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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破大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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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竟然是她……() 
在这里,每一种异常的信号都让人联想到危险,我从躺卧的地方爬起来,忘了自己是在树上,弄响了树叶,我看到树下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我一眼就发现,她是六角。

    她被我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站在那里抬着头看着我,做好了准备,一有不对头就转身跑掉。

    六角乙贤子身上的大氅早就不见了,衣服也破烂不堪,手里拽着一根木棍子,一只脚上没有鞋子,光着的脚上满上泥巴。

    她大概也认出了我,不久以前,我们是两个敌对阵营里的两个人,在另一个地方撕杀。她怎么会来了这里,只有一个解释,是海啸把她冲来的,现在她的身边一个跟随也没有,成了孤家寡人。

    也许她和我一样,在漫无边际的丛林里跋涉了很长时间,内心的孤独和恐惧已经伴随她很久了,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跑掉。

    我站在树杈上,向她伸出了手,她没有迟疑,就从下面,把手给了我,我把她从地上拽到树上,她的身上比我想象的还脏,胸前的衣服都破了,根本遮挡不住什么。

    而且通身发凉,正在瑟瑟发抖,我们的夜袭让她们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有不少人都是胡乱披了一件衣服,就跑出来作战。

    我朝她的来路上瞄了几眼,并没有发现人迹,于是心下稍安。

    看来她也是和我一样,海啸前的一刻,她们的人多数都进到了山脚下的暗道,海水一定最先光顾了那里,结果可想而知。

    她也不看我,自顾自在坐在树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用一根细麻绳子将衣服胸前破损的地方揽起来。脸上的跟个些复杂,有寂寞跋涉了许久,终于在黑暗中看到同类时的心安,也有面对不久前还敌对拼杀的人时的戒备。

    但是寒冷和饥饿比这些都重要,我把白天吃剩下的野果递给她,她接过来一会就吃掉了。

    我又把背风的一边让给她,她无声地靠了过去,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一开始,我的右手里还不放心地握紧了那把剑,但是后来一想觉得好笑,在这里,我们两个落难的人还要继续战斗吗?

    杀掉一个,然后自己再开始孤独的旅程。我从树上站起来,趁着夜里微弱的光线,发现旁边有一棵更高大的树,一纵身跳了过去,从刚才的地方,她是绝对上不来的,我把我那把心爱的宝剑插在树干上,又返身回来。

    做这一切的时候,六角早已经睡着了。也许这只是她迷惑我的假象,就算是假象,我将剑放在那么高,她根本摸不到的地方,相信她也该死心了,而她手中唯一的武器,那条棍子,也在上树的时候丢在了地下。

    于是,我也放心地睡了起来。我也累了一天了,心里最后还把六角想了一次,怪了。但是看到她那只沾满了泥巴的脚,我还是睡觉吧。

    后半夜的时候,天气凉了起来,毕竟这里是冬天的森林,幸好没有刮起风,不然可够受的。

    让我醒过来的不是寒冷,而是六角乙贤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钻到了我的怀里,头发里散发着青草的味道,蜷缩着睡得正香。

    我纳闷,她是怎么坐到我怀里的?怪不得我不冷,这样会冷么?可是我再也睡不着了,放在谁个男人的身上谁要是能睡得着,谁就有病。

    六角的身材是不错的,虽然只把肩背贴紧我,而把最柔软的部位抱在自己的怀里,但是随着她身子一起一伏地动,很快我就有了反应,那玩艺儿只管男人和女人,不管什么敌人不敌人。

    再说,一直被我视为贼虏的一个女人,确实令我好奇无比,我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可是她好像就只顾睡觉,被我的一阵翻弄放跑了积蓄起来的热量,她一拱,更紧地贴住我,嘴里还在说着什么话。

    我这才发现,她在发烧,身子滚烫,把脸贴在她的额头,呼出的气也是烫的。于是我不再有什么动作,人还是要讲人道的,人家在生病。不知不觉,我也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一睁眼,我发现她不在了,树上没有,原来在树下,一宿的好睡,看起来气色不错,一场病只因在我这里睡了一觉就好了?难道我身上蛇丹的阳精还有这么个功效?也许吧。

