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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毫无头绪地乱想,姬将军忽然一拽我,我往山下看去,却发现象群出现了一阵的骚动,有十几只纳玛象高高地举起蟒蛇般粗壮的鼻子,足足有六、七尺长,正在空中摆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就见那驯象的光头男子立刻警觉起来,他走到了六角乙贤子的身边,不知嘀咕些什么,六角摆摆手,叫来身边的一个男子,只见他领命直朝关着斑髭狗的洞走去,指挥人们又搬开了木栅。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是想让这些斑髭狗,和纳玛象pk吗?
斑髭狗猎杀野牛没有问题,但要是和大象相搏,恐怕没那么容易取胜,这些象,个个力大无比,连凶猛的狮、豹等食肉猛兽,见了它都要远远地回避呢。
一群斑髭狗从洞里冲了出来,在六角乙贤子的指挥下,没有向象群冲去,而是一直往我们这边的山口里冲了过来,狗群趟起冲天的烟尘,被小山的山头挡住,但是很快就从小山的另一头出现了。
象群也被发动起来,发出高亢的吼声,象足踏在地上,连我们伏身在山顶,都感觉到了震颤。它们要干什么?
姬将军一捅我的肋板,他正趴在我的身边,捅得我生疼。
我看到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我大叫了声,“快跑,快跑,娘的,冲我们来的!”
我回身往下一看,身后的山坡上,铺天盖地地冲上来一片黄褐色的家伙!说真的,真有一点魂飞魄散的感觉,我们藏得这么严密,是怎么被它们发现的?
姬将军回身对我大喊:“小子!发什么愣!”就见他已经冲出去了十几步远,冲我摇着胳膊大叫,然后又蹦过一块石头向前猛跑。
我腾地一下蹿起身来,紧跟在他的身后,我们一前一后顺着小山的山脊,蹿蹿蹦蹦地,撒丫子就跑。身后一片狂吠,类似狗,类似狼,这群狗娘养的!
一边跑,我一边对姬将军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是被那群纳玛象发现的。”
他气喘吁吁地,边跑边问道,“怎么发现的?”我们都在瞬间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因为我的皮可不如野牛的坚厚。
“它们的鼻子很灵,刚才几头象把鼻子举在空中来回的摆动,就是在嗅空中我们的气味。据说,它们能嗅到三四百米以外的气息。”
“三四百什么?”
“哦,那是一种大尺,一米大约有现在四尺的样子。在这么远的地方,它们就能嗅出隐藏的人是敌是友。”
在这里,我估计那些大象不可能上得来,它们笨重的躯体在这种地形上施展不开。因此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令人厌恶的斑髭狗。
我们来时的路已经被这群狗给切断了,如果没被它们发现的话,我们本来是想悄悄地从小山上下来,原路返回,那片山崖下的暗门已经让我们砸破了,那是我们唯一的退路。
可是现在,我们只好跑到哪算哪了。已经逃出来四五里的样子,再看身后,那些斑髭狗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它们的主子却没有跟上来,的确,用一群野狗来消灭我们,成本低得多。
而前边的路起来越不好,怪石嶙峋,虬枝横生,在这里,我们绝对不会比那些微型矮小的斑髭狗灵活。
我们像没头的苍蝇,钻过一条狭窄的山道,姬将军忽然身子一停,他转向我,道,“奶奶的,从没这么窝囊过。”
就见他不紧不慢地站定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从身上抽出了他那张弓,这张弓是他的最爱,不过现在他的最爱应该是徐洁。他这张弓,个头儿比一般的弓略为短小一些,连他箭壶中的箭也颇为秀气,专为个人作战而设计。
我知道,姬将军性格中不服输的劲头又被激发出来了,也许他还从没有让一群畜生追得满山没命地跑过。
这里的地形对我们还算有利,在这块巨石的前边,是一道狭窄的过道,足足有十几步远,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如果这里不坚持一下,再看我俩的身后,就是一片略为宽阔的平场,只长了半人高浓密的柔软的毛毛草,由于这里四面高大,没有风,这片野草被太阳晒成了一片金黄。
再往后,七、八十步,便是三面陡坡,要爬上去,却是十分的不易。
我们一停下,那群斑髭狗也放慢了速度,有几只已然在狭窄过道的那一边出口前探头探脑。
我看看姬将军箭壶里的箭,倒是装得很满,今天我们从出来到现在,还没有射过一支呢。
但是外边的斑髭狗,却不下三百只。
姬将军眼盯着对面,手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后的箭壶。形势对我俩来说,坏到了极点。
不做最后一搏,我们只好在身后的开阔地上,让它们享受一顿人肉大餐了。
第58章 绝地()
我说,“将军,不行的话,我在这里顶一阵,你从那绝壁上爬上去报信。”那里虽说陡峭,但是慢慢地,还是可以爬上去的,如果有人掩护的话。
“小子,莫羞辱你哥,我去了,将你留在这,怎么向王交待?再说,你两个老婆还不撕碎了我,到那个时候,她们一定比狗还厉害。”我无暇计较他不贴切的比喻,他往前一努嘴,示意那些追兵。
“那怎么办?”
