人失望。云湛知道从安学武这里也榨不出什么了,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相信召亡游戏是真的吗?”

    安学武有些轻蔑地笑了笑,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对于大多数世人来说,其实天罗比鬼还要可怕。”

    既然这个少一根手指头的人不太好找,就只能换个方向了。这之后的三天里,云湛改头换面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向莫维钦生前的同僚和好友们打听了一圈,但谁也不知道这位侍郎是怎么用钱的。这些人即便知道莫维钦不算宽裕的生活,也都和之前的云湛一样,以为那不过是莫维钦为官清廉的结果。而安学武也向他提供了更详细的资料,证明莫维钦在官场上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值得一提的错误,也从未树敌。

    调查有些停滞了。好在云湛一向很有耐心,反正他的职业道德从来只限于最后查清案件,而不在于赶时间,更何况——现在他是个有地方蹭饭的幸福的人。

    宛南面馆的老板本来就经常接待云湛,现在两人就更熟了,生意清淡的时候,他也会和云湛随口聊几句天。这是一个从宛南山区来到南淮城讨生活的山里汉子,但在南淮城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年,说起话来已经是纯正南淮口音。

    “你这家面馆最近打扫的很勤快啊,”云湛敲敲桌面,“看来是宛州商会一来,南淮城就变白。”

    “岂止是变白,皮都要刮下来一层,”店主吭哧吭哧擦着桌腿,“没办法,每年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不过比你们游侠好点,我们总算还能开业,你们就只能熬到宛州商会离开啦。其实他们到南淮城能有什么屁事?好多有钱人的家根本就在南淮。还不是跑到国主那里骗吃骗喝,看点新鲜玩意儿,又是焰火又是杂耍表演的——那不就是找个借口度假了嘛。”

    “没办法,谁叫咱是穷老百姓呢,”云湛哈哈一笑,“等你这家面馆开成了在宛州各地有上百家分号的名店,你也能享受这种待遇了,有人掏钱请你看杂耍。”

    老板把手『乱』摇:“别逗了,就这间破馆子我还天天担心倒闭呢。不过说起来,这次的杂耍听说很精彩,请的是宛州最有名的青袖班,专门留着在商会离开那天的国宴上表演呢。”

    “他们有什么精彩的杂耍?狮虎怪兽?跳火圈?吞剑?”云湛忽然问。

    “全都有,他们的拿手绝活多着呢!”

    杂耍班子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云湛想,那么多的道具,要在里面藏点凶器相当容易,杂耍艺人满脸的油彩也可以掩饰真面目。得提醒一下石秋瞳,提防一下这个杂耍班子。

    从宛南面馆吃过晚饭出来,天『色』并不算太晚,太阳刚刚落山不久,但这两天的南淮城远不如寻常热闹。百姓们尽量躲在家里不上街,免得去触宛州商会的霉头,这也让南淮的夜景打了折扣。云湛略喝了几杯酒,悠悠闲闲地走在游侠街上,心里想着:要是天天都有宛州商会一类的组织来度假,南淮城的治安状况都能改善不少呢。

    走回事务所所在的那栋破楼时,他发现楼下停着一辆马车。一见到云湛靠近,车夫就跳下车来,向他走来。云湛一阵警觉,但很快看出这个车夫只是个普通人,身上没什么功夫。

    “请问您就是云湛先生吗?”车夫问。

    “你有什么事吗?”云湛反问。

    “我家主人想要向云先生询问几个小问题,冒昧打扰了。”车夫用词很客气,说话时也规规矩矩站在三步之外,这倒让云湛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于是他点点头,跟着车夫来到了马车旁。车厢门口垂着一块布帘,车夫并没有撩开它。

    “本来应该请云先生在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谈话的,”车里传来一个略带苍老的男子声音,“但我这两天不幸染病,为防传染云先生,只能隔着布帘说话,请云先生原谅。”

    “不必客气,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云湛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着这辆马车。马车并不算太显眼,但用料和细小部分的雕饰很讲究,马匹也是极好的瀚州名种。看来这是个有钱人。

    “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是……吏部侍郎莫维钦的朋友,”车里的男人说,“我听说他突然亡故,深感震惊,所以特地赶到了南淮城。听说云先生这些日子在调查他的死因?”

    “是的,不过暂时没什么特殊的发现。”云湛答得滴水不漏。

    车厢里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车里的男人接着说:“我听到了很多传言,都说莫维钦是因为尝试召亡游戏却误召恶鬼而丧命的。云先生对此怎么看呢?”

    这个人在试探自己的反应,云湛敏感地觉察到。他想了想,缓缓地回答说:“召亡游戏在宛州是很流行的,莫维钦喝多了酒,又服食了『迷』『药』,加上一直思念亡妻,也许头脑一下子发热也说不定吧。”

    对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是头脑发热。这一年间,他想要召唤亡妻的鬼魂出来相见,已经有很多次了。”

    云湛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车里的男人声音里充满了悲痛:“苏苑是个真正的好女人,只有和她在一起,莫维钦才能体会到快乐和轻松。她去世之后,莫维钦就不断动念头想要召亡,我上门苦劝过他好几次,每一次都只能让他勉强打消念头。但这一次,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云湛的眉头皱了起来。车里的这个人似乎是真心相信莫维钦死于召亡游戏,说的也煞有介事,但云湛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另外一种意味。忽然云湛心里一动,猛地一伸手,撩开了马车上的布帘。

    车夫慌忙试图阻止他,但云湛左手使个巧劲,把车夫摔在了地上。然后他跳上车,一把拉过车中人的右手。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得很清楚。

    这只右手的食指已经没了。

    “你就是那个经常上门拜访莫维钦的人,对吗?”云湛冷冷地问,“你之所以找我问话,不是因为你相信他因为召亡游戏而死,正相反,你完全不相信。因为你认定了这是一起凶杀案,并且对凶手有自己的判断!而你找我问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弄明白我到底了解了多少,并且劝诱我走上错误的方向!”

