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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的细节。顺便也试探一把那个哭得正伤心的丫头。 身为小姐的贴身丫头,却不在小姐身边守着,那么,她不是被人调开,便有同谋的嫌疑。 春风吹到身上,我不禁打个寒颤,此刻才从水里起来的我,浑身早已湿透,被风一吹,越发觉得冷了。 我一个健康人尚且如此,那位落水的小姐想必不外如是,可那个丫头不知是害怕或是真的伤心,只一味守在那儿哭泣,一点儿也没有想帮她主子换换衣服的样子。 虽然这丫头穿的是一身青衣,可这衣服是可以换的,我救人所耗费的时间,想来也足够让人换身衣服了。 而随着我意有所指的话,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一味哭泣的丫头身上。 “福儿……”莫大姑淡淡的叫着这丫头的名字,没多说什么,自有一种莫名的压力蕴含话中。 “……本来小姐今天想游园赏花……,可喜儿……喜儿吃坏的肚子……就我一人跟着小姐……先前……先前……小姐说口渴,我回房倒茶。……刚回来,……就看见小姐躺地上,这丫头在一旁对小姐又捶又打的。……”这丫头哭归哭,说也断断续续,却把意思说得挺明白的。 “是啊,真是个好丫头,让自己的主子一身湿衣躺在冷地里,你倒只顾哭……”我淡淡的叹息着,又刺了一句。 这话一出,不但那丫头面上有愧色,连莫大姑都似乎有些挂不住,毕竟她也没吩咐人把小姐带走,就地开始审人了。 只听得她连忙的吩咐其余人等七脚八手的把那位生死两不知的小姐抬进屋,连声吩咐并拿换洗衣物给她换上。又连连催人去厨房催姜汤。场面有些乱,也让我有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在吩咐完这一切后,不但她自己松了口气,我也一样,毕竟,这位小姐的生死可是跟我栓一起了。她只要活着,我就还有希望,她要是死了,我可就直接玩完,没了戏可唱不是。 至于那福儿,仍是被留在原地,哭泣不止。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都似脱不了干系的。 莫大姑倒也不理那福儿丫头,注意力仍放在我的身上。 “先前清园时我可没看到你在园内?” “清园时我出去了,后来又才进来的。” “既然已经出去了,你又偷溜进来做什么?” “我不是偷溜进来,只是是帮木匠赵伯拿落在这儿的花锄。”我理直气壮的回应。“不信你可找赵伯来对质。” “赵伯……木匠……。”莫大姑冷冷一笑,那原来娇美的五官竟带了丝狰狞“我在这上官府几十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木匠姓赵的……” “可能……可能……可能是花木匠……”我有点慌了神,想想也是,那赵伯从来没说自己是木匠,而且除了做了那井轱辘,其余时候见他都是在伺弄花草的,所以是花匠也说不定了。我如是想着。 莫大姑的目光越发诡异,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向着人群扬声道:“李叔……李叔……” “大姑有什么吩咐?” 一个陌生的中年人自人群中应声站了出来,回应到。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管着这府里一众花木匠人的,已经有十年了吧?” “是!” “那这十余年里来来去去的一众花木匠人里有几个是姓赵的……” 那中年人仔细的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我手下的木众花木匠人虽多,却也真没一个姓赵的。” 轰隆隆,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原来还有那么一点信心,也被这个消息打击的烟消云散。看着那个叫李叔的人不似作伪的神情,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一个布局精妙的局中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已被这个消息打击得有些失措。“我……” “来人,把这个加害主子的贱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莫大姑恨意十足的话回荡在我耳边。 有人狠狠的推搡着我,一不留神,跌倒在地,好疼。这突来的疼意总算唤回我因原来跟我有说有笑的赵伯突然变成一个子虚乌有的人不知所措的思绪。 “我是救人还是害人一切等小姐醒来自有公论。”推开欲抓我的人群,我目光定定的盯着莫大姑,众人只觉这原来一身狼狈的小丫头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竟不由被镇住了,不敢再上前去。 