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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训话。”
听到这里，众军官都不自觉的又调整了一下坐姿，特意挺直了腰板。
杜聿明向前谈了谈身子，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姜维身上。
“姜营长，你的战车营是战车兵团实战经验最丰富的部队，没错吧？”
“是的，军长。”
“在做的诸位应该都看过战报，战车第一营在兰封会战上战功卓著，歼敌无数，没错吧？”
以姜维的经验，他的老师兼军长，从没这么夸过自己，今天上来就一通猛夸，总感觉自己凶多吉少。
“呃，军长过誉了。”
杜聿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
“姜维，你别急着谦虚，这些也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重点。不知道几位营长有没有仔细的看过第一营在兰封的战损报告，那个数字真是令我触目惊心。”
杜聿明说着，又看向姜维：“我说你们的战功是拿人命换出来的，你觉得夸张不？”
“不夸张。”
“那你总结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损失？”
“这个原因是多方面的”
“捡最重要的说！”
姜维想了想，答到：“我想，可能是协同不够和训练不足这两个原因造成的吧。”
杜聿明点了点头，
“其实你说的这两点是同一个问题，协同不够看起来好像是指挥问题，但说白了还是缺乏有效的训练造成的。无论是军官、参谋还是士兵，训练都远远不足以应付实战！”
众军官都深表同意，点了点头。
“按说，我们第五军，尤其是你们这个战车兵团，在目前的抗战大环境下，是到处都稀缺的王牌部队。但军事委员会却把咱们调到了后方来整训，为什么？就是不想把我们这支精锐之师在准备不充分的时候就匆忙投入战场上去当炮灰。”
说着，杜聿明站起来走到刚刚被钉在墙上的那几章图纸前。
“如今这个战时整训，对前线部队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所以我们既然享受了这个特权，就要把它用好。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给你们的整训提几点要求。”
众军官听到这里，刷的一下都站了起来，笔挺的立正站好，听后杜聿明的命令。
“训练场就是战场，我希望诸位在往后的整训中做到‘五除三习’，除骄，除惰，除伪，除欲，除恶；习精，习诚，习勤！所有的训练都要以实战为前提，射击、驾驶、指挥，远战、近战不能有短板。”
“是！”军官们齐声答道。
“行了，你们也不用这么严肃，咱们又不是在阅兵。都过来看看这几张图纸。”
杜聿明招呼他们上前来到图纸前，姜维这才注意到，这些图纸都是一些机械模型之类的东西。
“这些是我让邓参谋和修械所的工程师一起设计的，第一批样品都在姜维乘的这趟火车上。”
“这些是？坦克模型？”姜维问。
“不太准确，这些是给你们战车射击训练用的移动靶。”杜聿明笑着答到。
第47章 北进方案（）
姜维和几个军官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墙上的图纸，其实这些移动靶车的设计并不复杂，将移动底座安置在预先铺设好的轨道上，轨道两端的绳索牵引装置即可实现移动。
但是对打惯了固定靶的战车官兵们来说，这个小小的改编却能够给他们的射击继续带来实实在在的提升。
“今后你们的射击训练，一定要将固定目标和移动目标结合起来，而且不要把标靶都布置在大空地上，要有遮蔽物，地形要多样，越接近实战越好。”杜聿明叮嘱道。
“是！”
“还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趁着我在这儿，赶紧说。”杜聿明说。
“军长，这些移动靶车一共有多少辆？够不够我们用啊？”
“训练后你们要即使回收修复，修械所的工程师说了，只要不是损毁的太严重的，这些靶车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好。”
“还有别的问题吗？”杜聿明环视了一圈，见大家没有接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邓参谋，回头你给修械所打个电话，除了日常维修外，尽量再多做一些靶车给战车兵团。”
“是，军长。”
“行，我还得去新22师的师部一趟，你们回去各自安排训练吧。”
杜聿明说完，转身就向外走去。
几个营长和参谋军官连忙立正目送着他离开。
与此同时，坂元勇等日军的几名战车军官，从徐州乘坐火车和汽车，辗转几天后，刚刚抵达伪满洲国关东军第23师团位于海拉尔附近的前线基地。
他们几个下级军官在关东军一名参谋的带领下，走进了小松原师团长的办公室。
小松原师团长正在向属下的两名旅团长和战车联队长询问作战部署情况，参谋见状正要带坂元勇等人退出去，小松原师团长看到了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坂元勇等人靠着墙边站成一排，安静的听着长官们的对话。
在北上之前，他只是被告知关东军要求军部提供几名具有和中国战车部队交战经验的军官来做顾问。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因为整个伪满洲国地区以及华北地区，别说是中国军队的战车，恐怕连成建制的中国正规军也已经不存在了。关东军要他的作战经验干什么用呢？
只是听了小松原师团长和下属的简单几句对话，坂元勇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关东军这是要实行那个传说中的“北进计划”。
“坂元君，听说你和装备了苏联坦克的对手近距离接触过？”小松原师团长的提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坂元勇连忙立正站直，“是，师团长阁下。”
“你们装备的也是八九式战车吗？”小松原师团长旁边的战车联队长白石问道。
“是。”
“支那人的坦克是什么型号？”
“是苏联产的t…26。”
