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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公平,来而不往,我拿定了主意,于是盼着天亮。
“不好好睡觉,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睡不着。”
“为什么?”
“因为有蚊子!”
侧耳细听,果然一阵嘤嘤嗡嗡的声音似远似近地在屋子里旋绕。
这是我们刚刚的发现,这种蚊子的叫声始终是一种威胁,对安睡的愿望的骚扰。
柳眉当然不能容忍,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对我说道,“你在想什么呀,我都说了,有蚊子。”
我猛然从自己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中惊醒,坐了这许久,眼睛已经适应了屋中的黑暗,看到柳眉跪起在床上,挥着胳膊,朝着嗡嗡声传过来的方向驱赶着。
我能看得到她现在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出道以来,我的视觉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如果我定定神,那只蚊子的身形几乎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原来这个柳眉,也有个裸睡的习惯,这一点倒是不谋而合哈。
我就有这个习惯,身上穿个裤头就难以睡着,有的时候在外边也就算了,只要是在家里,这是必不可少的。
以前只有画和小月的时候,她们还不大习惯,明明两个人困意都上来了,可是一到脱衣服的环节,两个人就互相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坚持这样要求她们。
一开始的时候,画和小月都认为是我多事,可是后来,她们就习惯了,她们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用温软的身子紧贴、缠绕着我,每一个接触我身体的地方,都能一下子唤醒我的欲望。
我能从她们两个人的暗示中,感觉到谁有了想法,然后是我们两个一起去唤醒另一个人的。
这个习惯也几乎让我们夜夜必先缠绵一阵才能入睡,让我们的感情像胶水一样。
我特别喜欢那种睡梦中无意间碰到她们身体的感觉,***绵软爽滑,腿部无法形容的质感,还有平坦的腹部以及蓬松的芳草。
后来就是六角姜婉清她们的加入,我们的这个习惯竟然也不知不觉地沿袭了下来,到了刘妍的时候,晚上一看就明白了,几乎没有等着谁说,也脱得溜光。
“你在想什么啊?也不帮我打蚊子!”
柳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遐想,我正被一种急切的念头笼罩着,我要马上,立刻找到古奇那莱,把他领回去交差,早日见到画她们。
柳眉的话再一次把我拉了回来。
嘿嘿,她现在只一心一意地要打蚊子,却没有意识到地板上有两只充血的眼睛,目光比那只蚊子盯得更狠,她现在是不是柳眉,这种意识已经淡化了,她只是一具美妙的女体个别部位随着她的挥舞、击打动作发出一层层的视觉冲击波。
柳眉跪在床上,蚊子不离她的左右,只有一只。
屋子里就有她没一一根布丝遮挡,蚊子不围绕着她飞就怪了,那一定是只傻蚊子。
“为什么我就感觉不到呢?”我说。
“废话,你也脱光了试试?”柳眉这阵子被那只蚊子扰得有些气极败坏,我不得不站了起来,“你这样打,打到天亮也不会奏效。”
“那你说怎么办?”
“蚊子趋光,点上灯不就得了。”
“那你还不快一点!”她从床上站了起来,靠,这不逼我犯错误么?我摸索着,摸到了灯,然后又抓到了火折子。
“叭——”火星一闪,随后熄灭了。柳帱忽然在我身后叫了起来,“别点灯!”
我回身看着她,她已经坐回去,拉过了薄被子盖在身上,“这下好了,点吧。”
我暗笑,田大将军的眼神你也太低估了。
灯点着了,我很快招来了她的进一步埋怨,因为,原来只有一只,现在已经不止一只蚊子了。
我忘了我们的房子背面就是一间牛棚,那里是最不缺蚊子的,屋子里躺着这么一位细皮嫩肉的尤物,只要是心眼还算正常的蚊子,都会到这里来的。
看着灯光下渐渐多起来的飞虫,柳眉的眉头微微皱着,“都怪你,田纵,你出的好主意!”