他没理我,警觉地看着对面的过道,“要走也得是你走,我都妄活了四十多年,你还年轻。”
怎么像是最后的诀别似的。“那好,我就与将军大战野狗!”
他扑哧一笑,“靠,就算是胜了,也没处吹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人与一群野狗展开激战,并大获全胜,怎么向王邀功?
但是这群畜生,确实又不能小看,它们的残忍和狡诈我们都看到过了。
这群狗是有头头的,大概就是那只挑逗野牛,并一爪掏出野牛肠子的那个。在它挖取野牛眼睛放入口中之前,别的斑髭狗只能看着。
我们在这边,又听到了一只斑髭狗在以不同的声调低声吼叫。
看来它们是要进攻了。我和姬将军都不约而同地提起了精神。
吼声过后,有两三只斑髭狗试探着钻了过来。它们夹紧着尾巴,看得出也有些忌惮,但是两眼中的凶光,又暴露出这是一群残忍的家伙。
姬将军抽出一支箭,我忽然对他道,“将军,先莫用箭。”说着,从地上拣起一块鹅卵大的石头,递到他的手上,我们得节省一些。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插箭入壶,把石头掂在手中,啪地飞掷出去,正中一只斑髭狗的脑门,它受痛,“呦呦”叫着,像受了委屈,还没退出身子,就被后面的头领一顿威胁,只好又往前钻了回来。
我返身在满地上找石头,姬将军负责投掷,有几只斑髭狗的脑门上血乎乎的,还在被驱赶着往前冲,看来,它们也是这个群体中身份最低贱的。
不知不觉,我们对峙到正午,不知打退了多少回的疯狗进攻。我拿出了龟肉干充饥,但是这群斑髭狗并不给我们喘息吃饭的时间,竟然发动了一拨更凶猛的进攻。
也许它们看到,我们的全部手段就是石头,因而开始有恃无恐。
那群狗大概也饿了,在首领的驱动下,有十来只一窝蜂冲了过来,我和姬将军弄得手忙脚乱,一顿乱石,总算打了回去。
石头已经没有了,能拣的都拣遍了,再下来,只有箭,之后就是我们手中的家伙。
我想像着,在不为人知的一块山间平地上,两具惨白的人骨架斜靠在荒草丛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咳,到那时,天知道还有什么滋味。
姬将军却有所行动,他一边盯着对面,一边拽我衣襟,用眼神向我示意。
我顺着他的方向抬头看去,一高一矮两块巨石,挡在我们与群狗之间,矮的也有一丈来高,中间是那条过道的入口,他在示意我上到石头的顶上。
情况紧急,我没多想,一纵身,跳到那块高一点的上面,又冲他晃手,让他也上来,他却没动。
这里有一块摇摇欲坠的圆石,我躲在石后往下方看去,看到了一群焦躁不安的身影,个个口中流着涎水。时近中午,它们也饿极了吧。
又一次进攻,这次斑髭狗的首领动员了更多力量,以致它们在冲过窄道时,一度挤在一起。
姬将军发了狠力,一石击破了冲在最前边一条斑髭狗的脑袋,它没来得及出声,便一头栽倒,被后面的连拖带拽拉了回去。
再来,恐怕姬将军就只能用箭了。
但是让我奇怪的是,外边并没有出现我预期的疯狂啃食,我记得上次,这些畜生可不是这样的。但是它们明明口中涎水肆虐。难道?
