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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德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缓缓回答到:“保持速度和距离,在航行中,尽可能的打击这些火船和火船后面的主要目标,绝对不给他们靠近自己的机会!”
许勤笑了起来,这些临时召集购买的舢板,除了船上装载了稻草布条等引火之物,还有火油,这一旦烧起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当然,布拉德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令人在没艘舢板的前面,都加上几根铁刺,这样,一旦这顺着风势水力撞向敌舰的舢板碰到了目标,铁刺就会紧紧地扎紧对方的船体,这个时候,哪怕对方用竹竿铁枝,也休想轻易将这些火船推开了。
布拉德是正确的,如果不能有足够的炮火摧毁这些火船的话,那么,在铺天盖地的火船面前,这些自恃火力强大的舰只,最好的选择,还是保持距离。可惜的是,对方的指挥官,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不管他这个选择是不是做的很无奈,这一场战斗,他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两人说话间,被布拉德命令登船的炮船,已经靠近了正在燃烧中的先驱号,可惜的是,那些围住了先驱号的火船,并没有人驾驭,他们可不会自行判断敌我,所有,尽管炮船靠近了先驱号,也只能在火海外面徘徊,却是不敢再靠近了。
先驱号的人,不知道是得到了命令,还是已经全部乱了方寸,好像是下饺子一样,从船上跳到海里,看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这样的火势下,要不了多久,先驱号就彻底完蛋了,他们要是不想被烧死或者随着先驱号沉入海底的话,那么,现在最好还是跳下来,至于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敌人,嗯,这个先不要管,即便他们打算杀死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哪怕是只多活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船只怕是保不住了!”布拉德并不知道,这位内务衙门的百户,带着自己这票教习营的兄弟出来堵截这艘船是为了什么,不过,到手的猎物,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烧毁沉没,总是心里有些惋惜。
“保不住就保不住!我本意就不在这船身上!”许勤看似无所谓,心里也是有些惋惜,看来,这个火船战术虽然好,若是想俘获敌船,还是有些靠不住,这些火船,放出去,可就不受控制了。
不过,他并不担忧,伍先的消息传过来,这艘船上,不过是载有五门红衣大炮,他还是有机会的,重要的是,这所有大炮的教习,都在这艘船上,这些人,比起这五门大炮而言,可就重要多了。
以这样的条件,还能俘虏所有的人,他自问即使是千户大人亲自来,做的也不过是如此。
跳进水里的人,一落在水里,立刻就奋力朝前游去,此刻不尽快离开先驱号,待会先驱号沉没的时候,形成的巨大旋涡,一样会将他们卷到海底,要了他们的命。
先驱号船体中,隐隐传来爆鸣声,这是大火引爆了炮仓的火药桶,紧接着,没有过多久,又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先驱号上的火苗,被肉眼几乎清晰可见的气浪,齐齐扫灭了一圈,然后,一团巨大的白烟,在气浪的中间,缓缓升起,先驱号好像被上帝之手拦腰斩了一刀一样,船头和船尾,在巨大的声响中缓缓的翘了起来,而船体的中间,却是凹了下去。
在底舱的火药库终于耐不住高温,爆炸了!
“丢下绳子,救人,上船之前,所有有武器的家伙,或者你们觉得对方可能藏有武器的,全都给我踹下去!”炮船的船长,是个大胡子,这样的情形,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当海盗的时候,这让他简直是兴奋异常。
“船长,要不,都脱光了才让他们上船,要不,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藏着家伙啊!”一个水手笑着喊道,此刻胜负已定,所有人都是心情大好,他居然也敢和船长说几句浑话了。
“呃,这个主意好,我他妈的怎么就没想到!”船长竟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得到了船长的许可,水手们也是乐不可支的一阵怪叫。有什么比看着敌人光着屁股站在自己的面前,更令人感到胜利的愉悦呢?
