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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顾府与伊人一别后,拓跋毅的深心中,多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只是,他完全身不由已。
用化名、变妆术,一切都只为了安全。
原来,一年前,南京、西秦夹攻北魏,拓跋毅领军出战,中了埋伏,他贴身侍卫几乎全为国尽忠。
仅剩他单骑孤枪,无计可施之下,他渡江逃向南方的晋国,不意又遭追杀,这才逃入顾府后花园。
离开顾府,拓跋毅以他神恿的身手,渡过重重难关,潜回魏国后,再次领兵,扫平附近邻国。
由于上回的惨败,令他借为殷监,反而得以在短短时日内,统一北方。
身在沙场,心想的,全是她,那个救了他一命的,古灵精怪,聪明又活泼,调皮又可爱的美娇娘。
战事平定,他立刻派人去顾府,想不到得回的消息,令他绝望得几乎……
有一阵子,他消沉又痛苦,即使面对歌舞,面对宫内三千佳丽,他想的,还是她,顾飞婷。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过度相思,使他生出恨意。
因为他空有一身本领,空有满仓金银珠宝的国库,竟得不到心爱的女子。
这次,拓跋真剿平国内大、小抢匪,拓跋毅准备要亲身微服渡江到南音,去寻找顾飞婷,万万没想到……
想到此,拓跋毅冠玉似的脸,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启禀特勒。”
“唔。”拓跋毅醒悟的敛掉微笑。
“小飞到了。”
“啊——”拓跋毅激动的一挥手:“宣。”
其实两名小奴才,哪要他一大早的等候?交给宫内职事就可以。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期待、那么欢欣?
不一会,小飞、小艾双双向他见礼。
“免礼。”
拓跋毅仔细看住小飞好一会,又转向小艾,终于,他认出曾在顾府见过……“你叫小飞?他呢?”
“他叫小艾。”
拓跋毅颔首。
“启禀特勒,”小飞接口说:“小艾是奴才的弟弟,请特勒恩准小艾跟着奴才。”
“唔,小艾,你能做什么?”
“启禀特勒,奴才什么都能做。”小艾小心谨慎地回。
由于侍卫、宫女、内侍太多,拓跋毅有些话不便开口,他沉吟一会,又问:“你俩在二殿下身边,是什么职事?”
“管理方案。”
“嗯,很好。”拓跋毅用力点头:“来人!”
一名内侍上前躬身。
“带他二人去南书房。”
“是!”
小飞和小艾跟着内侍,转入殿后,经过曲折回廊,亭台花榭,不知走了多远,最后,停在一楝幽静的屋舍前,门口上方横匾写着“南书房”。 “两位第一次进宫吗?”内侍问。
“是!以后请您多关照。”小飞忙说。
内侍摇头:
“关照不到喽!”
“这……怎么说?”小艾紧张的忙问。
“你没看,这附近少有宫女、内侍值哨?”
“我没注意到咄!”小艾低声,环视周遭,果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小飞回想,方才一路走来,还看得到宫女、内侍,愈走愈偏僻,到这儿,已然相当冷寂。
“哎呀!这位大哥,您就直说了吧,”小艾忍不住道:“为什么这儿没人值哨?”
“这儿向来是禁地。”内侍声音压得好低。
“禁,禁地?为什么?”小艾不安的看小飞一眼。
“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俩位得保密。”
小艾、小飞一齐点头。
“特勒有时候会待在这,不准任何人接近。”内侍神秘兮兮的:“至于什么原因,就没人知道了,想不到俩位会被派来此当差。”
“这位大哥,这儿是不是……有鬼?”小艾低声问,同时疑惧的环视着。
“这得请两位来解谜,再告诉我,行吗?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内侍走远后,小艾微微颤抖,紧靠着小飞,小飞走近大门,小艾差点跌倒,吓得大叫:
“哇!拜托,别吓我,我怕鬼!”
“拜托,你才别吓我,叫那么大声干嘛?”小飞推开门,领先走进去。
小艾慌措的望一眼静寂的花园,急忙开入屋内:
“你没听方才那名……”
“你为什么要听他胡说八道?”
“小姐,不,大……哥,你是说,他骗人?”
