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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肯拜我为师?”王诩笑意渐浓,心中反倒被赵信激起了好胜之心,又开口劝诱道:“你可要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机会的。”
赵信邹了邹鼻子,哼了一声道;“别人稀罕我赵信可不稀罕,平白无故的给人当徒弟有什么好的……”
话还没说完,就忽然觉得身子一轻,耳边风呼呼而过。等回过神来时却愕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个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往下一看却是十余丈的高空。
赵信顿时一阵晕眩,只觉得身下犹如悬崖万丈,急忙一把抱住树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屁股下的树枝只有孩童的手臂粗细,承担他一人分量已经十分勉强,更要命的是赵信还隐隐的听见了树枝卡擦擦断裂的声音。
十余丈的高度,赵信掉下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此刻他哪里还顾得上逞强好胜,颤抖着声音连连喊道:“真人,大师,仙人……。救命呀,别玩了,要出人命了!”
赵信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下树枝一晃,一人影已经飘然落下。仰起头来一看,正是王诩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前,脚尖微微踮起踩在树枝上,却轻若无物。
“放心,死不了,摔下去最多也就是落个两腿残废什么的,何必大惊小怪。”
赵信哼了哼,却不敢答话,只是抓紧抱住树枝。
“怎么,肯拜我为师了吗?”
赵信仍是不服气,忍不住哼了声道;“趁人之危,岂是英雄好汉所为,有本事划出道来,放我下去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分个高下,小爷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话虽然这么说,赵信心中却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个鬼谷子的对手,只想着他只要一放自己下去,就马上掉头就跑。
王诩却不上当,“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英雄好汉,我不过尘世间的一缕弃尘,天涯一徒自伤心人罢了。”
说到这里王诩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沧桑,仿佛勾起了心中无限心思。赵信却无暇关注他,只是专心于自己身下的那根细枝。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卡擦”声,却是树枝断裂的声音,赵信只觉得身下一重,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师父师父师父……。”
王诩身子如同闪电般坠下,伸手提住赵信稳稳落下,看着手中已经吓得小脸苍白的赵信呵呵笑道;“乖徒儿,还不行拜师之礼。”
赵信挣开了王诩的手,腿仍是有些发软,半天才缓过神来。王诩见他一言不发,不由邹了邹眉,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你想反悔吗?”
虽是语气平静,话中却隐含着慑人之威。赵信却不惧怕,反而仰起头来重重的哼道;“谁要反悔了呀,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我堂堂赵家之人岂会食言,你放一百个心吧。”
王诩微微一怔,愕然道:“你是赵家人,可是赵国宗室?”
赵信昂然抬头,自豪道;“那是当然,我可是堂堂赵襄子的嫡系六世孙,当今赵主父就是我的远房堂叔。怎么,怕了吧,你劝你还是老老实实送我回家,否则我堂叔一怒之下铁骑围你,就算你本领再了得,万箭齐发下也难逃一死。”
赵信越说越得意,叉着腰得意洋洋的看着王诩,却见王诩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
:“你竟是襄子之后,当真是天意使然,一切冥冥中自由注定。”王诩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赵信却没听真切,便满脸好奇的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此时王诩神色已经恢复了如常,“我和你先祖曾经有旧,你今日投我门下,倒也是种缘分。”
