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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脸上看去,此人面如美玉,眼睛水汪汪的,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没见微蹙,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抿着嘴唇,发髻抿在帽子之中,但依旧是有几绺散发飘在耳边。看上去灵动而活泼。
这女道士看到了沈万三,便上前扯耳朵,道:“我都已经急的像是热锅蚂蚁一般了,你到好,却在这个地方偷偷的吃酒?你可知道,事情万分危急啊!”
沈万三看了看这女道士,又看了看一脸惊讶的武六七,便觉得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嗯,不要着急么,天塌不了,侄儿,这位是我的一个忘年之交,俗名雷妙真,是清虚观出家的道姑了。这位是我的侄子,自幼生长在北京。这次来南京,相必是来做生意的。”
雷妙真只是仓促的笑笑示意,便拉着沈万三的袖子道:“吃酒,什么时候吃都成,现在真的是十万火急!赶紧跟我走!”
沈万三即便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但也是武六七的干大爷,见到这个情景,自然是遇到了事情,自己岂能坐视不理,便放下了酒杯,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雷妙真瞥了一眼武六七,冷哼一声,道:“你等凡夫俗子,知道又有何益处?”
武六七见这姑娘蛮横不讲理,有出口伤人,便皱眉问道:“我叔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既然有事情,我理应该帮忙的,”说罢,便对沈万三道:“您说呢?”
沈万三夹在两个人之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对雷妙真说道:“妙真,无妨的,这个人是我八拜之交的儿子,也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可靠的很呢,这件事上,说不定能够帮助我们的。”
雷妙真下死眼上下打量着武六七,仿佛是在审视,也像是在怀疑,走到了武六七的面前,冷不防的抬手一掌。拍在了武六七的胸口之上。
武六七猝不及防,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的击中一般,顿时气息不畅,蹬蹬退后了几步,一屁股摔在了椅子上,老榆木的椅子竟然被武六七压的塌掉了。
还没等武六七反应过来,雷妙真便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右脚死死的踩住武六七的胸口,然后极为轻蔑的伏下了身,冷笑一声道:“就这样的货色,还能帮得了我么?”
武六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雷妙真看上去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力气,这一掌实在是力道极大,胸口一阵的发疼,又被她狠狠的踩了一脚,更加觉得气息不畅。嘴角都渗出了献血,盯着雷妙音恶狠狠的道:“娘的!你疯了?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动手啊!”
雷妙真原来还防备着武六七会反抗,谁知道这个家伙的身手,大大的低于自己的预期了。手上还有防备的动作,可是看了弱鸡一样的武六七,便是一脸的扫兴,垂下了手,道:“无聊,没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武六七瞅准了时机,一个翻身,便在雷妙真的脚下躲了出去,然后竟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用力一捉雷妙真的肩膀,就狠狠的箍在了怀里。嘴巴几乎是贴到了雷妙真的耳边,笑嘻嘻的道:“姑娘还是笨了点,现在你怎么说?恩?”
雷妙真似乎是第一次和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脸色瞬间绯红欲滴,再加上武六七几乎就在自己的脖子旁边说话,气流弄得雷妙真脖子痒痒的,便沉声说道:“你放开我!”
武六七似乎是泛起了浑,道:“你不是厉害么?你再给我一掌试试?”
雷妙真鼓足的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武六七的束缚,情急之下,便朝着武六七的膝盖和大腿狠狠的向后踢去,武六七生怕她踢错了地方,忙向下一沉身子,竟然将雷妙真抱了起来。
雷妙真还在奋力的挣扎着,武六七刚刚受了伤,手就有点滑,不偏不倚的,正好按在雷妙真的胸前。
这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武六七猛然放开了手。也是一脸额尴尬,雷妙真就像是被吸干了血的僵尸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武六七咳嗽了一声,道:“这帮人。动手这么快?我还以他们还要推迟几日再动手呢。看起来蒯祥先生有难啦!”
