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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养的优柔寡断的小皇帝,一时没有了章程。”
“那个时候,朝里的文武,也都剩下了尸位素餐之辈了。朝里一部分人主张顺着先王的意思,撤藩。而又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见地,但是却甚投朱允炆的脾气,主张不要削藩,一时间,主张不削藩的人占了上风,渐渐的也就搁置了这件事。”
这时候,袁璜却说话了,摇了摇拂尘道:“这边难坏了你罢,若是朱允炆不削藩,你如何辅佐燕王夺得大位?”
姚广孝只是笑了笑,也没有难堪的神色,接着说道:“就是这话,我出世,就是为了辅佐一代令主,塑造一方江山,这是我命里注定的,所以说什么也要完成,”
“只不过,那个时候,朝廷若是不削藩,燕王便又一些气馁,为了坚定燕王的心,我便开始了谋划。”
“锦衣卫是洪武皇帝取消的,也是迫于群臣的压力,这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家伙,一旦落如凡尘,也觉得适应不了,整日无所事事的,我便联络了他们,这其中便有外面吃酒的纪纲等。这些人之前就是做秘密差事的,用起来顺手。”
“要想坚定燕王的心,那就必须尽力的离间这叔侄二人。于是这些曾经的锦衣卫便开始了活动,一方面,在金陵散步燕王要谋反的消息。另一方面,在北京散步朝廷执意削藩的消息。如此一来,这叔侄二人便离心离德了。”
武六七心中暗叹道:“好阴狠的计谋。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这样大费周章,真不知道姚广孝烧着戒疤的光头里面,装着什么样的一个脑子。”
“可是这还不算完,还有更重要的。”姚广孝接着说,只是脸色变得十分诡异,在灯烛的光芒之中,他的眼睛里面闪着鬼火一样的光芒,道:“建文帝就是这样一个举棋不定的性子,于是我打算加一把火,写了一封奏报,将燕王如何厉兵秣马,如何训练三军的事情,都一一奏报给了南京,这些当然都是真的,因为这些举措,都是我为燕王筹划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幸好靖难之后,燕王坐了皇帝的宝座,若是没有成功,这件事再败露了,姚广孝纵使有通天入地的神通,也一定会背上个卖主求荣,两面三刀的罪名。
袁璜和武六七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么机密的事情,都拿出来说了,一方面是姚广孝真的把袁璜当朋友,也很信得过武六七,另一方面,这些话,就是讲贼船上的舢板统统丢进了大运河之中,上了贼船,想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姚广孝没有理会二人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到:“靖难之后,我就让锦衣卫的人,将建文帝的宫殿一把火烧掉,一来可以烧死这个没有气数的皇上,二来,将来往书札付诸一炬,也没有了把柄。”
袁璜吸了一口凉气,喃喃的道:“后来,你听说建文帝没有死,而是流亡南洋,于是就想起了这一条,是不是?”
姚广孝却是丝毫都不避讳,道:“正是这般的,这件事关乎身家性命,若是被永乐皇帝知道了这件事,难免用两个欺君之罪压在我头上,他即便是再尊敬我,害得他装疯八年,他未必能咽的下这口气。”
第107章 姜是老的辣()
“刚刚的话,你还听不明白么?上船容易下船难,你要是真的以为的辞掉这个差事,难保会有一刀苦啊!”袁璜无声的透了口气,道:“姚广孝是什么人?我和他像是至少四十年了,此人龙行虎步,不是凡人。你在他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武六七叹了一口气,道:“并非是我不想出海,南洋的生意要是成了,那便是盆满钵满的。可是…”武六七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外面,小声的说道:“我真心不愿意去找朱允炆这孩子的麻烦。更不愿意亲自杀掉他,他太可怜了。”
袁璜摸着下颌上的长髯,点了点头,道:“我料想的不错,你之所以不应承,应该是这个原因,我叫你应承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话怎讲?”
