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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不管徐福及众官员在场,一直偎在我的怀里,用实际行动告诉徐福,她已名花有主。上上下下忙碌起来,香味飘进大殿,统统生猛海鲜的味道。
我问平原王,“怎么我看,这里人丁不旺,不是说,你曾带了三千童男童女出海的么?”
平原王徐福闻言,一片阴郁之色浮上面颊,“唉!往事一言难尽,容我慢慢的,有时间再和你细说罢。”他目光在小月的面上一顿,现下的小月,似与我别过经年,粉面微熏,恰似花摆风中。言罢四顾,徐福又道,“我这三位小女,不爱红妆,只是武枪弄棒,不知小女这会,又把那位姬将军去哪里玩耍。”
我闻言一看,可不是,哪里还的徐洁与姬达的影子。我们在平原王的陪伴下,径往后面走来,离老远,就听到徐洁小姐惊艳得有些夸张的呼叫赞叹之声。
殿后,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一边兵器架上,摆放着各式兵器,那姬达,正手舞一柄长刀,走行门,迈阔步,于一片场上,将那柄长刀舞得风雨不透,徐洁站于一旁,拍手喝彩。
姬将军的武艺,难道仅仅是一把刀?就把那平原王也看得一呆,嘴里念念有词,待一段刀法耍完,平原王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
随后,他问道:“不知将军箭法如何?可与小女切搓一二。”
徐洁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看我俩个谁更厉害!”
百步外即是一只箭耙,徐小姐自告奋勇,远远站好,挺身而立,由箭壶之中,将她那长箭拽出一支,拉弓便射,那身姿,堪比木兰,长箭远远地直中耙心!
小月也鼓掌叫好,对姬将军道,“将军,抖擞精神拿出本事,定要射倒我姐姐。”姬达不露声色,也由自己箭壶里抽出一支,拉满了弓,“嘡”的一箭射出。
远处箭耙上,一长一短两支箭都啄在红心之上,还在突突乱颤,徐福拍掌大叫,“好箭法!”围观众官员也一齐喝彩。
而我却一边道,“这算什么,姬将军,你不会只会这个吧。”
徐洁也发现一个问题,问姬达道,“怎么你这箭倒比我的短了这许多?”
姬将军道,“小姐这箭,仍是大秦的制法,秦皇横扫六国,不得不说借了此箭大力,但凡攻城略地,两军对垒,先用此箭远距离奔袭,箭如雨下,密不透风,先期折损敌军有生力量,在心理上也给对方造成巨大压力,然后才是短兵相接。”
“但此箭只适于大军作战,重在射得远,而准确性倒在其次,而我这箭,是后来改进,单为个人做战而用,更显灵活。不过,小姐用此长箭能射中耙心,准头定在我姬达之上。”
我暗想,这姬将军恭维起女人来,更是不显山不露水,高!
徐洁睁大双眼,好奇地听姬达一番话,折服之情挂于脸上,非让姬达表演一番不可。
姬将军稍一思索,走过去,由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长枪,交于徐洁手中,对她说道:
“小姐不妨用它来攻我。”
第46章 徐福家宴()
徐洁不知何意,有些迟疑,我对她道,“怕伤了他不成?”她被我一激,舞枪当棒直砸向姬达,看来还是心有顾虑,那姬达一晃身躲过,我嫌不过瘾,又道,“小姐,这便疼惜上了么?”