第125章 拜师学艺的道士()
雷妙音虽然是野蛮,但也绝对不傻。
经过了刚才短暂的羞赧,雷妙音似乎是觉得有一点没面子,便想着要再硬气起来。
武六七这句话脱口而出,雷妙音便知道,武六七或许是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便一个箭步窜了上去,用拂尘狠狠的抵住了武六七的咽喉,恶狠狠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也想着对蒯祥先生不利么?”
武六七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炮仗脾气的雷妙音,但是也不敢动,只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保全蒯祥先生的,并且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杀掉蒯祥。”
雷妙真这才放开了武六七,命令的口吻道:“快说!”
武六七松弛的坐下,大大咧咧的道:“我好像不欠你什么吧,你刚刚给我一掌,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竟然用这个口气说话,我偏偏不说。怎么样?”说罢,心中暗暗的道:“这回好了,雷妙音应该很着急自己知道的信息,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好好的打压一下这个人的威风。”
果然,雷妙音稳定住了情绪,泄气皮球一般坐在了一旁,但是却十分焦急的道:“快说,是什么事情?”
沈万三也接口道:“贤侄啊,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五六七说道:“不管是我们找蒯祥,还是工部的人找蒯祥,总而言之是一个原因,都是为了修建北京皇宫的事情,有些人是请蒯祥出山掌尺。而有些人不想迁都,便怕蒯祥出山掌尺。就是这么个道理。”
雷妙真听的头晕目眩,喃喃的道:“难道工部的人想要杀掉蒯祥师父,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只迁都么?”
武六七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这般的。”
雷妙真却豁然站了起来,对沈万三道:“我们必须赶紧回到同里,仁厚暗中保护蒯祥师父,否则的话,他就危险了。”
沈万三点了点头,转过脸对武六七道:“贤侄,你也要同往吗?”
武六七看了看雷妙真,笑嘻嘻的道:“自然是要同往的,此去顺天府(江苏)同里,少则也有一百多里的路。你们一老一小,一男一女的我着实还放心不下呢。”
事不宜迟,交付了饭钱,三个人便买了马,朝着同里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武六七问雷妙真:“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啊,竟然真的敢去工部的文案记档之中偷盗啊?”
雷妙真正色道:“我是在保全师傅,若是工部还有师父的记档,将来皇上修皇陵,事情自然还是落在师父的头上,如此一来的话,师父想保全性命都难了。”
中华历代的工匠,集大成者数不胜数,他们往往都是自幼跟随着师父学艺,越是顶尖的建筑工匠,下场往往越是出奇的统一。
那便是修造黄陵之后,连同皇上的棺椁,一起封在地宫之中。
武六七长叹一声,道:“看起来你们师徒还真的是情深义重呢,只不过历来的长班都是男子,从没没有听说过有女子从事这一行。”
“怎么?看不起女人啊?”雷妙真眼睛一瞪,说道:“是不是刚刚受了我一掌,你觉得不过瘾啊?”
武六七却不肯再去挨一掌了,便也不说话,朝着小城同里打马狂奔。
一路上,三人早行夜宿,丝毫不敢耽搁,因为有可能,前往刺杀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所以还是尽快赶到同里才是正经。
路走到了一半,便出了变故。
沈万三却忽然得了伤风,整个人就像是掉进冰窟之中,然后又放在火边炙烤一般。北方人称为打摆子。竟然不能赶路了。
这便是难坏了雷妙真,这次邀请沈万三前来,就是为了托沈万三的交情,正式拜在蒯祥的门下学习土木建筑。可是沈万三这一病,要耽搁多少事情。
但沈万三实在是难以支持了。武六七甚至有些担心,在这个年代,金鸡霜纳还没有发明出来,打摆子可能会死人的。
但是同里的事情不忙耽搁。于是二人将沈万三安置在了一处医馆,嘱咐老郎中好生照看,武六七、雷妙真二人便接着赶路了。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同里小城的外沿,在大运河畔租了一艘乌篷船,沿着同里镇内部四通八达的水道,缓缓的走着,雷妙真坐在船头,给船工指着方向。
“左!左!不对。右转!转过前面的石桥。不对!”
