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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爷不在家,就更加用不着投鼠忌器了。今天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
而武六七抬头一看,看见了树冠之上有一个喜鹊窝,便嬉笑着,道:“放心吧,我一时半刻还饿不死,你瞧见没,这有个喜鹊窝,里面有鸟蛋,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抻一天就一天呗。”
“好!左右我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跟你耗着。”说罢,便搬过了一个长条凳子,气哼哼的坐在了树下。
僵持了半个时辰,武六七倒是不感觉什么,柳得财终究还是逊了一筹。在气焰上,还是武六七占据了上风。结果是大喝了一声,道:“来人,给我拿粘杆!”
粘杆,是一种长竹篙,是盛夏时节,粘树上的蝉鬼儿用的。有三四丈长,柳得财握着粘杆在手,便不由分说的朝着武六七捅去。
这着实的危险,武六七几乎是被掀翻下来,若是脚下不稳,摔在地上就是一命呜呼。
“姓柳的!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干什么这样死乞白赖的!”武六七双手死死的抱着树干,骂道。
柳得财绝对不是心胸宽广的人,已经被气的迷糊了,一边捅着武六七,一边兀自骂骂咧咧。
饶是武六七性子温和,但大小也是一条汉子,这叫跌份。
更何况福娃在一旁看着,满脸的愁容,武六七更不愿意在福娃面前丢了人。
“别捅了!老子下来!”武六七说了一句。
于是柳得财将竹篙丢在了一旁,气吼吼的又拿过了枣木棍子,一脸的凶神恶煞。
说句实话,武六七下数的动作并不很好看,都说上树容易下树难,武六七艰难的抱着树干,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还没等他滑下来,就听到后面一阵惊呼,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后背上就是挨了重重的一击。几乎疼的背过气去,手上的劲头一松,便摔了下来。
这一下子,武六七被打的七荤八素,又被打的七荤八素。等武六七艰难的爬起来,却看见柳得财挥着枣木棍,又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你他娘的!玩阴的啊!”武六七内心之中的怒火,终于被引了上来。
奶奶个腿,老子在四九城跟人或码架或单挑的时候,你个老帮菜已经烂成骨头渣子了。还真的下这么黑的手,真他娘的不自量力。
想着,顺手一抓,便在树坑边缘上拾起了一块青砖。
这东西,学名叫板砖,是武六七用着最最趁手的家伙了。
第8章 给他一板砖()
板砖一在手,世界跟我走!
武六七抄着板砖二话不说猛地从地上窜到柳得财面前。
“武六七,我不信你敢!哎呦,你可真敢啊——”
就听见一声惨叫,柳得财猝不及防,脑门被武六七砸中,青砖也碎成了两块,顿时鲜血直流。
那个时候的青砖,比起后来的红砖,可是要脆不少,可是在分量上,可是普通的红砖的两倍。
围观众人一时间都吓傻了。
要说柳得财打武六七,于情于理都是说得通的,可是若是反过来,却是谁也不敢想的,森严的等级和绝对的权利,让这些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柳得财从来没有想过,府里的下等杂碎会给自己一板砖。若是放在外面,不知道他柳大管家何许人也,兴许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现在是柳府,他柳得财可是能动用家法惩戒下人的。顿时觉得更加光火。
气急败坏的柳得财舌头都不利索地了,他手指颤抖着质问武六七道:“武六七,你小子,你小子,竟然敢,竟然敢拿板砖拍我,你——哎呦,你竟然敢又拿板砖拍我——“
武六七懒得跟柳得财废话,用实际行动进行了回答。他一向觉得“能动手解决的时,咱就不瞎哔哔。”这句话在理。
连续在众人面前被武六七拍了两板砖。柳得财的面子这次算彻底落到地上了。
急怒攻心的他,也索性不去想高明的词汇去骂武六七了,干脆红着眼睛扑了上去,和武六七扭打在了一起。
场面顿时不受控制了。
两个人,互不相让。柳得财也不是吃干饭的,早些年干过柳升将军亲随的他,跟着南征北战时可没少见死人,下手颇为心狠手辣。
而武六七也不是省油的灯,早些年茬架,整个胡同都知道这是个混不吝的家伙。
众位小厮都围城了一个圈,也不上前拉架,只是一个劲的劝着:别打了,别打了之类的。
当然,也有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架秧子。高声的道:“打!打!”
