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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爷却是眼睛放光,道:“你难道不知道么?当今永乐皇上,也就是咱们燕王爷,在属地治理的时候,咱们县令大人便是皇上一手提点起来的,现在进金陵,还不是加官进爵?到时候一纸调令,你我也就飞黄腾达了。”
这句话倒是吸引了刘仁增的注意力,眼神也明亮了起来,道:“这样倒好了,尽早离开这个破地方,里那个王八蛋远一点为好。”
刘仁增说这句话,有一些喃喃低语,却不防自己说了出来,刑名师爷便笑道:“谁啊,这么大的本事,敢欺负到钱谷师爷的头上。”
“就是齐化门外,仁义居的东家,武六七!”
李师爷却是听过这个名字,过几日,还有人请他前去听书喝茶,便笑道:“他一个买豆腐的,你一个师爷,本来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怎么惹到你了?”
“这你别管,我局问你,想要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然后倾家荡产,你刑名师爷应该是有办法的吧。”
这句话相当的不和适宜,李师爷当场就站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道:“这是什么话,我刑名师爷虽然不是官,但一举一动直接影响的是大老爷的官望。照你这么一说,我倒像是个敛财贪赃枉法的人了!”
第44章 聚众谋反()
刘仁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厢给您赔罪了,这么说罢,若是对付寻常的街头混混,你们刑名师爷改怎么办?”
李师爷这才舒缓了表情,道:“这个么,就要看他做什么了,若是寻常的聚众闹事,那便是捉起来二十板子。不瞒你说,我盯着南城里面的几个混混,已经很久了,洪武爷在位的时候,经常三令五申的训导,要以农为本,可是这帮混账王八蛋,竟然投机倒把,强买强卖,做小生意还算罢了,要是做大了,就用不尊先帝爷训令的罪名办他,不是杀头就是刺配啊!”
李师爷是刑名师爷,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阴沉,让旁边站立的差役不寒而栗,可是听进了刘仁增的耳朵之中,却是一阵的兴奋,道:“那若是城外呢?”
李师爷想了想,为难的道:“这个么,大明律没有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刘仁增不由的一阵泄气,接着问道:“若是聚众呢,什么罪名?”
“这个么,可轻可重,说白了,现在的餐馆茶馆,有哪个不是聚众呢?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这样管罢了,要是真的聚众闹事,甚至是谋反……那可是千刀万剐的罪名。”
刘仁增听到了这里,不但刚刚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竟而渐渐的开朗了起来,道:“谢谢李兄提醒,咱这就去办差吧。”
李师爷做刑名师爷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知道刘仁增今日绝对是有一些不正常,便问道:“刘兄,你没事吧。”
“那能有什么事情,咱们都是为县太爷办差,效忠皇上。”
而这句话却无法搪塞住刘师爷,刘师爷一脸的审视,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聚众谋反的事情?”说着,紧张兮兮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刘仁增压低了声音,道:“近日,在齐化门外,武六七,聚众闹事,经常是通宵达旦,里面聒噪之声不绝于耳,我看,不是在聚众谋反,估计也差不离。这个案子要是办了,老兄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有这样的事?”李师爷审视着打量着刘仁增,他怎么也想不到,再过几日便是刑名师爷的寿辰,几个不错的朋友相约去武六七的仁义居之中吃茶听书,李师爷也没有想那么多。
但真的像刘仁增说的,这个仁义居有人聚众的话,那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实地探查一番,若是寻常买卖还好,若是真的聚众谋反,自己立功之余,也算是忠君爱国了。
“那好吧,我不日就前去暗查一番。”李师爷道。
刘仁增心绪十分的好,这个暗雷算是给埋下了,就等着什么时候爆炸了,武六七,你就等着飞灰湮灭吧!