“嗯,依我看,他欺生,故意吓我们的。来,先来整理、整理。”
被小飞这么一说,小艾略微定心,俩人就着里面原有的抹布、毛掸子,再出去找水桶,提水进来,开始忙碌起来……
正当两人忙得不可开交时,一道高颀、挺拔人影,悄无声息的走进来。
小艾擦罢书几,才转回身,冷不防吓得仰跌在地,撞翻水桶,水喷了自己一身。
“哇——”
“小艾,干什么?”小飞也被吓到,正要开骂,突然看见……忙躬身:“见过特勒。”
“特……特勒。”小艾趴在原地,狼狈极了:“你可把奴才吓死了。”
拓跋毅见状,笑了……
“早知你这么胆小,我该先出声。”
说着,拓跋毅上前,扶起小艾,小艾受宠若惊,忙不迭自己爬起身,但衣服全都湿了。
拓跋毅环视书房一眼,依旧含笑:
“你们在做什么?我这书房已够干净了,何必忙?”
小艾忙羞拧干身上的衣服,小飞则面无表情的缀续擦桌子、椅子。“咦,小艾,你衣服……”
“对不起!”小艾狼狈万分。
“来,来!”拓跋毅指着书房外:“你出去。向左转直走到底,再右转,也是直走到底,那里有宫女值哨,叫她带你去换套衣服。”
“是!谢谢特勒。”
小艾转身走了,小飞放下抹布,也要跟出去,却被拓跋毅拦住。
小飞杏脸微变,换个方向想出去,拓跋毅还是拦住他。
“特勒,有什么吩咐?”
“你……”拓跋毅伸长猿臂欲揽小飞,小飞慌措的闪向一旁。
“小飞,不!你……是飞婷,婷妹,别来可好?”拓跋毅星目含脉脉的盯住小飞。
心弦震荡,小飞不由得娇躯轻晃,但,他表面镇定如常,冷然 “特勒,你眼睛有病,怎么男女分不清?”
拓跋毅大怔……说:
“如果是别人,或许我会分不清楚,但你,我怎会看错?”
小飞垂眼敛眉,无动于衷。
“唔,仔细看,你跟飞燕倒有些相似。”
“飞燕?”小飞大讶,继而想到,应该是特勒妃子,二殿下口中的小燕。想到此,小飞心口涌出阵阵酸意、忿然。
拓跋毅看小飞发呆,伸手要拉他,他连忙闪开:
“特勒,请说重点。”
“你——婷妹,婷妹,你怎么了?”
“特勒,你认错人了,奴才是男的,而且叫小飞,不是什么婷妹。”
拓跋毅这才体会到小飞神态冷竣。
“你不认得我了吗?婷妹,唉,唉!这怎回事?”
小飞冷眼瞅他。
“我是你的毅哥呀!你忘了?不!你不可能忘了我。”
“特勒,您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以跟奴才随便称兄道弟?”
“小飞。”
拓跋毅傻眼了。
“特勒,您快请吧!奴才得工作……”
小飞转身,正要拿水桶,不料,拓跋毅赶前一步?双手围抱小飞胸前,没错!他胸前两团软绵,入手饱满,使得拓跋毅心簇摇荡……
“放手,放手!”小飞又惊又忿,用力推开他:“我要叫人了——”
拓跋毅放手,小飞速退数步。
“你叫呀!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来?”
“特勒有断袖之癖?奴才可是个男的。”
“是吗,男的何必怕我?”拓跋毅又走近小飞。
“不要过来!”
“你到底怎回事?”拓跋毅站住脚:“跑到盛乐城来,一定想找我,对不?”
小飞缓缓摇头。
“我找你找得好苦,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知道吗?”
“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
“奴才是小飞,不是特勒要找的人,不然您可以去问二殿下。”
“你……”
“特勒还有什么吩咐?”
“你真的不跟我相认?”
“叫奴才跟你认什么呢?”小飞满脸无奈又好笑地。
“好,你等着瞧!”话罢,拓跋毅拂袖而去。
小飞松了口气,但脸上神情,却是一片迷惘……
第六章
小飞和小艾正在扫庭园,一名内侍上前:“小飞是谁?”
“大哥,奴才是小飞。”
“不准称大哥,”内侍皱眉道:“遇到内侍,一律称公公,真是不懂礼节。”
“是!公公。”小飞一吐舌头。
“跟我来!”
“请问公公,跟你去哪?”
