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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里,就觉得两个大男人这般作态,有一些尴尬,便笑了笑,道:“我的这些经验,值多少钱的赏赐啊?”
郑和也是喷的一笑,道:“武六七接旨!”
武六七慌忙的在座位上站了起来,拜了下去,郑和站在武六七的面前,南面而立,在桌子上恭恭敬敬的请下了一个黄绫封面的折子,却是和普通的楠木轴锦缎圣旨不一样。武六七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只是关心这道圣旨之中,值多少钱。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武六七试航有功,船队完整归来,证实远航航海之可行,辛苦卓绝,九死一生,特赏银万两,钦此!”
武六七撇了撇嘴,但是场面上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便伉声的说到:“谢主隆恩!”然后双手去接那份折子。问道:“这怎么不是寻常的锦缎圣旨?封赏个诰命夫人,都用的是那种。我这个也忒寒酸了点吧。”说罢,便打开了,见里面的内容确实和郑和说的无异,只是下面竟然没有用印!
武六七苦笑一声,道:“这根本就是个空头支票么,我就是拿着去户部领银子,毛都取不出来啊!”
郑和脸色也很为难,看了一眼马迎春等众人,众人都识趣,便告退了,书房之中便只剩下武六七和郑和了。
“你也要体谅一下当今万岁的难处。”郑和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当今万岁有什么难处?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难道连这个都做不得主么?”武六七说道。
“你不在朝阁之上,任凭你聪明伶俐,也不一定能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了吧。为了安抚这些金陵城的大小官员,皇上曾答应过众位读书人,不改先帝成法,那么先帝成法之一,就是重农贬商,你可是什么功名都没有,若是堂而皇之的下诏旨,皇上立刻就有了把柄,不划算的。”说罢,便在袖子之中抽出了一卷纸,递给了武六七。
武六七接过来看时,却是一张一千两的北平银票,乍看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一看却不是到哪里都能兑现的,只有在义和钱庄才能兑换现银。
武六七便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怎么说呢?这义和钱庄,几乎就是永乐皇帝在北平为藩王时候的私库了。动用自己的私库,去赏赐一个商人,足见厚爱了。
武六七也是见好就收,说了些谢恩的话,便退了出去,打算北上回家。
郑和却是不舍得武六七走,六朝金粉,歌舞秦淮,是一个多么好的去处,可是武六七却说什么也不肯逗留,只是一味的想着沿河北上。
于是,谁也留不住武六七,武六七便雇了一艘船,沿着运河北上,不出半月,便回到了久违的北京城。
时隔半年多,运河上也变了模样。
原本淤塞的济宁河段,已经完全整修一新了,河面平缓宽阔,河床上的淤泥也被清理一空,吃水一丈六的大船,也能从这里通过。
在济宁府运河边,一个工地上热闹非凡,和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正是新建的河道总督衙门,看着外面已经成型的门额和门前上马石下马石。这却是一个二品官执事的衙门,可见,朝廷对这条大运河,用了何等的心思。
第207章 属于突击检查()
回到北平之后,武六七轻松不少。
这次虽染寻找雷妙真不成,但也给了自己一个交代,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仁义居,却见仁义居早就已经大变样了,原来的水榭,被重新修建了,成了一溜广阔的压水花厅。雕梁玉柱的煞是宏伟。
但是走进水榭,却有觉得十分温馨,不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比,你在运河成船朝里面观望的时候,感觉这个水榭四通透的,可是走进去,却发现里面实际上很封闭,既能观赏到运河沿岸的景色,又不会觉得暴露无遗。
水榭之中,是武六七的书场了,这里晚上的时候,是讲古的书场,白天的时候,却是仁义居的客座。所以修建的很是堂皇,二楼的雅间也比之扩大了很多,只要打开这些雅间的窗子,一楼的客座便尽收眼底。
在大厅的一端,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舞台。地处正中央,客座散落在舞台的周围,看上去好像是有些杂乱,但实际上却颇有章法。既不会妨碍了旁边一桌的,也不会太过于疏远。
武六七好奇的看着已经今非昔比的仁义居,点了点头,见一个跑堂的伙计过来,将雪白的毛巾搭在了肩膀上,唱喏道:“客官您里面请!您是散座还是雅间啊?”
