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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后面的事就不说了,你们应该知道)早上起来,我派了五名弩手,坐小船去到昨天那个小岛,按我当时说的话去处理一下。然后,我和田画、小月就来到王和夫人的房中,向他们请安,正好三位将军也过来拜见田王。
我们正在一块说话,不一会,派出去的弩手们就回来了,把小岛上的情况告诉我们。
他们刚到树下的时候,那头小鹿已经不再踢蹬了,人们赶紧把它从树上解下来,已经不会跑了,大概是吊了一宿,血液不通,两条前腿跪在地上,撑不起身子,他们由两个人轮番为它揉搓前腿,过了好长时间才站起来跑掉了。
我对他们说,“怎么光说鹿,不知道我想听什么吗?”
其中一人嘻嘻一笑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当时都心疼那头鹿了,它忙了一宿,真够辛苦的。”
经我一再催促,他们就是不说,连小月也急了,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么?你们几位大哥,怎么这样吞吐。”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看到屋子里有女眷,是以才不敢说。
于是我对田画说,“画,不如你和小月去看看三位新娘子吧。”画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小月的好奇心正盛,不想走,画说,“怎么,连姐姐的话也不听了?”这才不情愿地随她走了出去。
我昨天已将救人的事和她说了,但是细节却没有说。
他们这才说了岛上的具体情况,其中一个人,当他们去的时候,已经一命呜呼,大概是那头鹿一开始踢腾的厉害,有几蹄子,正好踢到了要害部位,把卵球踢碎了,裆下流了一大滩的血,人早就凉了。
另一个好一点,一见到我们的人,脸都绿了,像看到了瘟神,扯着破锣嗓子就哭,我们的人把他从树上解下来以后,丢给他一只筏子,他连上筏的力气都没有,还是让人把他扔到的筏子上的。
王和三位将军听完了来龙去脉,大叫过瘾,随后王说道:
“要到十一月了,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出海,不如趁这个冬季的机会,帮平原王肃清顽敌,我们走着也会放心。”
我们齐声说是,我逗三位将军,“你们如今已经是平原王的女婿了,还会跟我们走?”
他们惊诧地看着我,“这是什么话?也太小看我们了!”
“要是你们的老婆离不开她爹怎么办?”我紧追不舍。
姬将军说,“正好,有机会再找一位。”孟将军说,“先打闷了塞到船里再说。”苏将军道,“哪能呢,我老苏不是吹的,我一走,保准她拽着我衣服下摆,哭着喊着跟我走。”
田王道:“先不开玩笑,说正事,其实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第一步,你们得帮平原王训练一下他的队伍,原来,他可都指望他的三个女儿看家,你们一齐都带走了,那平原王有事向谁哭去呀?”
于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三位将军都做起了武教头。每天关里面喊杀震天,有时,我也过去帮忙,但是更多的是陪着两位老婆四处乱逛。
有一次,田画问我,“田哥,你看三位将军新娶的夫人,个个能征善战,不嫌弃我和小月么?”
画的意思是她和小月不会武艺,我赶紧说,“哪里哪里,有你这样懂事的老婆,我怎么会?再说,你会的,她们可不一定会。”
为了让她们姐妹也有个事做,很快,我就给她们安排了一项“重要任务”。
在平原王这群人里,要说识文断字的,真没有几个,试想,当时上船的那些人,多数是孩子,会些手艺的又多半沉了海,再就是一群大老粗的连弩兵,这么些年,可以说连个老师都不好找。
可是田画就不同了,写得一手好看的小篆,虽然我对小篆不太在行,认不得几个,但是我知道那是好字。
“怎么,哥让我教他们写小篆么?”田画问道。
我心说,哪能呢?那可是我们的国萃,怎能轻易就教,“我不是让你教,而是让你造。”
“造?怎么造?”
“这里的人多半没有学过写字,你拿这么深奥的东西来教,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学会。”
“那怎么办?”