一时竟成僵局。 “我说莫丫头,平日处事倒也挺稳健的,怎的今儿个处事却如此莽撞。”人群外,一个低哑却沉稳的声音缓缓的打破的这一地僵局。 原本一脸怒意的莫大姑在听到这声音后神情不由一敛。其余人等也面露恭敬神色,看向来人。 莫丫头,我暗自在心中啧舌中,这个称呼搁在一个年近三旬的女子身上,还真有些怪异。 “周大娘,您……您老怎么也来了?” “我倒是不想来,人老了,本是不想管事,却听说小姐落水身边却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不来看看成吗?莫丫头,老婆子可听说,小姐这身边的丫头可都是你挑的精细人,怎么却做事这般糊涂?”来人缓缓的言道。四周一片寂静。无人敢应声。 周大娘,莫非传说中那位已归隐的老管家,这事竟把她都惊动了,不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出乎大多人的意料之外吧。 难道说,这位也在这件事上掺和一脚,扮了某种角色,否则,这位貌似以隐居的总管事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此地?我原本已不太亲清晰的思绪更乱了。 “大娘教训的是。”莫大姑倒也低眉顺眼的问道:“依你老看,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呵呵!处置?我说莫丫头,这事既然已关系到小姐了,哪是你我下人能做主的事,涉及此事的人都先关起来吧,等夫人有空发落才是正理。”那老妇人不愧人老成精,倒也处事圆滑,不留任何把柄,难怪当年能在上官家一任管事数十年,就看现在,那些年长的仆众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亦是余威犹存啊。 虽然看着年近三下的莫大姑被周大娘一口一个丫头叫着,有些好笑。可我自己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如果从遇见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赵伯便是所有阴谋的开始。那么,编出这张大网的黑手心思之细腻,便到了让我心寒的地步。 虽然因为会急救术救得那位小姐一命,使这桩阴谋有了一丝破绽,可敌暗我明,有心算无心,我又被关在柴房中,纵然心急也无可奈何了。 喷嚏一声,我才惊觉自己身着湿衣竟立在窗口前,还好桌上有一套干净换洗衣物,连忙换上,不管怎样,我总得确保自己活着,才有机会翻身不是。 活着,才有机会,这本是我用来劝方容的话,如今看来,用到自己身上似乎更合适点。 想到方容,又不由苦笑一声,以我自己现有的人际关系网看,貌似也只有他能帮我了,可他不过寄居此地的客人,纵然有心,怕也出不了多少力吧。 掌心里捏着半片碎布,那就是我如今唯一的线索了。 如果能想办法见到夫人的话,或许还能有用。 可,人家高高在上的夫人哪会有闲心理会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 但,让我把那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一个平日都病泱泱的孩子身上,的确很难。 现在,我又该做点什么呢?
第一卷 重生 第十四章 难测(求推荐票啊)
爱TXT电子书论坛 更新时间:2008…9…14 15:13:24 本章字数:3318
还没容我理出头绪来,哐铛一声,柴门开了,莫大姑那张现在已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出来吧,夫人要见你。” “小姐醒了?”我一愣之后,狂喜的问,似乎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这突来的好运。 “小姐还在昏迷中。”冰冷的话语立刻打断我的希望,唉,早该知道,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是不可能出现在走背字运我的身上。 “那夫人见我做什么?”是的,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位夫人,想告诉他害她宝贝女儿的人留下的唯一线索在我手中,好让她快一点要查出那人来。否则她宝贝女儿若有了什么事,依先前福儿丫头的话,我肯定是没什么好果子的。 可一直以来的运道使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有能心想事成的一天,虽然不是第一愿望——小姐醒来告之真像,对我救命之恩感激不尽。能退而求其次,我也很满足了。 所以,这一路上,我都寻思着,是不是这位莫大姑把我骗出去杀死,再伪装成我畏罪潜逃的样子。 