武六七只是觉得这姑娘神经大条,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而过。
时间长了,这船夫却是没有了耐心。便忍不住说道:“这位道长,我也是小本买卖,卖力气的营生,您雇我这条乌篷船,一趟才不到四十个铜钱。您耽搁这么长的功夫,我都来回走四趟了。您若是说雇船游览同里镇,便早说,还不是这个价钱呢。”
没想到,这雷妙真不但是个炮仗脾气,而且还逮着谁跟谁发作,只见她杏眼圆睁,看着船家道:“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正在找一处宅子。钱的事情,你跟这家伙说就成了,他腰里带着的钱,足够买下半个同里了,还会差你的船钱么?”雷妙真指着武六七,说道。
船家脸上这才有浮现起了笑意,一边摇橹,一边小声的对武六七说道:“您的这位红颜知己,还真的与众不同呢。”
武六七无奈的笑了笑,在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抛了过去,对船工说道:“这些钱,包你一天船,如何?”
这船工喜笑颜开,便将银子塞进了怀里,摇橹也越来越卖力气了,一边小声的在武六七的耳边说道:“这姑娘,脾气大得很,以后够您喝一壶的了。”
没想到,武六七还没有说什么,这话却被雷妙音听了去,雷妙音啐了一口,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根本就不屑于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哼哼,凡夫俗子,满身的铜臭味,真真是恶心死了。若不是眼瞎这档子破事,我还不愿意和他一同来呢。”
武六七笑道:“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也是你我的缘分哈。”
雷妙真狠狠的瞪了一眼武六七,当下也不敢得罪了这个帮手,转过头去,又开始仔细的分辨临河两边的建筑了。
第126章 寻访蒯祥未果()
渐渐望望的,太阳已经西斜,雷妙真兀自还在左拐右拐的指挥者。船工因为五两银子的面子,极耐心的撑船。
“我说丫头,你到底是不是你师父的弟子?怎么练怹老人家的门都找不着?”
武六七出言揶揄道。可是这一次,雷妙真竟然没有发作,脸色有一点羞赧,喃喃的道:“师父并没有见过我,我是自己先拜的师父,当然不知道师父家在什么地方。”
武六七感觉一阵的无语,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不知道,在这河道之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做什么?”
雷妙真忽然有一些孩子气,道:“我就是不想让你看扁了,想着师傅家的房子,一定是别出匠心,与别人家的不同,便想着撞一下运气。”
船工听着两个人的谈话,笑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难怪有这样的想法。”
武六七眼睛一转,笑问道:“哦?还请小哥赐教。”
“同里这个地方,非比寻常,这里守着大运河,五湖环抱,镇子之中的水道像是渔网一样,户户通舟。一般住在这里时间不长的人,都可能会在复杂的水道上迷路,就更不用说是外乡人了。”
“还有,您刚刚说要分辨这里的建筑,想来这位姑娘也看过了,这里的建筑和桥梁,都是别具匠心的,都是几辈子能工巧匠修建而成。既不会千篇一律,每一幢房子,都有每一幢房子的特点。所以要想找到鹤立鸡群的建筑杰作,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听到船工这么说,雷妙真也觉得有一些泄气,但是却好强的道:“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到的!”
武六七却摇了摇头,道:“丫头,这可不是怄气的时候,咱们耽搁这一整天,说不定那些人已经赶到了,比咱们下手快。咱们到时候可是连哭都找不着调了。”
“你说怎么办吧。”雷妙真一掐腰,说道。
武六七便转向了船工,问道:“小哥,我跟您打听个人,”
“客官请讲。”
“同里镇有没有一个叫做蒯祥的人?他住在什么地方?”
船工有一些发愣,过了半晌,才喃喃的道:“蒯祥老爷子,是我们香山派工匠的首领,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不过老爷子脾气古怪,据说隐居在了同里,置于住在什么地方,我还真实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