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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船再一次能够直线行驶了,人们欢呼起来,我坐了龟船的甲板上,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大海发愣,大海现在平静得像个处子,水波不兴,是怕惊醒了小月的梦境么?
为了船上的所有人能忙摆脱干渴的威胁,我们得走了,我们不能无限制地在这里找下去,船上的许多人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没有反对,不能自私,我们开起了大船,头也不回地向着正西方驶去。
午后天空中下了一场雷雨,从东边卷来的乌云中有无数的闪电,像金蛇狂舞。人们疯狂地冲上了甲板,有人搬出了所有的坛坛罐罐,摆好在甲板上,所有的军士们不约而同的脱了衣服,赤着膀子在大雨中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欢声笑雨俨然不顾近在头顶的炸雷。
天海处一片混沌,海面上跳跃着数不清的蝌蚪形水珠,我也在人群里,对他们说道,“耍够了就让一让,我们还有女士也想洗一洗呢。”
他们也洗了个痛快,听了我的话一齐嘻笑着跑回了舱里,然后,她们就从尾部的舷窗里钻了出来。
雨水是不凉的,它们裹挟了正午的全部热量,浇在身上竟然有些暖暖的。画、六角、姜婉清、刘妍、齐雪、柳眉全都到了甲板上,现在这里就是她们六个,外加上我,这场难得的透雨,虽然打在皮肤上有些疼,但是她们都脱得光光的,尽情地接受大雨的冲刷。
六个,而原来是七个的。
她们冲过来,伸出几只手,在我的身上搓着,“好好给他洗洗,晚上睡个好觉!”
后来她们看到我眼中的泪水,泪水与雨水是有区别的,于是她们刹那间安静下来。
我忽然想游泳。于是对画说,“你带她们下去吧,时间久了会着凉的。”
画使个眼色,几个人从龟船的后部舷窗中回到了舱间里。
我纵身一跃,投身入海。大雨让我重新焕发了活力,可是我却始终觉得身体里少了点什么,我得到海水中不停地翻滚,那里面有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我须要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鱼说,你看不到我的泪水,因为我在水中。
我就是鱼。
我的手臂直插到水中,划动的时候,我仿佛摸到了小月柔软的身体,她的秀发如波浪般的柔顺,她的笑靥如水痕般的浅淡,我仰泳,靠在她绵软的身上,水波如她的浅吻,环绕着我的脖子我的脸。
都说世界上的大洋是相通的,那第,她现在可能是在黄海中,也可能是在鲸海,还可能是在爪哇海,可是我只想在这里和她告别。
大船在雨幕中停下了,静静地停在那里,甲板上站立着一个挺拔坚毅的身影,那是田王。
“小——月——”我的喊声冲不破厚厚的雨帘。
“小——月——”水面跳跃的蝌蚪渐渐地隐伏于水中,一线亮丽的阳光穿透了云彩的缝隙。
我朝着龟船的方向游去。
田王和我说起了那条最后的木船,它在着了火之后就没了踪影,“你说它会跑到哪里去了呢?”田王问。
“大概是跑到海底去了。”
“我却不这么看。”田王说道,“到海底去的话,我们总能在海面上发现点什么,比如一两块破船板、或者是点别的什么东西,可是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啊。”
田王说的是实情,木船的消失与小月的消失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要知道一,坐船肉蹼控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功夫,我们就发现了小月的失踪,而且众多的人随后就开始了大面积的搜索,我们都一无所获。
“您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我从来都是相信奇迹的。”田王说。
“要不,我们再去找找。”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但是田王的话分明给了我一线希望。
“我们的粮食不多了,淡水也需要补充,你看看,离我们现在这里位置最近的陆地是什么地方。如果你的小月仍然活着,她多半也是在那里。”
我一把抓过了蛇丹,在上边看了看,“我们只有继续往西走,我想距离海岸也不会太远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
“是一座岛,又不是一座岛,一般的岛屿没有它广阔,叫叫”
“呵呵,田纵,我发现你这两天变得很健忘呢!”田王笑道,“还有多远?”