“你最好,从小篆字中分离出一些,比如把一个字的部首、偏旁什么的拆开,定好了发音,然后教给他们,但是记住,发音太难的就不要有,比如,这个爽字,湿——乌——肮——爽,多难呀,还有这个田字,你听,特——衣——安——田,我怕他们学不会的。”
田画看着我,捂嘴一笑,“哥,我看你是不想让他们爽了。”
“别笑,严肃点,这可是千秋大事,个中详细,容我慢慢给你解释。”(直到现在,那里人管爽还读作傻,把田字读作秦。这都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婆的功劳。)
于是,田画按我的意思,造起字来。
现在平原王的这些人的发音倒不会有问题,字不会写,话还是每天都说的。但是几百年后、两千年后呢?试想一下,有一对夫妻,在东京的别墅里做床上游戏,妻子在下边大叫“太傻了!太傻了!”是不是很爽?
于是,我很期待造好字的那一天。
第52章 田画造字()
于是,田画像模像样地造起字来。一开始,她还很不得要领,在屋里憋了三天,才交给我五个字。她没敢当着人的面给我,晚上,我回到屋里,洗漱完毕,上了床,她才把那五个字给我看,态度恳切得像个小学生。小月也爬过来看,“姐姐,这是什么呵?”
我不能打消画的积极性,但是要正面的引导。端详着那几个字,我认真地对她说,“嗯,老婆,不愧是我田纵的老婆,就是行,你看这几个字,我一个也不认识。”
我指着一个像个“女”字的东西问她,“这叫什么?”
“这就是女字呀,”田画说道。
“不行不行,不是说你造的这个字不行,而是这个字的发音不妥当,不妥当。我不是给你说过么,这片岛上的人,因为长期吃生鱼片,舌头是比较僵硬的,由三个音组成的字,一定不要有。”
“那叫什么音呢?”小月也来了兴趣。我想了想,嗯,要不这样,就来个简单的,“啊”,叫啊,怎么样?
“不贴切吧,”田画歪着头想了想,“为什么叫这个音呢?”小月也学着她的样子,道,“是有些不太贴切呢。”
“怎么不贴切?简直太贴切了。就叫啊了。”
“不行,不行,我姐姐好不容易想出个字,你一来,说改就改了,这不公平。”小月大叫。
“怎么不公平?”我乜着眼睛看着她们,“你们来看,这个字是不是很像个女字?是不是?这就对了,就拿你们姐俩来说罢,你们就是女的,是不是?这就对了么。”
“怎么就对了?你说说清楚,不然我和姐姐不同意。”
“你们想啊,每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你俩嘴里发什么音最多呀?”启发状。
两个人果真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地想了一下,突然一起向我扑过来,粉拳一痛在我身上乱锤,她们一边锤一边说:
“让你强词夺理,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发这个音?”在她们的暴力之下,我确实发了那个音,不过是虚张声势的成分居多。闹归闹,但是,她们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把那个字叫做了“啊”。做为一个男人,要善于启发才行。
第二天,我去教练场上去转了一圈,整整一个月了,三位将军为平原王组建起了三支小分队,一支陆战小分队,一支水战小分队,还有一支飞箭小分队,每支小分队只有七、八十人,兵不在多,而在精。
这三支小分队可以单独行动,也可以配合起来集体作战,能搭配出四种作战方式。
已经十一月底了,没想到这里整日间下起雨来,没完没了的,真是怪,天气也有些凉了起来。但是这个季节的竹子,因为连阴雨的缘故,生得比任何时候都柔韧。我们从后边的山上砍了许多的毛竹,发动大家,一起做了一批弓箭,虽然比不上姬将军常用的那把铜胎的雕弓,但是配发到小分队的手里,还是可以的,我们造的箭也没有安装青铜的箭头,那样的成本太高了。但是这种箭来得容易,取之不竭,只要把前端削尖,尾部劈开夹上羽毛,再用一根细线把箭尾绑紧,就成了。
晚上我再回到了屋里,田画又拿出来二十几个,比上次大有进步,许多的字的发音,也都符合我的要求。我当着小月的面大大地把画夸奖了一番,画赶紧说,这还是因为小月帮忙的结果。
她说,“我们自己用的字别看成千上百,但是它的偏旁部首却很简单,随便看哪个字,无不是由几个部首偏旁,两两成四,四四成八组合成的,哥,你让我取偏旁造字,我真的只能造出这些了。”
“不然我们也用这些已经造出来的字,给它拼凑组合一下?”小月说道。
“不不不,绝不可以这么做,拼凑也是国粹,我要你们排除万难,也要再多弄出几个来。”
“太难了,哥。”
“不难,不难,以你画大小姐的悟性,这算什么?不妨我再启发你们一下,如果把一条毛毛虫,从中间一揪两截仍在地上,它会是什么形状?哎,容易得很么。”
小月听着我的话,伸出一只手指,在另一只手心里比划着,“这也是字呀?”她有些不太相信,“这样的话,我可以成先生了。”
“谁说你可以成先生?谁敢这么说?本来你就是先生!本将军不妨再启发你们一下,上次我们吃剩下的蟹壳儿,不就是很好的字么?”
