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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您说的,您是老主顾了,没少照应了我的生意,这样,八两银子,这坛酒就给您了!”
这老主顾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八两银子一坛子酒,也是十分昂贵的,但是比起来官府酿造的,还是实惠了不少。便咬了咬牙,在腰包之中取下了银子,抱着这坛子酒,就像是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忙不迭的跑进了家,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就这样,武六七在不经意之间,开创了很多第一。
第一次挑着担子满世界的卖豆汁。
第一次用买豆汁作为掩护,卖着浓烈的酿制酒。
仅仅是这个月的下旬,单单是满街暗中兜卖酿造的酒,就已经是九千两银子入账了。除去成本不算,还剩下六千两的纯利润。
但还差这四千两呢,武六七也不着急,因为华胜还没有消息。
不过他相信,华胜这边的口子要是撕开了,应该是现在收项的四五倍。
武六七的酒坊一开,率先高兴的眉开眼笑的,便是武当这一只酒鬼了。原来几千两银子一坛子的好酒,现在却是免费的。只要弄一个葫芦,在蒸馏器下面一接,便是满满一葫芦的好酒。可以尽情的吃,烂醉在酒缸旁边也是无所谓的。
同时,也就便宜了武当的一众好友,那个抠门的沈万三,恨不得每日来武当这里三次,几乎就像是缠在这里一样,武六七担心,这些叔叔大爷要是有一个嘴巴不严的,自己便招来了横祸。
武当却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的这些朋友,都是过命的交情,你尽可能的放心,不会坑害你的,你爹我平日里没少吃了他们的酒,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现在终于可以偿还了,你还不让我好好的表现一下?”
第92章 飞刀传书()
要说武当所有的朋友之中,沈万三,张三丰这样的还好,武六七单单怕铁铎。
铁铎是武六七的挚友之一了,只不过不像是其他人一样,不会经常出现,但是每次出现,都让武六七感觉很不舒服,武六七便让武当当心一下这个人。
“铁铎这个人,我可以担保的,完全没有问题,你忘了,他还算是你的恩人呢。”
武六七当然不会忘了,这铁铎曾经帮了自己的大忙。
当日在柳府当差的时候,因为柳得财看不惯武六七,便想方设法的坑害他,花样百出,几乎是被武六七一一化解,后来为了救丫鬟赛赛,也就是现在自己的夫人赛赛,武六七无奈背上了“奸夫”的名声。
如此一来,柳府哪里能容得?便将要将丫鬟和武六七赶出府门,但是柳府的三公子柳庆却是不依,硬是讨要三千的赎身银子。
武六七无奈,就让这铁铎办成了宁王世子家的护卫,暗中打了暗器,震慑住了柳府的家丁,借勇宁王做后台,才暂且保护了武六七和赛赛的安全。
柳府自然是不肯说善罢甘休的,便想着在赛赛和武六七成婚的这一天前去叫闹,又是这铁铎出手,用两枚鹅卵石,精确无比的打下了树上的马蜂窝,引得马蜂几乎将柳得财和尉迟南和尉迟北蛰死。
当日混乱,武六七并没有在意这铁铎的身手,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有诸多的疑点。
武当说了,这铁铎是江湖上的豪客,为人豪爽仗义,这都是不假的,但是要说此人江湖出身,似乎是不大妥当。
且不说当日假装宁王世子护卫的时候,说话中气十足,并且官腔打的也丝毫不差,若是不了解铁铎的人,当日见了,绝堆会认为此人是官面上的。
后来在婚礼上,武六七想起了一个被众人忽略的细节。
这铁铎在夹菜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夹着盘子之中旁人没有触碰到的地方,似乎很是洁癖,这一盘子吃残了,也绝对不会碰一筷子。
试想一下,若是江湖之中的豪客,怎么会有这些讲究?于是武六七便对此人有了一些怀疑。也曾经留心观察了,只见这个人时而粗俗,时而有谈吐不凡,却不像是个歹人的样子。时间长了了,武六七也就渐渐的放松了些防范。
可是武六七若是只开豆腐坊也好,可是眼下还在违法酿酒,难保武当在吃酒的时候,不会透露出去。所以更应该小心。
武六七经营自己的产业,处处谨慎但不固封,但有的时候,也觉得像是大浪之中的一艘货船,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中,显得有一些飘摇。
这一日,武六七还在等着华胜的消息,一直过了三天了,华胜还是没有回来,齐化门离着仁义居,也就只有一顿饭的功夫,武六七便有一些放心不下了。
于是便派人去寻找,依然是不见踪影。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正慌乱之间,一个伙计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进门的时候,似乎是没注意,绊在了门槛之上,摔了个狗啃屎,却兀自慌张的道:“东家,东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啦!”