我很健忘吗?怎么小月的影子一直也淡化不去?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她站在我的身边,在吃着姜婉清或是六角的醋,脸上的笑容让我猜不出她的醋意是真是假。
“不会超过一天的里程的。”我心不在焉地说道。
“好!”田王一拍大腿,“传令下去,我们一鼓作气,加快航速,越早到达越好。”
我看着田王的兴奋样子,猜想着他关于小月的那些话,不知道是他在安慰我,还是确有这种可能。
这片海是我们出了麻六家海峡之后的第一片海,过了十度海峡和那片群岛之后,整片海面上都不再有什么岛屿,也许田王说的是正确的,如果小月有幸能够活下来,那么她一定是在那里。
换句话说,如果那里还没有她的话,我就什么都别想了。
我想着撞船之后荷兰人船上嘈杂纷乱的火中身影,那些影子像是梦境一般,一睁眼就消失得没有踪迹,我相信田王所说的,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这是有些不大正常,不合常理。
我跳起来,大叫一声,“目标!正前方!天黑之前到达!”
从现在到天黑还有两个时辰的样子,在我的带动下,动力舱的军士们就着我们收集的雨水,力了一顿饱饭,奋力开动了大船,姜婉清跑过来,从木轮上拽下我,说道,“哥,你好啦?”
“什么话?我从来也没有坏过啊。”
“那你快下来,让别人也出出力气。”她说了好几次,我才从上边跳下来,问她什么事,她说,“我们一致认为,你该休息了。”她见我无动于衷,又说道,“小月姐也不希望你这样。”
“好好,我们去睡觉。”
看到我乐呵呵地回来,她们都很高兴,六个人看着我,是那样的亲切,我的眼睛不去看哪一个人,甚至不去人从她们的头顶上看过,“老婆们,睡觉喽。”
“老公你今天睡在中间。”有人说。我往那里一躺,随后她们依次在上了床。
以前无论我怎么躺,都不会是正中间的,我知道是为什么。我不去想,因为再过不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也许就看到小月了。
我的手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老老实实地贴于身体的侧面,正面朝上,不去骚扰任何人,渐渐的呼吸匀称起来,细心地用鼻子去搜寻空气中的某一种味道,那种味道是个人的,一天前她还在这里。
多理论上说,她的味道不论过多久,都会有一些飘荡在空气中,剑麻料子的床单上也有她的痕迹,我会不会渐渐地把它忽略?
最后我激动的心和激动的心绪都一点点一平缓下来,原来找气味比数绵羊更有效。
很快我就感觉到有温暖的手臂缠绕上来,在我的身体上游走,耳畔再一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
外边有人说话,是田王的声音,还有一个人的,我不想起来,我听角和刘妍在激动地说,“是黄岩,找到他们了!”
“我们轻一点,不要吵到他。”这是画的声音。
而我一骨鲁爬起来,“什么?找到她了?她在哪?小月在哪儿?”
六角说,“我们听到好像是黄岩的声音,这么说,他们也到达了这里。”
这消息也同样让我高兴,黄岩能摸到这里来,小月为什么不能呢?
我跳起身来就往外走,她们在后边说着,“天还黑着呢,”天黑都能找到黄岩,是啊,这不就是个好的兆头吗?