赵信张望了下四周,见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屈膝哼道;“师傅大人在上,请说徒儿一拜。”
赵信却耍了个心眼,故意在念“师傅”二字时念得含糊不清,乍听之下到没什么,其实说的是“死猪大人在上”,想暗暗找回点面子。
可惜他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已成“人精”的鬼谷子,闻言冷言道,“再认真说一遍,你若再敢含糊其辞,把拜师当成儿戏,我定打断你双腿,让你也改名赵膑。”(孙膑本名并非孙膑,而是因为受了膑刑失去了双腿,所以才被世人称为孙膑)
赵信见他言语森然,神色不怒自威,倒也不敢耍小聪明了,只好老老实实的拜倒道;“师傅大人在上,请说徒儿一拜。”
王诩手指微动,一颗小石子弹出打在赵信的膝盖处。赵信只觉得双腿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心知是王诩使得手段,索性正了八经的行了个叩头拜师之礼。
王诩这才面露微笑,上前扶起着赵信,“赵信,如今你已经是我鬼谷门中人了,为我鬼谷子第五位亲传弟子。”
赵信心中一酸,诧异道;“怎么是第五位呀,不是孙膑庞涓张仪,我怎么也应该排老四呀。”
他却是不知道此时鬼谷子的另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高徒苏秦早已只身前往燕国,与立志一雪前耻的燕昭王结为知己兄弟,共谋齐国。
王诩也不愿向他解释,便淡淡的说道;“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我本是云游天下路过此处的,却意外遇见了你,既然你我有缘,我就在赵地逗留一段时间。每日子时之后,我就在邯郸城外的清溪案旁等你,你若失约,我必让你赵家寝食难安。”
赵信知道这个老妖怪说道定会做到,无奈之下只好躬身行礼,满脸不情愿的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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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主父临朝(上)()
邯郸,临厥宫内。
自赵氏立国以来,先后四次易都。先都晋阳,后迁代城,再都中牟,最后于赵敬侯元年定都邯郸。所以邯郸相对临淄、郢都这些数百年的大城来说底蕴远远不及,即便是与魏梁,咸阳这些新城相较,也差上了许多。
赵地苦寒,民近胡风,所以历代君主大多不崇尚奢华,连带着邯郸城的构造也如同一座巨大的战争要塞,而不像一个熙熙攘攘的大国之都。
同样的道理,赵王宫的修建也显得粗糙了许多了,远远不及齐楚的精致巧妙,也不及秦魏的大气奢华。
已过午时,大殿之中却传来朗朗念书之声,殿中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坐。年长者身着朝冠,一身儒袍在身,正在手握竹简侃侃而谈,十足的文士打扮,惟独面色有些黝黑,观之不似华夏族人,到似戎狄。
年少者为一华服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面色白皙,容貌俊美,虽然眼睛一直盯着桌案上的书简,神态却有些心不在焉。
从宫门外弯着腰走进来的宫人小心的低着头,轻手轻脚的将桌上的瓜果茶点换上新鲜的,正准备低头倒退离去。却听见一声重重的冷哼,随即一声巨响,心中一晃手中果盆顿时跌落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
肥义面色阴霾的挥了挥手,道;“下去,这事与你无关。”
“诺。”那宫人心中一松,脸色却不敢有异,连忙躬着身碎步倒退出去。
“大王可知错?”肥义看也不看桌上被砸的凌乱的竹简,站起紧着脸直视赵何,神色极为严厉。
赵何有些心虚的移开了对视的目光,诺诺道;“我……。寡人何错之有?”
肥义冷哼一声,背手说道;“昔日魏惠文王死,孟子朝见新君,望之而走。左右弗怪,问之,孟子曰:望之不似人君。”
“今大王闻先王之道却心不在焉,观乎言行举止,恐非明君。老臣身为太傅,罪不容辞,请大王下诏罢免肥义职位,将我收监入狱。”说完肥义便上前跪下。
赵何这才慌了神,急忙下座扶起肥义,哀声道;“好了好了,寡人错了寡人错了,师傅你别再折磨寡人了,都是我的错,快快起来。”
肥义见赵何肯认错了,这才站了起来,又说道;“既然大王已经认错,就当受罚,请抄写《春秋》十篇,若下次再犯,当加倍处罚。”
赵何一听要抄书,顿时苦起了脸,又知绝难更改肥义的主意,只好满脸委屈的点头答应。
正欲说话,却被宫门外一阵鼓掌之声给打断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随之传来。
