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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九州经典力作(套装共11册)-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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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商人,其实就是他们,目的是为了找到某一个正好有婴儿的人家,以便下手。”

    “这些说的大概都是正确的,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干些什么了,”雪怀青的脸上有难得的『迷』茫,“我应该去复仇吗?可是那些金吾卫基本上都被皇帝抓起来杀光了。我应该就此放下么?可是,我追寻了那么久,最后找到的只是半个答案,根本不能给死者一个交代。但我如果继续追究下去,弄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找到那个女人的身份,找到金吾卫们追捕她的原因,我又能得到什么呢?好像什么都得不到,义父已死,义父的妻儿已死,怎么都换不回来了。”

    此时的雪怀青看起来不仅『迷』惘,而且充满了苦恼,这让安星眠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在长门修习这么多年,他对于人的心理活动和精神世界有着相当强的把握能力。在他看来,雪怀青这样的女孩子,或许对她的义父的确是有真情的,却未必会把同样的感情施加给她从来没见过的两个人——她又不是那种感情泛滥的小女人。而且即便她真的满怀孝心,以替义父复仇为己任,当年的金吾卫们也一个个都被皇帝处死了,而且往往是受尽酷刑而死,雪怀青自己也未必能做得比官家的鹰犬更专业,难道这还不能让人出够气么?

    他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得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也许雪怀青只是单纯地需要找点事做。与其说她是在为义父尽心,倒不如说是以义父的事情为借口,逃避着另外的一些事。这就好像安星眠小时候被私塾老师『逼』着做功课的情形,他自己天资聪颖,完成功课不在话下,而和他关系不错的一个小伙伴却总是很头疼,一到做功课时就会磨磨蹭蹭,一会儿又要磨墨,一会儿又要上茅厕,总之赖到拖无可拖的时候,才不情愿地翻开课本。

    现在的雪怀青,也许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啊,或许正有什么让她无限恐惧的事物在等待着她,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推诿和拖延。虽然安星眠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很能理解那种感受,并且,也愿意想办法去帮助她。比如说,装作不经意地推动她一下。

    “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的心里还存着『迷』惘,倒还不如一直追查到底,”安星眠说,“事物的意义总是藏在表象之下,当我们动手做一件事情时,其实心里并不明白它的意义所在,但只要做了,结果就会存在。我们长门的修炼,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为了消除心中的『迷』『惑』,寻求内心的宁静。”

    “内心的宁静……”雪怀青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忽然间被这句话感染了一样。

    “我们长门的得名由来,来自于最初的典籍《长门经》,”安星眠继续说,“撰写这本书的觉者,把生命比喻成一道又一道的无尽长门。我们这些凡俗的生灵,就是要跨过一道道长门,得到最终的平静与解脱。长门僧的修炼,是为了得到这种平静,而你,也可以为了这样的平静而努力,那就是放手去做,做能够让你得到宁静的事。”

    “我懂了。谢谢你。”雪怀青点了点头。她回过身,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忽然展颜一笑:“我决定了,哪怕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想要把它弄清楚。我也想要得到平静。”

    安星眠看呆了。之前他见到过若干次雪怀青的笑,但那只是一种惯『性』的、礼貌的表情,骨子里仍然是淡漠而压抑的,笑与不笑并无分别,而现在,安星眠真正见到了她的美丽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舒畅的笑颜。他发现雪怀青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那样明媚而灿烂,宛如照进幻象森林最深处的金『色』阳光。

    “这才像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啊。”安星眠喃喃地说。

    “你说什么?”雪怀青问。

    “没说什么,”安星眠连忙摇摇头,“自言自语而已。”

    夜深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万蛇潭数里,在森林里没能找到合适的宿营地,只好将就在林中清理出一片空地,搭上帐篷。这原本是很危险的,随时可能遭受毒虫和猛兽的袭击,犯了森林生存的大忌,但有了不眠不休的尸仆在旁边护卫,大忌也就变得无须顾忌了。