其实并非是武六七无心,没有察觉到这暗流,而是这根本就是东窗暗计,人心隔肚皮,任凭谁都不知道的。
此刻的武六七,正在认真的打量着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大早上,便踩着舢板,上了武六七的仁义居,随行的还有一个老者,一个小厮,看身上穿的样子,倒像是个落第的秀才,虽然是粗布衣衫,但也整整齐齐,扶着老人家坐下,和伙计要了一碗豆花,自己也要了一点稀粥,便四处望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吃着,一边皱眉。
老人家是南方的口音,刚刚吃了一口,便双挑大拇指,道:“和才是地地道道的南方豆花,唉,跟你这一路北上,我可是倒霉死了,一路上都是北方卤水点出来的豆花,酸涩难咽,没想到,这北京城外面,竟然也有这么好的豆花!”说着,便又是狼吞虎咽的吃掉了一碗。
年轻人很是孝顺,只是摇头苦笑,对伙计说道:“再来一碗。”
老人家又是狼吞虎咽,还不由的啧啧称赞,对伙计说道:“你家掌柜的,是南方人吧。”
武六七在安乐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老人家的桌子旁边,笑道:“我就是这家店的东家,并非是什么南方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说着,还跟年轻人对视含笑点头,算是见礼了。
老头子似乎很激动,拉着武六七的手。道:“不管你是北京人还是南方人,这东西确实地道!你若是不嫌弃我这几个糟钱,我便每日来你这里喝一碗,也算是尝尝家乡的味道。”
武六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性格,并没有以贫贱论亲疏,相反的是,武六七更乐意与这些平常人一起东聊西侃,便笑道:“老人家若是不嫌弃我这东西不好吃,我随时欢迎,给您打半折,如何?”
“好!真实太好啦!”
青年人见老人终于有了些笑模样,便站起来拱手道:“多谢这位兄台,家父自从跟我上路,便茶饭不思,水土不服,我也正为此事心焦不已,没想到兄台竟然有可解之法,是在是令在下喜出望外,多谢多谢。”
这一套文绉绉的词,要是别人说,武六七肯定会骂街,这叫穷拽。
可是在这位青年说出来,却是觉得再恰当不过了,仿佛他身上的文气,说出这样的一套话,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并没有酸腐秀才的劲头而是让人十分的亲切,便拱手回礼道:“我也算是摆开八仙桌,迎客十六方了,这也算是在下和令尊大人有这份缘分,没有什么可谢的。”
旁边的小厮却是满脸的不愿意,冷哼了一声,嘀咕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们大人平起平坐。”
这话声音虽小,但是却被武六七听了,拱手道:“原来是位大人!失敬失敬!”
武六七的作为,在当时来说,应该算的上是大罪了,不管是哪一级别的官员,都是代天巡狩,若是不说话,不亮身份还则罢了,若是亮出了官员身份,平民老百姓是要磕头行礼的。
特别是贱户和商人,在洪武爷的训令之中,商人的地位,还在乐户之下。
但是看见武六七这般的真诚,举重若轻,丝毫没有平日里其他商人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反倒是大大的合了青年的胃口,便笑了笑,道:“不才,北京留守使陈冕。”
武六七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冕,莫不是修建紫禁城的那个泰宁侯的首席幕僚么!
第45章 太刺激了!()
这也太刺激了!
不过这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却不能说破,便含笑点头,便聊了起来。
而陈冕却丝毫没有官架子,却也真的跟武六七意气相投。
“陈大人,您这是述职回京?”
“正是,皇上圣恩,允许我携带家人赴职,家里没有别人了,只有老父亲,唉,老父亲上了些岁数,像是老小孩一般,有的时候我也是无奈的很啊。”
武六七笑道:“这也是我们做儿女的进一下孝心罢了,既然是领旨任职北京留守使。因何这样轻装简从?却跟着拉货的趸船一道进京?”
陈冕却是淡然一笑,道:“大队人马,劳民伤财,再说我又不是德胜凯旋,只是简单的赴任而已,就不必惊动各地官员了。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北京留守使,谁会重视呢?”
