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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史阿所做的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智弦却深知这事情的难度,这绝不是他短期之内能做到的,于是开始默写自己所记忆的书籍,并且珍藏起来,如今他刚好有的是时间。说来也有意思,智弦发现,帝都并不是一无是处,比如说这帝都的纸反而比较便宜。这方便智弦自己制作线装书。
对乐明的寻找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寻找了十天,智弦的这些护卫跑遍的洛阳终于为智弦找到了博士乐明的家。因为党锢之祸,乐明也受到了波及,如今辞官在家,家境貌似也不是很好。了解清楚了情况,智弦立刻备下了厚礼。
乐明的家并非高宅大院,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家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门房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智弦客气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并且让门房转交了童渊的信等着对方召见。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乐明这才选择接见智弦。在门房的引导下,智弦来到了大厅。
大厅里坐着一个衣裳整洁,一丝不苟,但头发花白,满脸都是沧桑的褶皱,眼神混浊,失去了清明和精神的一个老人。或许是因为年迈,或许是因为太监的荼毒,老人的精神并不好,手轻微的颤抖。
“你、你就是童渊介绍来的?”老人说话时声音里混淆着呼吸的杂音,加上口音,若是普通人或非亲近之人,并不容易分辨,不过智弦例外,他的耳朵很好。
“正是,晚辈刘明,字智弦,拜见前辈!”也不知道称呼什么,智弦只好称之为前辈,不过依照礼数,一丝不苟的行礼。
“是个不错的后生,你是哪里人?”
“晚辈常山九门县人。”智弦并没有隐瞒。
“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姓刘的大姓!你是那个世家后人?”乐明追问了一句。
古人讲究门第,讲究血统。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如同现代人养宠物,会重视血统品种一般,一只土狗终究是比不上名犬的!古人评价一个人,不单单看一个人,更看重一个人的出身、家族、还有先祖!
“晚辈是西汉皇室后裔,在汉武大帝的推恩令之下,岁月流转,晚辈所在的这一支早就没落了,有辱先祖,在下惭愧。”想要减少麻烦,没有其它可以展示力量的地方,就要表明自己血统高贵。
“呵!”乐明轻蔑的一笑,“汉室宗亲遍布天下,姓刘的都可以自称汉室宗亲。说吧,你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晚辈有些小事要麻烦前辈,不过都是小事。”既然有事求人,自然要礼下于人,智弦指着护卫抬来的厚礼,“这里师伯童渊,师父李彦以及晚辈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前辈笑纳。”
“不要老是前辈前辈的,那是江湖草莽的称呼。”乐明不高兴了,“至于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就带回哪里去,我不要。”
既然对方不喜欢,那就该个称呼就好了,“是小生失礼了,乐博士,这是师伯、师父的一番心意,若是您不收下,小生回去不好交代。至于小生所求也并非大事,只是希望能到太学求学,学的本事,报效国家。”
听到了智弦所求,乐明松了口气,但脸色却更加难看,“说的好听,你这小家伙出身草莽,这是来太学混士子身份来了。”
“乐博士误会了,大丈夫但上马能安邦,下马能治国。小生终究是高祖传下的一脉,如何能坐视这大汉天下就如此分崩离析,寿终正寝,小生希望能努力一番,复兴我大汉王朝。至于说士子身份,小生觉醒八卦,应属于士子之列!”智弦说着一挥手,室内风忽然起,席卷了屋内犄角旮旯里所有的污秽之物,卷到了屋外的垃圾堆上。
“小生不才,到如今也只觉醒了坤卦、巽卦、坎卦三卦,还请乐博士能多指教,让小生能再前进一步。”智弦再次行礼。
“能力倒是不错!”乐明点了点头,“我看你还算一块璞玉,又是故人所托,初来洛阳举目无亲,你就先在我家暂住,你可要潜心修习,不得怠惰,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为你讲解一二。”
“谢乐博士!”智弦大喜,住的地方搞定了。
“你这些护卫就去前院看家护卫去,不得踏入后院,后院有女眷,诸多不便。既然你在我家住下,就要遵守我家的规矩。”乐明补充了一句,此时他的眼睛不再那么混浊。
第76章 踏青(上)()
智弦就这样在乐明的家住了下来,对乐明的家庭情况也有所了解,乐明有三个儿子,一个夭折,一个死于盗匪之手,只剩下一个也在偏远县城当官,孙子辈同样少,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孙子随在他父亲身边,孙女则由乐明抚养。以前乐明的生活条件不错,但现在却是越来越拮据了,加上这时代交通不便,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拿点钱补贴家用也是没可能。
了解了乐明的条件,智弦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出钱帮助乐明补贴家用,谁让他带着八个护卫,有这么多护卫在众人看来自然不会穷,而且一下子家里多了这么多张嘴吃饭,靠乐明那就只能喝西北风了。结果智弦虽然被免去了住宿的费用,但其实他的开销反而变大了,智弦还要再这里求学一段时间,而且估计时间不短,要一二年,坐吃山空是智弦所不能接受的。但他并不是商人!
