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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丛林战,我们的兵器也不适合在这里使用,”我看看手中的阮师刀,“这个好是好,但是有些长,碍手碍脚的,而且我们的这种阵形也不行。”
他们看着我,对于“丛林战”这种名词,包括田王在内,我估计都是头一次听到。
我把腰间的鱼肠剑拔出来,“田王说的对,好兵器不是在哪里都好用,只有用对了战场才行,丛林战,还要靠这种。”
鱼肠剑,短小锋利,寒气逼人,光华夺目。“长刀长枪,挥出去又被树枝、藤条挡上一下两人下的,力道会打折扣,弄不好还会失了先机,害了自己。”田王不住地点头。
“另外,我们就算有再多的人马,一钻到了原始有丛林里,也显不出多来,倒是给敌人弄出更大的动静,暴露我们的位置。”
我们第一次与渤盆国的人交手就是吃了这样的亏,打了半天,对方的人影子都没好好看上一眼。
“你这样子,是有了心得体会了,不藏着掖着,趁早说出来,大家揣摩揣摩。”
我们以前的战斗,都是快马长刀,现在敌人变了,我们也得随之而变。
我们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作战,就得入乡随俗,不能大队人马一齐钻林子,要有一支能够与他们周旋的精干小队,让他们同样找不到我们,并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大队人马,就要发挥大队人马的优势,总的来说,就是站势、造势。
“怎么讲?”孟想到我说出这么一套理论,“这是哪套兵法上说的?”
田王也很感兴趣,他示意孟将军别打岔,让我说下去,我说,“弓箭的优势,在于集中、远距离、成片杀伤敌人,但是一旦拿着它们钻了林子,敌人举着牛耳尖刀出现在你的身边,你拿着再好的弓箭也使不上劲。我不是说我们的弓箭不好,但是要把它们用在恰当的地方。指导它们的优势发挥出来。
说到站势,弓箭手在有目的的先把地势高、视野开阔的地点,把弓箭的优势使出来;造势么大家一定还不会忘记我们刚刚从典海冲出来的那场战斗吧,汉军的成片铜箭从空中飞落下来,那种气势我相信没有人不怕。”
正说着,一名军士急匆匆地跑来,对田王说,“又有敌人来了!”
“有多少人?”
“不知道,看不清哇。”
空气中有一股不安的味道,这种味道对于来犯者说是熟悉的,他们常年混迹在这里,跑动中能听得出哪阵是风吹动树叶的动静,哪阵是身体刮动枝叶发出来的,而我们还不熟悉。田王马上转头看我,“试验一下你的兵法,连我在内,随你调遣。”
时间来不及客套,我看看四周,现在我们近二百来人都停脚在故河的河谷里,河谷宽阔,左右近一百步,两侧是崇山峻岭,略加思索,我对田王说,“王,你带着大队就在这里坚守。”
“这里?”田王只是问了一句,立即点头,兵法上没这么讲过,都说两人军对阵,先占地利的一方就占了先机。但是现在是我指挥。我认为河谷就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地势。
“是的,对方的拿手兵器是树刺,我知道那玩艺儿最多能吹出二十步远,我们就在这里不动,看他们能怎么样。他往河谷里冲,我们就放箭,他们只有干挨揍的份。”
然后,我又看了看姬将军、孟将军和苏将军,“我们走,迎上去。”
他们三个二话没说,拔腿就走,我们四个,就是大队之外的小队,“今天就当作是丛林战的训练了,”孟将军跟在我身后,刚使出大嗓门说了半句,就压低了声音道,“行不行啊,就我们三个?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等你干嘛?”我逗他。
“还能干嘛?反正你把我带出来,就要对我负责,”我知道他在与我开玩笑呢,也不在意。我们四人撒开大步,但却落地无声地迎接上去。
一群赤膊的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们的前面,从这里望下去,不远处的河谷里黑压压的人,在田王的带领下,习地而坐,弓箭放在每个人的腿上,他们背靠河水,看上去神态松懈。
“希望你的兵法管用,不过我看有点悬,”苏将军道。
“不服气是不?我看就这样子,他们才难对付,我们看似侧水侧敌,又没有占据山头,懒懒散散的,要是苏将军你是那群来犯者的头头,你会怎么做?”
