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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天晚上，碧纱还是悄悄跟林安松走了。
没去武馆，就在租界的房子中过了一夜。
第二天，林安松就准备回威海卫的海军基地，碧纱则是悄悄回到领事馆，有艾玛掩护，却是没有被史蒂夫发现。
不过在去威海卫之前，林安松这次打算带上皮蛋。
皮蛋恐怖的枪法天赋，如果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费了。
带上皮蛋，林安松准备和李鸿章告别，看看李鸿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对于马上就要去威海卫海军基地，皮蛋很是兴奋。
不过皮蛋还只是十五岁，不满海军征兵年轻要满十六岁的要求。
虽然林安松觉得以皮蛋的枪法，进入军队完全没有问题，但他也不可能一面要手下的士兵遵纪，而自己又悄悄开后门。
所以，林安松带皮蛋去海军基地，皮蛋只是他的扈从，却不会入军职，每个月也不会有饷银。
总督府前，林安松看到关文炳又拉着一个人在那里拉关系。
不过关文炳是背对林安松的，却是没有看到林安松。
和关文炳聊说话的人，林安松也认识，是海军一个舰长，不过并不熟，林安松也就是知道有这个人，却是不知道他今天来总督府干嘛。
林安松稍微放慢了脚步。
“是啊，那里有个小树林，很是茂密。”
“小树林下面好像是个沙滩。”关文炳道。
“不是，下面只是乱石堆，没有沙滩。”
关文炳笑道：“好多年没去了，都有些忘记了，那里的景色可是让我一生难忘啊。”
“是啊，景色是很美，就是太过无聊了，附近没什么人。”
听着两人的聊天，林安松皱眉，不过没有停下，直接进了总督府。
和李鸿章说了一会，准备告辞的时候，林安松突然问道：“大人，门口那家书店是什么时候开的？”
“怎么问起这个，有两年了。”李鸿章笑道：“我偶尔也会去那书店坐一会。”
“那老板似乎很喜欢和初入总督府的人攀谈。”林安松道。
“这个我也知道，这人就是太热情了，知道出入我这里的人，身份不一般，就想在这里套交情，可惜，两年了，他还只是一个小店的老板，就是在十年，他也不会因为套交情而改变生活。”
对于关文炳在总督府对面开一家书店，李鸿章并不在意。
如果只是一个书店，林安松也不觉得有什么的，那时老板关文炳，林安松总感觉对方有问题。
“皮蛋，你先出去。”大门后面，林安松低声道。
“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出去后就往前走，我在后面看着。”
林安松没有冒头，在门后等了差不多两分钟，这才出去。
皮蛋也没走远，也就一百多米，不过却是过了关文炳的书店。
林安松朝前走了几步，马上就被关文炳给拉住。
“林老弟，你怎么又来了，刚刚没见你进去啊。”关文炳还是很热情。
“就刚刚，没多久，这不就是过来和总督大人辞行。”林安松笑道。
第210章 日本间谍（）
“你出来的时候，那个书店老板有叫你吗？”前往威海卫的路上，林安松问皮蛋。
“没有啊？”皮蛋不明所以。
林安松心中越发奇怪。
书店开在总督府门前能有什么生意？平常人怎么会在总督府闲逛？
虽然总督府是在天津成繁华地带，但总督府门前经过的人相比其他地方，要少很多，普通百姓对官府有着天生的畏惧，可以不从这里经过，就不会从这里经过。
林安松打算回到威海卫，在找其他士官问问情况。
显然，关文炳对于出入总督府的官员都很热情，而像皮蛋这样的，就没怎么理会，林安松前几次去的时候，也是如此。
威海卫海军基地，定风舰在林安松离开的这几天，两百多士兵照常训练。
心里挂着关文炳的事情，林安松回到海军基地后，马上就找到舰长刘铁山。
对于林安松说的关文炳，刘铁山也知道这个人，而且也送过刘铁山东西，刘铁山每次去总督府，关文炳几乎都会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
“他还有和谁接触？”林安松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很少去见李大人的。”
“你们都聊些什么？”林安松问。
刘铁山道：“也没什么，关老板说他以前来过这里，就问我这附近有没有变化。”
和刘铁山聊过，林安松心中越发奇怪，那个书店根本挣不到身前，关文炳一开就是两年，而且还经常送出价值不菲的礼物给刘铁山他们。就他那个小书店，他哪里来的钱？
而且送出这些礼物后，却不求汇报，从来没求过刘铁山。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什么人会这么傻，天天送礼却不求人办事。
第二天，在训练之后，林安松找上了其他舰队的管带舰长。
一路问过来，几乎去过总督府的人，都认识关文炳，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从总督府中出来时，被关文炳热情的拉住，又是马屁又是礼物，对于关文炳他们全都很有好感。
关文炳很会说话，每次都给礼物，却不求他们办事，聊天的时候也都只是说些威海卫大连港周围的景点。
“说的都是海军基地周围的景物？”
“关文炳？”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基地周围的景点？”
林安松决定自己亲自走上一遍。
第二天，他让几个大副盯着训练，自己则是带着皮蛋还有陈勇离开基地，在基地周围转悠。
这里已经是海军基地，附近已经没有普通人。
林安松走了一遭，附近也没什么好景点，很普通。
“不对，他在意的不是景点，而是地形。”
他想探听海军基地周遭的地形。林安松几乎可以肯定。不然他为什么要无故送礼套近乎。
而海军基地的士官，几乎都没有防备，不过是说上几句话而已，还能有什么事情。
“那片小森林很茂密。”
“森林下面的沙滩很漂亮。”
“下面不是沙滩，是乱石堆。”
“好久没去，我都不大记得了。”
联想到之前在总督外听到关文炳和那个舰长说的话，林安松可以确定了。
关文炳就是通过这种方法，一点一点从海军士官口中，探听出威海卫的地形图。
“为什么要探听威海卫周围的地形？”