武六七皱起了眉头,道:“什么事情这样的惊慌?天塌了不成么!”
这伙计已经是吓得面色如土,身上竟然也不住的颤抖着。
武六七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大喝一声道:“什么事!快说!”
这小伙计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道:“东家,不好了,我今天早上下板子的时候,在门上发现了这个。”说着,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飞刀和一封信进来。
武六七仔细的看着这飞刀,飞刀大概有三寸多长,后面还挂着个红刀缨,刀身锋利异常,刀头还画着花纹,一看可知不是凡品,把玩了一番便放在了桌子上,便去拆那封信。却是火漆封口的,上面该加盖着一方小印,仔细辨认,才发现上面比并不是字,而是蜿蜒盘绕的一条青龙。
这是唱的哪一出呢?武六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看着吓得战战兢兢的伙计,便笑骂道:“你怎么就吓得像是夜猫鼠一样,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么?”
“掌柜的,您果真是不认是么?”小伙计吞了口唾沫,道。
“不认识。”
“这是漕帮的青龙印信,给您下书的人,其实是漕帮的人。”
武六七便是一愣,道:“漕帮?”
漕帮,便是后世的青帮,是在清朝才鼎盛起来的一个民间组织,上连官府,下压百姓,是大运河天生天养的。现在才仅仅是永乐初年,这漕帮就这样的兴盛了么?连一个小小的伙计,都被吓成这个样子了么?
武六七这才知道了伙计为什么害怕,便冷笑一声道:“漕帮?很牛么?”
见自己的东家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小伙计长叹了一声,道:“东家,您不小晓得啊?这漕帮可是运河上的最大的势力,你我都惹不起啊!”
小伙计说的磕磕绊绊的。但终于是词能达意,武六七也听了个大概。
这伙计原本不是平民,相反,还是兵户出身,他的父亲便是一个小军官,职责便是在漕船上押运粮草,那个时候,朱洪武刚刚打下北京,正待千里奔袭,入大漠,攻打蒙古军队,这样一来,由于北方贫弱,粮草都要在江淮杭州两江北运。
于是这条修建于隋朝,宋朝扩建的大运河,便成了押运粮草的黄金水道。
军粮自然是要军队押运的,便有了这一支漕军,小伙计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个漕军。
压粮运草的事情,自古都是非同小可的,戏文上说的很多了,某某压粮官迟到了几日,便免不了一刀之苦,这水道上运粮更是诸多凶险。比如漕船翻了,或者是漕船进水,粮食还没到北京就已经是霉变了。
这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那么漕军就免不得吃瓜落,即便是将粮食运到了目的地,也是几百杀威棒等着。
于是漕军便纷纷的当了逃兵,当时北边激战正酣,水路漕运却是不能断的,于是朝廷便在乡民之中广泛募集会行船的,懂漕运的,聘请了过来,押送粮食。
第93章 没有办法啊我!()
中华民族似乎是有这个传统,只要是一个行业从也的人多了,自然便又了组织,有了团伙。于是这些人便是漕帮最起先的雏形了。
一开始,这些人也只是管着招募水手民夫,一方面和朝廷结算报酬,后来小的帮会被大的帮会吞并,这些大的帮会的势力开始渐渐的膨胀了起来。
洪武爷朱元璋可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这些人这样大的势力,简直就成了运河上的恶霸,便有心整治,可是却投鼠忌器,只要是他下定决心整治漕帮,整条大运河的漕运就会停掉的,北边边境上的粮草便供应不上了。
于是也只好这样了。
后来天下初定,那些蒙元骑兵,也被赶到了漠南,就在皇上决心整治运河的时候,洪武爷却驾崩了。
没有了粮草运输的差事,漕帮曾经没落了些许,但是紧接着便是靖难之役。这回来了一个大反转,要北边的粮草往南运输。永乐皇帝一心只盯着金陵城之中皇上的御座,哪里顾得上运河上的宵小之徒,靖难之后,发现漕帮已经发展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
且不说运河河面上除了官船军船之外,大大小小的趸船、驳船等等,都受到青帮的节制,就连南北运输的漕粮,货物,生丝,茶叶,瓷器,要想沿着水路北运或者南下,都必须要经过漕帮之手。
武六七终于明白了漕帮的由来,却皱起了眉,道:“这也是奇怪了,我做我的买卖,丝毫没有碍着漕运什么事情,他们怎么会找到我的头上来?根本就是进水不犯河水!”