“还是那句话,姚广孝是什么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只派遣你自己?不知道要派出去多少人呢,而且这些人大多都跟你一样,有各种的身份,可能是僧人,可能是兵丁,可能伪装成流犯,而你的身份,是商人。这样,就能在永乐大帝眼皮子地下,先下手找到并干掉朱允炆,也就免了东窗事发的可能。”
“这我都知道,要我对可怜的朱允炆下手,我不干!”
“你怎么就这么笨!”袁璜笑骂道:“我叫你应承下,不是为了叫你去杀掉建文皇帝,而是去保护建文皇帝,正如你说的,这是个可怜人,也算是给你积阴德吧!”
武六七这才恍然大悟,轻轻的一敲桌子,道:“照啊!这也是保全我的方法,若是建文皇帝有什么不测,或者是将姚广孝攀咬了出来,我作为众所周知的姚广孝“方外之交”,也是难逃干系。”
袁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无量寿佛,孺子可教也。”
武六七的面色松弛了下来,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对袁璜道:“姜还是老的辣,高!实在是高!”
差事算是领了,那么接下来,便是开始行动了。
要想办下这个差事,那就要好生的了解一下郑和这个人。
这些事情,武六七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郑和,原来叫做马和,十马九回,在大元朝,回族算是二等色目人。他家是云南王手下的贵族,在当地也是颇受尊敬的。
后来朱元璋定鼎中原,北击蒙古骑兵两千多里,往南,也在彻底清除着元王朝的旧势力,最后终于打到了云南,而统兵的,便正是后来获罪被诛灭的蓝玉。
年仅十几岁的郑和,便被当做战俘,俘虏至京城,朱元璋太狠蒙古人了,顺便连这些色目人也恨,好像天下除了汉人,其他的都是该死该杀。念及马和年纪尚轻,便给一刀阉了,丢进了燕王府做奴才。
要怎么说,贵族就是贵族,是暴发户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且不说马和受了宫刑,身心俱残,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依旧是难以掩盖住他的智谋和勇敢,得到了燕王朱棣的重用,后拜师姚广孝,成为门下俗家弟子。
可是此人终究是对朱棣忠心耿耿,靖难之后,永乐皇帝当即赐马和姓郑。三宝太监郑和的名字,渐渐的响亮了起来。
武六七心中盘算着,已经有了主意,要想接近一个人,就必须要投其所好。
于是武六七又开始忙开了。
在蒙元时候,北京还是各族聚集的地方,蒙古人,色目人,波斯人等等,在元大都交流。也带来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美食文化。
但是这一切,都在洪武大帝北伐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在北京城的蒙古人还有色目人,抵抗的就统统杀掉,要是不抵抗的,也都尽数的赶出了北京城,叫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郑和是个回回,在如今的北京,自然饮食习惯上格格不入,要想打开郑和的门路,美食绝对是最好的方式。
于是武六七便在城外开始了广泛的走访。
在后世的北京,有一条著名的街道,叫做牛街,这里主要是经营着门类齐全的清真食品,但是遗憾的是,武六七虽然吃过,但是却从来没有尝试做过。所以他急需要去学习。
而找谁呢?武六七准确的想到了被驱逐出北京城的色目人,还有回教的阿訇。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武六七沿着北京周边的村镇一个一个的打听下去,却是一无所获。
遇刺同时,武六七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要是武六七问:您知道本地的阿訇住在什么地方么?
这些村民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纷纷避让,说自己不知道。一直到了良乡周边的一个小村子的时候,才终于有了些发现。在一处荒庙之中,正看着一个头上戴着羊皮白帽子的流浪汉,正仔细的蹲在火堆旁边,烤着什么东西。
汉人对头上戴的东西,特别的在意,除了家里死了人,头上见白是极其不吉利的,这家伙看上去像是单身汉一个,头上戴着的,却是一定正正经经的小羊皮帽子。
不用说,这家伙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武六七将马缰绳拴在马腿上,笑嘻嘻的走到了火堆旁边,搓着手蹲了下来,道:“老哥,在烤什么呐,好香啊!”
这个人瞥了武六七一眼,道:“烤的是耗子。怎么,你想尝尝么?”