坐在藤椅上,看着外面如幕布的雨,智弦难得的发起呆来,他有又想起了王越的剑道,那妙到毫巅的控制力。
“智弦小弟,你在发什么呆啊,偷懒不看书,我会告诉我爷爷的!”一个温婉丽人走进了智弦的书房,一身朴素的常服,却让她身上轻灵的气质愈发凸显,眼睛灵动的如同猫。
这个少女是乐明的孙女,名字叫做乐雅,年龄和智弦差不多,已经定了婚约,待嫁闺中。
“乐雅姐!”智弦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的智弦小弟在发什么呆呢?不会是思春了吧,你这种年龄的小男生,理解、理解!”大汉的女子尚算自由,没有太多后世那些封建王朝的严苛束缚,许是因为从没有过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成长的环境比较孤单,所以在和智弦熟悉之后,乐雅就比较喜欢逗弄智弦,虽然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有可能啊!不过不得不称赞你的胆量。”
“什么意思?”
“竟然敢踏进思春男人的房间!”
“好啊,竟然敢戏弄我,胆子很大啊!”乐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看雨,下雨天很适合静心!乐雅姐喝茶。”智弦给乐雅倒了杯茶。
“雨天阴冷潮湿,有什么好的,还看雨。”乐雅皱起了眉头,旋即有消失,“不过这雨天很快就会结束,要不了几天就会放晴,春季来临,万物盛放,生机勃勃,我们准备到时候一起去踏青,你来么?”
“我们?”智弦上一世就是一个宅男,怎知踏青为何物。
“嗯,几个姐妹,还有几家公子一起去踏青,你也来吧,刚好可以结实一些世家子弟,对你未来有好处。”
说到踏青,智弦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个踏青的人多么,一般去哪里踏青?”
“这种事情随个人的喜好,就是去郊外踏青,也不会走很远,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洛河附近人可能会多点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乐雅和智弦聊过,一直觉得智弦是一个奇人,因为他看问题的角度和重点总是与自己不同,而且很多事情他总是能预测结果,而且大多准确,所以才喜好和智弦交谈。
“没什么,随便问问。不过可惜,那天我不能陪乐雅姐你去踏青了。”智弦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可以帮你向我爷爷说情,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爷爷会答应的。”乐雅有些失望,智弦看人那么准,他还想让智弦帮他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婿呢。
“不必了,那几天我有其它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比较贪心,我不但八卦、八门兼修,还想学习行军作战、排兵布阵、律法、治国安邦之道,所以,那几天刚好有事情。”智弦不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自然对踏青不感兴趣。
“或许我可以让她们推后几天。”乐雅有些不死心。
“不必,你去玩吧,祝你玩的开心。”智弦拒绝的无比干脆。
和智弦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乐雅离开了智弦的书房,带着一丝失望。听到乐雅的脚步声走远,智弦才叫来了刘铉。
“少爷,有何吩咐?”刘铉是越来越进入角色了。
“你带护卫出去给我打听清楚踏青这件事情。”
“您是担心乐雅小姐有危险?”刘铉妄自揣测,让智弦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是要你收集情报,了解一下城里大部分人是去哪里踏青,世家、富人、平民的去向,大致时间,以及会持续多久。”智弦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眼珠子转了几转,刘铉还是没明白智弦想干什么,“少主,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么?”
