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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订婚宴备受瞩目,自然,身为订婚宴女主角的锦瑟更是会受到万众瞩目。如果今天这女主角是从他接手的过程中情绪开始低落的,那还能和他脱得了干系么?
“没事……”
心事重重的锦瑟勉强对着眼前的化妆镜扯了扯嘴角,也无心再搭理这个十分爱聊天的化妆师。
现在她哪里还有工夫搭理他啊?也没有那个心情。
此刻的锦瑟,满脑子都是究竟要不要去庄易的休息室去看看。
“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多笑笑嘛,喜庆。”
明显看出锦瑟的心不在焉,化妆师只能假装没看见,继续和她聊着天儿,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看这位小姐这样,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笑?
看着镜中的自己,锦瑟有一瞬间的失神。
难道她现在的模样儿不能称之为笑么?
这会儿,锦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种什么心情。仔细瞅了瞅镜中的自己,她现在的表情还真是不能被称之为笑,嘴角抽搐还差不多。
虽然是订婚宴,可是锦瑟的妆容并不浓,反而更接近于裸妆。
锦瑟的容貌本来就是偏清纯型的,如果化太浓的妆,反而会掩盖了她的天生丽质。由此,她现在的这个淡妆非但没有遮掩她的本质,反而是让她散发出一种属于小女人的妩媚,味道不浓,一切都只是刚刚好,淡雅却不失端庄,清纯与妩媚共存。
刚刚,就在锦瑟收到短信的时候,她的妆已经接近尾声了。
直到——
“ok!大功告成!”
在一声放松又带着赞叹的叹息声中,化妆师放下了手中那些繁琐的化妆工具,欣赏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精雕细琢的大美人儿,堪称世界级工艺品。
欣赏了足足有一会儿,化妆师那满足又骄傲的眼神儿始终没有从锦瑟惊为天人的精致小脸儿上离开,似乎怎么看也看过。
也对。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美好的事物,就算不是属于自己的,看看也是好的嘛,养眼。
然而,化妆师赞叹的眼神儿,锦瑟却是在失神,以往比谁都精明的小眼神儿在此刻看起来复杂极了,有些暗淡。而她那以往转动的很快的小脑袋此刻也是一片浆糊,只要一陷入思考,就觉得自己的脑仁儿疼得厉害。
“好了,瑟瑟,该换衣服了。”
这是,一直站在锦瑟身边儿的丁玲突然出了声儿,提醒着接下来的流程,也是庄易交代给她的任务。
刚才,就在化妆师说大功告成的那一刻,丁玲也被镜中锦瑟惊艳的容貌给惊住了。锦瑟的美,是惊心动魄的美,但又十分接地气,美的十分真实。
只是,看着如此美艳动人的锦瑟,丁玲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看到了锦瑟眼中那些复杂的情绪。
丁玲的一句话,就将锦瑟给叫回了神儿,站在一边儿的化妆师识趣儿的抬起步子就往外走,只是那目光还是依依不舍的落在锦瑟绝美的精致小脸儿上。
丁玲的双手搭在锦瑟瘦削的双肩上,冲着镜中的锦瑟扯了抹笑容,她的心里也是思绪万千,也有无可奈何。
突然,锦瑟的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丁玲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也有些飘忽,“丁玲,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看着满脸紧张的锦瑟,丁玲有一瞬间的怔愣,下意识的就像点头,但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声开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重要?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的礼服穿起来很繁琐。”
不管怎样,万一丁玲在这时候把锦瑟给丢了,她肯定是难辞其咎。还有,锦瑟的安危也是她注意的一个问题。
“我……”
不由的收紧双手,锦瑟下意识的站起身,刚要开口,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根本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的化妆师,又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她之所以会求助于丁玲,是因为她相信丁玲。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个陌生人,她也不得不防。
这么久了,锦瑟也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人心叵测。没什么交集的人想害你的都有的是,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锦瑟一直信奉着的一句话。
看到锦瑟这颇有深意的一眼,被提防着的化妆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着讪讪的开口,“你们女人的事儿,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也不方便,我先出去了。”
说着,化妆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那些化妆的宝贝往外走去了。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也给锦瑟留了面子,不至于把话说穿让彼此都难看。
他这份工作,就注定了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如果连这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他还怎么在这个圈子混下去?
人家明显是当着他的面儿有些话不方便说,那他为什么还不识趣儿的甘心退下去?
反正该完成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
化妆师不仅识趣儿的出去了,还十分善解人意的把门给带上了。
眼见着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丁玲,锦瑟紧绷着的小脸儿才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
丁玲见过紧张时候的锦瑟,却是从未看见过这么紧张的锦瑟,一时间心也是跟着揪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与其说是丁玲把锦瑟当做朋友看待,还不如说当做了亲妹妹来看待,更是关怀备至。
“丁玲,我有事儿必须出去一趟,但是我不会走远,就在这栋楼里。我一定会在仪式开始之前回来换衣服的,你相信我。”
锦瑟说的恳切,那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中更是闪烁着请求。
丁玲知道,锦瑟一般是不求人的,哪怕是对待庄易,她也鲜少有现在这般模样儿的时候。
就看她那小眼神儿,任何一个人,怕也是没有办法拒绝。
……
事情谈妥了之后,丁玲先是让锦瑟在房间里等消息,自己则是先出去走了一圈儿,确定这会儿楼道里没什么人的时候,才敢把锦瑟叫出来。
直到多年以后想起来今天的这件事之时,锦瑟对丁玲的感激之情还是丝毫未减。
只是,那时候的她对丁玲表示感激的方式只能局限于一天三炷香。
锦瑟觉得,最最贴心的朋友其实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她帮你,不追因由,不稳后果,更不用知道你去做什么。她帮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她的朋友。
出了化妆间,锦瑟手里紧握着手机,凭着记忆,一路直奔庄易所在的休息室。
幸而她还没有换那件繁琐的礼服,也没有穿那几乎让她不能走路的高跟鞋。一身轻便的衣服,加上一双休闲的鞋子,她整个人也是舒服不少。
庄易的休息室和锦瑟的化妆间在一个楼层,只是也不知道安排房间的人是什么意思,两个人所在的房间要弯弯绕绕走好几条走廊才能到达对方所在的房间。
终于走到庄易的休息室门前,锦瑟抬起手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房门敲响。
她摸不清给她发短信的人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更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贸然敲门。
那个人让她过来做什么?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非……是为了破坏这场已经勾起了全城人好奇心的订婚宴么?
