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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正指挥着一些人,把食物和水搬到两艘船上,前几天,我还特别用桐油,把两艘船油刷了一遍呢。
三位将军的仓室里都有了女主人,这回一路上可热闹多了。
突然有人来报,在无名岛那边,有数不清的独木舟,包围了平原王的打鱼船队,还杀了人。
军情紧急,我们召集所有的人同时登船,包括平原王的三个女儿。
正要出发的时候,有个女人也坚决要上来。
第69章 大海战()
她就是那位鲁夫人,只有她看出了什么苗头,坚决要登船,别人还以为,她是报仇心切,就让她上来了。
平原王徐福,率人在岸边送我们出征,并送给了我们他唯一的一只罗盘。我们都忙于起航,连个挥手的人都没有。
两艘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船,威风凛凛地出发了。身后平原王的关隘越来越远,他还携两位夫人在关上眺望我们。我们劈波斩浪,很快就到了无名岛海域。
断船残楫还在海面上漂浮着,有两三条小渔船无人驾驶,船上的人都躺在血泊里,血水顺着船帮淌到了海里,而一小拨独木舟还在那里耀武扬威。我认识,它们就是神户人。
我们都看到了,他们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渔民的,有四个青年的男子被他们杀死在小船上,肢体与躯干分离,零乱地扔得哪儿都是,一个女人,裸着身子躺在舱里,已经咽气多时,胸口的一个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像一条紫红色的虫子从那里爬出来。
与其说是他们的杀戮,不如说是他们旁若无人的态度激怒了我们,我们在他们可见之地,便开始冲刺,人们都加紧了摇桨的频率,其他人则抓紧了手中的武器,不错眼珠地注视着他们,近了,更近了,双方很快胶着在了一起。
田王指挥着动力仓的人,不停地踏动飞轮,那四支巨大的龟足稳健地划动,在海面上搅起翻滚的水花,最近的独木舟纷纷被龟足拨翻,上面的人滚身落水,举着刀枪棍棒对着龟甲乱扎乱砍。
龟船也不理会,就在独木舟群中左冲右突,坚硬的龟甲是最好的防护,敌人的独木舟遇之则翻于海中。
孟将军挥刀跳下龟船,跃到独木舟上,施展出浑身的本事,敌虏纷纷被砍落水中。徐林紧跟在他的身边,从侧面保护自己的丈夫,与他并肩战斗。
苏将军的木船速度奇快,像一支利箭一下子冲进敌群,一队削刀手在甲板的外围严阵以待,对试图爬上甲板的敌军军士一顿砍削,让他们近前不得,削刀手的后面,保护着一队弓箭手,对着远处的敌军箭如雨下。
姬达和徐洁则站在龟甲正中,两个人引弓发箭,箭无虚发。
很快,敌人就有些坚持不住,但是,从无名岛的两侧树丛后,又冲出两队独木舟!原来这些,只不过是他们的诱饵。人数足足有原来的四倍之多,看来这次战斗,是他们精心安排好的,专门等我们到来。
海面上喊杀震天,骤然有新生力量投入战斗,局势一度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苏将军在他的船上一声呼哨,木船众桨起动,很快地冲出敌群,在海面上迂回疾驶,与敌人的距离很快拉开,船尾拽出长长的浪花,像一条皮鞭,总是忽远忽近,狠狠地抽打在敌船队的边缘,苏将军的独木船驶过之处,一些独木舟倒扣在水中,被压在水中的敌军士手忙脚乱,从水中探出头来。
我和田王留在龟船上边,我们现在都在龟甲顶上,田王的武器早就给了我,他把腰间一掌宽的皮带拽了下来,照准试图爬上龟船的敌军猛抽,一个敌军士兵的半边脸被皮带掀开,滚身落水。田王大骂,“畜生,去死吧!”
