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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布鲁斯克引二百黑甲勇士大杀四方,吓得好几百人尿了裤子,好几百人回去之后连做噩梦,还有好几十人扭断了胳膊,摔折了腿,今日早朝,司礼监太监那声平身还未喊完,素以死谏著称的二品言官葛朗台大人便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以前弹劾参奏布鲁斯克,多半是他带的头,关于此人,布鲁斯克曾到监法司了解过,此人科考出身,先皇钦点的状元官,先后曾在三部八司任过职,按照现在帝国朝廷八部十三司的官制,这人曾在帝国朝廷一半的部门混过,可谓是老油条,此人为人正直,心直口快,又不怕得罪人,读过几本圣贤书便将自己自诩为先古圣人,称自己一世廉政,两袖清风,一块薄地,两座破院而已,与人交谈之时,每每都要提到当年先皇陛下是如何将他钦点为状元,又如何如何得陛下赏识,在三部八司都任过职,还吹嘘自己的门生遍布八部十三司,可布鲁斯克在监法司的档案里,说此人目中无人,侍宠孤傲,素与下属和上司不和,陛下念其衷心可嘉,便一连给他换了几个部司,但结果都一样,搞得整个朝廷怨声载道,而同样以正直清廉著称的罗菲克公爵此时便向陛下密荐,将此人调到了他的门下,成了一名言官。
但在布鲁斯克看来,这人就是一二百五,成天乱咬人,迟早有天会把自己给咬了!
但国王陛下对他也是赞赏有加,虽在朝中乱咬人,但却是国王愿意看到的,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总好过一条不叫的狗!
国王埃弗拉微笑道:
“爱卿有何事要奏啊?”
布鲁斯克不禁在心里暗骂道:我看他是欠揍!
葛朗台手持折子,大声喊道:
“臣欲告禁卫军统领大人滥用手中职权,致数十人受伤,数千人受惊,扰都城之民心,乱朝廷之纲纪,希望陛下严查!”
国王陛下花白的眉头一皱,脸色一沉,冷声喊道:
“禁卫军统领可在?”
布鲁斯克苦笑着,低着头,弯着腰,站了出来。
“臣在。”
“刚才葛朗台大人所说之事可否属实?”
朝中略微有些为官经验的人都知,跟这群像疯狗一样乱咬人的言官打交道,一定要腰杆挺直了,说话底气要足,矢口否认之下,国王陛下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几句言词就要治一位朝中大臣的罪不是。
但布鲁斯克却低头,承认道:
“葛朗台大人所言属实,具体有多少人受伤,多少人受惊,臣不知!”
国王陛下大手一拍龙椅上的扶手,怒吼道:
“好你个布鲁斯克!城中骚乱之事你尚未解决,如今你又在城中滋生祸事,你这个禁卫军统领还想不想当了?”
布鲁斯克冷笑了几声,便伸手将头上的羽冠摘了下来。
“臣无能,还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
不仅是葛朗台感到不可思议,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感到惊讶不已,以前怎么搞,都搞不垮他,今日他却主动提出辞官,难道今天真神阿拉又显灵了?
但此刻,他们谁都不敢站出来说话,否则定会引起陛下的猜疑,而葛朗台此时,更是一头雾水,心想:老子以前参了你那么多次,每一次奏效,不想今天无心之举却成了大事,一想到那人给他许下的承诺,葛朗台暗笑不已。
国王陛下气得脸色苍白,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布鲁斯克的身前,怒骂道:
“你如果想以辞官来威胁朕,那你就想错了,你想辞官,朕偏不如你意,这几件事你要是不办好了,朕要的是你头上的脑袋,而不是你脑袋上的官帽!”