“特勒有令,差你去寝宫。”
“小艾也去吗?”
“他呀,没有,快跟我来!”
小飞向小艾作个手势,小艾点头,小飞跟着内侍走了。俩人七转八折,经过回廊、角门,踏入寝宫,内侍手一挥,众宫女依序退出去。
“哇!好漂亮的寝宫。”
内侍看一眼小飞,指着寝宫:
“进去,直走,再右转。”
“是,大……”小飞看到内侍皱眉,忙改口:“公公,奴才知道!”
内侍瞪他一眼,转身退出寝宫。
“什么嘛,叫大哥不是年轻些吗?他不要,偏要叫什么公公,我还爷爷咧。”
自言自语的小飞,依言走进寝宫……
“奇怪了,偌大一座寝宫,不见半个人影。搞什么?叫我来干嘛!”
嘀咕说着,小飞右转,有一道门,他想:应该是这了吧?便推门进去……
小飞呆住了,正想退出……
“怎么这时才来?过来。”
整间迷漫着轻雾,中央是一座大水池,拓跋毅就坐在旁边椅子上。
“特勒,要奴才做什么?”小飞硬起头皮,躬身道。
“侍候我沐浴。”
“这……应该是宫女的工作。”
“我向来都是男仆侍候沐浴。”拓跋毅星目圆滚滚的盯住小飞:“如果你自认是女人就出去,叫别人来。”
这会,小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吸口气,他卷起衣袖,走近拓跋毅。
拓跋毅唇角露出淡笑,起身……小飞微愕,呆站在他身前。
“咦,替我除掉衣裳呀。”
小飞依言,只是动作生疏。
“我以前落难时,记得很清楚,”拓跋毅徐徐说道:“是婷妹运用机智救了我,我每夜都要替她拆头饰,为她梳长发……”
小飞杏脸始终保持冷漠,只是他身上传来阵阵熟悉的雄浑香馥味,让小飞心念混杂。
“我那时动作,比你更生疏。”
要替他解腰带了,小飞故意反手勒紧……
“呀哟!太紧了,解腰带必须要勒紧吗?”拓跋毅抗声道。
小飞偷抿嘴一笑,随即正经八百地:
“你说话,奴才会分心。”
“不是分心,是会想起以前甜蜜的时光。”
小飞故意用力扯下他长裤。
“哎的!你轻一点,好不好?”拓跋毅故意道:“你碰到了我小弟,它凶起来,很难妥协的哟。”
小飞飞红双腮,嗔道:
“你再胡道,我就掐死他。”
“不行!唉,我从没遇到这么凶的奴才。算了,我还是自己脱裤。”
说着,拓跋毅脱个精光,坐在池子旁,背向小飞,指着地上皂荚和丝巾,说:
“来,替我净背。”
小飞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
因为,他担心拓跋教会挑动他已深埋了的情意。
而今,他只好拿起丝巾,磨擦着皂荚,替拓跋毅刷背……
“嗯,好舒服!这种力道刚刚好,以前,我和婷妹……”
小飞突然用力狠狠的刷……
“嗯,刚刚太轻了,像姑娘的劲道,现在刚好,有点像男的力道了。”
小飞真是拿他没辙,太用力刷,他自己反而手臂酸疼,只好放轻力道。
好一会,拓跋毅忽然转过身,小飞忙低下头去,杏脸布满红霞。
“你怕什么?我有的,你都有,除非,你……不是男人。”拓跋毅促狭地开玩笑。
“哼!”小飞抬高头,却侧着脸。
“看我——”
小飞不肯,拓跋毅抬住他下巴,转向自己,小飞打掉他的手:
“你想虐待奴才?”
“我跟你说话,你得看着我。”
“说,奴才听着呐。”
“刷我前胸呀!”
“你,你不会自己洗呀?后背抓不到,前面总该抓得到吧。”
“不管,我就是要你刷。”
小飞只好拿起皂荚、丝巾,替他服侍。
“知道等会该怎么服侍吗?”
小飞摇头,尽心的刷他肩胛、胸前。
“嗯,好香。”拓跋毅脸向小飞,深吸口气。
小飞半项的停手,瞪他。
“啊!对了,等一下,你得跟着我下水。”
“干嘛?”
“服侍我!以前当此职事的,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