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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这些人去而复返,我们按田王的意思做了充分的准备,大队人马就在河谷中宿营,我们点起来篝火,留一部分人警戒,我还特意在不远的山树上设置了暗哨。
天亮后我们继续往前,这道河谷从婆罗洲的西南一直向北,与婆罗洲西海岸平行。
在我们侧翼不远的莽苍山林中,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悄然跟踪我们,那些人也不与我们接触,远远地监视着,看我们这些人的去向。
我问田王,半个月前,是不是在战斗中用到了船上的火炮,他说是的,又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他说,那个时候我正与六角在爪哇岛的南部草原上打猎,雨后的海市蜃楼中映出了他们战斗有场景。他有些惊奇,说,海市蜃楼这东西自己也只是以前听说过,但是一直无缘见到。于是他向我又说起了这些天战斗的事情。
他说,这次我们遭遇的敌人是渤盆国人,而我在海市蜃楼中看到的却不是他们,那些人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叫万喇国。
万喇国的地址在婆罗洲中部的默拉威河一带,那里是整片大陆上地势最高的地方。“这个小国不容小视,是我们的大敌。”
原来田王在离开泥巴岛以后,最先到达的地方就在爪哇海的南岸,有一处大港口,名字叫作马辰。马辰港位于一大片的沼泽区域,港内水道纵横,当地人多以小船出入,对外来人的戒备十分严密。而占据着马辰港的,便是万喇国的人。
“万喇国不是在婆罗洲的中部吗?为什么洲南部的一处港口他们会这样紧紧地守住不放?”
“这说明万喇国的势力在婆罗洲各国中是最强大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马辰港口是一块肥肉。那里的东面不远是一座山,我们后来打听到,那座山叫默拉都山,山中多金刚石、铁、黄金、白金,山中还盛产木材、藤条等物口,”
我点点头。田王所说的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每一样都是珍贵的物资。据说这个马辰港原来并非是万喇国所有,而是他们欺凌弱小,强行霸占下来的。
“那么,我们与万喇国的冲突又是怎么引起来的?”
“还是因为马辰港。”
正说着,有军士来报告说,前边的河谷拐向了东北,汇入了另一条自东向西的大河。问田王,我们向哪里去。
“要看看才能定夺。”
军士们摆开警戒阵形,向着东、西、南三个方向派出了哨兵,正北方,正是那条新出现的大河。只见它奔腾咆哮着,水花在岸边的岩石上冲撞出一股水雾,河宽五丈,根本不能泅渡。
而哨兵来报,原本一直跟踪我们的那些人却不见了。
在战略上,这里是一块绝地,此河与方才的那条浅浅的河谷截然不同,这个时候,如有大队敌兵来犯,我们的考验就要到了。
“这是什么河?”田王问。
宋奎有些不确定地说,“是默拉威河吧,从婆罗洲的中部流过来的,至于到了此地又叫什么河,我不知道。”
“马上兵分两路,一路由姬达率领,沿河构筑防御工事,防御方向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另外,还有正东方。另一路同孟谷商率领,砍伐树木,做过河的准备。”田王的语气简短,让人们突然感觉到了形势的紧迫。
两路人应了一声,纷纷行动起来,姬将军的人沿着默拉威河——权且这样叫吧。他们沿着河边,飞快地占领岸边突出的岩石,这些点位是防御战中的要点,彼此能够照应,形成交叉射界,对军士的防护也很尽如人意。
孟将军则带人,往相反的方向而去,那里生长着高大的树木。
我也想向田王请战,可是他说,“估计有事的话,还得有一阵会功夫,不如借这机会,我考考你如何?”
没想到田王会有这份闲心。
第309章 对决()
“你要考我什么?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一件事情。”
他抬手打断我,问道,“你说说看,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安排他们去警戒?为什么,说说看。”
我想问我的问题,看来要先回答他的问题才行,“呃我们身后的那些人一直在跟随我们,不远不近的,可是在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他们却不见了,我估计这些人是看到我们大河受阻,回去报信去了,八成有可能会在这里打我们一下子。”
田王点点头,“人的仇恨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与恩情是一样的,会慢慢的变大。”
我想着他这句话,嘴中却问道,“田王,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他笑眯眯地看着道,“怎么你一直也不改口,我把女儿都给你了。”
“可是我觉得还是叫王比较好一点啊。另外我觉得,这样称呼您,不会让别人感到我们之间的差别,我和他们。”
“可是现在就我们两个。”
我蠕动着嘴唇,半天也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您是知道的,画是我的最爱。”
他还是笑眯眯的,“是不是你对我的不辞而别一直耿耿于怀?”
“那是啊,我觉得你不会这样做的,您连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扔下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为什么会这样放心地离开你们呢?你想过没有?”
我看着他,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可是我却像是变了许多,为什么呢?我很受伤啊。
“姬达和孟谷商和我一起出来的,他们都说,田纵知道我离开的消息以后一定会率领着船队追上来的,可是我却不这样看,我说,他一定不会追上来,而且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去,绝对不会追上我们,实际情况确实是这样的,你带着我的老婆和女儿,与我出发的方向背道而驰,去了南边,你倒说说看是怎么想的?”