“我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了。”我站在地下,冲她摊开了两手。
“哼,我有办法,你把上衣脱了,喂蚊子,把它们喂饱了,就没有谁再想我了。”我看看她,确定那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居然你会想出这样的法子,难道你就不怕这里有只更大的蚊子叮你么?”我瞅着她坏笑。
“在哪里?还有更大的么?”她只把头露出来,四下里张望着,“反正你得想法,我跟你出来,你连这个事情都解决不了,看你见了我哥怎么向她交待。”
我一想也是,一个看哪都好的美女,脖子上脸上到处都是蚊子包,古奇那莱会怎么想?他一定想我连个像样的旅馆都没找到。
可是我却不愿意就这么让他把我的衣服骗下来。我打开房门,既然蚊子能从门缝里飞进来,那么这道门也没有什么再关着的价值了。
然后,拿起那盏灯,移步到屋外,把它往地上一放,按照它们的道理,也该出来了。
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关门,灯光就在屋门外的地上摇曳,四周立即聚集了一片嗡嗡的舞者。
我回靠在床边,回头对柳眉说,“这下好了,你睡吧,没有问题了。”
可是没有回音,柳眉紧紧地闭着双目,已经睡着了,我隔着被子,看到她起伏有致的身体,像是没有呼吸,要是正常呼吸的话,至少被子会动啊。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该不会是这里的蚊子有剧毒,她中了毒了吧?
我趴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阵,还是不大放心,我要摸摸她还有没有心跳。
我把右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左胸上,她的身体有了一下微微的、不易察觉的颤栗,然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还好,我摸到了心跳。
不过借助着门外的灯光,我看到她的脸上一片平静。
我知道,这下子她该睡安稳了。
这么快她就睡着了,看来是真的有些劳乏了。
我也睡会,再次坐下之前,我想了想,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赤膊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第392章 移驾车店()
赤膊坐在柳眉的床边,这样一来,再有蚊子的话,就冲我来吧。
柳眉睡得很安稳,一开始没有动静,一会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心一静,我就听到了一阵声音从门外传过来。
这声音不间不断,像虫子噬心一样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么晚了,是谁在做什么也不休息?
轻轻站起来,往门外走去。门前几步就是一面高墙,我们今晚休息的地方的这家旅店的后院,墙外就是别家了,声音就是从墙的那边发出来的。
墙高六尺,沿上有孔,我站在这边才发现,对面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家车店。
一盏气死风的灯笼挂在院子当中的高杆上边,正正文是一架簇新的马车,这是刚刚做好的,木辕还未上漆,铜质的饰件在灯光下闪着光。声音就是多那里发出来的,但是看不到人。
反正也没有事情,深更半夜的,何不过去看看。
穿了衣服,跳过去才看到一个工匠正坐在车驾的背面,手拿一把锉子,正在打磨铜轴头,这家伙干得很认真,我站在他的身边,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我,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的惊恐。
我忙冲他笑笑,这时,墙那边有个声音说道:
“姐夫,你不要我了?”是柳眉,我从墙头的孔中看到了她的脸,这么快她就醒了,我正愁与这工匠语言不通,看到柳眉,对她招招手,让她过来。她也正有此意,手扒住墙头,骑在墙上,却不敢下来。
我看她试试探探地,然后往我这边看,我走过去,站在墙下,向她伸出两只手,“跳吧,摔了算我的。”
工匠瞪着大眼看着我们,并扭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那里是几间房子,看来他对我们不大放心。
柳眉蹲在墙头,先对他打了声招呼,他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她先把一只手给我,但是还是不敢跳,我只好把另一只手接在下边,她一下跳进我的怀里,“我说过的,摔了算我的。”为了显示俺说话算话,我把她从墙边一直抱到了那辆马车旁边,这才往地上一放,她说,“摔到了,摔到了,怎么说?”
“不会吧,是不是要讹人、我这样轻也叫摔?”
