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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太平岛上可是只有三户人家,真让这些海盗抄了老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一声令下,我们驾起大船,疯了似地往回赶,百十里海路,不一会就到了,人们纷纷迎接到海岸上,人人脸上一片肃穆。让我更感觉到不妙。
一上岸,那些渔民们就纷纷围了上来,那个姑娘也在人群里,她看向我们的大船,原来在船的侧面,还扎着六、七把弯刀,可以想像,夜里的海战到底有多么的惨烈。
她迎住我,两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嘴唇哆嗦着,“大哥”
“别急,慢慢说,慢慢说。”我对她说道。
旁边一个老汉也过来,对我们说道,“虽说今天的事情,我没有想到,但是,但是,我们都尽力了,不是么?”
“老丈,你也别急,慢慢说。告诉我,海盗来没来?什么时候走的?”
“”大家面面相觑。
海盗并没有到太平岛上来,看着我的一船的弯刀,老汉才试探着问,“将军,我们都以为,你们此仗吃了亏了,不是说打不好了才回来?”
听了他的话,我们都恍然大悟,我是说过,打得顺利就不回来了。可我们打得也太顺利了。
闲话少说,还是那句话,除恶务尽,我们给岛上人扔下二十多把弯刀,让他们武装自己,今后自保,马上登船,我们得找到他们,不然,回去后怎么向田王汇报战果呢?
太平岛渐渐地又远了,渔民们还在岸边冲我们挥手,我问宋奎,“你说说,他们会去哪里?”
“这邦海盗,并不与正式军队相仿,信奉的是欺软怕硬,他们八成是跑掉了。”
我哭笑不得,“还八什么成,十成就是跑了,半夜就已经跑了,我是问,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跑向哪里。”
他沉思着道,“如果我料想的不差,他们一定是往东方去了。”
东方?这群海盗往那里去做什么?要是逃回老窝,那个什么什么婆罗乃,也应该是往东南才对啊,我问他,“去那里干什么?”他说,“将军,我是说,他们在那里,还有一处藏身地。”
“细说、细说!”
“要说他们去婆罗乃,我倒是不大相信,因为这群海盗平时没少骚扰本国人,早已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但是,由此往东,行上个五百里水路,还会有一片更大的陆地,我们都叫它做——巴拉望。”
没等他说完,我已急不可耐地冲动力仓大喊,“往东往东!”
从我们夜间交战的地方,再回到太平岛,已然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从那里去什么巴拉望,海盗们走的是一个三角形最长的边,而我们要走这个三角形的两条短边,在路程上已经吃了亏,所以我会着急。
我打算,先走路,其它的详情,边走边谈也来得及,“全速,全速!目标巴拉望!”
第95章 目标巴拉望()
(学过地理,或是对地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南海东面那一片散碎陆地的地图,它就在南海的东面,乍一看上去,整个地图的形状,像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驼着后背,肋骨一根根的。吕宋岛是他的头,面向南海,眼窝深陷、张着个大下巴,好像对黄岩岛垂涎三尺的样子,而巴拉望,就是他保持身体平衡的一根拐杖。)
在我的指挥之下,大船扯起蛇皮帆,军士们奋力划船,全速前进。据我估计,海盗们的行进路线,这回真是八成让宋奎给猜对了,我也有预感。
我问他,“你知道他们在那里有个老巢?”他说,“我也只是去过一次那里,其实,这股海盗的老巢就是那里。”
“看你讲起夷话来嘟里嘟噜,怎么和我说话倒这样吞吐?不愿说便就拉倒。”我不满。
“不是不是,将军莫怪,我是在想,怎么样和你说才合适。”宋奎说道。
“把最让你感到害怕的地方说一下吧。”连日来,我所遇到的敌人总是多么多么可怕,多么多么残忍,多么多么难缠,要不交交手,真就让他们虚张声势给吓倒了,不给饭吃也能凿三条船,难道这样很可怕么?
“他们所居巢穴,是一处地下的洞窟,那里阴暗恐怖、终年不见太阳,里面曲折幽深,不见洞底”
“水耗子?”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不过,只要跟着将军您,我就不怕了不过,到时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些个。”
边说边行,就听到负责瞭望的军士大声叫道:“田将军。我看到了他们!”