    对方慌慌张张地缩回手,身子也往后躲了躲,似乎是很害怕被云湛看清楚面容。云湛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好躲的?那个凶手既然能杀死莫维钦,自然也能杀死你。我不知道你和莫维钦之间究竟有点什么秘密,但你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助你,而继续守口如瓶的话,没准就会和他一样死于非命。”

    “对、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云先生,请你不要『逼』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亡魂是存在的!它还会回来的!”黑暗中的男人声音颤抖地说。

    这句话中饱含的恐惧令云湛也禁不住觉得背上一阵凉意。他知道这个人也坚决不肯再多说什么了,于是摇摇头跳下马车,车夫从地上爬起来,匆匆驾车离去。等到马车走远后,云湛一闪身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循着车轮的声音跟踪下去。

召亡游戏 四、() 
真是奇怪了,云湛一面跟踪一面在心里纳闷,这个男人试图让自己相信莫维钦死于召亡游戏,从反面恰好说明了这种说法的错误。但他最后那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而不是伪装:“亡魂是存在的!它还会回来的!”

    这个亡魂似乎指的并不是莫维钦死去的妻子苏苑了,那它的指向究竟在何处呢?那个断指怪客身上深入骨髓的恐惧又是从何而来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什么鬼魂吗?杀害了莫维钦的鬼魂?

    马车上的男人虽然说了不少谎话,但有一句话是真的:他的确来自于南淮城外。因为他的马车并没有驶向某座民居,而是停在了南淮城最昂贵的客栈之一、怀南居的门口。这座客栈装饰华丽,收取的费用不菲,当然也舍得花钱在保镖护院上,这给云湛的盯梢带来了相当的困难。尤其是他过去曾经和怀南居打过交道,曾经在办案中损毁了这家客栈不少财物,还厚着脸皮坚决不赔偿,所以他已经在怀南居被挂号为“南淮城最危险的游侠”,护院们看见云湛接近,一个个恨不能长出三只眼睛来盯死了他。

    云湛没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家。他躺在床上反复回想着九指男人最后那句充满惊惧的话语,久久不能入眠。窗外的南淮城正在静谧的梦乡中,在温暖的春风吹拂之下,仿佛那些黑『色』的死亡完全不曾存在过似的。但事实上,在南淮城繁华温婉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多少看不见的罪恶。

    云湛忽然想到,在这个时候,石秋瞳是不是也在担忧着宛州商会中可能存在的危险,因而彻夜难眠呢?相比起自己来,石秋瞳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无法轻松下来的人。看似国力强盛的衍国,其实浑身都是窟窿,不断地需要她去补漏,去救火。从少女的年纪开始,石秋瞳就始终过着一种几乎要忙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默默承担着命运压给她的一切。

    他的思维不断跳跃着,从一种思绪跳到下一个想法,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还没亮,但云湛对于那个马车中的男人的行事风格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也不再有睡意,决定再去怀南居探一探。

    怀南居的灯笼通宵不灭,这时候仍然把整条街点得亮堂堂的。不过在这种即将迎来天亮的时候,正是劳累了一夜的护院们最疲惫的交班时刻。所以云湛鬼鬼祟祟的靠近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耐心地等了很久,终于见到那个马车里的男人和车夫一起走出来。借助着红亮的灯笼云湛看清楚了他的脸,这是一个和莫维钦差不多年纪的五十出头的男人,衣饰考究,满脸忧『色』。

    他跟在马车后,目送着马车递交路引出了城门,然后走上前直冲冲地向着城门外走去。把门的一名卫兵伸手拦住了他:“现在还没到开城的时候,要出去得有特批的路引。”

    云湛哼了一声,正准备进行他的计划,另一名卫兵却忽然开口了:“这不是云湛云先生么?叛军围成的时候我见过你。”

    云湛一愣,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卫兵已经一连串地说下去了:“你这么早来到城门口,如果不是有事,就是为了挑衅我们俩、以便趁『乱』拿到前面那辆马车的路引吧?不必这么麻烦,你是击败叛军救回兄弟们『性』命的大功臣,你要查什么只管开口就行了。”

    以云湛先生的厚脸皮,这时候也忍不住要脸红一下,幸好天还没全亮,看不大清楚。他咳嗽一声,拍拍卫兵的肩膀:“以后要是在行伍里混不下去了,欢迎你来给我当助手……”

    “那可不行,”卫兵坚决地摇摇头,“据我所知,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我在军队里好歹有国家管饭,怎么也比跟你混强。”

    怎么也比跟你混强。带着深深的挫败感,云湛总算是弄到了马车主人的名字,这竟然又是一个小有点名气的角『色』。原来此人是青石城天骏马行的老板凌天,经营着一份相当大的牲畜贸易生意。

    云湛很容易弄到了凌天的资料。据说此人白手起家,十五岁时从卖鸡蛋开始积攒资本,三十来岁就已经开了天骏马行,二十年过去,生意已经做到了很可观的规模。这个人一辈子潜心经商,从来没有涉足官场半步,却没想到他竟然和莫维钦关系亲密。

    一个卖马卖成大富翁的……和莫维钦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云湛在莫家已经看得很清楚,莫家只有两匹挺一般的宛州瘦马,可见他不是一个爱马之人,何况以他奇怪的收支状况也买不起好马。反过来说,凌天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去吏部磕头的。

    但这个人一听到莫维钦死于召亡游戏的消息就立刻赶来了,而且还欲盖弥彰地和自己有了一番奇怪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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