此时,大殿里的群臣惊愕地都忘记了呼吸,这……这国王陛下刚才那话简直就是小孩子说的气话。
只有少数几个人冷眼旁观,看这一对老少演戏。
“回禀陛下,臣自接任禁卫军统领之职以来,自问无愧于陛下的皇恩,天下苍生,城中百姓,但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先前陛下让禁卫军整治城中治安,已让禁卫军捉襟见肘,多半士卒一日值双岗,劳苦不堪,如今城中乱民生事,臣实在是无以为力,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其实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但都不说,就是想等着看他的好戏,如今,他提出要辞去禁卫军统领一职,无论谁去接任这禁卫军统领,都是一块烫手山芋,因为刚才陛下说了办不好这几件事,就要人脑袋,谁愿意过得好好的,把自己的脑袋往陛下的刀口下送?
国王陛下脸色一变,对着下面的群臣微笑道:
“此事,各位爱卿有何建议?”
底下的群臣低着头,用眼睛瞧着那几个大人物的后背,他们只不过是搭头菜,要等主菜上了,他们才上,此时见那几个大人物都不言语,他们还能说什么?
二皇子此时站了出来。
“启禀父皇,先前禁卫军的兵力配置以保卫皇宫为准,如今父皇又让他整治城中治安,兵力不足,情有可原,更何况自统领大人上任之后,功绩都有目共睹,望父皇三四。”
布鲁斯克不禁回头看了二皇子一眼,但却把二皇子吓得够呛,心想:你这样搞,不是摆明了向朝廷百官言明,我跟你是一伙的吗!可我跟你真的是一伙的吗?
但扩兵一事非同寻常,国王陛下又笑看着巴洛克亲王,问道:
“你是禁卫军前任统领,此事你有何看法?”
巴洛克也是条老狐狸,满嘴哈哈道:
“臣已非禁卫军统领,对禁卫军之事也不甚了解,但扩兵一事,非同寻常,需仔细调查后再做打算。”
旁边的巴尔德斯公爵暗骂不已,巴洛克亲王此言看起来像是在拆布鲁斯克的后台,但仔细一想,这其中的猫腻就出来了,他既是禁卫军统领,当然能把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朝廷就算派再精明的人去调查也无济于事。
国王陛下点了点头,又问伊斯坦道:
“伊斯坦亲王有何建议?”
伊斯坦拱手道:
“臣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不敢多言!”
国王陛下直接从巴尔德斯的身上跳过,问大皇子道:
“你监国已有数日,对于此事你的意见呢?”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质问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畏畏缩缩地回道:
“儿臣谨遵父皇的圣意。”
国王埃弗拉颇为不快地哼了几声,大声喊道:
“此事就交给军部酌情处理。”
然后又对着布鲁斯克骂道:
“以后你要是再敢以辞官来威胁朕,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君无戏言!”
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被国王陛下散发的王八之气给吓得禁若寒蝉,布鲁斯克哆哆嗦嗦地回道:
“臣不敢!”
第108章()
国王陛下似乎有些疲劳地揉了揉眼角,不耐烦道:
“还有何事禀奏?”
几个本想出来奏事的官员,此刻也吓得不敢做声了。
见底下无人站出来,国王陛下冷声道:
“难道还要我一个个问你们吗?”
伊斯坦亲王这才站了出来,汇报了,这些日子国库的支出去向,以及秋收之后收上来的钱粮等,但很显然,国王陛下很不高兴,一口打断道:
“具体款项,你写个折子。”
军部元帅塔拉耶夫,身披重甲,呼啦啦地站了出来,扯着大嗓子喊道:
“启奏陛下,军部已经拟定了西线冬季攻势计划,请陛下审查定夺。”
国王陛下阴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退朝之后,你给梅罗城城主发令,要他一定要守着帝国的西北门户!”
下面几个机灵的大臣见状,立马捡些好事禀报,想得陛下的欢心,却不想听到最后,国王陛下,抢过身旁太监手中的茶壶,砸了下去,看得布鲁斯克心惊肉跳不已,要知道这一个茶壶就可以买好几千金币。
也怪不得国王陛下不发怒,听了一早上的汇报,却无一人提及南方水灾之事,就好象根本没那档子事一样,达菲特侯爷已去南方十余日,却无一封奏折,一个密报!