第464章 探索新大陆()
田王和两名军士正站在龟船的甲板上,天已经黑得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但是黄岩和他的送金船就在龟船的旁边。
黄岩站在船上正向田王报告,其实他们也是刚到了没有多久,“王,三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您等等,我过去再说。”
他们把送金船掉过船头,在前边领路,两条船很快驶进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谷。
我们随着他,把龟船停泊于岸边,送金船上的军士跑到了岸上,,那里已经点烯了几堆篝火,看上去怪温暖的。有人在火架上烤着两尺多长的海鱼。他们已经在为我们的到来做着准备了。
随后黄岸就拉了一个人跳到我们的船上来了。一见到我们,黄岩就说,“正要去找你们,就看到了你们的影子。”他一指对面岸上的一处高耸的突出山崖,“从那里可以看到东面的一整片海面,是军士看到了你们。”
我们都注意到他事业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大眼睛男子,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嘴唇很厚,头发卷曲,常年的日晒让他有了一副黝黑的脸膛。
“他是谁?”田王问道。
“他是我们刚刚到研究室里的时候解救下来的一个人,当时他正被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追赶。”
“嘿,来见过我们的王。”黄岩大声地对他说道。
这个小伙子对田王是一脸的敬畏,他从黄岩对田王的态度上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和善却威武的中年人有着不同一般的地位,他快步走过来,向田王伏下身去。
“哎、哎,你这是不必行此大礼。”田王说。
黄岩笑道,“我救了他,他已经把我当成了他的主人,一开始我也不习惯,没办法,他非要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田王和我都看着他,他们身上穿着一件仅仅遮挡住躯干的无领无袖的灰白色衫子,肩头露出结实的肌肉。
“我们王问你呢?”看着他懵懂的迷茫眼神,黄岩说,“没办法,他听不懂我的话,但是能看的意思。”说着,黄岩大声地跺着脚,把胸脯拍得啪啪响,高了起来,“我们王问你呢!”
那个小伙子马上体似筛糠,哆嗦着趴在田王的脚前,英黄岩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作剧而高兴,小伙子看到黄岩高兴了,他这才好了一点,看着黄岩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不要逗弄他了,”田王被这个人的滑稽笑了,转头对我说,“去把宋奎叫来。”
宋奎就在龟船上,他来了一看这个人,就摇了摇头,“估计我也听不懂他的话,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个奴隶。”
“奴隶?”
“嗯,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是去听我爹说起过这种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到这边来的同乡,他说他到过这么远的地方,我中从这里看出来的。”
像是看出了我们三个的疑问,宋奎走过去,一拽那奴隶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我们在他的右肩头上看到了一个火烙铁烫出的“s”,只不过是反向的。
“看看,和我爹说的一样,奴隶的标志。”
漂荡了这么多天,见到大陆就像是见到了亲人,我和田王还以这里也只是个小小的岛屿,天亮之后,到附近的河道和山坡上走了一遍才发现,地方出乎我们意料的大。
我们栖身的这处河岔,从里面拐出去,东南方就是那片我们刚刚逃出来的那片海面。这里到处蒹葭从生,气候湿热难耐,地上沼泽遍布、无处落脚,我真对这里的环境说不出什么,只是有可以饮用的水源罢了,日常可以吃的东西也有不少。
六角就在滩涂上挖到了白色的苇根,放在嘴里嚼起来甜甜的,她说,“多嚼一点,可以防止舌头起疮。”她和姜婉清、柳眉,用刀挖了不少,用水洗净了带到船上去,给其他人吃,她所说的这个疗效我估计也就是补充维生素的道理吧。
“我们不能只在这里,嚼点苇根就满足了,”田王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苇根,说道,“那些人还没有找到,人在哪里也说不好,你们要马上把这里侦察一下,看看方圆十几里的环境,做好防范事宜。”
我说,“这好办,就交给我们来做。”
此处只是这所大陆南部高原靠近海边的一条狭长的低地。我们泊船之地正好是一条湍急的漂流的入海口,从外边根本就看不出有两艘大船停在河道里,而我们爬到那处突出的石崖上却可以瞭望到一望无际的海面,在这里倒是一处与世隔绝之地,要不是黄岩先看到我们,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我们做了分工。田王带着老弱及妇女在原地留守,我和黄岩出去探索出路。
从到这里就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下了三场大雨,我终于明白,苇丛中那些嗡嗡怪叫的蚊子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它们也吸食那些苇杆中的水分,倒不怎么叮人。
出发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