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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渊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下：“我不管，这件事，我一定会尽快上报长老会，交给他们裁决。你应该知道，确定神的身份靠的就是灵魂，现在甜妹的灵魂已经找到了，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都必须回到神殿，她也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慕九说：“我现在并不想跟你讨论这些，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身体虚弱到极点，力量更是连你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可我并不想回到神殿，我想娘子也是一样的想法。”
凤灼曦果然点了点头，道：“我认为现在很好，不需要做任何改变。神殿什么的，离我已经太遥远了。”
只要浅新他们的动作可以被扼制住，这里就是凤灼曦想生存的世界。
第703章 迷雾拨开（11）（）
凤灼曦不留恋那个她穿越过来的现世，她只留恋这里，因为这里有属于她的亲人，她的朋友；更因为这里有慕九。
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就算轮回了这么多世，就算她的性格已经跟灵魂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再一次遇到的慕九的时候，她还是喜欢上了他。
凤灼曦知道自己变了很多，不过在她的眼里，慕九还是跟从前一样的，那个张狂的笑容，跟很多很多年前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们在这里休息几日，我已经将你们的事情上报给长老会了。”启渊的声音非常冷淡，但他低头对着凤灼曦的时候，表情却突然变得温和起来：“甜妹，我带你回去休息。你现在已经看到了，他没有事，所以你就放心去休息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凤灼曦表情非常平静，跟启渊，她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已经看出来了，跟她在轮回中经历了太多事情一样，一直温和并且对庄甜百依百顺的启渊在漫长的寻常中，也变得固执了，不，甚至是偏执。
启渊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了，所以才会在他们醒来之前就将两人的消息传回了长老会。
神殿有严格的制度，每个人都必须遵从，启渊会带着他的甜妹回到神殿，让长老会给她重塑神的身体，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
“慕九，事已至此，我们就安心休息好了。”凤灼曦笑着说：“等我能动了再来看你。”
慕九笑着：“那一定是我先去看你才对，为夫一定会比娘子要提前恢复。若是比娘子还孱弱，那为夫的脸面可就无处可放了。”
凤灼曦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以为你的脸面早就没有了呢，你在我面前哪一次不是没脸没皮了？”
慕九也大声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启渊却面色一变，抱着凤灼曦就转身走出了客房。
若是庄甜，大约是会顾忌启渊的心情和想法，可凤灼曦对启渊压根没什么顾虑，除了那些非常古旧的回忆之外，启渊就只是一个陌生人。
凤灼曦的大脑里纠缠了太多世代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都有一个共同点，凤灼曦的每一世的结局都不是太好，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到最后都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每一世，她都是带着遗憾或者愤恨，离开了那个世界和空间。
跟慕九只在启渊塑造的空间里不断轮回不一样，凤灼曦几乎辗转了所有的空间，在形形色色的世界里生活过，她现在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演员似的，从古装、科幻、现代、悬疑、侦探、后现代、超时空再到如今的玄幻，她要是不认准这一世的记忆，那么她的脑子里只会变成一团糟。
“甜妹，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启渊将凤灼曦抱回房间，让她重新躺下，然后带一种萧索的沉郁问道。
凤灼曦说：“我知道，之前就听香菜说起过了。”
第704章 迷雾拨开（12）（）
凤灼曦看着启渊想要怒吼却又强压着怒气，像是怕吓到她的那副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启渊是没有做错事的。
他爱庄甜，就算庄甜坦白了自己移情别恋，启渊还是爱她，在她消失后一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不同的空间辗转寻找。
好不容易找回了她的灵魂，他不顾一切想要留下她，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
凤灼曦想了想，尽量斟酌的说道：“老实说，跟你那段记忆，在我看来，已经过去太久太久了，要不是我神格依旧在，我恐怕会将有关你的事情都给遗忘了。只是，在我的记忆里，我还记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对我非常好，就算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我还是记得你温和的眼神。我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你，因为亏欠你的人，是庄甜，不是我。可我也不忍心看到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并不是无动于衷，实际上，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太好受，毕竟，我现在记得你。可是，我真的经历了太多太多了，多到……我不认为自己还是那个庄甜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这种感受。可我……现在只是我，你明白吗？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人，也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就是我，你现在并不了解我的想法，甚至，你并不知道我的性格……”＇
“甜妹……你只是没有去神殿，只要去神殿恢复了神的身体，你会变得跟以前一样的……甚至，我可以帮你消除这么多世的记忆，真的。”启渊有些着急的说道。
他可以接受庄甜移情别恋，但是，他接受不了她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无关紧要的人。
是的，他应该帮她消除这些记忆，除了留下庄甜的记忆以外……
凤灼曦平躺着，表情很轻松，甚至还对着启渊露出了一个很友好的笑容：“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就算只留下属于庄甜的记忆，她也不会留在你的身边了。你认为呢？”
