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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鲨有着十分发达的嗅觉,而且在水中游动的速度也很快,每个时辰可以游上一百六、七十里。
它们似乎还能感知到生物肌肉扩张、收缩时产生的微小电流,从中判断它们的体型,还有运动轨迹。
还有一个仍然没有被证实的推测:这种鲨鱼的极度敏感,甚至能觉察到其他生物的情绪,感知它们的想法。
这就是大白鲨。
“要是我掉下去,不知会怎么样?”小月的话,六角听懂了。这些日子,她们四个一直在教六角说我们的语言,借助着手势,有时还用实物、表情来说明,现在她已经能听、能说了。
她说,“我们掉下去,不会有这样好运,早就被咬断了。不信你跳跳试下。”
这事没法验证,小月一吐舌头,“还是算了吧。”
一晚无话,早上起来,孟将军已带了一群人,手持斧锯出发了,他们按田王的意思,要在这黄岩岛上,建造一座打渔人的驿所。
我有另外的打算,与田王说了,他表示认可,并叮嘱我一路上小心。
这样,放下他们在岛上忙碌不提,我就准备自己的行程。
这次我带的是苏将军的木船,它的航速快,稳定性虽然不如龟船,但更灵活。我带了三十名军士,和一路上所需的食品与淡水。还有那面水晶镜子。
本来我还想着带上小月的,这次画的落水,我对她有些过火,直到现在她的脸还有些肿。
但是画说,不要带她了,就让她好好陪着自己。要带就带上六角或是小姜吧。小月也说,“再不敢离开画姐姐一步,要不,还不活活打杀。”
于是,我就带了姜婉清。自从她到了我的舱里,还从未单独相处过,而她又有些腼腆。画的意思我是后来才明白的,从此姜婉清对画也更多了一层尊重。
我们站在船头,与田王暂时挥别,他朗声说道,“速去速回。”
这次,三位将军并未随行,以前每次的行动,他们都有一个到两个人在我身边。
这次,王也没有提这件事,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让我单独历练一下子。
于是,我们这三十二个人,就乘船出发了。
第79章 抱着老婆追船()
我带的三十名军士,日常总保持二十四人划桨,剩下六人,没事时可以休息,或是在甲板上观风。然后每半个时辰可以到舱下替换摇桨的人,而我,借此机会,好好与姜婉清做做感情上沟通。
我们中午时分离开的黄岩岛,直向西驶去,此行是我入海以来的一大愿望,去整个南海走上一遭。
这又是我第一次单独领兵远行,又带了位小美人,因而心情十分的畅快,手下的军士也很兴奋,驶起船来格外卖力,我人劈波斩浪,到天擦黑时,就已行约一千里程,借着傍晚的天色一看,前方水面上出现了三座岛屿,站在甲板上的军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从里程上判断了一下,随即告诉他们,这里就是中沙群岛了。
姜婉清此次能与我单独出来,全亏了画的按排,一路上她都是与我形影不离,时下,她望着我道,“哥哥,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颇有得意之色,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这算什么,走到了天边,也尽是我所知道的,慢慢你就晓得了。”
“中沙群岛?那这三个大又分别叫做什么名字?”一个军士站在我的身边问道。
这个我倒不知,不过在姜婉清的面前,我怎么能说不知?于是我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我姓刘,名立父。”他答道。
“那么,呃,这座岛,就叫做立父岛了。”那人将信将疑,“不会与我的名字正好一样吧?”我心中暗笑,怎么不会?本来就是,今天,我就用你们的名字,来命名这一带的岛屿了。
还有两座岛,我给它们起名叫做“本固岛”、“比微岛”,也都是我身边军士的名字。
我们将船泊在岛岸,只留三名军士看住船只,所有人都随我涉水上了岛,奇怪的是,这几座岛上都没有树木,只在上面长了一层绿色的海草,手摸上去一片湿滑,有军士采了一把让我来看,我仔细一端详,原来是我以前吃过的海带。
我告诉他们,这种海草是可以吃的,说着拣起一根塞入嘴中大嚼起来。并递给了姜婉清一根。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来,放入口中,又吐出来,“呀!这样黏滑!”