“肥义呀肥义,你果然是寡人的铮铮之臣,面对当今王上却能直指其错,除了你肥义外天下还能有谁。看来寡人将何儿托付给你,当真是绝佳之选。”
赵何听声大喜,急忙望向门外,欢呼一声飞身扑了上去。
“父王,想死何儿了。”
赵何一把抱住了赵雍,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怀中。来着正是一名虬髯魁梧大汉,龙颜鸟喙,面黑有光,胸开三尺,相貌极为威武,正是当今的赵国主父赵雍。
赵雍也是哈哈大笑,用力的抱住怀中的爱子,转了三圈才停了下来,眼角处隐隐有些湿润。
一旁的肥义面带微笑,微微躬身退后一步,内心也被父子两人如此情深给打动了。
赵雍生有三子,长子为公子章,即为前朝废太子;二子为赵何,也就是当今赵王。幼子赵胜尚在襁褓之中。公子章为太子十余年,一直被赵雍带在身边当做继承人培养,故多有军功在身,甚得军中将士爱戴。原本无意外的话本是赵章继位的,但赵武灵王十六年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的太子之位出现了危机。
那年赵雍游大陵,一日梦见一个少女鼓琴而歌:“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
赵雍对梦中少女十分留恋,在酒宴的时候就把这个梦向大家说了,还具体地描绘了少女的形象。大臣吴广听说后,觉得赵雍说的少女太象自己的女儿孟姚了,于是就把孟姚献给了赵雍。赵雍非常宠爱孟姚,赵人称之为吴娃。后三年赵章的生母前王后病死,吴娃就成了赵国王后,没过几年,就为赵雍生下了王子何,赵雍对其宠爱十分。
没过多少年,吴娃就因病病死,临死前一生未求过赵雍的她请求让赵何坐上太子之位。于是赵雍便含泪废了赵章,立赵何为太子,随后禅位于他,自称赵主父。赵何幼年丧母,自然对这个父亲依赖十分,只是赵雍长年领兵在外,要见上一面委实困难。
赵雍笑着拍了赵何肩膀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回头微笑的看着肥义。肥义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参见主父。”
“免礼。”赵雍伸手遥扶,肥义顺势站直了身子。
赵雍上前一步,笑着打趣道;“我说老兄弟呀,你我之间用的着这些虚礼吗,到显得生疏很多。你看我们当年的那帮兄弟,也就你还整天扯这些虚礼,看着都烦。”
肥义却谨慎微微退后,谦声说道:“君臣之礼不可废,若在军中自然可以从简,可居于朝堂之上却是不可不行。”
赵雍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拍肥义的肩膀,“你说你呀,明明是个胡人,却比我们还重这些圣贤之道、周公之礼,到是怪哉。”
肥义呵呵一笑,也听出了赵雍是在拿他开玩笑,并没放在心上。他年岁和赵雍相仿,在赵雍继位时就开始尽心辅佐他,当初赵雍力主胡服骑射时也是他竭力相助。如今赵雍退位后专心军事,国中政事几乎全是全部交给肥义帮助年幼的赵何处理,由此可见赵雍对他的信任之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君臣之义,而是兄弟之情。
这是赵何插嘴道;“父王,你不是前几天才来信说刚刚才出秦国边塞,怎么这么快就回到了邯郸呀。”
赵雍却是自顾坐上王座,闻言笑道;“王儿你倒是猜猜为父的心思,也好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长进些。”
赵何见父亲随意的坐上了本该专属于自己的王座,倒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歪着脑袋专心再想。倒是一旁的肥义脸上闪过了一丝异色,眼中露出了些许担忧,赵雍却是浑然不觉。
“哦……我知道了,父亲定是故意如此,这样一来让别有用心的人措手不及,可对。”赵何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一脸兴奋的说道。
赵雍含笑着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不错,王儿总算长大了,也能猜到为父的心思了。你当记住,为王者必须让臣下时刻揣摩你的心思,却决不能让他们对你的行踪了若指掌。我轻车简行,路上并无大队护卫跟随,若是有居心叵测者欲对我不利,恐会生变,所以才日夜兼行,却派使者先行通报,这也是自保之道。你即然已为赵王,当时刻谨记这一点,无论何时,都当把主动权牢牢握于手中,让别人猜不到你的心思,你明白了吗?”
赵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有点懂了,又有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