    只见六角正蹲在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从一只碗形的宽大叶子里,蘸着早晨的露水洗脸,还折了一截带三个叉的树枝,一点一点地梳理自己的头发。于是我从树上跳下来,蹿蹦着去摘树上的野果,等她都弄好的时候,我已然摘了一小堆。

    吃过以后,我们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我拿着宝剑在前,边走边砍掉挡路的树枝和荆棘,她在后面跟着。

    后来,我试着和她说话,问她什么,她都是歪着头,一句,“拿你?”然后摇摇头。我用手势冲她身边比划着问她,她们其他的人都在哪。这次她好像听清楚了,眼神里流露出一阵悲伤,看我时也有了痛恨的滋味在里面。我就不在问了。专心在前边开路。

    在一条小河边,她洗了脚,我从旁边的桦树树干上,用剑剥了厚厚一几层树皮,给她做了一只树皮鞋,六角穿上以后,嘴上露出了笑意,见她一下子甩掉了脚上原来的一只鞋子,那上边早已泥泞不堪,她叫我再做另一只,只好再做了一只送给她。

    我们在原始森林里又走了一天,还是不见边缘。没办法,只能再找宿营的地方。

    这次,我们就在一条小河边,我砍了许多树杆子,靠着河岸搭了一个窝棚,下边用树杆子腾空,以防爬虫。再铺上柔软的茅草。棚顶上盖了许多宽大的植物叶子。

    为了防止野兽,我选用的都是较为粗壮的树木,窝棚的门口,还用柔韧的野藤缠了个结实。

    六角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做这一切,有一点欣赏的表情,也不过来帮忙。一双白桦皮的鞋子穿在脚上,挺逗。

    趁着天黑,我脱了鞋子跑到河里,这里的水十分的清澈,黑色的鱼背一眼就能看得到,每条都有一尺来长,我用剑削的木头鱼叉很好用,不一会就叉了好几条,有些我并不认识。

    只是身上的火折子早就让海水浸透了,只好也吃一顿生鱼片吧。

    六角看着我捕到的鱼,也没说话,从中拣出两条,远远地扔在树丛里,她指着自己的嘴,对我边说边摇头,意思是那些不能吃。有毒?

    森林中的夜晚来得早,这个季节连只萤火虫都不会有,我们早早地钻进窝棚休息。

第66章 寂静又骚动的夜() 
窝棚很小,里面很窄。我们躺在里面,几乎是脸贴脸了。天很快就伸手不见五指,窝棚里更是。就这样躺在一起彼此不说一句话,真的是很尴尬。可是说什么呢?

    六角已经从最初的劳累和病痛中解脱出来,我也是,今晚,我感觉会发生点什么。

    原始森林中的夜晚是枯燥和漫长的。外面,是小河里淌水的声音,偶尔有一两条鱼跃出水面,溅起一阵水花,还有一两声苟活小虫的鸣叫。窝棚里就是我们的呼吸。

    从最初的怒目相向,到拼死的搏杀,再到现在的并排而卧,中间是什么?我想想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蹲在地上挖红薯的情形,紧绷的身体和柔和的曲线。还有她在那个男人身下拼命挣扎的情形。还有她身皮大氅驯狗时的样子,边回想边体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后来,在黑暗里,六角先说了话,那并不是我所熟悉的语言,不是我们的语言,也不是后来岛国上的,但是声音很好听。

    我没想到她会说话,而且是对我,但是在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于是我问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其实就算是她再说两遍,我还是不懂,于是她摸索着找到了我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嘴里很是激动地说着什么,语调都有一些变了。我被她弄得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应对。心说,她让我强迫她吗?