这个伙计,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长得确实不赖,身上一身整洁的衣服,头上戴着帽子,看上去干干净净,脸上露出了十分讨人喜欢的微笑,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伙计一口整齐洁白的牙,看上去让人很舒服,是个极修边幅的人。
武六七沉声说道:“雅间。”
“好嘞,您里边请,雅间一位!”跑堂的嗓音十分的悠扬,听上去很舒服。
很快,一桌子菜便上来了。武六七只是尝了尝,便已经放心了,看起来自己这阵子不在,仁义居的菜品没有出现问题。
朔夜不知道武六七回来的消息,仁义居里里外外,有条不紊,虽说这些伙计们都很面生,但是却一个个熟门熟路。
武六七感到满意。这顿饭一直吃了将近三个时辰,外面都已经上灯了,伙计才走了进来,笑的很得体,道:“这位客官,小店还有半个时辰就打烊了,然后这里便是书场了,您行个方便,这个席面,一共是十五两银子。”
武六七存心刁难这个跑堂的,道:“多少银子?”
看着这位客官文质彬彬,并不像是吃霸王餐的,竟然嗓门奇大,跑堂的小心翼翼的应付道:“一共十五两。”
“你怎么不早说?十五两银子!这么贵!在老子老家,十五两银子够吃半年的了!”武六七扯着嗓子道。
一般寻常的酒肆,遇见了这样明目张胆的霸王餐,若是对方是有背景的人,便打落门牙肚里吞了,若是对方没有什么身世背景,便臭揍一顿了事。
这个跑堂的虽然也是一怔,但是却表现的比较沉稳,道:“这位客官,吃饭掏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您定是在玩笑,”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武六七瞪圆了眼睛。
这跑堂的只是笑了笑,道:“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倘若客官若是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钱,我自己就能做主,免了些,不然这样吧,这席面,您就给十两银子就成。”
小伙计的态度,不卑不亢,倒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态度。
武六七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跟你说不着,去,找你们掌柜的来,老子有话要说。”
小伙计还真的没有遇见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只见穿着锦袍的华胜走进了雅间,却是面色不很好看。
华胜这几日,正是有心事呢。
武六七出海,并且已经几个月不回,这早就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少奶奶基本上这些日都是以泪洗面的。伙计们也都是人心惶惶。在这个时候,华胜只好挑大梁了。
武六七临行之时,将仁义居里里外外都交给了华胜打理,华胜只好夜以继日的操劳,听跑堂的说,前面有一个闹事的,便气不打一出来,早就叫人去北京留守使衙门报官了,然后自己亲自来到了雅间之上。
打开了雅间的门,正一眼看见迎面坐着的武六七,华胜的脸色先是一怔,然后才是欣喜异常,忙走上前,躬身施礼道:“东家!原来是东家回来了!”
说罢,转身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东家回来了,要什么钱?整个仁义居都是东家的!”
这个跑堂的伙计挨了骂,也是很委屈。武六七笑道:“不怪他的,是我想要考教一下咱们仁义居的待客之道,这个伙计做的不错,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很好,去,赏你五十两银子。”
小伙计这才知道,原来今日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客官,竟然是自己从未谋面的东家,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便得了彩头,便兴奋的去了。
武六七指着旁边的一个凳子,叫华胜坐了,笑道:“我一年不在家,仁义居的买卖如何?”
华胜的表情很放松,答道:“回东家的话,自您走后一年,仁义居牢牢的坐稳了北京城独一号的头把交椅。我们一个席面最多十五两,吃一个饱才十几个铜子,虽然是利润薄了,但是也赚的盆满钵满,这个月的账还没有归总,现在账上怎么也有二百多万银子吧!”