    经历了这一天的种种凶险经历,再加上连续的赶路,贪睡的安星眠其实已经很困倦了,刚刚躺下就睡着了。但睡了没两个对时,天就亮了,林中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发出响亮的鸣叫,那声音就像是被杀的公鸡发出的最后惨号,凄厉异常,把他生生吵醒。

    安星眠『揉』『揉』眼睛,钻出帐篷,发现尸仆仍旧铁塔一般守在外面,脚下躺着一只皮『毛』斑斓的动物,也不知道是狐狸还是别的什么倒霉蛋,但雪怀青的帐篷已经空了。考虑到尸舞术的有效范围,她应该没有走得太远。他沿着地上的足迹走出几十步,看见雪怀青正靠在一棵树上,抬头看着天,貌似是在观赏朝阳。但实际上,这片森林里的树木躯干都很高,抬起头大半只能看到浓密的枝叶。

    “你在看什么?”安星眠问。

    “没看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些旧事而已,”雪怀青说,“当年的金吾卫恐怕都被皇帝杀绝了,怎么才能查到他们那时侯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呢?”

    “大概可以翻一翻过去的陈旧记录吧,”安星眠说,“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来年,很难讲这样的记录能否找得到。”

    “看来非得进皇宫去找一找了。”雪怀青说着,脸上并没有太担忧,似乎皇宫这种地方对她而言也就像是个菜市场,可以自由进出。

    “皇宫里也未必找得到,”安星眠思索了一下,“一般情况下,如果是金吾卫出宫办案,必然有皇帝的特许,完全不必要伪装。但那些人都伪装成寻常的市井糙汉,可见执行的是机密任务,未必会留下文字记录。只有找到当时的经手官员,也许才能亲口问到。”

    “这就不好办了,”雪怀青眉头微皱,“也许我又只能去麻烦一下天启城的游侠了。”

    “这种事情,普通的游侠未必能办好,何况你不担心再次被出卖?”安星眠说。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其实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也许可以帮你的忙。”

    他大致讲述了一下白千云的身份:“这位白兄常年贩卖地下河洛兵器,和各个阶层的人都有来往。你只要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他的,他一定会帮忙。”

    “你就这么肯定他肯出手相助?”雪怀青问,“我可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他。”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放心吧。”安星眠自信地说。

    “那我就只好去麻烦他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云中城?”雪怀青说,“你不是也有事情拜托他调查么?现在须弥子也见过了,正可以回去看看他的结果如何。”

    “我……另有事情要办,恐怕不能陪你同去了。”安星眠又迟疑了一下。

    “哦?其实是讨厌和我同路吧?”雪怀青忽然说。

    安星眠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雪怀青嘴里说出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雪怀青又是一笑:“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原本是要去云中城的,可是指点了我也去云中城后,你就不想和我一起走了,免得我误解你,以为你是想要找借口和我同路,然后趁机有些非分之想。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君子,而我也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那我们还是同行吧,我也不必多耽搁时间了,”安星眠如释重负,“和你说话真是痛快,什么圈子都不用绕。”

    离开幻象森林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到了距离云中城大约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天气明显转凉。安星眠连着几个月奔波劳碌,疲倦之下感染了风寒。好在他是个有钱人,直接包下一辆马车,躺在马车里边休养边赶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是,雪怀青主动承担起了照料他的任务,茶水饮食都安排得十分妥帖。

    “我一直以为,我非得死了变成尸体,才能得到尸舞者的照料呢。”他开玩笑说。

    “我一直以为,你们长门僧得了病也会非常高兴,把这又当成是‘跨越的一道门’呢。”雪怀青回应说。和安星眠相处这些日子后,她也慢慢会说一些调侃的话了。

    “一般的长门僧没准还真会那么想,”安星眠懒懒地靠在枕头上,“可我和他们不大一样。我还是觉得人生应该是快乐的,该享受的时候就应该好好享受,不用随时随地把自己绷得苦哈哈的。”

    “这可不像一个长门僧应该说的话,”雪怀青有些惊奇,“你既然对苦修没有兴趣,又为什么要加入长门呢?”