“朝廷养你们这帮饭桶有什么用,水灾发生已有半余月,朝廷对此却一无所知,难道你们想让朕御驾亲临吗?”
吓得满朝的大臣跪了一地,大呼: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旁边的巴洛克亲王扯了扯他的长袍,布鲁斯克这才后知后觉,跟着跪了下来。
皇椅上的老国王顺了顺气道:
“此事着刑部,财户部,吏部,监法司,联同彻查,若有玩忽职守者,严惩不贷!”
此事不仅关系到帝国南边的安危,跟这城里的难民也不无关系,如果南边大乱,这些逃难的难民还不得像洪流一样,席卷整个帝国?稍有不慎就是揭竿暴乱,起兵造反。
国王陛下拂袖而去,只留下朝中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此事,布鲁斯克早就觉得蹊跷万分,要知道从南边的海南城到帝国都城,路途遥远,凶险万分,且不说沿路土匪,强盗打劫,一群身无旁物的难民,是怎么爬山涉水来到都城的,从各地传来的消息来看,似乎这些难民全都奔都城而来,其余各地的难民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而都城里至少涌入数万的难民,难道他们只是想在饿死之前,来帝国国都开开眼?
只怕这其中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布鲁斯克又不禁为侯爷的安危担心了起来,虽与其相处不过数十日,但却有相见恨晚之情,其实当初大皇子殿下是想让自己的舅父巴尔德斯代圣巡视,可这是个苦差事,办的好,是你份内之事,办不好,就要被群臣攻击,后来大皇子只能将此重任托付给达菲特侯爷,这老头是个悲悯天人之人,见不得平民百姓受苦,头脑一热,便应承了下来。要知此去路途遥远,前途未明,他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臣旧子,怎可吃得消?那大皇子殿下也忒不是东西了,为了讨国王陛下的欢心,竟然把年近六旬的老侯爷发配去了南边,岂不知,此举却得罪了不少人!
布鲁斯克心忧老侯爷的安危,便让乌里奇调转车头,去了监法司。
他已有小半月没来过监法司了,但监法司的人却天天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统领大人的马车还未拐进监法司所在的那条小巷子,杰斯理就已经知道他要来找麻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那小子在一起煮茶饮酒之时,杰斯理的心情总是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当然知道布鲁斯可来找他干吗来了,但此时,他却不希望他来,尤其是现在!
杰斯理将瘦小的身体畏缩在宽大的椅子上,他就像一位即将死去的老者一样,从他的身上,你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这种感觉时常让人感到窒息,就好象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一个魔鬼。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那么瘦弱,他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流逝,但埃米德斯的心在颤抖,他的腿也在颤抖,以至于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这世上能让埃米德斯感到恐惧的人不多,他是监法司第一分部的司法长,他掌控着整个都城里的密探和那些大人物们的秘密,他在监法司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城里每个人都要卖他个面子,不管是小官员,还是大人物!
杰斯理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问道:
“你入监法司多久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奸细,那么让人感到心悚!
埃米德斯顿了顿,回道:
“三十一年五个月零八天。”
人这一生有几个三十一年,而埃米德斯却把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时间献给了监法司,像他这样一个对监法司忠心耿耿的老人,配得上今天他所拥有的一切!
杰斯理似乎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囔囔道:
“三十一年了,眨眼间三十一年就过去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密探而已。”
埃米德斯惊讶道:
“没想到大人还记得如此清楚。”
回忆让杰斯理变得伤感,所以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悠远。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说着,说着,杰斯理突然笑了起来,埃米德斯的脸瞬间就变得苍白,就好象他见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可有些人不记得,他不记得当初入监法司时发过的誓言,忘了监法司的规矩,对于这种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杰斯理这时候才睁开那双深陷的双眼,他的眼神虽然混浊但却充满了杀气。
埃米德斯也笑了,他笑得比杰斯理还要大声,他的笑,是一种被压抑了许久才突然爆发出来的笑。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