对于造车这个行当,我并不太熟悉,不过还好,有柳眉在,没用多久,我们就与工匠混熟了。
这辆车遭受两天就交活了,他是被老板安排了连夜干活的。正好一个帅男一个美女陪着聊聊天,何乐而不为,他的话匣子打开,边干活边与我们闲话。
他告诉我们,车子用来载物的部分叫做“舆”,舆的两边竖立的栏杆和木板,叫做“倚”,可以凭倚远望,前边手扶的横木,叫做“轼”,舆后边的横木或木板叫做“轸”,轸上留有缺口,方便乘车的人上下,那个时候人们都是从车的后边上下车的,车身上拴有一根绳子,供上下车的时候拉拽,这根绳子叫做“绥”,我问他,“为什么你这车的绥却是上条铜链?”
他说,“订做车的人是个财主。”
柳眉也是个好学不倦的姑娘,我们一答一衬,工匠也好为人师。他是个很善谈的人,不一会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们。
他用锉把两边的铜质轴头打磨光滑,又拿了一块麻布片,细心地擦拭轴头上的两只铜铃。
“这叫什么啊?”柳眉问。
“这个叫做‘銮’,总共有八个呢。”他一一指给我们看。
这些铜铃铛制作精美,上边还有金线描摩的花纹,能坐得起这辆车的,肯定是腰缠万贯。
柳眉指着上边的花纹问那工匠,“这是什么?”
“是个字。”
我也仔细看了看,却是小篆体。小篆体是秦朝的官方文字,却在这里出现,不能不令我感到奇怪。
秦文字有八体,就是大篆、小篆、刻符、虫书、摹印、署书、殳书和隶书。其中主要是小篆和隶书。大约郑重的场合用小篆,一般的情况下用隶书。
我只能认出上边的字是小篆,至于停飞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惭愧,我的文化水平就是这么多——能一眼认出什么是小篆,但是每个小篆都是一个样子。
原来那工匠也不认识,他说,师傅教的时候就像画画,他也是死记硬背,并不懂念什么,是什么意思。
柳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临来的时候,那个老者不是给你带了一封信么?”
我也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老者写的那封信,交给了工匠。
工匠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即现出恭敬的神色,对我和柳眉鞠躬不已,手持着那封信,往后边跑去。
没用多大的功夫,就见一个衣着不整的人跟在工匠的身后匆匆向我们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刚刚从睡梦里被工匠叫起来的,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工匠说,这就是他的师傅。
那人快步到了我和柳眉的身前,对我们说,“两位贵客深夜到此,为什么不提前给个口信,也好让我们做做准备,”他一边不停地整理新旧自己的衣服,一边忙不迭地致歉。
我说,“主人家不必客套,我们只是夜不能寐,过来也他攀谈,还显得有些唐突呢!”
师傅说,“哪里哪里,有我老师的信在,你们就是我的贵客。”
“老师?难道?”
“正是写这封信的人,正是我的授业恩师。”
原来是这样一层关系。
想不到那位其貌不扬的老者,竟然是制造业界和行家,不但造船,还能造车,这么好的技术型人才,怎么就让秦始皇给挤兑到了这里!
正自感叹不已,那人问道,“不知两位何处存身,如蒙不嫌弃,在下想延请两位移驾本店,虽说住处简陋,却也好方便我们攀谈。”
不等我们答话,那人就转发身吩咐工匠,“去,把所有的人都叫起来,再着人给二位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
我也正有此意。
不用上好的,只要有一张足够大的木板床就够意思了,我也不多客套,总比住牛棚好吧。
柳眉也不说话,她也是这个意思。
不一会,整个店里的二十多口人都被他叫了起来,大家过来见礼,又去收拾房间,剩下的人一部分去准备酒菜,其余人就被安排赶工。看得出,这辆车的交工日期就在这两天。
“是谁订做的这辆车呢?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呢。”在席间,柳眉问道。
“你们可能不知,其实我也是不大清楚,只是在十几天以前,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