他想了想,“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方法,直接冲下去?跑到半路就得让人拿箭射回来,而且田王的人随时都可以沿着河谷移动,行动一点也不受局限。要想困住我们,他们至少得有一千人才行得通。”
“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撤退,悄悄地走,再想办法。”“嗯,可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溜掉呢?”
“谁啊?”
“就是我们,我们四个人的小分队,要与他们纠缠在一块,利用一切机会刺杀他们,扰乱他们,让他们每时每刻都看到同伴流血,让他们发疯,又找不到我们——因为我们的人都坐在河谷里聊天呢。”
正说着,前方的树丛一阵骚动,大约五六十人从河谷右边的树丛中冲了下去。他们总得试试。
那些很“安逸”的弓箭手也不着慌,看着敌人冲下山坡,口中乱嚷着,跑到最佳射程的时候,面向他们席地而坐的三十名弓箭手把弓摘了下来,我一捂眼睛。
随后听到了一片飞簧之声、惨叫。有中箭者踉跄着跌倒在山石旁边,像受伤的野猪一样喊叫。他们的同伴转身,想要架起负伤者,但是放弃了,有二十个人狼狈逃回了出发地点。
我们选择了一处他们侧后的位置,这里地势稍稍高过他们那边,而且树木也不算密,我示意姬将军把弓摘下来。“谁说丛林里不能放箭?有些地方箭就是好使。”
他会意地笑笑,另两人位将军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从我们伏身的这里距离对方不下一百步有些身影只在枝叶间露出半块后背,那里有几个人肢体动作幅度很大,像是在为刚才的失利产生了分歧。
有一块山石挡在我们的中间。我在心里暗暗算计着,姬将军这一箭的飞行路线,他一箭射出,箭刚一出弦,有个明显的加速,飞到一半,真的像一只鸟儿,身子划出一道弧线,穿过了横生的树枝树叶,狠狠地啄在一个人的后心上。
当他的惨叫声传过来的时候,我领着三人,借着山石的掩护,轻松地转移了藏身的位置。
他们十几个人端着刀枪冲到了我们刚刚的位置,身影在山石后时隐时现。
这时,姬将军的第二箭又飞了出去,还是原来的那个地方,只不过换了个角度。
“这一箭就不该射了,”我说,“该玩刀了,你们看,这里林子这么密,且不说出云的箭会受到影响,万一他们把这片一围,我们就不好脱身,要知道,这种地方是用来藏的。现在这里不能呆了。”那些人一转身向这边摸过来。
“姬将军苏将军还去刚才的地方,孟将军和我在这里。”
第308章 丛林作战3()
姬将军两人悄悄退着,从枝杈的缝隙中退了出去。按着我说的方向,很快就消失了。孟将军手里举着那把长刀——这是从白荆的都城里缴获来的。
我把它要过来,那些人躬着腰接近这里,林子就在他们的面前,几乎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我用手中的鱼肠剑,从那把刀三分之二的地方削了下去,在孟将军的目瞪口呆中,他那把刀像泥做的一样,打着卷儿,无声地断为两截。我在断口处又片了几下,弄出个尖刃,然后交给他。
一个举着两杆短杆扎枪的男子慢慢地靠在树干上,往乱树丛中搜索。他很有经验,依托着大树,至少可以防止来算背后的袭击,他看到了我们两个的时候,那半截断刃朝着他飞过去,他下意识地抬头躲避,把脖子让了出来,断刃噗的一声,透过他的脖子扎在他靠着的树干上。血当时就喷了出来,那人身子一软,去没有倒下去,挂在了树干上。
我投出的力道是大了一点。
随着另几个人的高喊,喊的什么我是不明白,不过有十几把投枪朝着一棵大树的顶上甩了过去,他们围住了那棵大树,拨开树叶,那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刚刚从那里转移了。
姬将军也真是的,第三箭他又射在了同样的地方,那些人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换个地方?那些站在大树底下发愣的人转身就跑,最后一个发觉身后的动静,想回头看看,但是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唔唔”两声,随后一把短剑轻轻地划在他的脖子上,刀尖切得很深,在他的颈骨上没有感到丝毫的阻力。虽然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鱼肠剑,用不好会隔了敌人的脖子伤到自己,太快利了!