我们采取的是一动一静的战术,龟船甲厚,刀箭奈何不得,于是就在敌群中做一个引敌的堡垒,而苏将军和徐苓的快船,则在外围快速闪击,我们的船虽然少,却成功地运用了内外夹攻的战术,使敌人顾头顾不了尾,腹背受敌。
在我们的两艘船中间的敌群里,孟将军两口子是最过瘾的。那个徐林身为大姐,手段十分狠辣,她和孟将军两个人,在敌人的独木船上来回跳跃,让人抓不住行踪,所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一些船仓里的士兵想出来助战,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却被田王大声制止,田王只是不停地抡起手中的皮带,在龟甲顶上来回奔跑,护定了他那半边的防线。这边有我护定,我们只要守好了龟船就行,并不须要奋力冲击。
坚持一刻,胜利的天平就向我们倾斜一刻。因为每时每刻,敌人的有生力量都在不停地减少。
我一直坐在龟船后边的舷窗那里,这么半天一动也没动过,手里抓着我的宝剑,没人上来,我就看热闹,有胆敢爬到我这里的,我就一剑挥去,让他残缺不全地跌回海中。
我算看明白了,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别看乍乍乎乎,气势吓人,在平原王那里还能唬上一阵子,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我让画和小月她们老实地呆在仓里别出来,后来不知何时,我却突然发现身边有个女声在大呼小叫,一看,是小月,她正遥冲另一艘船上的徐苓大喊,为她加油。什么时候她也爬到外边来了?我一边告诫她要小心,一边一剑砍掉了一个探上来的脑袋。血喷起老高,小月尖叫一声,缩回了仓里。
很快,一片再也无人驾驶和独木舟,横七竖八地漂浮在海面上,鲸海海面一片红色,敌尸狼籍。
这时,田王才让龟仓里的军士去占领那些无人的独木舟,他们欢呼着钻出来,奔向一个个无人的小舟,摇动着船桨加入战团。我们的声势逐渐强大。
一群残兵败将在前边驾着小舟逃蹿,我们在后紧紧追赶,不时有跑在后边的,被姬将军和徐洁射落上边的人,独木舟被我们所得。
我们撵着这帮逃兵绕着无名岛转了一圈,一路向南。远远的,平原王的关隘又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我们越关而过,没人去看关上的情形。
不久,拐过一道局促的海峡,转而向北,天黑的时候,也没有让这群逃兵跑出我们的视线,兜着屁股猛追,相信这场海战,会一直保留在他们的记忆里。
在神户的那处标志性的地方,我们纷纷下船,只派了徐家三姐妹和少数人留守,男人们冲上滩头,占领了四周的至高点和各各要道。
神户部落陷落了,他们的战斗力量已经在海战中被消灭了大半,上次被我烧掉的库房和磨房一片焦黑地点缀在村落里。
神户部落所有的人,都被我们押解到一处山间的广场上,在人群里,我看到了六角。
她已然换上了一身粗麻片的衣服,和一群洗衣妇站在一起,看来她的处境并不好。我们将那四男一女五具被他们残害的尸体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我看到她正在看我。
已经有人将他们的头领,从人群中拖出来,站到那五具前面。现在他垂头丧气,两腿发软,这次的报复行为就是他的主意。
田王没有说话,他拿过一把鬼头刀,在他们的注视下,指指那五具尸体,再指指那个头领,人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见他举起了鬼头刀。
我根本没有听到刀刃砍到颈骨的声音,头领无头的躯干一下子栽倒。
我们收缴了部落里所有的铁器,那上边都刻着大秦的小篆标志。有些课程,不是靠走捷径就能学好的,该摸索的还要自己摸索。
对于其他人,我们并未为难,甚至田王还安排人,为他们修复了因战斗而损坏的木屋,帮他们打了一口井。六角紧张的神色也为之一松,在人群中一直寻找我的眼神。
当我们驾起所有船只离开的时候,她终于从人群中跑出来,向我跑来。
我怎么向她们—画和小月—解释?