那徐洁脸上一红,一咬牙,拿大枪对着姬将军分心就刺!一枪躲过紧接着另一枪又到。
好个姬将军,一躲一闪只在脚下,那徐洁十来枪都扎空。射圃旁有几株柳树,上有鸟窝。方才我们一阵鼓噪,两只回巢的鸟儿不敢近前,一直在那里回旋,刚瞅个空隙飞近,又被底下二人打斗惊起。
姬将军面不改色,只用手中弯弓,对那枪杆一抹,徐洁手中的长枪就刺偏了,一眨眼,将军手中多了一支羽箭,搭箭上弦快得没人看清,只看他,腾挪之中对空中二鸟就是一箭。
待箭落地,那箭杆上,穿定了两只鸟,还在扑簌簌挣扎。
这时有人来报,家宴已然齐备。平原王招呼我们往后殿走来。
看来这徐福,是个懂得享受的人,如果说前边正殿还有些凑合,那这后殿,我想连刘邦当下,也没有他的捧场。
一张长条红木桌,宽六尺,长九尺,台面镶满了清一色的玛脑片,乳白与胭脂红缕缕相间,如天上晚霞,又似熟虾腾着热汽,让人顿觉饥肠辘辘。
我们在桌前分宾主就坐,陪席的还有几位近臣,一声上菜,三名几乎裸着身体的年轻女子,手托银盘走了进来。
只见她们,身前只有一条白麻布片,用两道细索,一道系在脖颈之上,另一道松松地揽于腰间,举步之间,春光乍现。三人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中银盘置于桌上,转身又去端菜,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盘一尺长的龙虾,红彤彤勾我的馋虫。
小月坐在我身右侧,也不客气,未等人让,拾起面前的龙虾,卡卡地掰开。
令我们惊奇的是,徐福及他的女儿徐洁,似乎对此已经见惯,仿佛于他们面前走过的,不是妙龄的厨娘,倒是那几位随席的官员,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面上保持正襟危坐,但那眼睛却一直追到三人挑帘不见。
平原王似乎看到我们内心的所想,呵呵一笑道,“那是我们与蛮夷的战利品,只留了这三个了,莫将她们当人。”
一会,那三人又各端银盘走上前来,这次上的上辣丝海螺,小瓮大小的一只螺壳,里面塞满了卷曲的螺肉,点缀些许红辣椒丝,一根竹签插在里面。
很快,菜就上完,大多是我见过但从没吃过的海味,徐福让我们尽量多用,后面还多的是。
我的注意力还在那三位厨娘身上,她们上完了菜并未离去,一个往平原王身边一站,另两个站于我和姬将军身边,也不言语。
但是她们十分乖巧,看我刚拿起一只黄蟹,她便伸出手来,由盘中抓起,翘指掰开蟹壳,放于我的面前,还要拣起银匙替我挖取蟹黄,十月,蟹黄正肥。
但我只感觉到那厨娘微凸的小腹顶在我的腰上,肩膀上也有一对软物时时摩擦顶撞,一阵心猿意马,撒缰狂奔。
小月冲她一摆手,“不劳不劳。”亲自持勺,挖了一下,递于我口中,“田哥哥,专心吃蟹哦。”温柔之中带有威胁,一手在下掐我大腿。我立即收了心猿,专心吃蟹,而那厨娘退开一边,规矩地站好。
姬将军倒没什么,自顾海吃,倒是那位徐洁小姐,也冲厨娘一摆手,让她从姬达的身边退下。
一切似乎都尽善尽美,但我始终感觉,只有一处大杀风景。
就是坐于徐福身边一左一右两位妇人,看穿戴必不是下等人物,不然不会在此就坐,但是,看她们容貌,又让我大生疑惑。
年纪也就分别是四十岁左右,面容也呈现养尊处优的气象,但,但,她们也太丑了。
一个是一脸的麻子,大小相套,疑被烟花崩过,一个眉目尚可,但是下边一对暴牙触目惊心。因有贵客,两人都着意打扮,但也如狗屎下霜,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平原王道,“忘了向二位介绍,这两位,便是我的贱内。”我闻言,一口蟹黄险些喷出。如此丑妇,怎么能生就那样一位如花的女儿?
忙囫囵咽下,“在下,在下,呃,是这样,在下一直对平原王出海以后之事,心存好奇,能否相告一二?”
于是,平原王缓缓道来。
“始皇帝二十八年,出游海上,到了琅邪郡,你大概知道,我祖上世居齐地,就居琅邪,我自幼习学岐黄之术,兼习百工技艺,适逢始皇帝出巡,我便上书请为皇帝出海,寻找长生之药,幸而得准。
于是,我便于当年开工造船三艘,六月开拔,一船童男一千。一船童女一千。一船载五谷种子及百工、器具,并八百连弩手,向大海进发。
传言说我各带童男女三千,不实也,总共仅三千人。再说,又哪有那么大的精力?