尽管武六七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吃惊不小。
仁义居虽然没有自己亲自操持,光是华胜自己,但是有现在的成绩,也是十分难得的。
华胜得到了武六七的赞赏之后,觉得一阵感动,有这几句勉励的话,自己再怎么辛苦也是值得的。
华胜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解,便问道:“东家,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后面看看赛赛太太?这些日子,奶奶可是难过的很,差不多正日都是以泪洗面了。”
武六七一阵的唏嘘,道:“我找你,正是为了这件事,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华胜摇了摇头,道:“不晓得。”
“今日是我和赛赛成亲的纪念日。我之所以没有急着见她,就是和你们商量着,怎么给她一个惊喜。”
华胜一拍脑门,满脸歉然的道:“你看看我这脑子。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小的这就去办!东家您安排就是了。
第208章 表露真情()
于是出乎预料的,在武六七的仁义居之中,高朋满座,这华胜的确是手很快,办事效率也是很高,这一夜的书场,几乎是将北京城之中的首脑人物都请了来。包括北京留守使衙门的陈冕,锦衣卫纪纲等等,和武六七有交情的人。都来到了仁义居之中。
谁也不知道仁义居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武六七离开北平出海之后,这些人都有意无意的关照着仁义居。
是出于对于武六七的一片义气,看到了仁义居的请柬,便都第一时间赶来了。到了仁义居之后,却是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正交头接耳的时候,只见华胜穿了一件十分夸张的衣服,走到了台上,清了清嗓子,躬身道:“诸位,今日请大家来,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仁义居的说书学徒,合伙编排了一个新戏。还请各位朋友,各位鉴赏!”
这些来的人都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也就安下心来,开始看戏。
这出戏,都是新的故事,不是杜十娘,也不是借东风,却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故事是在一个大户人家,后厨的学徒和内门里一位太太房里面的茶水丫头之间的故事。
这是武六七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随即编排出来的。扮演丫头的,是伺候茶水的一个小厮,这小厮天生就是姑娘的样子,现在扮上女装,再加上掐着嗓子说话,看上去竟也标致的很。
故事可谓是动人曲折,华胜扮演的就是这个府里的二公子。头上贴着狗皮膏药,还画了一缕胡子,看上去猥琐至极,正要调戏丫头的时候,却被管家撞破了,最后府里的太太就想着把这两个人赶出门。谁知道赎身银子竟然涨到了一千二百两。
经过了百般刁难,这对有情人终于成了眷属。
在场的人无不唏嘘。
有很多的人是知道武六七这个故事的。特别是陈冕,这其中的原委,他比谁都清楚。想想现在武六七身在万里重洋,不知道是死是活,眼眶便有一些发红。
而此时,坐在前面的赛赛,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不待最后一折落幕,便已经撑不住了,大声的道:“华胜!你好大的胆子,有你这样调侃你家主母的么?”
这一声断喝,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谁也不知道,这个平日之中温柔恬淡的仁义居奶奶,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都朝着前面坐着的赛赛看过去。
只见赛赛气得浑发抖,大声的训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就看你这出破戏,巴巴的在此陪了这么多的眼泪,你是什么意思?”
华胜只是笑,却不说话,只是站在了旁边,侧过了身子,道:“柳府帮厨武六七到!”
随着一声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呼喊,后面帘笼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走了进来,正笑盈盈的望着下面的一众宾朋。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让赛赛心心念念的武六七。
在场的宾客都傻了,痴痴傻傻的望着上面。赛赛也像是一下子没有了魂魄一般,呆呆的看着武六七,眼泪夺眶而出,瞬时模糊的双眼。
武六七款步走到了正中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酝酿了很久,才张开了手,大声的道:“诸位,我武六七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