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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怎么不想啊?可是转兑出去,也得有人要啊,之前倒是有几个人想要盘下这座楼,做买卖,但是本主跟人家要了这个数。”说着,掌柜的便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接着道:“都是一锤子买卖。谁想瞎了心,要拿一千两银子盘下这座楼呢?”
“这也太贵了!”
“说的就是呢,本主说过,这一千两银子,足够他消遣一辈子的就成,别的也不多想了。”
“既然这样,为何不关张呢?这半死不活的,也是个拖累。”武六七问道。
掌柜的一声长叹,道:“洪武爷的出身,你应该知道吧,最最记恨商人的,于是这酒楼开张,要按季度缴纳税银,关张也要缴纳税银,一次就是三百两!本主也没有办法啊!请不起好厨师,被这一条街上的其他买卖挤兑的剩下一口气啦!”
武六七想了想,道:“我打算盘下这楼,你能做主么?”
这掌柜的就像是看疯子一般,看着武六七,道:“这位兄台,你傻了啊?这钱可是丢进运河里都听不到响的,”
“别废话了,我打算要了,你出个价,帮我引荐一下本主。”武六七道。
“本主全权交给了我,我说话就好使,这样,一千两银子,一分不差,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如何?”
武六七笑着与掌柜的击掌,道:“一言为定!三日之后,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武六七感觉自己满载而归,但是将这件事跟家里人一商量,便遭到了武当的强烈反对。
“我说傻儿子,你是疯魔了么?好不容易有一点家底,你就要打水漂啊,他娘的什么楼值一千两银子?不行不行!”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在武六七的怀里掏摸着,将今日的所得掏出来,丢给了赛赛,接着道:“不能让你胡来。”
武六七笑道:“别这样,不但这些银子我要拿走,就连你的那口寿材,我也要给卖了,凑足了开张的钱。”
“你真的是疯了,这绝对不行!”武当脸上表现出来了难得的正经,反身将厢房门锁上,将钥匙贴身带了,道:“这口寿材,是老子出征的时候,洪武爷赏的,绝不能卖!”
武六七还是头一次知道,武当这个整日喝酒的家伙,竟然有这么深的背景,这口棺材,有这么多的故事,便口气一软,几乎是央求道:“老爹,您想想看,我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嗯?正日间虾米皮熬白菜,你想要喝酒,都是十个铜子一斤的烧酒,现在呢,我只是动动脑筋,就已经吃得好住得好了,要是给我施展的空间,以后全国的酒,你想喝什么就有什么,竹叶青,西凤酒,女儿红。泸州老烧。想想看?嗯??”
没想到,用酒去跟老爷子逗闷子,都不奏效,武当只是摇头,并不通融。转身便走进了厢房之中。
赛赛怔怔的望着武当的背影,道:“武哥,你真的有把握能赚到钱么?你若是有把握,我去说服爹。”
武六七笑道:“怎地没有把握,我坚信,只要有半年,咱们一定能把这些钱赚回来。”
赛赛笑了笑,说道:“明日我会缠着爹出门,去祖坟上烧制,这棺材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等我们回来,爹也被我说服了。”
武六七兴奋的一拍赛赛的肩膀,道:“这我就放心了!”
赛赛对武六七,表现出来的是百分百的信任,他深深的知道,再难的事情,只要是武六七动动脑筋,就一定会解决的。于是在怀里,掏出了那一块金子,金子上还带着赛赛的体温。
接过金子的武六七,竟然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许下了最最重的承诺。
第34章 碰一鼻子灰()
武当还是对武六七太放心了,第二日一大早,赛赛便带着武当出了城,武六七也是手脚干净的很,早就已经联系好了买家,便将那一口洪武爷赏给武当的寿材卖了,卖了三百两银子。
武六七揣着沉甸甸的银子,想着要将酒楼盘下来。等到了酒楼的时候,正主出现了,是一个肥而又肥的家伙,不知道头发有多长时间没有洗了,黏搭搭的结成了绺。正坐在柜台里面喝茶,掌柜的正站在他的身后。
见武六七进来,只是欠了欠身,道:“是你要盘下我的铺子么?”
