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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破大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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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我打你,是你离我近,那时谁在我身边都可能被打。”

    “人家就不比你急么?”说着眼中涌上亮晶晶的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更让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但是你不该让画自己到外边去。”

    “嗯。”

    “你喂鲨鱼,是为什么?”我问道。

    “当然是为了我不用被你打死啊,它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哦。”又换上了刚才待搭不理的态度。

    “我问你话,好好说。”

    “等晚上吧。”又是这话,她蹦蹦跳跳地进到仓里去了。

    心情大爽,干活也有劲儿,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没做呢。

    半路上我们救下的两个老乡,正领着苏将军他们几个人,在鸽子的指引下,沿着环礁,往泻湖对岸的礁坝那里跑去,人影子已然只有瓜籽高了。

    这样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我跳进一条独木舟,从泻湖中间直插过去,他们走的是弧线,我走的是直线,不久就与他们会合了。

    跳下独木舟,随它自己漾在水中,我跳上岸,加入了他们搜索的队伍。

    所谓的泻湖,是由沙坝与海洋隔离开的浅海湾。

    由于堆积作用的强度还有时间的不同,有的仍有水道与大海相通,或在高潮时相通,那样的话,泻湖里就仍是咸水;

    有的泻湖,则跟外海完全隔绝,逐渐变为淡水湖。堆积作用若继续进行时,泻湖可被淤浅成为沼泽,甚至形成平原。(华夏著名的太湖、西湖就是与海完全隔离的古代泻湖)。也许,这块泻湖里还可能会有石油呢。

    我们顺着礁坝向前疾行,回身看,田王正指挥大小船只,缓缓向泻湖里驶入,再有多大的风浪,也不用怕了。

    夜里,这里下了雨,但是,我们还是在靠近坝上树丛的地方,发现了已经被雨点打模糊了的凌乱脚印。

    两只白鸽子抖着翅膀,翩翩落在附近的几棵稍高的树尖。被我们救起的小两口,立刻跑到了我们前边,一头钻进了树丛里。

第77章 夜走黄岩岛() 
从树丛里,我们七手八脚地抬出来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五十来岁,瘦削的脸庞,一件只缝了三支布搭扣的褂子,破了好几只口子,从那里可见搓板似的肋骨。

    小的十七、八岁,不高,浑圆的肩头,起着一层脱起的白皮。

    看来两个人都断水至少有两天了,嘴唇干裂,面色都黑黄黑黄的。

    小两口扑上去大声地叫着他们,四个人脸上都铺满了笑容,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苏将军小心翼翼地把水袋放到两人的嘴边,一滴一滴地,先滋润了他们的唇角,然后喂了他们一点水。我们还带了一点点肉干,每人两块,他们困难地嚼了起来。

    我们把两人抬到独木舟上,小两口跳进去,从水面走。而我们徒步,从岸上往回走。两只白鸽子也飞落到他们的船上,咕咕地叫着。

    回来的时候,我找到了那条唯一的鲨鱼,用匕首从它嘴里剜下来五颗利牙。用小刀打上孔,再把鳄鱼皮剥下来风干,裁成条,拧成绳,分别串起来。

    兴致勃勃来到舱里,给她们一人脖子上挂了一颗鲨鱼牙。

    “什么意思?”她们同声问道。

    “我好像听说,把鲨鱼牙齿挂在身上,在海中就不会有鲨鱼咬。从今往后,我们会长时间地在海上漂泊,少不了与鲨鱼打交道,挂上一颗,你们就与鲨鱼是老相识了,它们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五枚亮晶晶的鲨鱼牙,挂在她们雪白的颈间,更添一分的情趣。她们把鲨鱼牙放在手中把玩着,“真的啊,那真是太感谢了。”

    “光嘴上说不算的,要谢谢,就等晚上吧。”我说着,就到田王那里来,因为在与鳄鱼的战斗中,我们出现了一位负伤人员。

    他就是用木桨救下我的那个人。正坐在田王的屋里,被田王好生安抚。

    田王对战斗勇士总是另眼看待的,有是还会亲自为他们端茶倒水。

    这名军士的右腕,被鳄鱼咬住,由于是奔跑中,脚下不稳,被咬到以后,并未下意识地挣脱,人就倒在了水里,再加上我回救及时,那条鳄鱼并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我斩去了嘴巴,所以伤得不算重。

    但是,在他的手腕外缘,也留下了一道锯齿形的深深伤口。幸好没有伤到筋骨。

    田王问他的名字,是苏将军在旁边答道,“王,你忘了么,他就是黄岩呀。彭城一战中,就是他一棍打折敌将马腿的那个。”

    田王回忆,“哦,哦,我有印象。听说今日与鳄鱼的战斗中,又是你救了我的贤婿。小小年纪,勇气可喜,苏朗,何不就让他做你的副将?”

