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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你夫人气色不好,怕是伤心过度吧?”
“是啊,自从孩子失踪,我夫人是茶饭不思,整日卧床,我偶尔指使她做些活,端个碗什么的,好让她活动活动,这人呐,就怕整日赖在床上。”
“是啊,谁家出了这事也不好受!”
“我花重金请他们帮我查查,怎么说他们分布广泛,人手多,总比我一个人好。”
李四爷和兄弟们没在客栈久候,和掌柜的聊了些客气话,喝完酒后就走了,临走掌柜的非给四爷些盘缠,四爷没要,什么东西也没拿走了。
客栈掌柜的送走了李四爷他们,原本和气的表情忧伤了许多,回到屋子,他慢吞吞地收拾李四爷他们喝完酒的碗,然后把凳子摆好。来到了里屋。
“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还那么客气干嘛?”掌柜的夫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路的,但我们还指着他们办事呢,怎么好得罪人家呢?”
“我可怜的孩子”掌柜的夫人哭了。
掌柜的轻轻搂着夫人,“好了,好了。”
“为什么非要找土匪帮忙?”
“唉这年头,除了土匪收了钱会做些事。有谁肯为我们出力啊?”
“呜呜呜,希望我们的孩子好好的”
圆圆的队伍总算决定离开了。他们全体行动,整齐的队伍沿着山头,迎着朝阳,送着晚霞。一刻也不停地向着关内挺进。
圆圆入了团,接受了何霞的专门训练。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八路军战士了。圆圆有打枪的经验,享受了新兵没有的待遇,临走时,张政委亲自给了他把步枪。
“收拾好了么?”何霞到处询问,党委已经将重要文件整理好,该带走的都由专门人员,不该留的都已经销毁了。
“李叔!你准备好了吧?”
“哎哎!行了行了!”圆圆把被子叠好,用绳子勒紧。
“好,快去东边,四连在那里集合。”说完,何霞又去别的连催促去了。
圆圆把行李往背上一背,使劲勒紧了绳子,然后又拽了拽衣角,平整了衣服,意气风发地跑出了帐篷。
“李长圆同志!”
圆圆一听有人叫他,就赶紧回头,原来是张政委。
“政委,您有事?”
“呐,这一路上,突发情况少不了,带着它,对部队对自己都好。”说着,张政委提起立在墙角的三八大盖,平放着给了圆圆。
虽然那支枪很旧了,枪托上还坑坑洼洼,但圆圆还是十分爱惜地接了过来,一手握着枪筒,一手轻轻抚摸。嘴裂开得像河马。两眼放光,好像饿死鬼看见了食物一样。
“好好看着他,当兵的就指着枪说话!”
圆圆立马来了神,很有气势地跟政委保证:“人在枪在,人没了枪还在!”
“呵呵。”政委笑着走开了。
圆圆又仔细看着那把三八大盖。爱不释手的样子。几个年轻的士兵过来凑热闹。
“哟,李叔,终于有枪了。”一个小兵说。看他样子,才十五六。
“去去去!不准碰,这是我的!”圆圆轻轻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孩子兵手背上。那孩子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有把枪啊。”那孩子十分眼馋。
“李长圆!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站队!”四连连长杨树冲圆圆大喊。
“哎!来了!”圆圆仰起头大声说。
几个凑热闹的看见圆圆走了,也跟着排队去了。
整个团在村子西边排好了队。战士们都昂首挺胸,仿佛要去迎接一场战斗。从某个意义来说,以后要干的事也可以说是一场战斗,至少对圆圆说来是。
村子的村民都出来给八路军战士们送别,虽然这个团没有为村子做什么惊天动地贡献,但张政委他们也的确为村民们做了许多实事。村民们都记在了心里。现在,听说队伍要走了,他们都很舍不得,有几个老人家甚至送来了食物和衣服,他们对在八路军,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战士们当然不会收下,一个劲地推辞。
折腾了好久,张政委还发表了一下简短的讲话,内容大体就是安慰群众,让老百姓们放心,他们走了,并不代表党中央不重视历家村的村民了,只是他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做。
队伍终于开始出发了,在队伍经过的地方,村民自觉地排成两队,在队伍的两旁欢送。鞭炮响了,锣鼓和着。就跟过年一样。是啊,好不容易和队伍欢欢喜喜地过完了年,可谁料到他们这时候走啊。
渐渐地,队伍慢慢离开村子,直到最后一个连队离开,村民们始终在队伍旁边守候。
目送远去的队伍。村民们有好多眼里噙着泪水。那几个喜欢和一样抽烟聊闲天的老头分外难过,觉得从此以后少了份乐趣。都说,“那个兔崽子怎么走了?”村民有的站在村前山丘上,有的在自家房顶上,还有的干脆上了树,就想多看看远去的队伍。村长说,“都会吧,该来的挡也挡不住,该走的,唉留也是留不住的!”说完,村长背着手往村子里走。大家伙看见村长黯然忧伤的回去了,也就没多留,跟着回去了。
就这样,圆圆跟着八路的队伍,踏上了远征的路途。
第48章 狐假虎威(上)()
“爷,我饿了。”大壮说。
“什么?我还饿了呢!”