启渊的身体巨震，好一会儿才能开始消化起凤灼曦话里的意思。
“你……你说的不错……甜妹要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就不会宁愿堕入无穷无尽的轮回之中了……抛弃神身体，是会受到巨大的惩罚的……我已经看过了你这么多世代的记忆，每一次，你都活得很辛苦，不得善终，真是，不得好死，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惩罚。可是……你宁愿接受这样的惩罚也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你当真这样讨厌我……”启渊的声音里有着破碎的绝望，跟凤灼曦记忆里那个永远让人觉得轻松愉悦的男人大相径庭。
“我不讨厌，或者说，庄甜并不讨厌你……她一直很感激你，你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一点一滴都记得。”凤灼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安慰人的话来，毕竟启渊跟她其实没什么关系。
第705章 迷雾拨开（13）（）
“甜妹？”启渊抬起头来，脸上一脸的激动，显然是没想到凤灼曦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这样温和的话语。
凤灼曦缓缓道：“启渊，我是凤灼曦。”
“可……可你就是甜妹，甜妹就是你啊……你的灵魂就是她，就是她……如果你不是她，你刚刚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你都记得对不对？我们从前的一切你都记得对不对？小时候我带着你在外面玩，不小心弄坏了元嘉长老的花，我被他打了一顿板子，那次，你哭了，哭得特别伤心，说是以后再也不会淘气了，再也不会让我因为你受伤了……我永远都记得，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了，长大以后我一定要娶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启渊陷入往事的回忆当中，脸上的表情温柔又动情。
这件事凤灼曦的记忆里也有，庄甜小时候是真的喜欢启渊的，只是这种喜欢跟启渊对她的喜欢又有些不大一样。
庄甜是把启渊当做自己的哥哥那样喜欢的，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在她成长的世界里，启渊就是她对年轻男性唯一的了解。＇
所以当两个人都长大成人，启渊来家里求亲的时候，庄甜也同意了。
跟启渊在一起是很开心的，启渊对她很好，把她宠到了骨子里。
如果不是慕九的出现，凤灼曦毫不怀疑庄甜会跟启渊那样过一辈子，平淡的一辈子。
可是慕九的出现打破了一切，从那个时候开始，庄甜才明白她对启渊的喜欢并不是恋人的喜欢，是亲人般的喜欢。
可是启渊会明白这些吗？
都说爱情里的人是盲目的，更何况启渊付出了这么多，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凤灼曦觉得有些无奈，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跟慕九之间，总是这般坎坷呢？
她开始怀念起去魔界和妖界寻找药材的那段时日，那是她跟慕九之间相处的最没有障碍的时日。
“甜妹？”启渊发现了凤灼曦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喊道。
凤灼曦回过神来，双眸对上启渊复杂的眼神：“哦，你还有什么事吗？”
启渊的呼吸像是被哽住了一般，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凤灼曦，眼中的复杂渐渐变成了悲痛。
凤灼曦没有移开眼神，只是轻声说：“启渊，我再说一次，我是凤灼曦，庄甜是我的前世，很多很多年前的前世。我对我上一世中那个为了杀害我而故意做戏的男人的印象，都比对你的深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如果你愿意跟我和平相处，那么，请你看清楚，我是凤灼曦，不是庄甜。”
启渊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了，凤……凤小姐……”
凤灼曦答道：“启渊大人。”
启渊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你……你……你叫我……大人……”
第706章 迷雾拨开（14）（）
启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勉强笑了一下，道：“那，我就叫你灼曦好了。”
“可以。”
然后就是一片沉默，启渊只是定定的看着凤灼曦，凤灼曦定定的看着床顶的帐子出神。
“姐姐姐姐！我煮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粥。！”香菜的声音欢快的在门口响起，他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凤灼曦尽有种骤然轻松的感觉，启渊给她的感觉太过沉重了，不管是他说的话题还是他身上悲伤的气氛，都让凤灼曦觉得不大舒服。＇
好在香菜进来了，凤灼曦的声音就透着几分高兴了：“香菜来了？有水喝吗？我想喝些热水。”
启渊一直在看着凤灼曦，所以看得出她面上表情细微的变化。
“有水，有水，我都端来了。”香菜喜滋滋的用两只小手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炖盅，一副干净的碗筷勺子，还有两个盖上的杯子。
香菜让托盘在凤灼曦的床前漂浮着，自己站在大床的上面，先将凤灼曦扶起来靠坐着，接着打开其中一个杯子，送到凤灼曦的嘴边，道：“热水。”
凤灼曦喝了几口，只觉得清水清冽可口，温度热乎乎的，喝下去很舒服。
香菜见她喝了水，就把杯子收了起来，自己动手给她盛了一碗桂花粥，拿着镶金的小勺子就要喂凤灼曦。
“这……我还要你喂我？”凤灼曦有些不太习惯。
香菜眨巴着大眼睛：“不是说姐姐的手脚还不太能动弹？”
“好吧，就有劳你了。”
香菜一听凤灼曦同意了，就立刻动手喂她吃粥。
温热清甜的粥被送进口中，熟悉的滋味涌上心头，这是庄甜曾经很喜欢的一款宵夜，在等待启渊回来的时候，她会让香菜去煮上一盅，等启渊回来了以后两个人一起吃。
启渊也看着这碗弥漫着桂花香气的甜粥，心头有些酸涩，忍不住就道：“我……我出去一下……香菜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香菜看着启渊的身影，忽然有些沉默了，他认真的喂凤灼曦吃了东西，又打开托盘里另外一个杯子，送到凤灼曦嘴边。
“茶水？”凤灼曦闻到香气，就问了出来。、
“恩，喝了可以帮助消化的。”香菜说道。
收好所有的餐具，香菜却不急着离开，他把托盘弄走，自己坐在凤灼曦的身侧，就那么一眼不眨的望着她。
凤灼曦开口道：“慕九吃过东西了吗？”
香菜愣了一下才说：“青豆去照顾他的，食物都煮好了，应该会喂他吃了的。”＇
她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香菜露出一副有些受伤的表情：“姐姐对我生分了。”
“是啊，我离开你们太久了，我需要时间慢慢熟悉你们。”凤灼曦很喜欢这个庄甜亲手打造的傀儡，忍不住声音就温和起来。
“那……那大人呢？姐姐不要大人了吗？”香菜仰着头，就那么一本正经的问道。
第707章 迷雾拨开（15）（）
“对我们来说，什么都没有过去。”香菜说道。
“这不像是你说话的风格。”凤灼曦看着香菜，“有人教你说话了？”
“没有。是大人说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香菜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