“全部脱下衣服,身上有一块布,就在这水里泡着吧!不脱光不许上船!”水手们一个个嬉笑着,大声朝着船舷下那些湿淋淋的家伙喊道。
安吉尔脸都变得绿了,这脸色一半是海水冻的,一半却是被这艘船上的水手们那流氓一样命令给气的,这样的事情,她可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或许想到了死,但是,那也是有尊严的死法,而不是被敌人凌辱,这些敌人,这样的做法,无疑的断绝了她的最后一脚生路。
加文在安吉尔的身边,看到安吉尔绝望的眼色,他一边奋力踩着水,一边喊道:“安吉尔,坚强点!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坏的,凯奇家族,一直是被上帝眷顾的!”
“可是上帝,现在已经抛弃了我!”安吉尔的眼睛湿淋淋的,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皇家海军学院的女学员犹如凤毛麟角一样了,战场上,男人和女人相比,实在是有着太多的优势了。
“我是先驱号的船长加文!”加文拉着安吉尔,奋力游到船边:“我们的船员中,有不少女士,我们已经战败了,希望你们能给我们这些战败者,最起码的尊严!俘虏我们,或者杀死我们,都是你们的选择,但是,我们要求得到我们应有的尊重!”
“女人!”炮船上不少水手的眼睛都亮了,在东方,来自他们家乡的女子可是不多,大明的女子虽然温婉美丽,但是,却是不是他们所有人能够娶到的。
“船长,还让他们脱不脱啊!”一个水手喊道,他的问话中,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女人啊!”船长沉吟了一下:“我们可不是海盗,所有,对待俘虏,自然也不能像海盗一样,要绅士点,嗯,有几个女人,让她们先上来!”
“那就是不脱了!”那水手有些失望,对着下面狠狠的喊道:“女人先上来,可以不脱,其他人,都得脱!”
先驱号又是一声炸响,一根巨大的桅杆,都狠狠的抛到了天空,然后笔笔直直的扎下来,这一次,就是上帝亲自来,也挽救不了先驱号的命运了。先驱号整个的船体,被炸断成两截,而且,这两截已经开始在缓缓下沉,海水从断口处,疯狂的涌进船舱,席卷着一切,然后,心满意足的带着船上所有的一切收获,朝着大海深处,缓缓而去。
第397章 玩潜伏的清国特使“潜伏”的清国特使()
苏萨有些心怀不安,他虽然不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但是,在他的想法中,岳托王爷,那是怎么也不应该身犯险地,藏在他的从人中,来到这熙川城的;更不应该让他对着那下巴都扬到天上去的了朝鲜人,说要那余贼亲自上行馆来,这可是大大的犯险之举。
如今他们置身敌城,这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上上下下几十条性命,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王爷这般托大,激怒了那余贼,这后果,怕是很是值得忧虑了。苏萨虽然不怕死,但是,他也不想死的这么没有价值,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是三国志通俗演义里面的桥段,换做是他,遇见这样失礼的使者,就是有一百个也杀了。
“不要担忧!”岳托看着焦灼不安的他,淡淡的笑了一笑,眉目中风轻云淡。
“若是这余风是个人物,或者他的帐下有人物,自然会来看个究竟,至少,在杀死这狂妄的使者之前,他们总有好奇心,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吧!”他轻轻的拍了拍苏萨的肩膀,安慰着他。苏萨的个头比他高,为了让岳托顺利的拍到他的肩膀,他不得不趁势双膝微微一弯。
“不然的话,和那朝鲜小官儿虚以委蛇,还不知道晾咱们到什么时候去,眼下,我大清可耽搁不起啊!”
苏萨看着这个一脸病容的王爷,心下有些恻然,他没来由的鼻子有些酸起来,王爷为了这大清,可谓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也只有这种人物,才是苏萨值得追随的。他有心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不过,已经不用他说话了,因为此刻,岳托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行馆门口暴风骤雨般响起的马蹄声吸引过去。他看了看苏萨,眉目中露出一丝“我就知道如此”的神色,嘴角翘起:“他们来了!”