赶紧一纵身上到甲板之上,手搭凉棚往东边一看,只见在波涛涌动的天边,隐约地出现了十来只小船的影子,仔细辨认,正就是我们熟悉的那种哈密瓜船。
我们也不声张,悄悄地跟了上去,顺风又顺水的,两边的距离不断缩短,越来看得越清楚,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已经能将船上的情况看个明白,连海盗们无精打采、苦着脸的划船动作都能看到。
我们齐声大叫,更加奋力追击,前边的小船受了惊吓,立时紧张起来,拼命逃跑。
有四、五条哈密瓜看起来是夜战之时就已受损,渐渐地落地后面,上边的人惊恐万状,直恨爹娘没给生对翅膀,一只哈密瓜也许好不容易才捱到了这么远,三五个人在上边一阵猛力的摇船,驶着驶着,忽然看那船一歪,竟然散了架,向海面以下沉去,到近前时,只剩下了一前一后两只翘尖,和几个半没于水中的身子。
我们冲过去,他们纷纷跃身入水——已经在水里了,还跃个什么!
我们丢下这几个不管,军士们站在船边,拉开了弓,对准他们一顿乱射,也没功夫管他们的死活,大船一晃而过,继续向前追击。
南海的白鲨鱼似乎一直在帮助我们,落水海盗们魂飞魄散的尖叫没有多久,就被大白鲨搅起的浪花声淹没了。
我们一直兜着屁股穷追不舍,沿路,那些带伤的哈密瓜没有一个逃出被撞沉的下场。
忽有四五条船停下不走,一字排开,将船转向我们追来的方向。怎么,困兽犹斗么?我命令放慢速度,半速前进,大船上,有六条长桨停了下来。我们慢慢靠近他们。
远处,只有一条哈密瓜船还在没命地逃蹿,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宋奎站在船头,趴在那里,把头探出去,冲那十几个人喊话。
那些海盗们,看看不远处在海面上腾跃不停的白鲨,又看看手里,每个人手一条木棒,他们发一声呐喊,几条船竟然对我们采取了包抄之势,前后左右都各占据了位置,纷纷把绳索扔上船来。
因为我们的船速较慢,他们才可以爬上来,想想夜战那次,若不是我们一直全速,让他们爬上来,还真是危险。
开始以为,他们争先恐后地,是来投诚的,我们还过去帮助固定好了绳索,谁知,这些人一上来,都高举着长短木棒冲我们军士身上劈来。
这就怪不得我了,军士们也被他们的行为激怒,各摆刀枪围住一顿乱砍,海盗们在海上漂泊了大半夜,手里又只剩下木棒,不一会都下海喂鲨鱼去了。
后来,我问宋奎:“你喊的什么?怎么他们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说,“我喊的是,受苦受难的弟兄们——你们都是给头领们卖命的——快快猛醒吧——每次抓到女人,也没有谁想到你们——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刀——田将军绝不会为难大家——”
靠,喊得不错呀,又有反间,又留了生路,威逼利诱样样不缺,怎么会这样?夷人,还真不好说。
我又让他重复了一遍刚才喊的话,宋奎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喊,他们能不拼命吗?”我拿眼乜斜着宋奎道。
“将军,您明说,我哪里喊得不对了?”宋奎诚惶诚恐。
“要是喊: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木棒——田将军绝不会为难大家——,也不瞧瞧,他们手里还有刀吗?昨晚上,都扔到我们船上来了。”
“靠,那也不至于这么死心眼儿吧!”
几条哈密瓜还算完整,我们把船拴在大船的后面,继续追击。只剩下一条哈密瓜在没命地逃蹿,它领着我们,渐渐地,发现了一带绵长的大陆轮廓。
小船沿着海岸往前,我们也不着急,到底是个什么洞穴,每个人都很想知道,姜婉清站在我的身边,“哥,好哥,过会去钻山洞,你一定带上我,好不?”