第70章 连收三女()
我只好站在龟船的尾部甲板之上,向六角乙贤子伸出手来。现在,她在这里没有了依靠,石见部落,已然被我们从这里抹去了,而神户,似乎并没有给她留下好的印象,她在这里,也许只能做一名普通的洗衣妇。
田王和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都没有说话,从我的坚决里,他们已然明白我和六角之间的事,海啸过后,毕竟我有许多天音讯皆无,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我们离开神户的时候,队伍又壮大了不少,新增加了二十多条独木舟,每条都有苏将军那条船的五分之一左右,上边可以搭载四个人,于是,许多水性好的军士被分派到这些独木舟上,我们出发了。
画和小月最初看到六角的时候,不冷不热的,那种态度更多是冲我来的,我有些后悔,在原始的丛林里没有把持住自己,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面对她们。
六角倒没有什么,别人说什么她也不懂得,只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晚上我走进了画和小月的卧室时,她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让我手足无措。
画没有说话,起身站了起来,小月也不理我,跟着她,去到了田夫人的舱室。我只好把六角一个人留在舱室里,自己走了出来,这次,她没有跟着我。
在动力仓的门口,我又看到了一个人。
鲁夫人。
她是最没有理由呆在这条船上的,因为她的熟人们都在平原王那里,她怎么也来了?
我听到田夫人正在舱室里和田画说话。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是我能听出,田王夫人没有指责她们,她们是有理的,没理的是我。
但是田王是没有耐性的,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见他大步地从舱房里走了出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身子发矮,却听他大声说道,“做了就做了,这有什么?没有多么理亏!”他是对我说的,也是对其他人说的。
他接着道,“那时我听说,来了海啸,所有人都平安回来,只缺少你,那时我就想,这个田纵,倒很像我,”
像他什么?在汉使的威逼下,为了保全岛上随从,他毅然离岛上岸,只身向洛阳而去。可是我,境界与田王相比差得太远了。我,我在孤男寡女、举目无人的情况下,没有经受住美色的考验。
田王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话峰一转道,“姜婉清!姜老汉!”姜氏父女从她们的舱房里走了出来,怔怔地看定田王。
“我今决定,把姜婉清也一同交给田纵照顾,一来可以免去你的后顾之忧,二来么,也可腾出一间仓室。今晚就让她,和,和那个六六角,一同找这小子委身。”田王一指我,“你可不要嫌挤哦!”姜婉清的脸上腾起一片绯红,这个消息也来得太突然了。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只有惊喜。
姜老汉忙不叠地倒身向田王下拜,口中一个劲地致谢。
就听田王回过身,冲着自己的舱室大声道,“让你们这样小肚鸡肠,找个有情有意的夫君,还这样鼓噪!难道让他将六角推下海去,你们才高兴?海啸时你们在哪里?”
帘子一掀,小月气鼓鼓地探出头来,不满地道,“王,你真不讲道理,田哥哥带了一个番女过来,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有理了么?我和姐姐早就发现了他手腕上的咬伤,一直等他对我们解释,可他就是没说,放谁能受得了?”
这话说得在理,田王受了小月一顿抢白,竟然没有生气,她也是为田画在挣口袋,姬孟两位将军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老孟暗处冲我挤眉弄眼。
田王只好转向我,“这个,这个么,纵儿你就是不对了,不就是带个女人么?还藏着掖着藏得住么?罚你给画儿道歉!我是没你的艳福,不然,我总会在第一时间向夫人坦白。”
“行了吧,你倒做个试试。”是老夫人在屋里说话,田王冲我一吐舌头,“年轻人,总认为多多益善,慢慢,你就知道了。以后别来和我叫屈。”
“王,你好人做到底,干脆把我也安排了罢。”
我们一看,是鲁夫人,这样毛遂自荐的,谁也没有见过。我指天发誓,“这个我没有做过,没有,绝对没有。”
这回轮到田王吃惊了,他转向我,“你小子老实交待,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我,我交待个啥,我连一次手都没碰过她!”
“怎么没有?你忘了,在隐岐那里,你敢说没摸过我么?”
“我可以做证。”姬将军举起了手。
“我老孟也可以做个证明。”幸亏苏将军和徐苓在另条船上,不然,打证明的还会多个人。下边的仓室里,有人在捂嘴窃笑,幸灾乐祸。
我想起了,在那次战斗中,我曾抱住她,一同砍下了凶手的脑袋,为她报了仇。
“还没问,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