况且那秦皇,乃是雄才大略之人,一边允我远行,一边还要防我去而不回,断然不会尽数依我所求。”
“那如何又止有现今这许多人?”小月问道。三千人,也不少呀,但是看这里,人丁并不兴旺。
“小月姑娘的疑虑,我正要说到。”徐福放箸,旁边厨娘手持一方白帕,为他抹去嘴上油渍。而徐福平原王,举着一只油手,看了看,就在那厨娘身前的遮羞布上抹了几把,这等享受,谁信你会回去。
“我们出行入海,一路上经历了无数艰辛,有些事现在不值一提,但是,有三大磨难,至今记忆犹深。”言罢眼望虚空,一抹凄然神色浮上面庞。
“想那始皇帝,威加海内,志在四方,单是焚书坑儒、统一货殖、构筑长城,就是一般人想而未敢想的,绝对是亘古一人,不然,他也不会只消用了十年功夫,便结束了五百年的战国纷争,给百姓一片清平后来是有无尽的苛捐、徭役,但比起连年争伐、百姓流离失所,奔走呼号,又是强上些许。但有一利便有一弊,他之残暴,也让我夜不能寐。幸有此遣,敢不急急而行?是以有些准备并不充分,在后来,几乎令我们这几船人葬身大海。”
第47章 往事难回首()
“一开始,我们如同鱼进大海,鸟入高空,感到那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心情真是无比的畅快,那两船男娃女娃也欢呼雀跃,看岸边渐渐运去,我们每个人都没有一毫的眷恋。
一开始的几天天气还好,我还开玩笑地对那些男娃女娃们说,等找到了仙岛,尽数给你们配了姻缘,我们一起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一天夜里,我们的船在海中行进,忽然就起了大风,大船像是挂在了秋千上边,涛天的大浪一遍一遍地冲击着我们的船,许多人,包括我在内,都吐得一塌糊涂,孩子们狼哭鬼嚎,我也自顾不暇。
后来,那巨浪直接拍进船来,有许多娃娃被冲下海去,再也没有浮上来,也可以说,恶浪卷着他们的惊叫,一瞬间便消失了,到哪里去找?
这样,我们在风浪里折腾了一天一夜,天再亮的时候,发现三艘船成了两艘。
原来,那艘装载着五谷种子和百工的船只,不知何时沉没了,我们忙着打捞落水的人,多数是那些连弩手,因他们连年征战,体质还好,我们大约只从水中救起了三百名连弩手,还有寥寥几名工匠,其他人,大多数都葬身鱼腹了!那些种子、器具更不必说,人都顾不过来,谁还顾得上这些。”平原王说到此处,已见满脸的泪痕。
“几天后,我们的船上已是粮米告罄,淡水也不多了,都在那艘沉去的船上,可是前方,仍是茫茫大海,哪有什么仙山的影子?
于是,我们设法捕鱼,没有鱼钩,便将连弩手甲袢上的铜钩拆下、磨利,但是杯水车薪,船上那么多人,许多人饿得一头栽倒,再也没有起来。我们只好在惶惶然中,将他们丢下海去,人员损去了又有大半。
一日,我们忽然发现一面小山包似地东西由远处而来,那物半没于水中,背上时而喷水,近了一看,却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鱼,这个机会,我们当然不会放过,于是集中了所有的连弩手,一齐对准它狂射,只见其后背上如同刺猬一般,负痛而走,海水都被它染红。
我们一直追了它两天两夜,因有伤在身,它并不能深潜,最后气竭而亡,浮于水中。
我们连忙下船,跳将上去,割肉运往船上,心想真是天不亡我也。
我们从那鱼身上割了足足半船的鲜肉,许多人都以为有救了,但是恶梦接踵而来。
先是有两条更大的那样的鱼直奔我们而来,发出摄人心魄的吼叫,由水底一下一下击我们的船底,每一下都足以让它翻掉。不久又有数条大鱼来到,不要说撞船,它们就只是在船边翻一下身,用尾巴拍下水面,那船就被推出多远。
不知过了多久,它们发泄完了怒火,终于离我们而去,消失于大海,另外,我们终于看到了,陆地。”
“这下好了,总算熬出来!”小月被徐福的故事所吸引,已然听得入神。
“恰恰相反,风浪虽狂,还有停的时候,恶鱼虽猛,还有去的时候,下面我们遇到的,才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是什么?”小月问。
“是人。一群比野兽和天灾更可恶的人。”平原王似乎忘了吃饭,一口气说了开去:
“眼下我们的两艘船,只有一只完好,另一只,已被那些大鱼撞得几乎散了架,我们使出看家的本领,往岸上靠去,这时,就见成群的木筏蜂拥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一开始,还以为是来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