“吃吧,我们长年在海中漂泊,食不到蔬菜,这些,要多吃才行。”我告诉她以后,她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中沙群岛是南海之中的岛屿群,再往西四百里,便是西沙群岛了。我告诉他们。
立父岛上除了海草之外,竟然还有海蟹,个头都不太大,在暮色中瞪着两只灵活的小眼睛看着我们,待一走到近前,早就钻得无影无踪,许多人呼叫着,彼此成群成伙地,满岛上跑着抓蟹。
身边没人,我悄声问姜婉清,“老婆,不知道你想不想家?”她抬头看着我问,“我现在不就在家里么?”
“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知道我问的是哪里,她眼望着北方,对我说道,“早就不想了,一开始出来的时候还想,现在不想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的?”我问。
“就是从田王说,把我给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想了,心踏实了。”原来,从我们出了黄海,一直在鲸海列岛的那么长的时间里,她是一直想家的。我看着她,在暮色之中,越发形似小月,但是却比小月少了一点点活泼,在我的五个老婆当中,她的年龄最小,却十分的沉稳。
不觉已走出好远,后来,姜婉清一拽我胳膊,“哥,你没发现什么?”她指指脚下,原来我们上岛的时候,这座岛还在水面上半尺左右,但是现在,海水已然入侵到了我们的脚边,一漾一漾的,还在迅速上涨。
我心说声,不好,涨潮了。却见远处我们的木船已经浮在了水里,三名看船的军士正在奋力拽住船只,一人冲我们这边大喊。
夜潮凶猛,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我一声呼哨,大家一刘撒开脚步,往船上跑去。但是姜婉清才一迈步,却站在水边迟疑。我不等她说话,拦腰抱起她就跑。
我们已走出了三四里的光景,许多的人都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把我和姜婉清落在了后面。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说道,“不然,就把我放下吧,也好跑得快点。”
我边跑边道,“那怎么行,沾了水,你会着凉的。”
“你为什么会打小月姐那么狠?”她却冒出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当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问,“哥,你会那样打我么?”
“呃,首先,那次,我是担心你画姐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人了,后来才知道的。其次,呃,你这么乖,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小月姐不乖么?”
“当然也乖了。”
海水已然涨到了小腿,但是姜婉清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刚才的回答确实是自相矛盾的,于是,我边跑边道,“呃,我,我得快跑点。”
“我替你说吧,你虽然对我们几个都很好,但是,最喜欢的,还是我画姐姐不过,我倒不在意,在洛阳的时候,就是我让我爹,跟你们走的。”
“为什么呢?”我倒来了兴趣。她在夜色之中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道,“你们敢抓了那个管家,把他装到一条麻袋里,这种事是我从来不敢想的,跟着你们,肯定不会被谁欺负。”
“就这么多?我看你是从那时就看上我了吧。”
“其实,这事承认了,也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她这么说着,海马水已然没到了大腿,许多已经跑上船的人站在那里大喊:
“田将军,先莫要谈情,快些上船要紧——”并摇动船将,向我们驶来。我在奔跑中,将她一抡,在她的惊叫中,已经将她放在了肩头,两腿骑在脖子上,两脚搭在胸前,她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颤声说,“好哥哥,你可别撒手呀。”
“放心吧。”我边答她,边跑,边想到,此生就你们几个了,轻言撒手的,不是男人。
等我终于将她放在船上时,海水已经没腰了,但是,姜婉清的鞋子都没有湿,但是我却一身水淋淋的。
就听刘立父叫道,“不好了田将军,立父岛不见了!”
