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说着,大家都很快活,不觉夜已经很深,我们却还不见田王回来。
想去看看,又觉不大合适,毕竟现在是在狂欢时期,我们又没有老夫人的允许,谁都不好意思提到这个话题。
“哎,我有个疑问,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个问题应该不违反田王的旨意吧?”
从华夏腹地到达这里,少说也有一万两千里的路程,黄岩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我们,真是奇迹了。
我们一路行来,航线也够曲折的,这事放在我的身上,也根本不敢想像。
黄岩听了这个话,笑了笑说,“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到就做不到,而是做到了却一直想不明白。”
“快说吧,卖什么关子!”
“我们出来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死也死在外边的大海上,跟随着田王跑了这么久,晚上躺在长安的平地上也觉着晃荡,只有一到船上,我才感觉,田王离我们并不远,虽然千里迢迢,一定会找得到。”
我们大家的眼睛全都湿润了。
第264章 送金还乡()
几时睡下的已经忘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田王宣布马上登船出发,我们都知道,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女人国中的大部分人都来相送,我们离开后给这里留下了十六个男人,其中有十五个自由人,一个失去自由,只能在南城门下的石柱上度过余生,他是白荆。
几只大雁在天空中飞翔,黄岩说,“就是它们带领我们到达的这里。”我抬头极目眺望着它们,它们在很高的天空里自由自在的,白荆好像也眯着眼睛在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上了各自的船只,黄岩带来了一艘船,大小仅次于苏将军的独木船,他带人仍旧上了自己的船,又从其它船上拨过去一些人。田王给这条船命名为“黄海号”,就由黄岩做船长。
我们从墨岛上出发的时候只有两艘船,现在达到了五艘,队伍更为壮大。
女王乌塔站在岸边,在人群的簇拥中向我们挥着手,有点恋恋不舍,但是我们看到田王很决绝,头也不回。
“昨天晚上,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画。
“我怎么知道,你忘了,昨天我比你睡得还早呢,要不去问我娘,她应该知道的。”
“还是算了吧,”我想。现在田王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离开,他什么时候回来,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我们又出发了。
很快,我们的船队就出了波尼湾,大家想都没有想,在前边开路的向阳号和凌波号就向右边转向,那个方向是我们还没有去过的,我们总是向着未知的地方前进。
一路上,田王把黄岩叫到龟船上,让他把此次回去的事情讲上一讲,于是,一个史料上一直没有记下一笔的故事,头一次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涨岛已经不存在了。”
这是黄岩的开场白,我们都大为不解,我们随田王离开的时候,明明它还在的啊。
黄岩说,“我们的运金船靠近的时候,我也很奇怪,后来到了墨岛,岛上的人才告诉我,当时我们冲出赭岛的时候,大量的海水由穹洞之中涌进,海水从连接赭岛与涨岛的地下通道里奔涌而出,一下子掀掉了涨岛的上盖,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想起了最后一刻我们回身望到的海面上那股冲天的水龙,一切都明白了。
墨岛之上,在我们离去之后,地方官在上边设了一位里长,他姓刘,叫刘得起,黄岩他们到达墨岛的时候,正好被他碰到,以为是海盗杀来,仓促间组织了几十人的队伍,等到黄岩报上田王的名号以后,立刻把他们迎接到岛上,款待了两日,派人护送着金子往长安去。
“长安,现在是大汉朝的国都,比原来的洛阳更强上百倍,我都有些认不出了。”
“怎么个强法?”田王十分的感兴趣问道。
“街道宽敞,行人不急不忙,脸上没有打仗时的那种凄惶之色,买卖云集,我们到的时候正是五月,街上的石榴花开了,蜜蜂嗡嗡的。我们在崔平的带领下,先去了他们的故居。”
“故居还在吗?”我问。
“还在,不过已经房屋易主,归了一个小官,他听说了我们的来历,尤其是听说到我是田王差来的,大为吃惊,他第一句话就是,‘田横,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然后呢?”田王问,他自己走后,长安人乃至汉朝人的说法感兴趣。
“他没敢让我们停留,立刻连夜带我们进宫。那人给我们通报的时候,没敢提您的名字。”
“娘的,我田横的名字很难听么?”田王骂道。
“后来我才明白,要是报了您的名字的话,可能这次我就见不到你了,王。”
于是我们就听他再说下去。
刘邦已经“厚葬”了田横,如果我们明出大迈地报出来,不是揭穿了刘邦的谎言吗?但是悄悄地说出来,他就能够承受了。
“他连夜从寝宫里起来,只的亲近的宦官相随左右,他就在寝宫里接见了我们,我们把崔嘉的印信呈给他看。”黄岩说。
“他看了什么表情?”