    “王,我正等您的示下。”苏朗道。

    “那就这样定了。”

    黄岩忙起身下拜,谢过田王。

    田王道,“我看这处岛屿,是个泊船的好地方,船进湾,多大的风浪也不在乎,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被我们救起的老汉也在旁边,他回道,“我们世代在这片海中打渔,说起这里,只是叫做万里长沙,也有叫万里石塘的,但是一直没有个名字。平时都是用信鸽联络的。”

    田王看看众人,沉吟道,“不如,就叫做黄岩岛吧,用我的勇士来命名,大家看可妥当?”

    众人一致叫好,“就叫黄岩岛很不错。”于是,这片岛,从那时起就叫做了“黄岩岛”。

    黄岩岛,是在三千五百米深的海底,一座巨大的山峰露出水面部分,面积有一百五十平方公里。从地质构造上看,这里是华夏大陆架的自然延伸。

    “反正也是晚间无事可做,为何不乘夜去岛上走走,看看我们的黄岩岛?”田王忽然来了兴致。

    田王,三位将军、我,还有老汉父子,一齐由大船上下来。我们已经将船停泊在岛内泻湖的西北角,只须乘上小舟,就往岸上划去。

    水中并不太平,不时有一、两条鳄鱼的脊背在不远处出没,但是白天的一阵砍杀,好像让它们对这群人有了种恐惧,见我们到了近前,都悄然隐没于水中。

    黄岩岛泻湖的东南端,有一个两三百米宽的信道,与外海相连接,这条水道最深的地方也只有十来米,就算是我们的龟船这种庞然大物,也可以轻松驶入。

    田王对老汉道:“你们常年在远海打渔,大浪总会碰到,像这次这样,岂不危险?”

    “王,您说的确是实情,往常,我们都是在这里避风的。”

    田王对苏将军说,“我看岛上遍生树木,不如明天,我们出人出力,在这岸边搭起几座木屋,内置水、食物。”

    “王,我们要在这里定居么?”苏朗问道。

    “我是给打渔人弄出个落脚歇息之地。”王说。

    “那可太谢谢田王了,不过。”老汉又止。

    “有话不妨直说。”

    “敢问王,你可曾注意到,初次看到我们父子时,身边少了点什么?”

    我们都极力回忆,少了点什么呢?田王说,“若从遇难来看,你们只少了船只。我也奇怪,为什么连个木片也不见,难道是都遗落海中了?”

    “回禀王,若是木船沉于海中,我父子也不可能游这远,到达岛内。您看,从泻湖水道入口,到这里,直行不下二三十里,更不消说,我们从海上沉船之处,游不游得到这里了。”

    “老哥哥,不妨你就一下子告诉我们,不要再绕弯子罢。”苏将军道。

    老汉叹了口气道,“若是光凭风浪也便罢了,只是从这里往东,行足八百里水路,沿岸有三个小国,自恃离这里较近,时常过来骚扰。本来,这次大浪,我父子的船并未沉没,我们已赶在风浪之前,到达这里避风,但是船却被他们抢去。因而被困在这里,走,又走不脱,水和干粮也用光了。”

    “不知那三个小国,各唤何名?”田王的眼睛立时瞪了起来,我们的情绪也随着高涨,看来,田王又要给我们安排任务了。

    “东北方那个,叫作傍桂施栏国,那里的人都好围栏饲养;正东那个,叫作驴颂国,那里的人,以驴为祖宗;东南那个,就作蚂蚁国,只因人的个头矮小。”

    “他们养猪敬驴、搬土打洞,本与我无干,为何却与我们有了瓜葛?”田王问道。

第78章 大白鲨() 
“这三个小国,以驴颂国大些,国里的人也比较老实,但在出现纠葛时,还是偏向那两国的时居多。另两个小国来骚扰的多些。

    只因他们都不会结网捕鱼,日常都是弄个木叉,在水边一痛乱插,插着了鱼就吃,插不到就馋着,所以就抢。有时抢了我们的网也不会用,更不消说自己结网了。

    每隔十天半月,就来上一次。有时一国人来,有时三国人一起来,这次连船都被抢去,也不顾我们的死活。”

    田王沉吟不语,过了一会,他道,“我们回去,明日造屋!”