“那你刚才不要那人的盘缠!”二子说。
“你们傻啊?他要不是看在苗鹏的份上,早把我们废了!”
“嘿!我们双头寨的人,关他黑风寨鸟事?”
“这是人家请了黑风寨办事,看在我们都是土匪的份上,才放我们一马,他也是看在了人家的份上。”
“我不懂!”兰兰说。
“哎呀,跟你说不明白!”四爷一扭头,“没看见他老婆那死人脸。这都把人家愁成什么样了!”
“爷,不是我说你。”大壮说,“您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同情心了?”
“怎么?”
“我就是觉得您没了刚统领双头寨的派头了。”
“什么派头,啊?什么派头?”李四爷踹了大壮一脚。
大壮呵呵地笑了。
“爷,咱还是帮帮人家吧。”二子小声说。
“二子!你可不能跟着咱爷学,别忘了,我们可是土匪,我们是坏人!”
“呵呵。”兰兰在一旁笑个不停。
“不用你说,二子,爷不是为了帮他,只是,我跟黑风寨还确有瓜葛,估计这事你不知道,那时你还没来呢!”
“对对对!”大壮调侃道,“那时,你指不定躲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暖和呢!哈哈哈!”
大壮说完,就哈哈笑了,连四爷和兰兰也跟着笑了。
只有二子,勉强笑了笑。稍稍裂了裂嘴。
四爷看了一眼二子,没说话。大壮看二子有些低调,说:“哥跟你开玩笑呢,至于板着脸嘛!”
“没没!哪有啊?”二子赶紧说。
四爷把目光从二子身边移开。说:“我打算先到辽阳,黑风寨在那里有好几个分舵。去打探打探,也好新帐旧账一起跟他算了!”
“爷!你不是说着玩吧?去辽阳?您没听客栈掌柜的说辽阳里京城多远啊?”
“怎么,路远?路远就不报仇了?”
“爷,我觉得您得沉得住气才行,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您看您在从马家屯来京城的路上,那可是您摆明着跟他们挑衅啊!”
“那又怎么了!爷愿意!你忘了他们当年怎么对付我们的了?”
“可是爷,您大老远去就为了出口气,您没想想!您凭什么去端人家老窝啊?凭咱们四个?”
“这”李四爷一时无语。
“我觉得,您去辽阳我不反对,在京城是没爷们混的地儿,那里都是带大檐帽的地盘,我们山沟沟里的混混,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你说怎么办?”四爷觉得大壮说的有理。
“我觉得,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搞上一票!先整些盘缠,然后再找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到辽阳,然后安下脚,立住身。招兵买马,壮大了势力再谈报仇雪恨的事。”
大壮这一分析,让四爷深深折服,“行啊!大壮,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文武双将啊!”
大壮呵呵地笑着,很是不好意思。
“行!有了你,我李坤还怕不能东山再起?”
“哪里哪里,我们东山再起,还得我们大当家的您在啊!”