院子里可算是遭了殃,武六七不管那么许多,随手抄起什么,便一股脑的朝着柳得财丢过去。外面架案上酱菜坛子,也都被丢了出去。整个院子里面人声嘈杂,鸡飞狗跳,也吸引了浣衣处的几十个侍女过来围观,一时间厨房院子水泄不通。
福娃急的,眼泪都快留下来了,兀自的劝着,可是却没有人听,灵机一动,便朝着厨房院子的门口跑去,一直跑到了夫人的院子,去找塞塞。
不知道为什么,赛赛心绪颇为不好,现在夫人正在午睡,赛赛本来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可是却坐在水榭的飞来椅上吃吃的出神。
“赛赛姐姐!赛赛姐姐!”福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差点摔倒、
赛赛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见福娃这个模样,便问道:“福娃妹妹,这是怎么了?”
“赛赛姐姐,你还是跟我去看看吧,后院都快出人命啦!”
“怎么了?慢慢说。”赛赛是个极其细心的性子,一边整理着福娃跑飞的发髻,一边问道。
“是武哥,和柳管家厮打起来了,后边所有人都在围观,我想着,能让他们停下来的,也就只有你了,你快去吧!”福娃着急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走,快带我去看看!”说着,便提起了衣裙,朝着后面跑去。
这个时候,后院已经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赛赛和福娃往前面挤着,只是挤不进去,福娃情急之下,大声的道:“你们都没有差事了吗?夫人有令!”
这一声尖亮的童音划过众人的耳朵,便忙不迭的散去了,赛赛和福娃这才来到了里面,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的怔了。
只见武六七正骑在柳得财的身上,两个人僵持着。衣服也满灰尘,狼狈至极。
赛赛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喝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给我停下来!这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剥了你们的皮!”
柳得财见是赛赛,便收了手,可是武六七却不饶人,趁着这个档口,一个头槌撞在柳得财的下巴上。柳得财的嘴角瞬间便渗出了丝丝的鲜血。
福娃忙跑上前去,拉开了武六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武六七,索性没有受什么伤,才放下了心。
柳得财这回算是栽了,在地上爬了起来,道:“你!你好大的狗胆!等着!老子一定会弄死你!一定!”
赛赛却满脸的冰霜,大声的道:“柳管家,你这是疯了么?瞧瞧你的样子,哪里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分明就像是泼皮无赖!”
柳得财对夫人房里的大丫头还算是恭敬,拱了拱手,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了,我今天一定要处理这个恶奴!”
武六七揉了揉酸疼的手,不屑的道:“处理!最好处理,我也不在此为奴了,干脆将我赶出去的好!”
“岂不是便宜了你!我定要禀告老爷,将你的腿打断!然后充军!”
“你敢!信不信我让你等不到老爷回来的那一天!”武六七瞪圆了眼睛,满身的杀气。
赛赛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个人。
这几天,赛赛的心绪就十分的差,今日也算是借题发挥,走到了柳得财的面前,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放明白一点,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会将你的事情,如实的告诉夫人,你信不信?”
柳得财怔怔的望着赛赛,喉结上下的动了动,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你,我有什么事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赛赛冷笑了一声,道:“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恐怕老爷是不会容许这件事发生的吧!”