信手打开了信,看去,却是一笔工工整整的工楷,一笔矫饰都没有,可见执笔之人经过了多年的苦练,才有了这样的功底。
这个时候,纪纲却走了进来。
纪纲已经是仁义居之中来往极其稔熟的人了,便不用在下人进来通禀了,见武六七正在认真的看着什么,便哈哈大笑道:“武兄弟,你在做什么?难道是在学习经史子集么?哈哈。”
武六七一边展读着信中的内容,一边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信中写道:“仁义居东家武六七亲启。我等仰慕先生已久,经常去书场之中听你讲的书,先生讲古论今,意气风发,我等实在是难望您项背。”
武六七读到这里,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些漕帮的人,估计也是来攀交情的,没有什么威胁,接着读的时候,下面笔锋一转,却已经变了味道。
“你是商贾之人,凭借的是大运河之便利,我等是漕帮之人,吃的也是一条大运河,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您却不偣商贾之理,觉得有了靠山,便可以只手遮天,进而强占我们的生意,这便是颇为不仗义的事情,你派出去的华胜,现在我处享受贵宾待遇,今日通书信,不为别的,只为邀见先生,久闻先生大仁大义,定然不会让手下的伙计身首异处的。”
在信的最后,写着一行小字:若先生有相见的意向,便在仁义居外高挂两个白纸气死风灯,我们另外商议。
接着往下看的时候,却不见落款,却是一条狰狞的青龙图腾。
武六七怔怔的望着手里的信,脸色铁板一样,转头去看纪纲,却见纪纲手里捏着茶几上的那枚飞刀,正在仔细的端详。片刻之后,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漕帮泛江龙李富春,这是他的飞刀和印信,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武六七苦笑了一声,道:“我好想问呢。”说罢,便将手里的那张纸丢了过去。苦笑了一声道:“哥哥,这次你可是要帮兄弟我了。”
纪纲却是沉稳很多,接过了信,上下看了一遍,便冷笑了一声,道:“这些混混,还挺有心,用工楷写信,便不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了。”
原想着纪纲会跟自己同仇敌忾,用自己锦衣卫的身份,去摆平这些人,然后将华胜解救出来,没想到纪纲却是将信件交还了武六七,沉下了脸,道:“你是怎么招惹到了漕帮的人?信中说,你抢了他们的生意,可确有此事?”
武六七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几乎是无赖一样看着纪纲,道:“我的哥哥,可是你在我面前拍着胸脯子打包票,说有什么事情你罩着我,现在怎么了?面对一群蟊贼便没有了办法,为民雪耻伸冤的青天大老爷也有下软蛋的时候?”
纪纲却丝毫不理会武六七的奚落,道:“要说是官面上的人或者事儿,我都能说上一两句,但是这些神出鬼没的漕帮,却是不成的,”说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洪武爷曾经查过漕帮的消息,也是我们锦衣卫出面做的这件事,可是你知道不?查了个把月,也关押了些人,竟然还是不知道他们的窝点在什么地方。”
武六七看着纪纲的样子,还没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