“瞧瞧你们俩,寒碜我!”兰兰说。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着去了附近的小镇,准备筹划去辽阳。
徐海从火海逃出后,在大街上耍起疯来,给了乞丐自己的军装。然后满大街疯跑,跌倒在路中央。这时一辆轿车来了个急刹车,停到徐海面前。光亮的车灯如同舞台的聚光灯,让徐海在这个夜晚成了最显眼的一个。
徐海抬起头,但被灯光刺刀了眼睛,使劲偏着头,同时用手遮住眼睛。
“!你找死啊!”司机大喊。
“真是的,到底怎么了?”车里传来了矫揉造作的声音。
“让孙小姐受惊了。我这就去赶他走!”车后面的一个男人说。
车里不是别人,正是鸿海大酒店的歌姬孙艳芳,她和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跳了半晚上的舞。那人正打算送她回去呢。
孙艳芳看着前面这个只穿一件绿衬衣的人,越发觉得面熟,但徐海狼狈的样子让她有些不确定。
“首长,您看。”司机指着前面的徐海说,“那人穿的衣服,怎么像军装啊?”
“啊?”车里的男人十分吃惊,他仔细瞅瞅,一眼认出了绿色国民党军官衬衣。虽然没有肩章,但他确定没有错。这可怎么办?
“徐海!”孙艳芳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认出了他,开开车门就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徐海身边,去扶徐海起来。徐海潮湿的衣服让孙艳芳的手指都冰透了。
“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是?”徐海睁眼看着孙艳芳,一时没反应过来。“呵呵,老天可怜我?让我看见美人,呵呵!美人,美人,来,亲一个!”徐海一下子吻了孙艳芳一下,孙艳芳没来得及躲闪。
“!”车上的男人急了,下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一看徐海的狼狈相,直接给了他一脚。
“你干什么!”孙艳芳冲那人大喊,把那人惊了一下。
“他轻薄你!”
“你那个眼睛看见他轻薄我了?”
“我明明看见”那人有些想争辩的意思,看见徐海那个样子,好歹还是个军官相,于是勉强说,“现在怎么办?”
“快扶他上车。”
“上车?我是来送你的,我家不是医院!”
“我没说去你那里。”
“你!”
“快!”
无奈之中,那人过去把神志不清的徐海拖上车,孙艳芳用包里的手帕把徐海的头发擦干。
“司机,您能不能快点!”
“是,小姐!”
那个男人白了一眼孙艳芳,又斜视了一下徐海。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觉得今晚特别倒霉。
黑色的老爷车停在了红海大酒店的后院,孙艳芳一下车就招呼来了几个下人把徐海抬出车子。
“宋先生,今晚麻烦您了!”
那人板着脸说:“不客气!”
“翠翠!快把他扶到客房!赶紧叫几个男的给他换身衣服。”
“是”几个下人说。
“哎哎哎!等等!还有热水吗?”
“有,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哦,那行,叫人给他洗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孙艳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别忘了把床收拾一下,添床被子!”
“是,小姐!”
孙艳芳差使完下人就去了大厅,大厅里还有很多人,像这样营业通宵的事情,在鸿海大酒店是常有的事情。孙艳芳又去和那些官人打情骂俏去了。
“哟!王长官!好久不见啊!”
“呵呵,孙小姐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啊!”
“哪里哪里,比起你家嫂嫂,我还差一大截呢!”孙艳芳拈着兰花指说。
“孙小姐说笑了!我们家的老太婆,怎么能和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相比呢!”
“瞧您说的,当心我跟嫂嫂告密!”
“告密?好啊!欢迎告密!我早就想换了!”说着,那人一只手拦在了孙艳芳肩上。
孙艳芳轻轻抖了一下肩膀,把那人的手弄了下来。
那人又色迷迷地说:“你把我的婚姻毁了,是不是该陪我一个婚姻啊?”
孙艳芳呵呵直笑,赶紧走开,来到舞台,“几位官人,今晚我有些累了,恐怕不能陪各位尽兴了。”
“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