    她的脖子很滑,我的手肘也在她的牵扯下碰到了她丰满的胸部,十分的有弹性。我又想起她驯服斑髭狗时,那个挺拔动荡的身姿,随着走动波涛汹涌的样子。手不觉动了动,抚摸了她的脖子。

    接下来,我感觉她嘴里说着什么,挥起左手,做了一个挥砍的动作,砍在我的脖子上,然后把我一推,又问我。

    好像有点明白了,她的努力,终于让我想起了这个场景,那是她在那片乱石堆里,被人威胁时,我救她时的场景,可是,那时我想到的不是她,是小月。

    一想到小月,我就冷静了下来,那是个乖巧的女子,善解人意,顽皮有趣,平时和我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还搞一点恶作剧,只有我在搞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另一种乖巧。

    但是这个六角,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告诉她我看错了?那时就算我看到被压在下边的就是她,大概我也会相救的。不过可能不至于一下子致那男人于死地罢了。

    她还在黑暗中等待我的回答,后来她也放弃了。后来,她在黑暗中轻轻哼起了一支歌,是我没有听过的,但是我听懂了,音乐是世界性的语言。

    我在她悠扬的歌声里,仿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蓝色的大海,一群撑着竹筏的男子在撒网捕鱼,岸上炊烟袅袅,一位女子等待男人归来。

    在她的歌声中,我竟然睡着了,很踏实,没有戒备的。

    半路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又把后背贴在了我的怀里,口中发出微微的鼾声,的确,这样的姿势可以更好的取暖。

    我把左臂穿过她的脖子,在睡梦中,她略微的抬抬头,让我把左臂伸过去,然后她枕在了上边。右臂搂在她的胸前,就算是我把手掌扣在她的身体上,初衷也是为了让彼此都舒服一点。

    六角的鼾声停了一下,不久又响起,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听不到了,直到后来。

    林中的夜真的很冷,这样好多了。我发誓我没有别的想法。

    但是,我睡不着,真的睡不着了。我的手在六角的身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浮。她是什么人?她只不过是我一直以来认为的敌人,我承认,我对这个种族的人没什么好感,直到现在也是,她们的习性和价值观念与我们大不相同,我们是两类人,似乎像两个时空的两条线,无论彼此怎么无限的延伸,这两条线永远也不会相交。

    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人的蛮荒之地,她这样放心地把后背、甚至整个的身体都交到我的手里,那也只不过是无奈之举,我知道她现在并没有睡着,也许也和我一样,在胡思乱想。

    但是,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呼吸急促,胸部鼓胀,搭在她胸前的右手心里,好像不断有电流闪着火花,让它奇痒难忍,不动一下简直不行。

    于是我动了一下,感觉好点,又一下,从上动到下,从左动到右,最后滑遍了六角的全身。

    我忘记了所有的人,忘记了所有的事,忘记了窝棚外边就是充满危险的原始森林,忘记了我在哪里,我的思想丢失了,像一棵没有感情的大树,枝干强劲,根系发达。

    原本枕在她头下的左臂也加入了游走,像食人树终于抱住了一个猎物,拼命吸取营养,直到把她所有的养份都榨取干净。

    为了榨取得更彻底,不留一点,这棵疯狂的大树,把根狠狠地插入那片早已饱含着水份的土地,那里正盼望着耕耘,芳草猛长。

    六角的口中叫得越来越响,我能感到她身上传来的振颤,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可我对她没有一点怜惜,反而越发地发着狠,我搭的简易的窝棚也许就快要散架了,可是我没有停下的意思。

    最后的冲刺过后,我几乎没用多久就睡了过去,六角也没动,冷静过后,她的肩膀开始一抽一抽的。而我,不去管这些,只管睡我的。

    我梦到我们的大军由南往北,扫平了这一系列的岛屿,所过之处,这一系列的地方由令人厌恶的黑色变为了鲜嫩的绿色,让人赏心悦目。然后,我突然想起了两个老婆,睡梦中,强烈的愧疚感传来,梦中断了,我一下子惊醒。

    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感觉有个身体正试图爬过我,对方没有吭声,好像怕惊醒我似的,她想干什么?

    要知道,昨晚我的宝剑,就放在我这边,因为夜里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情况,我得提防着万一有个狗熊什么的出现,能随时抓起来投入战斗。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要她敢对我有什么敌意性的举动,我第一时间里就会突下杀手!

    她把一条胳膊支在我的左边,另一条胳膊支在了我的右边,然后,腿一抬,骑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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