田画认真地看着我,“哥,照你这么说,厨房里扔出来的鱼头、鱼鳞,都可以喽?”
“对呀,乳子可教也,不但是这些东西,凡是扔出去的垃圾,你们都可以用来造字。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休息,然后明天你们就到厨房里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垃圾。”
“厨房,算了吧,我们才不去。”闲话不提,我们熄灯就寝,然后她们又在黑暗中,把那第一个造出来的字念了无数遍。
这样,几天后,她们就拿给我足足五十个字,我一看,五花八门的,真有意思。我指着一个“ひ”,问是怎么来的,画说,“鱼鳞。”我指着“も”,画说,“蔫茄子。”
我又指着一个“っ”。“这都不知道,这是一条没头的虾。”小月说道。
“那这是什么?”我又指着一个“し”问。
“笨哥,怎么横放着认识是虾,竖过来就不认识了?”我靠,我服了油们,有些东西放倒了和竖起来作用是不一样的。
我让她们这些天什么事也别做,专心把这些字誊抄一遍,做个精致点的封面,等我们帮平原王统一了周边的贼,再把这个教给贼们。
我和三位将军经过研究,决定从易到难,个个击破。正南面的那个出云部落,首领最山义岗,已经被他老丈人家的贼给暗算了,他老婆六角乙贤子现在也不在,上次田王起身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将他们都释放了,现在是群龙无首。
如果这些人能改邪归正,专心生活不再抢夺,我们就打算放过他们。但是,还得再考验一下。
用什么来考验他们呢?
第53章 追屠()
我们曾经派人到那条寨后的暗道去打探,去的人发现,通往水边的出口被寨里人用乱石塞死了。看来,他们对我们有了防备。
又派人去石寨前暗暗地观察,发现里面加强了戒备,吊桥高高地扯起,寨墙上有三、五个怀抱柴刀的人轮流放哨。
关于到底用什么来考验这群人,我们各说已见,孟将军看着我,道,“当然是女人了。”
我故意不去看他,“可以啊,就让我们的孟夫人,去石寨前晃上两圈。”
“不行不行,她在那群贼的眼中早就是个熟脸,要去,起码得小月去,不然恐怕不能奏效。”
我说道,“不行,小月去了,万一有事,连跑都跑不掉。”心说,老婆虽多,哪一个都是宝贝,别给我上套儿。
正当我们为此事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有人急急来报,方才隐岐部落出去了十来只竹筏,就在上次那个无名小岛附近,把我们在那打渔的一对夫妻给劫走了!
我一拍大腿,“为什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打渔?”
“将近一个多月,隐岐那边老实得狠,有时明明看到我人们的人也不骚扰,没想到,他们这次来得突然。”
没有时间多说什么,三位将军和我几乎是同时站起来,“走,马上去隐岐部落,今天爷要看看,他们长了几个脑袋!”
我们把此事汇报给了田王,王大骂道,“简直欺我无人!今天不把他们铲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