那么……难道是让她过来捉奸?
蓦地,锦瑟心里“咯噔”一声,彻彻底底的被自己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股子信任,锦瑟坚信庄易的这间房间里是不会有女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坚信,反正就是相信。
不仅如此,锦瑟觉得,如果她今天的目的是来捉奸的,对庄易反而是一种侮辱。
她甚至觉得,就算有一天她背着庄易有别的男人了,庄易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找女人,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庄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再次抬起自己那慢慢垂落下去的手,锦瑟那屈起的两根手指眼看着就要叩响房门。
突然——
“真的打算订婚?”
突然的一声,隔着门板,锦瑟听到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一声,锦瑟也是十分熟悉的。不是刑少鸿,还能是谁?
呃——
果然,庄易的休息室是真的没有女人的,只是有个人妖,仅此而已。
只是,刑少鸿和庄易不是向来势不两立的么?为什么刑少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庄易的休息室?
难不成是来道贺的?
这一种可能,锦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就凭前不久刑少鸿在咖啡厅给她开出的条件,她也不会认为刑少鸿是来真心真意的祝福庄易的。
莫非——
嘶——
倒抽一口冷气,锦瑟被自己的想法儿结结实实的吓到了!
该不会……他们俩真的有基情吧?
“关你屁事。”
就在锦瑟还想着刑少鸿找庄易究竟所谓何事的时候,庄易那冷幽幽的声音轻飘飘的吐出了出来。
也是庄易的这句话,也让锦瑟为自己刚才那不切实际的腐女想法儿感到惭愧。
噗——
锦瑟承认,就是庄易的这句话,让她紧张了有一会儿的心情在这一刻有了松懈,差点笑出声儿来。
此刻,锦瑟甚至能想象到庄易说这句话时欠抽的表情以及他那勾人的幽暗黑眸。不是定格的画面,而是栩栩如生的动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用刻意的去记住庄易的相貌,也能轻而易举的响起他的相貌以及一举一动,就像是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一样。
至于刑少鸿……
他在被庄易毫不留情的用话语给噎了以后,那妖孽的脸肯定已经变黑变绿了吧?
“二爷,别这么说。好歹咱俩曾经也是兄弟一场,万一我是来真心送祝福的呢?”
刑少鸿的声音还是邪性中带着妖冶,不疾不徐,也不恼,倒像是在悠闲的和庄易谈着天儿。
刑少鸿这句话的话音才落,锦瑟心里一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什么?!
如今这势不两立的两个男人曾经竟然是兄弟?
这事儿也太玄幻了吧?
她怎么看,这也不像啊!在锦瑟看来,兄弟未必,曾经的基友还是有可能的。
不等锦瑟细做他想,她那绕着弯弯的小脑袋还在捋着这之间的关系的时候——
“祝福?”
冷哼一声,庄易的语气不屑到了极点,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是祝福我订婚不成?你当我真不知道你躲在女洗手间的事儿?”
显然,庄易并不是这么想,也没有闲工夫和他谈天说地。一针见血,是他一贯的处事作风。
哪怕庄易和刑少鸿曾经真的是交心的兄弟,他俩的性格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庄易的处事作风直截了当,从不拖拖拉拉,更是不会耍诡计。然而,刑少鸿就不一样了,不管是什么事儿,只要能绕弯子,刑少鸿绝对不会选择直截了当。
如果说,庄易和刑少鸿曾经做过兄弟这件事儿惊动了锦瑟脑袋里的某根儿神经的话,那么,庄易的这句话就让锦瑟心里那一直紧绷着的弦儿“啪”的一声,断了。
什么?!
他竟然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拆穿她?
此刻的锦瑟,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也没注意到这会儿她偷听的姿势到底有多滑稽。小脑袋使劲儿的往前探着,侧着小脑袋一只耳朵紧紧贴在门板儿上,生怕听得不清楚。
而为了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偏斜,她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撑在门板儿上,同时也担心着弄出什么动静儿。
现在的锦瑟,不管到底有多吃惊,也尽量让自己屏息凝神,静静的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两只敏锐的小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庄易的这句话反击的确实也挺损的。
相信,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躲在女洗手间的事儿也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儿吧?非但不光彩,简直是丢脸至极。
还有,像是刑少鸿这种极要面子的男人,要是不把这种事儿当作奇耻大辱才奇怪了。
“哦?”
对于庄易知道这件事儿,刑少鸿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只是缓慢的开口,声音还是那股子妖孽的调调,“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呢?”
此刻,庄易的声音又阴又冷,直听得门外的锦瑟觉得阴风阵阵,背后嗖嗖的冒着冷气儿。不可否认,此刻的锦瑟是紧张至极的,她甚至比刑少鸿还要想知道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