这柳得财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刚要说几句好话,赛赛却走到了武六七的面前,扬起了下巴,打量着道:“你便是福娃经常说的那个武六七。”
武六七也打量着赛赛。
赛赛穿着一身葱绿的长裙,绒黄绣鞋上的流速露在裙摆外面,上身穿了一件天青石的坎肩,却不像是寻常丫头的打扮,足见这位赛赛在柳府之中的位置。
“没错,我就是武六七,不过这男人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出手。我和他的恩怨,我们慢慢的算。”
“你这人,好不知趣,要不是福娃前来报信,我才懒得管,就让柳管家把你打发出府罢了。看在福娃妹妹的面子上,今日的事情,暂且就不追究了,你以后收收性子,切不可胡来了。”赛赛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十分的能说服人。
第9章 夜半更深私情话()
这根本不是和稀泥!这完全就是明目张胆地拉偏架,向着武功打压柳得财!在场所有能喘气的,瞬间都看明白了这一点——
作为直接当事人的柳得财,焉能听不出来赛赛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也明白身为太太身边大丫头的赛赛自己不好得罪。
虽然被揶揄的脸色通红,柳得财依旧选择了装傻,只见上前一步,故意混淆视听道:“大家都听到了啊,赛赛的意思是,将这个恶仆赶出去!来人!”
见柳得财要发作,福娃赶紧挡在了武六七的面前。
赛赛转过了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柳得财,冷笑了一声,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么?”
柳得财只好赔笑道:“既然赛赛不愿意让此人出府,那么久暂且留下吧,我也是宽容大度,不再追究他的冒犯,以观后效,赛赛看,可成啊?”
武六七却是满心的看不上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柳得财,也深深的知道,这是一个小人,只是说道:“赛赛姐出面,我自然是从命了。”说着,便走到了柳得财的面前,伸出了手,道:“我说得才兄,咱们哪说那了啊,就到这儿就成了,以后您还是管家,我还是帮厨,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如何?”武六七大度的道。
柳得财恨不得一脚踢死眼前这个让自己威风扫地的家伙,但是却不敢冒犯赛赛,倘若她真的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吃罪不起,老爷说不定真的会吊死自己的。
想到了这里,便咬着后槽牙,上前击掌道:“不会,不会。”
事情算是完全平息了下来,武六七便隐隐的成了这厨房之中的老大,也不管孙有福是不是大厨,从今日开始,切菜没有了,倒泔水没有了,烧火没有了,众位小厮也是对武六七十分的信服。
夜晚,城里总是显得十分的无趣乏味。武六七回到了家里,见武当又喝的醉醺醺,便叹了一口气,将武当扶到炕上,才在八仙上蜷缩着睡了。
与此同时,柳府之中,奶妈王氏正坐在油灯下绣着花样,外面已经二更鼓响,和府都已经差不多都在梦乡之中。而王氏却丝毫没有困意,好像是在等什么。
果然,过了片刻,传来了三生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王氏猛地抬起头,朝着房门方向看去,等了片刻,又听见了同样的敲门声,才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花样,前去开门。
一个猥琐的人影闯了进来,横着将王氏抱了起来。
王氏却是一脸的紧张,用力锤了一下这个人的肩膀,道:“门还没有关呢,你这是要找死么?”
在灯光之下,才看清楚进来的这个人,却正是柳得财。
柳得财今天憋了一肚子气,见到了王氏,就觉得小腹之中怒火中烧,刚关好了门,便猴急一般的将王氏按倒。
王氏见今日柳得财似乎是有一些不对劲,便小声的斥道:‘你要疯啊!这是吃什么东西不对了?’
“老子今天有气!你给我闭嘴,要是触了老子的霉头,老子非收拾你不可。”
一阵剧烈的床板响动之后,王氏坐在了床沿上,扣着衣服的纽子,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嗳,赶紧起来穿衣服,要是一会有人闯进来,不好解释。”
柳得财却是一脑门的官司,挥了挥手道:“管他球的,老爷没在家,管他谁闯进来,老子第二天就将他送进乱葬岗子!”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今日过来,我是想跟你说一个事情,你准备一下东西,我明日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