“看到了吗?就这样。”
孟将军点点头。“下一个我试试看。嘿,现在该让你们尝尝我老孟的厉害了。”他沉稳地呼吸着,那里有两人个人,他爬了过去。
我们四个人,有时两人一组协同行动,有时一双两单,有时各自为战,在他们慌乱的队伍里穿插,在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左边、右边、身后出现,用各种方式袭击,三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做起事情来都是那么的冷静,对新战法接受得也够快。当他们又发现有同伴倒下,身上冒着血的时候,那里并没有我们的影子。
当他们扎在一起,惊恐在四下里巡视的时候,说不定从哪个方向就会飞来一支箭,把其中的一个人撂倒。他们离着崩溃也不远了,所有的人都跑动起来,我们四个人搅进敌群当中,让他们暴露了自已的全部底数。
而田王带着的那些人,似乎正在那里聊天呢。
在转移过程中,有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的三个方位,借着冲力到了一人跟前,鱼肠剑刺进了对方的肩窝,从肩胛骨透了过去,随即一脚踢在他的脖子上,顺势拔出刀,那个人仰面倒下去。
另一个准备以少胜多、从背后偷袭的人,被我反手一刀,划在胸膛上,“咔”,他的胸骨斜着一齐断掉了,第三个人冲我举起了投枪,但是转眼就扭身想跑,苏将军从一棵树干的后边闪了出来,恰好挡在他的身前,他抬起一脚,那个人的骨骼太脆弱了,我离着五步远都听到了“喀吧”一声。
“杀——”
这是姬将军的喊声。
所有人都在跑,所以到处都是擦动树枝树叶的声音,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我们混迹其中,没有再注意到我们,大家都在逃命,我们有一点眼睁睁地,无能为力,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吗?有十多个人一头钻进眼前的树林,不见了。
孟将军想追,我没让,因为今天只是训练,适可而止吧。
当我们浑身血淋淋地回到田王跟前的时候,他们才全部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四人在河水中洗了洗,血渍去掉,每个人都完好无损。田王高兴了,“不错,你的丛林战。”
“这还不行呢,田王,这处婆罗洲,五分之四的地方都是丛林,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每个地方都走上一遍?那只靠我们四个人可不行,每名军士都要接受这样的训练,才能提高我们的整体战斗力我还想,有时间的话,把女兵们也拉到丛林里训练一下。”
孟将军瞅着我道,“有我们这些人就行了,是不是你当教头有一点点上瘾呢?”他眨眨眼,我知道他又故意想歪了。
“这有什么,你不愿意的话,我早晚也得把我老婆们拉进林子练上几天,这是有好处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你应该会明白吧?”
“不斗嘴了,我们得接着赶路,你们看,天都快黑了。”
“我们不回去吗?”
“不回去!”别人还没有说话,那两人兄弟却说,“我们也没办法回去了,爹和我们一块出来,他回不去了,我们也绝不回去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要不,就跟我们走吧。”孟将军对这哥两个说。
“不,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呢。”哥哥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弟弟与他紧紧地站在了一起,手里是不知道哪位军士给他的一把刀。
田王看着他,“孩子,我的意思是,天黑了,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并不是要走,不是离开这里,和我们走吧,我们总不能站在这里一整晚啊,明天还有战斗呢,你说是不是?”他语气温和,像对自己的儿子说话。小男孩的眼睛里溢出了泪花,他看着田王,看着这个让他感觉亲切的人,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这些人去而复返,我们按田王的意思做了充分的准备,大队人马就在河谷中宿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