我突然猛醒,让它们紧追不舍的,是我搭包里的龟肉干!
它们吃象吃牛,恐怕绝对没吃过千年的龟肉干。我看到姬将军已经把一支箭搭在了弓弦上。立刻低声叫他,他在下边抬起头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坚决地示意他上来,因为我已然打量好了,这里绝对是个全歼斑髭狗的地点。
这里应该就是那种火星切沟地貌,俗话中说的风蚀地貌的一种,线形的低山脊和平缓的沟槽相间组成,我用来隐身的这块巨大的圆石,底部已经在常年劲风的削蚀作用下,逐渐与山体分离,只连着一点点。
动物的欲望是唯一战胜它们的机会,它们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还能忍住不去啃食同伴的尸体,只有一个解释,想把胃里的空间,用来充填更为迷人的美味!
姬将军从石后一纵身上来,问我,“怎么办?”
我把手中的龟肉干冲他晃了几晃,从身上解下搭包,直接撇进了下边场地上靠里的位置,示意他藏好。
斑髭狗的嗅觉虽然不比大象,但也不是盖的,好在它们的主人只利用了它们的狡诈和残忍。另外,我们身在高处,石顶的风早把我们身上的气味刮得无影无踪。
更主要的是,它们的鼻子里现在只有龟肉香。这可是做梦都想像不到的味道!想想吧,不知道几千年的神龟!
我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静静地等候敌人上钩。
那只鼓鼓的麻布搭包,丝毫遮挡不住诱人的香味,它躺在草丛里,就像两个慌不择路的人丢下的累缀。
半天,没有动静,奶奶的,有种能不进来,爷就承认你们不是畜生。
外边一阵骚动,一声吼叫夹着一种极不情愿的抗议过后,一只脑门上带血的斑髭狗,夹着尾巴钻了进来。
它黄褐色的脊背在草丛里非常不好辨认,一边左右看一边向搭包靠近,其实所有的警觉都敌不过饥饿的诱惑,也许被追赶的两个人早就跑了,连身上的东西都不要了。
更主要的是,它想不到,要往一丈高的地方看,那里是视觉的死角,看也看不到什么。
最后,它快步到了搭包的近前,风中传来它有些迫不及待的喘气声,张嘴想咬。
一声吼叫从洞外传来,它一顿,立刻跑到一边,坐在那盯着搭包,涎挂在嘴角,回头望向来路。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进来足足有一百只!它们环绕着搭包站好,洞外一声指令,只见其中一只体型较健壮的,从狗的队列里走出来,来到那只搭包近前,低头撕开了麻布片,从里面叨出一片龟肉,在嘴口大嚼,滋滋有声。
还没等它把这片肉咽进去,最后一拨外边的斑髭狗就冲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那个首领。娘的,利令智昏,怎么不叫它们将搭包拖出去!
到底是畜生。
我和姬将军早就靠着山石躺好,四只脚蹬在那颗圆石之上,一个手势打给他,我们同时一发狠力,把后辈子吃奶的劲都预支掉了,只觉得从膝盖到腰这一截的骨头一阵发热,那圆石无声地抗拒了一下,“轰隆”一声滚落下去。
第59章 杀狗看主人()
下边的群狗一齐惊愕在抬头,瞬间就炸了窝!
来路已被圆石死死卡住,严丝合缝,斑髭狗头领的狂叫也失了威严,它们没有方向地朝着三面陡坡蹿爬,可惜,它们并不是山羊。
姬将军从巨石上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徐洁!嘿嘿,爷想死你啦,哈哈哈。”这都哪跟哪儿。
有只稍瘦一些的斑髭狗,脚下一顿猛刨,就着惯性冲上来七八尺的样子,势末力微,顺口叨住了一根枯藤,但是身子还是往下滑去,眼神里是绝望。
那根枯藤被它拽动,附着在山表浅土里毛须根不堪重负,连根扯起,压住枯藤的一块大石晃了一晃,滚进坑底。
一阵鬼哭狼嚎的哀叫,大石在狗群中冲出一溜胡同,血肉横飞,群狗四散逃开。
姬将军再也不顾惜自己的箭,望定试图攀爬山岩的斑髭狗,一箭一个,让它们翻身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