“没有bt…5这类战车？”
“据我所知，没有。”
“那”
小松原打断了战车连队长的提问，“白石君，这些具体的技术问题，你们回头再交流。坂元君”
“是！”
“你告诉我最直接的印象，苏联人的战车怎么样？”
“嗯，我个人认为，他们的战车并不先进，我仔细观察过支那军被我们击毁的t…26战车，制造工艺很粗糙。不过它的装甲防护水平比八九式战车稍强一些。”
“嗯，所以我们的战车是足以正面与它对抗的，对吗？”
“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万分抱歉，师团长。我刚刚听到了长官们的对话，请问这是要对苏开战吗？”
“混蛋，太放肆了！”旁边的参谋军官骂道。
小松原倒是没有发怒，伸出手示意参谋军官退下。他走到坂元勇的跟前说，
“这不是你一个下级军官应该考虑的问题。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一半，我们是打算通过在蒙古国试探一下苏联人的实力。”
广西全州，
姜维回到营部的当晚，就把军长的训话传达到了各连各排。
第二天一早，输送排的两辆卡车就把配属给他们的移动靶车送到了第一营的训练场。
准备进行射击训练的三连二排的三辆坦克也刚刚开进训练场，丁晔、吴大龙和邱格三位车长俯在炮塔顶部，饶有兴致的看着卡车上下来几个工兵在训练场傍边组装靶车。
不一会儿，负责组装靶车的工兵班长走了过来，冲丁晔招了招手。
“丁排长，靶车组装好了。”
“好的，辛苦弟兄们了。”丁晔客气的招呼道。
“注意，二排全体乘员，到325号车前集合。”丁晔在无线电里通知了一声，然后自己先爬出炮塔跳下了车。
323和324车组的六个人也都纷纷离开自己的坦克聚了过来。
“排长，那是什么新鲜玩意啊？”吴大龙问。
“那是军长亲自设计的移动靶车，给咱们战车营训练设计用的。”
丁晔指了指远处起伏的山坡上，间隔林立的两米见方的靶车，接着说道，
“靶车的尺寸大概和鬼子战车正面的受弹面积相当，距离是500米到1000米不等。移动速度是变化的，从零到每小时三十公里之间都有可能，需要你们在射击的时候自行判断。”
邱格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听起来难度不小。”
“嗯，是营长亲自传达回来的命令，军长在训话时说了，越接近实战越好！”
“那这些靶车会开炮吗？”吴大龙打趣的问。
“你捣什么乱？”
“我没捣乱啊，这敌人不会还击的话，还是不够接近实战啊。”
“你有本事跟军长说去。”
“你以为我不敢啊？关键是军长他老人家根本不接见我”
几个人听了吴大龙的话，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丁晔瞪了他们一眼，接着说：“吴大龙，你别整天跟我这儿吹牛臭贫。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中打不中靶。”
吴大龙神色轻松的答到：“战场上的八九式我都打得中，这有什么难得？”
“行，那你们323号车第一个开始，然后是格格，最后是我们325。”
“得嘞，万金油，顺子，走着。”
吴大龙一声招呼，俩人跟着他向自己的坦克跑去，邱格和丁晔无奈的对视笑了笑，也各自带着乘员上了车。
323号车三名乘员就位后，顺子挂挡向起始射击位置开去。
“装填训练弹。”吴大龙命令道。
万金油迅速抱起一枚训练弹推入炮膛，说道：“装填完毕。”
“停车！”
第48章 新巴尔虎左旗（）
顺子双手一拉操纵杆，323号车迅速定在了原地。
远处的几个移动靶已经开始各自活动起来，有的快有的慢，移动方向也不尽相同。
吴大龙摇动方向机摇柄，先用瞄准镜套住了那个距离最近的移动靶。
两米见方的移动靶在瞄具标划的密位中，大概正好占据了半个格。他自言自语道：“两米宽度，半个密位500米。”
吴大龙干脆没有去动高低机，直接用瞄具中的准星尖端对准靶标移动方向的前缘，猛地踩下了击发踏板。
“砰”的一炮打了出去。
几秒后，靶标周围的烟尘消散开来，吴大龙瞪大眼睛看着远处的靶车。
“竟然没打中！？”
不仅是吴大龙，同车的顺子、万金油以及在不远处观察的324、325车组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吴大龙一巴掌拍在炮闩上。
“323号车，请你离开射击位置，下一个是324号车。”丁晔的声音在无线里面响起。
吴大龙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下令让顺子把坦克开到一边，与此同时，邱格指挥着324号车进入了射击阵位。
吴大龙钻出座舱，看了一眼正在进行瞄准的324号车，然后转头看向远处的靶车。
顺子和万金油也跟着打开舱盖，钻了出来。
只见324号车将炮口指向远处的靶车，跟随着它移动的方向，缓慢的转动着，却始终都没有开炮。
“格格这家伙真磨蹭，怎么还不开炮。”
吴大龙不耐烦的看向324号车，却发现它的炮塔停顿了一下，他再回头看向靶车方向。
“唉？”吴大龙这才注意到，刚刚他因为急于射击，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这个靶车——它远远不是按照一个方向匀速运动那么简单，而是会是不是的突然停下，再启动，而且每次启停后的速度也都会有变化。
“原来如此，我开炮时打出的提前量，正好赶上他停止移动的那个瞬间。这不是我当初打鬼子用的招儿么？没想到靶车都学会了”
“砰”的一声炮响，吴大龙一看，邱格指挥的324号车一炮正中目标。
“有点意思下次我一定不会打偏！”这个“狡猾”的移动靶车激起了吴大龙的兴致，这也是他经历过多次实战后，少有的在训练中产生这种兴奋的感觉。
新巴尔虎左旗（距海拉尔200公里，靠近边境的城镇），第23师团所属战车联队本部。
联队的几十名车长都聚集在一间巨大的维修车间里，坂元勇站在讲台上，指着身旁的t…26坦克图纸进行着讲解。
“出口到中国的t…26战车都配备了无线电通讯系统，因此他们的战车协作能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白石联队长打断他说道：“坂元君，这点你不用担心，根据我们从蒙古国获得的情报，苏蒙联军的战车并没有这样的配备。”
坂元勇点了点头，继续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