“是的,前几日已经跟掌柜的说好了。是不是?掌柜的?”
掌柜的脸上,露出了不自然,忙打手势,武六七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主费劲的站了起来,道:“这个掌柜的,没有别的本事,就知道变卖老子的东西,这个楼之前说的价钱是一千两?不成不成,这可是我三辈子传下来的家业,一千两银子岂能转手?”
武六七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看起来之前掌柜的大包大揽,说什么他就能做主,现在看来,本主还是要狠狠的咬上一口,并不同意这个价位。
武六七笑道:“这红口白牙的,生意人就要将诚信,说好了一千两银子,一手交现银,一手交房契,怎么临时又变了卦?”
“掌柜的,毕竟只是个掌柜的,而我才是真正的本主,本主都没有点头,你们便定下了约会儿,这不是胡闹么,我也不讹你,一千三百两银子,你要是诚心要,我这就立字据。”本主在这个时候,还非要表现的十分大方。
武六七内心中,早就把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却是不露声色的笑道:“又加了三百两?就这个破铺面?我之前没忍心说难听的,就这房子和房基,加上地契,顶损了也就值八百两,既然本主这么没有诚意,那咱们及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开了铺子。
齐化门虽然繁华,但是终究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啊,没有的话,自己的商业帝国的梦想,便无从实现了。
信步由缰,武六七在街头上踱步,脑子里想着对策,最终还是沿着运河往前走,忽然看见了一溜低矮的民房,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围墙很高,里面看不甚分明。武六七便沿着围墙往前面走去。
这个院子,像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祖宅,除了正房还看的过,厢房大多都坍圮了,门口的躺椅上,坐着一个上了些许岁数的老头,正抱着一只哈巴狗,对着宽阔的运河河面正打盹。见武六七没魂一样在运河边上游荡,便出口说道:“哎,那个小子,过来!”
武六七定了定神,发现左右没有人,码头距离这里还有十几丈远,不可能是叫别人,便走了过来,道:“老爷子,您找我有事?”
“年纪轻轻的,干什么这样垂头丧气,既然是有心事,就别在河边走,这河道里面没有望海兽,有的是水鬼,当心被水鬼脱了你下水!”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十分的亲切。
武六七顿时有一种亲近之感,也知道了,这是老爷子怕自己轻生跳江。便笑道:“咱大小也算是一个爷们,不干那么没有种的事儿。”
老爷子也是一个热心的人,足有闲来无事,便问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只要是齐化门里外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听了武六七宜长宜短的介绍,老爷子轻轻的摇着芭蕉扇,道:“这件事,你找牙行的人啊,他们门道广,”
“车船店脚牙,无罪个该杀,找他们,不是擎等着被刮层皮么。”武六七说道。
“我这个院子你若是不嫌弃,就租给你算了,一个月十两银子,年付,老朽也好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的安度晚年,你看如何?”
武六七打量着这个院子,心里掂对着。
要说是地界,这里没说的,大墙外面,就是八百里漕运运河,院子也足够大,干什么都有富余,转念一想自己干嘛非要死乞白赖的去盘个酒楼,做别的买卖也成啊,于是便爽快的道:“您老这话可当真!”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你满北京打听打听,齐化门你周三爷,什么时候干过那种拉屎不完往回坐的事情?你给银子,这院子归你!”
武六七当时就在怀里掏出来买棺材的三百两银子,道:“这是三年的,当然不止这些,我的生意要是好,便每月二十两房租也成。”
老人家笑着接过了银子,便转身回屋,去了地契,写了字据,房子里面的东西却是什么都不带,说了很多祝贺的话,便一步三摇的去了。
武六七满意的看着这院子里面的陈设,表示很满意,但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买卖?
不去管它,这就算是个阶段性的胜利!