威海卫是海军基地，这就非常明显了。
林安松脑中冒出两个字，“间谍。”
“他一定是日本间谍。”林安松脸上布满寒霜，也不知道海军将官在无意中透露出去多少东西，绝对不仅仅是地形。
明治维新开始，日本就对中国这块大地虎视眈眈了，八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对清朝的战争，间谍是成批成批的派往中国，后面甚至直接在中国本土开设培养间谍的学校。
在中国各地的日本妹间谍加起来，都能组成一支大军，非常恐怖。
此时的日本，已经将谍战玩的出神入化。
反观清朝，几乎没有意识到间谍，不管是士兵还是将官，还是普通的百姓，都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几乎没有防备，一家开在总督府对面的书店，一个一直套话的店老板，没有人意识到他有问题。
除了这个，还有多少间谍隐藏在暗中，在偷窥中国大地？
“必须加强威海卫周围的警戒。”
海军基地现在的警戒度非常低，外面几乎没有巡逻的士兵，其他人想来就来，靠近基地的地方，虽然有巡逻的士兵，但几乎是不动的，也就装装样子。
林安松马上向上面提出加强警戒的问题。
不过上面的人还是没有太过重视。他们并没有察觉到间谍的危害性。
就是有人在海军基地附近转悠，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还是日本间谍？更不用在意了，一个小日本，还想干嘛？
清朝上下，还是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改变。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两千年前就有人知道了。
当时的情报可能还只是军队的数量，粮草这些，但如今的战争，一切细微的情报，都将可能决定一场战役的胜利。
威海卫附近的地形重要吗？当然重要，这将决定清朝的防御，还有日本攻击时登录地点。
日军不知道附近的地形，在进攻的时候，就找不到最佳登录地点。
日军的作战计划，肯定要围绕这些情报进行制定的。
没有这些情报，日军的作战计划就不会完整，可能出现严重错误。
林安松提出来了，海军司令丁汝昌听到了，也重新下令了要重视警戒问题，但林安松看来，这还不够重视。
只是一个命令，下面的士兵如何执行？以这些士兵的品行，不会当真，或许第一天严格点，第二天松懈点，第三天就恢复到原样了。
必须要加强士兵，特别是巡逻士兵的警戒意识。
林安松直接和丁汝昌汇报，要训练巡逻士兵。
丁汝昌是李鸿章的人，林安松也算是李鸿章的人。
对于林安松的要求，只要不是为难的，丁汝昌自然不会拒绝。
丁汝昌虽然是舰队一把手，是舰队的司令，但其实并不好过。他是半路出家的海军，原本是个骑兵将领。因为李鸿章的原因，被破格提拔为海军司令，但下面的很多舰长并不服气。
第211章 间谍培养（）
林安松并不知道该怎样训练巡逻士兵。
所以他还是让别人来训练，自己主要是监视，看他们的成果。
训练巡逻士兵的教官，海军基地中本来就有。只不过平时没有利用起来。
林安松将一批士兵抓来，就放在教室中上课，听教官讲解巡逻时应该注意的要点。
对于巡逻，林安松也是和教官一起，制定了一套奖罚制度。
对于巡逻时，不尽心，敷衍了事的，都要进行处罚，对于发现异常的，确认之后将给予奖励。
处罚主要是以体罚为主，金钱为辅，奖励则是以金钱为主，精神为辅。
本来，奖励应该是以精神为主，奖励各种称号，通报表扬什么的，但如今的清朝，完全没有凝聚力，这些士兵知道的只是自己，并没有国家概念。
精神上的奖励，并不能让他们有荣誉感，反而更在意物质方面，在意到手的银子。
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士兵没有荣誉感，就没有凝聚力。
现在的清军，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
为朝廷？朝廷还在压榨他们。
为家人？战不战，他们的家人都是那样。
为自己？以他们的背景和知识基础，想晋升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到手的好处就是钱，可钱在怎么好，也比不上命。
一支没有荣誉感，没有凝聚力的军队，就像是一支雇佣军，想要他们做事，最好就是物质上的满足。
在不菲的奖励下，巡逻的士兵干劲比以前大了很多。
每次巡逻的时候，都想发现可疑的人物，好拿奖励。
还真让他们发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在基地周围转悠。
有的跑掉，不过也有被抓到的。
被抓到的有的只是意外来到这里，不过当中也真的有日本间谍人员。
虽然他们拒不承认，但是他们却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们是无辜的。
有几个身上还藏有图纸，全是威海卫周遭的地形，甚至海军基地内的样貌都被粗略的勾略出来。
对于间谍，自然不会客气，抓到一个直接处置。
不过这些来海军基地外围的，都是一些小虾米，就算抓到他们，也抓不到他们后面的大鱼。
这些小虾米都不知道他们在后面给他们发布命令的人是谁。
通过这些人观察，林安松猜测，总督府外的书店老板，绝对是一条大鱼。
虽然已经有把握确定关文炳就是日本间谍，但林安松并没有马上向上汇报。
这边在训练巡逻士兵，林安松同时开始准备培养一批间谍，潜入日本。
间谍的培养，要被训练巡逻士兵可难多了。
首先人员的筛选上，就必须非常严格。那种软骨头是绝对不能要的。
而以清朝现在的状态，全国上下几乎找不到一个愿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即使有合适的人选，对方还不一定愿意来当一名间谍。
毕竟间谍这个工作，危险性太大了，一旦被人识破身份，几乎就等于死了。
不像日本，现在的日本经过维新变革，全国上下焕然一新，众志成城，整个国家的凝聚力非常高，还有****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