第80章 逃命的女人()
不光立父岛不见了,刚才我们命名的那几座岛都不见了。
中沙群岛古称“红毛浅”,意即岛上长满了红色的紫菜,且都是水面下的岛屿,一天中多数时间都是没于水下,我们上来的时候,正是一天之中潮面最低的时候,就那么一会。
这一片的暗礁和暗沙,长约三百里、宽约一百二十里,从东北向西南延伸,呈椭圆形,包括中沙大环礁、中南暗沙等水下岛屿,全部隐于水面之下十来米深。算起来,只有我们现在驻扎的黄岩岛露出了水面。
我们登船,继续西行,我准备带着姜婉清,从中沙,到西沙,再到南沙,然后回黄岩岛估计有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我扶着她站在甲板上,白天的热浪此时才稍稍的降下温来,整片大洋仿佛就只有我们,动力舱的二十四名军士埋头划船,大船飞快。
六七个军士站在后甲板上看天上的星星,没有人打扰我俩,看着她在夜色中闪烁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姜婉清悄声说,“真想就这么一直漂下去,总也走不到尽头才好。”
我低头吻了她一下,“你不想去见识更多新奇的东西、美妙的风景么?”
“想是想。”她欲言又止,“但是我也怕。”
“怕?怕什么?”我问。
“有新奇的地方,就有新奇的人,包括女人,我怕有另外的女人再爱上哥。”
“放心吧,除了从家乡带来的你们几个,我对外族的女人不太感兴趣的。”
“骗谁呢?那六角算是家乡人了?”她问道。
“反正我可以对天发誓。”
正说着,我们就真的碰到了一个女人。
有一条小船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在黑沉沉的海面上时起时伏的,一个黑影站立船尾,正在拼命的摇桨,后边有三条船,火光摇曳,人声嘈杂,紧追不舍。
我们立刻迎了上去,近了,发现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头上包着头巾,脸上全是汗水,刚才倾力摇船,已近乎力竭,后面的船很快追了上来。
也许是她看到我们的船上有个年轻的女子,她毫不迟疑地向我们靠过来。
三条船呈品字形将我们围定,每条船上站着四五个壮汉,我们的大船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但是看到甲板上不过六、七人的样子,立时胆大起来,为首一个粗壮的汉子六模六眼地盯住姜婉清,一丝奸笑浮上面庞,他一张口,也说汉话:
“怎么,今天爷是撞了大运了,才跑了一个,又送来一个更嫩的。”其他人不怀好意地哄堂大笑。
我没理他,只是淡淡地问那女子,“这位大姐,不知因何事这般仓皇,尽可对我说明。”
女人将船紧紧靠住我们的大船,尽量离开那些人远一些,她道:
“小女子是合浦郡人,家住北海,一家人以打鱼为生。昨天白天,我与丈夫来那边打鱼,误撞到这几位大爷,他们扣了我们的船,还将我们夫妻拘押起来,是我的丈夫冒死相抗,助我逃至此处,幸遇大哥,求你们救我。”
言语间掩饰不住惊慌之色。看我温文尔雅,并非能征善斗的人,因而求起我来还是底气不足。
我一见,眼珠一转,慌忙对她道,“哎呀大姐,我可是安分守已的人,长这么大人未与人计较过,我我看,大家有事商量着来,别别别伤了和气。”身后几位军士似乎想动,被我暗中以手势制止。
那头儿哈哈大笑,所有因为初见到我们,而生出的小心,也随之不见。
“小娘子,早知现在,何必乱跑,看谁还能救你,这样吧,爷念你领我们遇到更出色的一位,只要你能劝说她随我们走,今天就放过你了。”
“那怎么行啊,兄弟从来不与外乡人打交道啊。”我继续装。“不知列位老大是何方壮士,怎么、怎么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那,日南郡听说过吗?烈日当空,我还在烈日之南。”
“是哪里的日南郡?”
“当然是大汉朝的日南郡了,由此往西八百里,便是。”从这里往西八百里,是什么鬼地方?回去后,我要从蛇丹上好好看看。
“哇呀,八百里呀,几位千里迢迢,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