“再说再说,要是不甚危险,我一定带上你,要是连我都感到不把稳,你就只好在大船上,远远地看着。”我说。
“你什么时候不把稳了?分明是故意的。”姜婉清撅起了嘴巴。“妹妹,我连打仗都不忘你,还会逗你开心?乖乖听话,只有五成的把握,我一定带上你。”
说着,前面海岸越见高大。而且形势也变得突兀,浅浅的沙滩逐渐变窄,最后消失,地形很快陡峭起来。
仅剩的哈密瓜没命地沿着渐起的海边峭壁往前驶去,那上面都是灰白的片状岩石,生着稀疏的灌木,虬枝嫩叶,在阳光下闪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色调。
巴拉望,位于南海和苏禄海之间,由东北向西南方向延伸了八百多里,最宽处九十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二十里的样子。山地集中在西南部,东北为海拔六百来米的丘陵。沿岸少平原,多见海湾和珊瑚礁。
据说在巴拉望的东部,是大片的森林和肥沃的土地,有些地方还能采到燕窝。有时间,一定去逛逛,最好能为田王采到些燕窝。
眼下,一举灭了这伙海盗,还南海个平静,是我首先考虑的。
我们沿着海边一路向北,追了大约一百多里,一抬眼,那条哈密瓜不见了。
第96章 进洞()
我们站在船头,伸着脖子往前边观看,哈密瓜就在我们船前两百步的样子,怎么就不见了?
我们的大船离开岸边的悬崖只有十几步远,这里的海水已经比较深,船不至于搁浅,也不必担心会被海浪冲撞到岸边的悬崖之上,姜婉清曾经还有些担心,她要我把大船离开岸崖远一点。
我说,不必,因为这里并没有出现拍岸浪,她又问,“什么是拍岸浪?”
“拍岸浪,还叫破浪或是激浪,是海浪向岸边冲过来的时候,因为海水的水深一点一点的变浅,一整面的浪峰被渐高的海岸地势破碎成一排一排的碎浪。这种浪头对于驶在离岸很近的船只来说,才是危险的。弄不好碰到了进流时,还会让船搁浅。”
她好看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又换上了谦虚的表情,“什么是进流?”
我有些好笑,“进流便是进去的浪,与它相对的叫退流,都是相较海岸而言的,妹妹,你不会连一进一退也不清楚吧?”
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眼神也暧昧了起来,“哥,先别讲这些,看看那条海盗船到哪去了?”
光顾讲课了,倒把这事给忘了,船继续向前行,岸边的悬崖忽然向里凹了进去,我们的船就势一抹,前面现出了新的情况。
岸崖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喇叭口,军士们都回过身来看着我,宋奎也从甲板的前方跑回来,对我说,“将军,就是这里了。”
我移步往甲板前边走去,姜婉清恐怕我丢下她,抱着我的胳膊,紧紧地跟随着我。
我们的船已经停了下来,前边不远的地方,现出一只幽深的洞口,我问宋奎,“这么说,那条哈密瓜的小船,肯定就是钻到这里面了?”他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敢确定,它就是进到这里面去了。”
想想刚才的情形,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我仔细地观察那只洞口,它的左右和正上方,嶙峋的山岩由洞口往四外探了出来。
我们的船就处在一面倒悬的巨大石顶的下边,让人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那块巨石正无声地向我们压下,姜婉清抬头看看那里,嘴里轻轻地“呀”了一声,双手将我抱得更紧了。
洞口刚刚能容得下一条哈密瓜船驶入,而我们这条大船,看样子是驶不进去的,海水直通到里面,波澜不惊,泛着青幽幽的色彩。
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往里走,人们都望向我。我马上就得拿出自己的决定。
我看看船后面拴挂着的四条哈密瓜,几乎没有多想,就吩咐道:
“解下两条小船,再下来六个人,随我与宋奎进洞,每船四人,带好火把、武器。其他人船上待命,驶离这里两百步,着人严加戒备,不见我们,不可妄动。一天后不见我们出来,可由此向北,直接回黄岩岛,向田王复命!”
说着便行动起来。很快便确定了随我进洞的人选。大家有的下去解开小船,有的准备引火之物,有的将刀枪紧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