“我认为您在黄岩从刘邦那里回来的时候离开,这两件事情是有联系的。”
“别打岔。”
“好吧,我承认我有赌气的意思,因为我觉得,我和您之间的关系,您怎么也不会不辞而别的。”
“具体的答案我也不与你讲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我们还是先顾眼前的事情吧,等着我们的是一场麻烦,不过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骄傲。”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慈爱,和信任,我对他点点头,“王,你永远是我们的王,您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这是表示决心么?可是我在前些日子还一直生他的气呢,人这个东西,真是不好理解,包括自己。
“人,不可过分看重自己的名气,为名所累,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我以为他会把话题拉回到即将到来的战斗上,没想到他去说出这么一句。
看我愣愣的,他笑着冲我伸出了手,要我腰间挂着的阮师刀。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从腰间解下刀来递给他。他掂在手中,看得很仔细,这把刀,本来就是刀中的极品,不论是刀鞘、刀本身,还是外观,都无可挑剔,更不要说,在爪哇岛上,我和六角在一起打猎的时候,恰逢暴雨闪电,它经历了天火的锤炼,我估计天底下没有比它再好的刀了。
“确实是一把好刀,削铁如泥,挥动起来是一片霞光,砍下去几乎没什么可以阻挡,持它上阵,不说可以增加你两成的功力,一成还是绝对的把握的。”
“听你的意思,它还算不上是最好的?”我问。
“你这句话问的有问题,武器永远不是战斗胜负的绝对因素,有些人一直醉心于绝世的神兵,以为得到了一件宝器,便可所向披靡,可是,事情是这样的吗?”
我仔细地揣摩着他话中的意思,在这样一个战斗的前夕,我的老丈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呢?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你这把阮师刀,还不算最好,到少在五步之内,就有它的克星。”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五步之内?我转着头看了看,人们都在忙着按照田王的意思,布置防御,在我们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他。
“您是说?”我有点不信。
“这把阮师刀的神话不破,你总也听不进我的话。”他说着,抽出了那把承魂剑。“我想让他们对决一次,不知贤婿意下如何?”
我很是吃惊,他那把剑,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不在十大名剑之内,但是我也知道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我曾经亲手用它砍过铁器,每次都是应声而断,毫不费力的,可是让它与我的阮师刀对砍,却一直没敢想过,不论哪件兵器受损,都是一大损失啊。
俚是我的内心之中也有一点期待,看看这两件武器到底谁更强一些。
“爹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什么非得分个高低呢?”
“不是分个高低,其实它们谁更好一点,我也不知道,今天我的兴致上来,觉得这很必要。”他冷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承魂剑,它朴实无华,长三尺三寸,曾经跟了我一段时间,是件好家伙,接下来的事情,我有些不忍看,不论谁受损,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在我的心里,这两件兵器一个代表了田王,一个代表了蒙恬,这两个人都是我敬重的英雄。
他看出了我的意思,抬起头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承魂剑,“它随我转战南北,也快几十年了,我曾经把它给了你,它与我的女儿相比,一样的轻重。”
我不禁一阵脸红,在得到了阮师刀和鱼肠剑之后,我把那把剑还给了田王。
“我记得有一次战斗,自己陷入了几十名敌军的包围,而我身边的人都不在,成片的马枪冲我砍过来,我用刀去挡。”
“后来呢?”我能感觉到当时险象环生,刀剑无眼,碰到百死即伤。
“我一挡,手中的刀一下子就断为两截。这时我的手中就只剩下了一只刀把,把我的刀削断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不值得军伍长,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把剑,就是这把。”他掂了掂手中的承魂剑。
“哦,这把剑是这样得来的啊?”
他点点头,“他们一看我手中武器没有了,一窝蜂一围上来。可是我那个时候忘记了这些,忘记了危险,眼里只有那小子手中的宝剑。”
“您怎么做?”
“我啊,直接冲他冲过去,抬手把手中的刀把砸到他的脸上,奔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身上,而这个时候,我身后的敌军几乎是紧跟着我,数不清有多少刀砍在我的后背上,你知道,虽然我身上穿了铠甲,但那个东西只是应急用的,像我这样大亮开身体让人砍,什么甲也是没有用的。”
“看到了这把剑,您就不顾自己的安危了么?”我被他的话带回了那场我没经历过的战斗。
“是的,我当时什么都忘了,只看到他手中的剑。”
他说着,一手拿着承魂剑,一手拿着阮师刀,“谁强谁弱,一下见分晓。”
我已经没有制止他的意思,我希望它们砍到一起的时候,谁都没有损坏。
他把刀剑的刃口相对,在身前奋力一挥,两道寒光相错着相遇!
一道是华丽无比,如雨后的彩虹,一道是耀眼的白光,如雨中的闪电。让我的眼前一花。
“嚓!”
我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手中。
阮师刀短了一尺来长,另一截掉在了地上。
田王也好像不相信似地,低头看着那截断刀,又抬起左手,看了看那把承魂剑。
十大名剑的光环,瞬间不复存在。阮师刀,本来就不弱,再加上我与六角在雷雨天对它的锤炼,我以为它天下无双呢,这个结果,这个结果。
一个画面闪入我的脑海,蒙恬,垂老之年,临终之时,将阮师刀扔在了灶坑里。
他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个结果。”说完,把承魂剑往我手中一塞。“纵儿,我把最好的两个宝贝,再一次交到你的手上。”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两件宝贝,一点也不个假。
“王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把腰间的鱼肠剑拽出来,硬要塞给他,他笑着摇摇头。“不要再试,这把鱼肠剑,承载着一段历史,我不想再让它断掉。”我对他的话深不疑。
“承魂,承接的是男人的魂。试问,世间又有什么能比它更阳刚?”
他把那把阮师刀接过去,我把刀鞘解下来交给他,现在,刀短鞘长,他皆是了一下,用阮师刀一刀斩下,鞘分两截,没有了堵头。他将刀往鞘中一插,阮师刀被承魂剑削出的新锋,恰好露在外边一雨,他端详了一会,满意地道,“嗯,这样还有点神兵的意思。不经挫折,难成大器呀。”
我回味着他的那句最后的话,果真是余味无穷,“爹,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