    夜里,田画向我说起了她落水之后的事情,我们听了,都认为是个奇迹。

    那时,田王搭救上来落水的小夫妻,就命两艘船,望着鸽子飞去的方向加速前行,

    那时苏将军的木船已然冲到了龟船的前面,田画正好因为一夜颠簸,船舱里气味不好,就到了龟甲上边,刚刚站稳,一阵海风,又加上龟船正在加速,她就滑落到海里。

    那时风浪刚息,水势还是汹涌。再者,人们都在仓里,围着刚刚救上来那两口子问这问那,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的呼救声自然没人听到。

    眼看着大船越来越远,正在无计可施,突然,她感到有个东西撞了她一下,一开始还以为是一段浮在水中的木头,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搂抱它。却见它身子一摆,潜入到水中。

    这才看清,是一条身长十尺开外的大白鲨!

    “当时吓得我就大哭起来,心说,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画说到这里仍是变颜变色。

    “是担心再也见不到田哥哥了吧?”姜婉清说道。

    “那个功夫,除了害怕,确实只想到了他,”画脸色一红,说道,“因为只有他能够救我。”

    “可他除了打我,什么也没做。”小月不失时机地抱怨着。

    我不让她们打岔,让画继续说下去:

    “一会,那条大鲨鱼又从我的前面钻出水面来,游到我的身侧,张开了大口,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它嘴中的两排利齿。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疼痛,它只是咬住了我的衣服。”

    我想起她衣服上的那一溜破洞,原来,是这么回事。画又说道:

    “不一会,又看到了两、三条同样大小的鲨鱼,它们围在我的身体前后,有的还不时的上蹿下跳,用尾巴扫我的后背。”

    “最后有一条鲨鱼,潜下去以后,从我的身体下边浮了上来,让我骑在它有背上,正好用两条胳膊抱住了它的背鳍,还有几条鲨鱼在我的四周,一路护送,我发现它们对我并无恶意,倒像是要把我送到一个什么地方。期间也曾遇到凶险,但都让它们抵挡过去。”

    “很快,就见到了这座岛屿,它们把我放在了浅水中。返身就都要离开,正在我也准备涉水上岸的时候,却突然从岛的泻湖之中,冲出无数的鳄鱼,直冲我游过来。”

    “正不知道怎么办,就看到两条鲨鱼从我身后冲上去,挡住了它们。又有一条鲨鱼游过来,把我驼向了深一点的海中,鳄鱼越来越多,有许多的鲨鱼从远处游来,加入了与鳄鱼的打斗和撕咬。”

    我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场面。画又说:

    “不一会,我就看到了我们的船了,两条鲨鱼把我驼到了龟船的旁边,我就被人救上来了。”

    “鲨鱼不吃人么?”小月问道。

    这也正是我的疑问,是什么力量,让这些海中的霸王们,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一个落水的女子?

    我看看画,她坐在我的身边,一切用来形容一个女子美丽典雅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但又都不合适,把它们都罗列在一起,还是不能概括她的美。

    我找不出一个十分恰当的词。比如,小月的俏丽、姜婉清的精致、六角的奔放、齐雪的沉稳,她们的这些特点,在画的身上都有,但是她们没有的,画还有,而且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似乎亏欠。

    也许,只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才使得一群鲨鱼,也不忍用利齿去撕咬吧。

    看来,它们是打算把画护送到黄岩岛上的,正好与鳄鱼不期而遇,于是才有了那样的一场恶战。

    大白鲨有着十分发达的嗅觉,而且在水中游动的速度也很快,每个时辰可以游上一百六、七十里。

    它们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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