武六七心里暗叹,这些官员们,现在不会重视你,等到几年之后,这些人就算是溜须拍马,也都找不到你的门道。便一笑作罢。
“陈大人,要不然今夜就不要进城了,我看老爷子吃的很高兴,正好,今晚上家里吃的是淮扬菜,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用罢了晚饭再走。”
还没等陈冕推辞,陈冕的父亲陈十三高兴的手舞足蹈,道:“你还会做淮扬菜?好好!好!珪儿子,我们就这里吃!我要吃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
陈十三就像是个顽童一般,张口闭口叫陈冕“珪儿子”,让陈冕脸涨得通红,哭笑不得,武六七强忍着笑,最后终于是憋不住,喷的一口笑了出来,却拍着陈冕的肩膀道:“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
陈奎苦笑了一声,道:“我也都习惯了,由着老爷子性子吧。”
于是,武六七亲自下厨,松仁玉米,大煮干丝、三套鸭、软兜长鱼、水晶肴肉,将一个圆桌上摆的琳琅满目,没想到这陈十三,也是酒仙一尊,见了武当,便是一见如故,便露胳膊挽袖子的邀战。
赛赛端着最后一份红烧狮子头摆在了正中间,众人落座,赛赛就坐在武六七的身边,陈冕一皱眉,好像是想说什么,便吞了下去。
武六七好客的张罗着各位举箸,大家也是其乐融融,最后武六七和陈十三酒酣耳热,便跪在了门口,对着漫天的繁星,结拜为金兰。武六七和陈冕便成了干兄弟。
吃饭归吃饭,武六七还是要去讲古的,武当便拉着陈十三和陈冕,来到了刚刚收回的包厢之中,兴致勃勃的听着。
在这一瞬,陈冕对武六七产生了一点疑问。
这人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上来就这般的熟络?难道是商人攀附权贵么?
于是正襟危坐,只是对上来添水的赛赛微微点了点头,凝神听着武六七说什么。
武六七是真的高兴,关于陈冕,是他仰慕已久的人,他曾经想着,到底是什么人,将紫禁城修建的这般宏伟气势,这人也定是胸中自有丘壑,今日一见,果然不俗,颇有些大慰平生的感觉,加上喝了点小酒,上台将醒目一摔,却说道。
“今天我高兴,今日的书钱和茶钱,便都免了吧!”
下面传来了哄堂喝彩,武六七接着说道:“那位问了,什么事情这般的高兴,嘿嘿,今天我认了个干爹,这不是一件高兴地的事情么?今天咱们也说说高兴的书,这段书叫做路阻女儿国,一宿说完它!”
于是,武六七便开始了,这段故事,虽没有之前的那样奇幻,但是也颇为吸引人,下面的人无比精神凝听。
陈冕的脸色稍微释然一些,看样子,武六七不是一个攀附权贵的俗人,却也是古道热心之人,能和这样直爽的人做干兄弟,也算是极好的。
但是陈冕心里,却是有几点不赞成武六七的地方,陈冕是圣人门生,这里指的圣人,并非只是孔孟,还有朱子和程颐程前两兄弟,满脑子里都是克己复礼,所以对于赛赛上桌吃席,还有今日讲的女儿国,都是有一些微词,暗暗的道:“以后多多规劝些也就是了。”
这一晚上,陈氏父子便住在了这里,俨然城了武六七的座上宾。
第二日,吃罢了早饭,便要进城了,武六七却也不送,两个老爷子约好,以后隔几日便在一处喝酒,让武六七下厨做饭,陈十三满心喜悦的答应了。
陈十三,果然是被武六七的手艺给拴住了,第二日一大早,便肚子一人来到了仁义居,不由分说的拉过了武当便开始喝酒。
这么一大清早的,就喝酒,确实是不大妥帖,但是武六七却不管,只要是老爷子高兴,爱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还做了些淮阳特色的糕点送了上去,见到了陈十三,便问道:“老盟爹,我的干哥哥怎么没有来?”
陈十三夹了一块苏式小方糕放在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的道:“他啊,就是个死心眼,进金陵的时候,还是大兴县衙的县老爷,回来封了北京留守使,却不忙着去上任,说是要把这几个月积压的案卷清理一番。”
“父母官么,总要为民请命,劳碌一些的。您先慢用,我去后边瞧瞧。”
武六七走到了后院,正看见华胜掐着腰,正在训斥这一个新来的伙计。
“都是聋子吗?我难道没有给你们讲明白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