武六七相当好奇,便接过了这人递过来的东西,强忍着恶心放在了嘴里,仔细咀嚼之后,才发现,这东西竟然被烤的鲜美无比,比起那些用调料细细的腌了,放在精碳之上仔细的烤的羊肉,一点都不逊色。
武六七惊异的道:“你果真是个天人,手艺竟然这样的超神。在下佩服。”
见武六七似乎是很懂行,这人好奇的望了望他,道:“你还挺识货。唉,只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好材料了,我也是生计无着,不然的话,我做出来的菜,能让你咬掉舌头。”说着,一个仁义居的掌柜,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在寒冬的凄风之中,在黄庙之中,开始高谈阔论起厨艺来。
第108章 厨艺交流会()
相谈之间,武六七如获至宝。这样一个家伙,这人深知回民的饮食习惯,对于烹饪,也有很深的见解。便出言相邀。
可是却被此人回绝了。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处境吧,我不瞒着你。我是色目人,是朝廷驱赶的人,无论如何也进不得北京城。你就有这么大的把握?”说着,自失的一笑,道:“再着说,我的心已经早不在北京了,我要是身上有哪怕二十两银子,我都要回到西北兰州的。”
武六七点了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只要是你能帮我这个忙,别说是兰州,即便是天方国,我也有办法带你去!”
这人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武六七,似乎是觉得这个毛头小伙子说的话颇为不可信,道:“你竟然知道天方国?”
“当然知道,你们回教的圣城,只要是你能帮忙,我便资助你,帮你想办法。如何?”
这个条件,是在是太诱惑了,相信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是难以抗拒的,便站了起来,道:“但愿你说话算是,我便跟着你了。”说罢,便站起了身,将烤的焦干的老鼠肉丢进了火堆。
二人在良乡县城朝东走,大概走了四十多里,转而背上,进入了武六七的仁义居。
此人叫做马良玉,是个回回,一路上,武六七已经将他的底细套问明白了。此人却是蒙元时期,元大都里一个著名清真馆子的主厨。来头不小。只不过后来没有了落脚的地方。才四处流浪漂泊。
武六七将马良玉安置在了酒坊之中。
这里比较隐密,不想仁义居那般鱼龙混杂,又特意嘱咐了伺候的小厮和伙计,尊重马师傅的习惯。准备了一套灶具和相应的材料,两个人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钻研。
碍于那个年代,事物虽然丰盛,但是色香味和后世相比,还是上不得台面,所以要想要捉住一个人的胃,还要下很大的一番功夫。
于是酒坊的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只见酒坊的厨房门关的死死的,东家和一个奇怪的老头在里面鼓捣些什么,通常都是一整日不出来。每日随时外照应的,只有华胜一个。
华胜累的像是孙子一样,又要上街采买一些刁钻的香料和材料,又要照看好灶火,累的满头大汗。里面一阵的乒乒乓乓,做出了一堆的菜,便统统倒掉,门口已经堆了三口大缸的泔水了。
武六七正满头大汗的盯着一锅烧热的油,顺手将一枚葱花丢了进去,葱花飘在油上,四周均匀的冒着泡,武六七和马良玉二人相视一笑,油温刚刚好。
武六七扯着沙哑的嗓门道:“华胜,你他娘的这次当心点,照看好柴火,就这个火力是最好的,保持住!”说罢,便和马良玉合力,在身后的高桌上,端过了一帘东西,都是用糯米制成的方糕,寸许见方,小心翼翼的置于油锅之中煎炸。
烧热的油和方糕相遇,顿时起了反应,满耳都是滋啦滋啦的响声,想起顿时弥漫了整个院子。
武六七不敢怠慢,手里捏着一双两尺多长的筷子,上下翻弄着里面的方糕,不到片刻,方糕已经是双面金黄了,见火候差不多,捞起来,将上面的残油控掉,一枚枚金黄颜色的方糕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马良玉小心翼翼的捡起了一块,仔细的品尝着,忽然眼睛一亮,道:“成了!”
武六七兴奋的,几乎将油锅里的滚油泼洒出来,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