他们使团现在所处的行馆,在他们来到之前,不过是一处从老板到小二都死在熙川之战中的客栈而已,经过了大水浸泡的大门,本来就有些摇摇坠坠不堪重负的样子。马蹄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有人在这门上,狠狠的踹上了一脚,这大门终于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轰”的一声,齐齐倒在了尘埃里。
腾地而起的灰尘缓缓飘荡,阳光从大门外照了进来,这些细小的灰尘,在这阳光中翻滚,看起来,就好像是岳托在某个夏日的午后,手捧着清茶,看到阳光从窗口照在他书房的案桌上一样,那个时候,也是这般的静谧。
一只很是干净的靴子,从这阳光中,踏了进来,然后,出现在岳托的眼帘中的,是一张年轻而从容的脸,那种久在人上发号施令的气度,让岳托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居移气,养移体,这种气度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养成的,来人必定是余风无疑。
余风将手中的马鞭,在手上轻轻的拍打着,眼光在这伫立在院中的一干人身上,逡巡而过,然后,目光落在最前的苏萨身上。
“是你要见我?”他开口说道,语音中,将那个“见”字咬得极重。这群鞑子不可能不带通译,相信这话,他们也听得出来,其中的味道。
“是我要见将军!”那个一脸粗豪的鞑子,没有说话,在他身后,却传来一句说话,然后一个清癯的人影,走上前来,对着余风朗声说道:“大清国贝勒爱新觉罗。岳托,奉我皇旨意,前来与余将军商议这如何休戈止兵的大事,今日得见将军虎威,岳托不胜荣幸!”
余风微微一愣,这就是岳托,和自己对峙的鞑子军中,仅次于阿济格的二号人物?这家伙牛逼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跑到自己的老窝里来了,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趁机拿下他?
说实话,在那么一瞬间,余风真有立刻拿下岳托,然后砍了他的冲动,这种送货上门的好事,就是打一辈子仗,也未必能遇得多上几回,更别说,这个货,还是曾经的大清亲王,如今的贝勒。
岳托看到余风脸上神色变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说道:“岳托身染沉疴,时日无多,本不该越俎代庖,不过岳托深受皇恩,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所以,就不得不勉为其难了,余将军却却不要以为,是我皇识人不明,派了个病秧子来怠慢将军!”
这是告诉余风,别打我的主意呢,我就是这德行,随时都可能挂掉,你现在杀了我,和没过几天我自己呜呼哀哉都没多大区别,大家还是好好的谈谈事情,别整这些不靠谱的了。
“哪里哪里!”余风心神一定,脸上展颜一笑:“我说大清的使者怎么会如此,岳托贝勒你这可就不厚道了,早些表明身份,余某怎敢不亲自将贝勒迎进城来,来,来,里面请!”
岳托心里微微鄙视,这余贼果然如传言一般,有枭雄之实,自己这番话如若不是及时说出,只怕他这一开口,就是将自己拿下吧!即便自己点明了他的意图,此人却是脸不变色,恍若无事,果真是好城府,好脸面。
他微微叹息了一下,对于皇太极的派他来招揽余风的这次差事,心中的期望,又淡了几分,这样的人,丝毫不要脸面,一切讲究的都是实惠,和他遇见的大明武人似乎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这人却是读书人出身啊!有了读书人的阴险狡诈,又有了武人的厚颜无耻,这样的人,若是好对付,才是怪事呢?
大门打开着,余风也岳托走进了大厅,从人们都留在门外。无论是岳托的手下,还是余风的手下,都在外面互相看着,只不过,苏萨一帮人,脸色都是略带紧张,而余风的亲兵,却是一脸的漫不经心。这里是熙川,他们有什么好紧张的。难道还怕那个病秧子伤到大人不成,至于自己面前的这些家伙,若是他们敢妄动,他们敢保证,几十个屈指之间,就能将他们杀得个干干净净。
“岳托贝勒此刻,可是给余某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余风从桌上拿起茶壶,给岳托倒了一杯茶水,这里原来就是客栈的格局,器具物事都在,余风这么做起来,倒是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做作的味道。
“不敢!”岳托谢过余风:“先前我皇陛下的手书,岳托曾派人送到余将军营中,不知道余将军可曾收到过!”
“你是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