“他拍着大腿,对我们说,想不到前朝还有这样的忠义之士!这也是大汉朝的福份,马上召见了崔嘉的女儿——崔莺莺,是三狗陪着她去的。他想都没想,就认了崔莺莺做义妹。”
“真够意思,我就说过,刘邦不会为难你们的。他新朝初立,需要大张旗鼓地宣扬忠臣良将,下边呢?”田王问。
“这样,崔莺莺就成了公主了,三狗也成了驸马。在长安城里给他们安置了府第,就与崔嘉的故居紧邻,而占据着崔府的那个小官三天就把房子腾出来,交还了崔平,这是刘邦的意思,他不敢不搬。然后,我们就把您送金的意思禀告了他。”
“他什么表示?”田王问。
“他哭了。坐在龙榻上,哭了很久,鼻涕流了一龙袍都是,他就那么——像个农民似地,用手一掐鼻子,擤一下,往地上一甩,然后就把手往龙袍上一擦,我们也不敢笑,也没有人敢劝他。”
想像得出,刘邦在得知昔日的宿敌,给自己送来了数不清的金子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而眼下,他是多么地需要这些东西啊。修缮王宫得花钱,安抚百姓得花钱,赏赐功臣得花钱,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而我们送去了多少?我记得,那是整整三垛,每垛一千五百块,每块重一千五百两,分装在三艘船上,才刚刚装得下。这真正的是天上掉馅饼呀。
“我知道他为什么哭。”田王说。我忙问,“为什么?”但是他没有说明。
“我想知道,跟你回去的那些人,都是个什么结果。”
黄岩说,崔平带去的二十四人,刘邦都给了封赏,让他们回祖籍,没有老婆的都派了老婆。黄岩带去的三十七个人,在刘邦问道他们的想法时,他们异口同声,都是一句话:放我们入海,去找我们的田王。
他们是:
黄岩,石龙,牛百岁,郑和,姬米,马长劳,刘贵,崔林生,武三月,鲁速,田半亩,梁多多,林家根,宋来,宁波,宋江,宋翔,张有余,张小小,徐虎,二牛,吴大,马越岭,郝年,肖向辉,石井华,鲁前,陈满,陈禄来,高山,孟常宁,孟家宝,刘良,郝壮,韩国贵,秦初七,廉根。
田王听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眼圈红了:“刘邦这人我还是了解的,你们这样子,他不会高兴到哪去的。”
“是的,刘邦的不悦我是看得出的,怎么奈大家就是这么一个心思,九头牛也别想拉回来。后来刘邦开出了高价,他说,只要想留下来的,人人封千户候!”
“你们呢?”