“我们的钱有限,还都是别人资助的,我们不能一直指望别人的资助不是么?而且坐吃山空,如今我们的花销实在是太大的,既然不能节流,我们就要开源,人多的地方往往就代表着商机。我要你把情况都调查仔细,趁着踏青这个契机,我们从中赚一笔小钱。”智弦耐心的解释,“我们若不想碌碌而为,就免不了要和各方面的势力大交到,这是一个不错的契机和开始。”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刘铉退了下去,带着刘石等人出去打听情况了。至于顾鸿,他终究是顾家子弟,不是智弦的部下,住到乐明家后顾鸿就自由了,并且获得了和智弦对等的身份和待遇。
龙有龙道,鼠有鼠道。在日积月累之下,富人、贵族、平民的踏青地方也有了不同,就如同一个个圈子,少有人愿意踏入其它圈子的踏青之地。世家贵族自持身份,不想和平民在同一地观赏风景,平民也不想遇到贵族,特别是在这黑暗的时代,遇到贵族往往意味着不好的士气,比如死亡、比如强抢民女。只有富人想攀附贵人,会凑到贵人的圈子,当然也有一部分自成一个圈子,去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圈子不同,每个圈子的消费需求也不同。
第77章 踏青(中)()
刘铉,出身山村,自幼长于上野,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不得不说,他的悟性,他的学习能力出类拔萃,智弦只是下达了一个简单的命令,他却执行的非常好,不但探听到了大量细致的情报,还自主发挥,弄了不少东西。
故弄玄虚,仗着自己的风水禁像,狐假虎威,以莫须有的贵公子的书童身份,刘铉弄到了不少古老、手抄的书籍,以及大量的古董和琴棋书画。并且从大量渴望出人头地的太学生手中弄到了数百幅字画。除此之外,还弄到了一些小吃设备,和大量的食物材料,准备在踏青人流量大的地方贩卖。
得到刘铉的汇报,智弦赞赏不已,刘铉确实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执行者,智弦自认自己恐怕做不到这个地步。
随着踏青的人数越来越多,智弦在踏青的赚钱计划也开始实施。
洛河是踏青的好去处,这里才子佳人汇聚,包括野心和鸡鸣狗盗之辈。智弦选择的经营地点主要是两个地方,一个是大量平民踏青之地,人流量大,总是会带来生意的,主要卖的也是小吃。稍微昂贵点的东西,平民就算要购买也不会在这里购买的。智弦安排了好几个护卫在这里弄小吃摊。
另一个智弦看重的地方是普通世家子弟、低级贵族、士子聚拢最多的地方,在这里,这些字画、古董、琴棋书画,乃至伪造的古籍才有市场。这些人有些小钱,也舍得花些小钱,是购买力的主流。至于高级贵族,那些大富大贵之人,智弦根本不做他想,那些人见多识广,忽悠难,风险大,后患无穷。
智弦和刘铉的摊位就在这主流购买力的区域,至于刘石则没有让他摆摊,不知道是否觉醒了那未知血脉的原因,刘石对武艺、兵法谋略更加感兴趣了,但对与他人打交道的事情越来越讨厌,智弦干脆就让他当平民区域生意的护卫,防止地痞无赖捣乱。
难得的做一次生意,新奇的体验,智弦和刘铉把摊位铺设的不小,刘铉负责贩卖字画,智弦则贩卖琴棋、古籍之类的。两个人的摊位相聚并不远。在两人摊位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护卫开设的小吃摊,并不指望赚那些公子小姐的钱,而是智弦自己嘴馋。
摆摊位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往往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光顾,看上一眼,好不容易有人来看货物,也就真的只是看看。有几个看的上的又出不起钱,还不知道讨价还价,一听价格,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