所以一直是留神提气的防备着,于不济,我还有一拼之力! 没办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算是充分领教到这古代所谓权谋之术的历害了。后遗症就是我现在看谁都是半拉子坏人。以前挺没心没肺一人,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思量再三。 原来,这样的生活,竟在慢慢的改变了我。 毕竟。连我以为无害的赵伯,前一刻还嬉笑着邀我去他家作客的赵伯,也在不动声色把这推到了如许地步。这人心,还有几分可信。 不,也许至少有娘,有陵姨吧。至少她们是真心对我好的,可我清楚的知道,她们对我好是因为我是苏蕴初,是那个十岁的孩子,若她们知道她们所真心疼爱的孩子早换了人,又会怎么样? 所以,我敬她们,爱她们,却不敢完全信任她们,在她们面前,我得时刻费心伪装着一个十岁孩子应有的天真,就怕那天真像拆穿,看到她们知道真像后失望的眼。 而赵伯,我原以为他是因为我的热心,我的才干而认可我的,那个真正的我,此情无关***,不过是在这陌生的世界,偶尔活出一份真实。一仅无需伪装的忘年之交的友情,,却怎知,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欺骗。 这世上,原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心微微凉,如果这世界注定冷漠,我温暖不了他,那就只有变得比她更冷,适者生存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弯弯绕绕的,总算来到正堂,门口自有丫头挑起帘子,我随着莫大姑走了进来,扑面一股暖气袭来,不同于莫大姑身上浓郁的香气,一股子淡香传了出来,我不禁深深吸了几口,混乱的脑子也为之一清爽。 原来还真是带我来这的,想自嘲的笑笑,却只觉牵动了脸皮,毫无笑意,竟是传说中的皮笑肉不笑,终于能体会到了。 “夫人,人带来了……”莫大姑向着里屋恭敬的行了个礼,便立刻闪到了一边,剩我一人立在当中。同在中间的还有两丫头,青衣装束,跪于地上,低声抽泣。 虽看不见人,但也能猜到,必是小姐身边两贴身丫头,福儿喜儿。 看这架势,我双手放腰间,蹲一福为礼:“苏蕴初见过夫人。”也算有模有样,这本是成为丫头后的必学礼仪之一,我也就马马虎虎下功夫也学了几分像。 “放肆!见了夫人还不跪下!”莫大姑历声道。 暗中撇撇嘴,看来这一跪是免不了的,我作势欲跪。 “算了吧,别吓着孩子!”夫人的声间温温润润的,“抬起头来,我瞧瞧!” 我心中一惊,试问要你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中,你还会有闲心对一个有可能是杀你女儿的嫌犯和颜以对吗?要换了我,生吞了她的心都有。将心比心啊,所谓物极反常必为妖。怎么让我心惊。 但,我只能缓缓抬头,眼觉余光扫视之下,除了那两丫头,其余的都还是熟人。娘在一旁抹着泪,担忧的望着我,见我看她,还硬挤出一抹笑。表少爷方容和他的小厮如墨也在,如墨那小子倒是一脸焦急,表少爷却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另一边,一个没什么表情的宋大娘加上一脸寒霜的莫大姑,而夫人跟前还有一小凳,上面坐着那位久不露面的大管家周大娘,这是要做什么? 而正中,自是坐着那位穿金戴银的夫人,瓜子脸,细细的眉,如水的眼,竟是极美的一张脸,当然比不过陵姨,但比起我娘都要美上一分。 “好了,福儿、喜儿,反正婉儿出事,身为贴身丫头的你们是难逃干系,且退一边去吧!”夫人淡淡的发落了两丫头,但又优雅的拿进茶盏,喝茶中。 我才知道,这竟算一场三堂会审了。不免对那两丫头多看几眼,可两丫头都是眼红红的,低眉顺眼的愁云惨淡。没什么差别,若这两个中有位是在作戏,那么这作戏的水准可不亚于得奥斯卡奖的演员。 “听说,”瓷杯轻碰杯沿,发出清脆的鸣响,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那位夫人缓缓说道。“你自称是把小姐从水里救起的。可若要我信你,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会救她?” 我诧异的抬头,满脸的不可思义,虽然心中作了成百上千总假设,却仍没能猜到,夫人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又不是在市场上买东西,要想好有没有用才下手买,若有功夫去想救人的理由,那十之八九不如买屏口棺材改送葬得了,不过,这话,我可没胆说出来。 “你是越国人,我大离灭越不过半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