“我们一看,刘邦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们走的了,于是假装很高兴,留了下来,但是暗地里相互联络,打算等他不注意我们的时候,来个不辞而别。”
“这三十七个人,分别领了刘邦的赏赐,前三个月各自回家,见自己的家人,后来我听说,每个人在家乡都受到了当地人的欢迎。”
“怎么这次来的只有你们十二个人呢?”我不想往下听,可是还想知道,三十七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众口一词,等到分开了,衣锦还乡,一旦过上衣锒无忧的日子,恐怕就不那么心齐了。在海上漂泊,怎么比得上现在的日子。
“我们约定,等雁南飞的时候,十月初一,就是我们聚齐的日子。然后,我就一天天的等这期间,刘邦派人多次来看望崔大人,还把崔小姐接到宫里去,一住几天。”
“这是在探听你们的虚实,我知道他就是这个样子,不会放心你们的。”
“是的,有两次皇帝亲自来看望我们,这回他的车驾上了档次,车上也多了金饰,四匹高头大马,一色的雪白,马蹄子个个这么大。”黄岩两只手掐在一起比划着。
“但是我们约定了,十月初一那天,一起在墨岛集合,登船出海,多等一天也不行,我们知道,每天田王会离我们远一点,一天也耽误不得。”
我想到了这三十七个人,身在各自的家乡,与家人在一起,偶尔还要出席乡里四邻的宴请,但是心里在默默地数着日子,抬头看着天上,有没有南飞的大雁。
“我是九月二十那天悄悄出发的,崔平大人也想来,让我给劝下了,但是,他把女儿推给了我,他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跟着田王闯荡,强过无忧无虑的终老一地。’我们从长安出发,乔装改扮,倒也没有人注意我们,行了十天,恰好在十月初一那天到了墨岛。”
“人都到了吗?”
“都到了,三十七人,一个不少,可是,我们的船,在那个里长的手里,三艘大船,泊在墨岛的东岸,每天都有人把守。”
“于是,我独自一人去找那位里长。”
“他怎么说?”
“他说,奉上头的命令,这三艘船不会给任何人,而且,他说,不几日,就会来人接收这些船只。我们听到了这个消息,也只好抢船了。”
“你们手无寸铁,怎么抢?”田王问。
这时有人来报,女人国已经在身后了,船队往哪里去。
“哪里宽敞就去哪里。”田王说了一句,又把脸转向了黄岩。
第265章 无名无姓万户候()
墨岛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里长,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而且在他心里,我们这些人走与不走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在乎的是刘邦的喜怒。把船让人抢走了,他怎么对刘邦交待?
“而我们却一天也不能再等了,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一队队的大雁,排着人字往南飞,那是在催促着我们啊。更主要的是,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有一队从即墨出发的军队,正往这边开拔。我们的时间并不多。”黄岩说。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新任命的船长,听他说下去。
“天黑的时候,我带着人,拿着木棒,向海边冲去,那里有我们的三艘大船,抢到了船,我们就到了田王的身边。”
这群归心似箭的汉子,抱定了一个念头——夺船,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里长只是个行政干部,哪里见过这阵仗,脸都吓白了,黄岩他们的夺船行动想不到的顺利。几位看船的人,那是每晚五枚大钱的工钱雇来的,都是墨岛上的居民,他们都对我们有印象,我们做势要打,他们就坡下驴,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里长跪在岸边,痛哭流涕,他怕把我们放走了,刘邦饶不了他,后来,他的妻子和老母亲也来了,一块给我们跪下,这下我们都犯难了。这样子见到田王,怎么说呢?那里长对我们并无深仇大恨,我们扔下他一走了之,有点拿不准行还是不行。这么一耽误,岛上出出现了军队。”
当初,我们离岛的时候,是怎么一幅惨烈的情形啊,有超过一半的人,为掩护我们,死在了墨岛上,听黄岩这么一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这次与上次又是不同,上次我们手中还有武器。
而这次,黄岩说,手中的刀枪在一上岛的时候就让人收缴了。
“那你们快走啊。”
“已经走不了了,因为从我们身后的海面上也开来了船只,把我们围在当中,当时我那个悔啊,干么在这里听那个里长哭鼻子呢,早走个半个时辰,哪会有这啰嗦事情!”
“当时我们都想,完了,功亏一篑,完犊子了,田王啊,下辈子再见了!田纵啊,下辈子再见了。我只是把崔莺莺——我老婆紧紧地抱在怀里,我问她,‘后悔吗?’她说,‘不后悔,后悔没有早走片刻。’”
听着黄岩的述说,我真不不希望再出现上次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