当天下午,武六七顶着老爹武当的火气,把家搬到了这里,虽然是老房子,但是也比修葺后的家好上一些,安顿好了大家之后,武六七便坐在运河边发起了呆。
赛赛捧着一碗茶走了过来,坐在了武六七的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武六七笑道:“你会不会挺失望的?我这一日,败光了三百多两银子,卖了御赐的棺材,老爹气急败坏,可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营生呢。”
“武哥,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肯,咱们就是买豆腐,也能吃的饱饱的。”
就在这个时候,运河上缓缓的划过了一艘趸船,这条船的吃水很深,像是装满了货物,在桅杆上昏暗油灯的照耀下,船老板一脸官司,骂道:“什么他娘的玩意,薛家粮行这帮王八蛋,订了山东的黄豆,却又不肯收货,老子要赔大了!”
武六七道:“老板,你的豆子可是要出手?多少钱一升?”
船老板似乎没有答话的心情,便没好气的道:“一个铜子一升,你想要,我这就给你卸船!”
第35章 仁义居()
武六七顿时又兴奋了起来,拍了拍赛赛的肩膀,道:“城里薛家粮行,一升豆子要三个铜子,这下子赚了,就按照夫人说的,就做豆腐!”说着,便大声的道:“多少钱,给个数,马上就卸船!”
这船老板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船豆子,是在济宁府装船的,地地道道的山东豆子,都是上成的货,若是原路拉回山东,也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准备找一个地方烧掉算完,自己也认个倒霉。可是武六七却都要了,确实是出乎预料。说道:“一共五十两银子,要现银啊!”
“没问题,现在开始卸船吧!”
话音未落,船上抛下了两条缆绳,武六七和赛赛合力,将趸船拉靠岸,老板和伙计以及五六个船工都上了岸,赛赛去里面取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船老板兴奋的道:“你可真的是个贵人,若没有你的帮忙,我这一趟可是血本无归。”说着,便指挥着船工们搭舢板卸船。
武当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走出了房门,见十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往院子里抬着麻袋,便上前阻止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
武六七知道,老爷子还再为卖了寿材而耿耿于怀,便笑道:“我刚刚低价买了一穿的黄豆。”
“你小子,越来越不靠谱了!做生意便好好的做,哪有你这般毫无章法?北京城的人很少吃黄豆,顶多是做酱做豌豆黄,再者就是做豆腐,哪里用得上这么多?你趸了这么多的豆子,等着砸在自己手里吧!”
武六七笑道:“我保证这次会赚钱,我还就是做豆腐!”说着,一边还指挥着船工将成麻袋的豆子往厢房里面搬运,对怒气不减的武当说道:“这一升豆子,是一个铜子,一升豆子能做三斤豆腐,每斤豆腐怎么也能卖六个铜子,我们是不是赚了?”
武当像是看败家子一样,看着武六七,道:“你当这是过家家么?哪来的那么多石磨和人工?就你我三人?手累断了,一日也做不出来一百斤。”
武六七却是笃定的道:“您老不是有木工朋友么?还有石匠朋友,明天都请来,我自然会给你个惊喜。”
武当看了一阵,便愤愤的回到了屋里。一直折腾到定更天,这一船的豆子已经卸完了,老板心满意足的开着空船便回济宁府了。
武当生气归生气,但是还是请来了多年的好友,木匠鲁定国和石匠鲁定邦,名字听上去,都不像是等闲人家能取出来的,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二位敢情是鲁班的后代!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武六七曾经对古人的智慧十分的推崇,一些巧夺天工的机械和建筑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比如鲁定国,发明了明军攻打蒙古军时候用的三弓床弩,而鲁定邦就更了不得了,永定河上卢沟桥的修缮,便是他完成的,两个人手底下的功夫都是炉火纯青的。
这二人是武当的好朋友,便欣然来帮忙,听了武六七上天下地的一顿白话,便轻松的笑道:‘不就是水车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