    “父亲的遗命,不得不遵从啊。”安星眠苦笑一声,把自己童年的经历略微说了一下,又稍稍讲述了自己如何试图以金钱收买章浩歌收自己为徒、而章浩歌居然答应了。他不喜欢在女『性』面前矜夸,对自己的事情基本一笔带过,却忍不住大大夸赞了老师章浩歌。

    “也许站在你们的角度看,他确实很伟大,不过我不是太理解这种为了捍卫所谓的信仰而完全不顾自己生命的做法。”雪怀青听完评价说。

    “你还真是诚实,”安星眠说,“其实我也并不赞同他那么做,但是,一想到那种信仰的力量,还是难免让我感动。也许是因为我自己没有那种坚定的信仰,所以我才会很羡慕那样的意志。”

    “尸舞者不为任何信仰而活着,”雪怀青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只为了自己。不,是我们只为了自己。”

    安星眠看得出来,雪怀青的情绪里混杂了一丝忧伤。这不难体会,尸舞者的孤独和离世固然令他们有骄傲的资本,却也同时让他们在内心深处对其他人有隐隐的羡慕,尤其是像长门僧这样有一个光明正大的信仰可以去崇拜和追求的人群。他只能想办法岔开话题。

    “前面那个小镇可以歇歇脚,”他说,“那里有一家店,做的烧饼夹牛肉味道相当不错。”

    雪怀青不置可否,但还是跟着他下了车,和他一起走到了那家烧饼店。这家店其实不只卖烧饼,还有各『色』卤菜,店门口挂着一排『色』泽金黄油亮的卤鸭子,远远散发出香气。不过看得出来,它的烧饼夹牛肉名气最大,来这里的顾客不论买些什么吃食,或多或少都会捎上几个烧饼。那烧饼烤得焦黄酥脆,牛肉则红亮亮的冒着热气,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安星眠买了一只鸭子,买了四个烧饼夹牛肉,然后把雪怀青带到另一家小面馆,要了两碗最便宜的素汤面。面馆伙计的嘴都快撅到房顶上去了,却也不能不做生意。雪怀青看着他充满尊严的气鼓鼓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拿回马车上吃也是一样的。”

    “你不明白,吃烧饼夹牛肉,就要配这一家店的面汤,可惜他们不单卖面汤。”安星眠笑眯眯地回答。他撕开油纸,正准备带着幸福的表情朝着手中的烧饼大口咬下去,突然间动作凝滞了。雪怀青看着他圆睁的双眼,连忙问:“怎么了?”

    “隔壁桌子上坐着的人我认识,是一个长门僧,天藏宗的长门僧,”安星眠小声说,“我上一次跟随老师参加长门法会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人。他胖得很有神韵,所以我对他有印象,后来还找他说过话。”

    雪怀青侧头一看,险些笑出声来。如安星眠所说,这是一个大胖子,胖得颇有几分神韵,整个脑袋几乎是浑圆的,两只眼睛却小得像绿豆,令他的头颅看起来活像捏出来的面人。

    “我还记得这个人叫刘聪,”安星眠说,“那次法会结束后,我去问他,他怎么能在长门的苦修中还保持那样令人羡慕的好身材。他告诉我说,多亏了长门的苦修,他才能瘦到这个地步,‘只有以前的一半那么胖’。”

    雪怀青叹为观止:“那他以前得胖成什么样啊,岂不是一座肉山?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去和他说话吗?”

    “先不急,”安星眠说,“现在形势紧张,公开场合说话不方便。我们可以先跟着他,到僻静的地方再说话。”

    “等一下,他好像一直在看着什么,”雪怀青说,“他的眼睛一直瞪着桌腿。”

    两人等了一阵子,名叫刘聪的胖子吃完了面前的一大碗素面,站起身来,谨慎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才走了出去。可惜的是,这样的左右张望不过是徒具其形,否则他不会看不到,邻桌有一男一女已经暗中观察他很久了,男的他还曾经会过面。

    “看起来,他纯粹是因为体型实在不像一个长门僧,才会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都一直没有被捉住。”安星眠嘀咕着,假装碰翻了面碗,让面汤流了一桌后又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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