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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接过来说,“熊先生,上次战斗和几次反‘扫荡’,是谁保护了你的一家老小?是谁保护了你的万贯家财?在这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时期,你还是这样地盘剥乡亲,民族良心上说得过去吗?减租减息的法令一经颁布,很多开明的地主士绅纷纷表示拥护,而你却仍然这样不顾大局,顽固抗拒,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熊老七仍然不肯认罪,顽固地坚持说:“眼前是蒋委员长领导的国民政府执政,你们这样做,不合法!”
“这么说,你是已经承认减租减息合情合理,只是不合法。是不是?”罗荣桓问道。
熊老七没有吭声。
朱瑞肯定地说:“立法的根据就是人情常理,凡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必然合法。即使它不合执政当局之法,也合人民群众之法。”
“不管怎么说,你们应该服从国民政府的管辖。按照自己的好恶自立法令,这是封建割据,这是越俎代庖。”熊老七又有些硬起来了。
“请你不要忙着乱立罪状。”陈士渠说道,“减租减息明文列入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名正言顺。减租减息的法令是赣榆县**县政府布的,朱明远县长是国民政府明令委任的地方行政长宫朱爱周的侄子,又是国民**选出来的县长。”
“不错!朱县长执行现任合法政府的法令,怎么会是封建割据,越俎代庖?看来,不合法的,不是我们。既不合情,又不合理,更不合法的,而是你——我的大东家熊老七先生!”肖华说道。
熊老七一震,猛一抬头,视线恰好同陈士渠凛然的目光相触。陈士渠接上来严厉地质问:“你拒绝乡亲们的正当要求,对抗日政府的现行法令,不但抗拒,而且背地破坏。熊老七,大伙要你坦白交代,你真正的居心何在?”
熊老七支吾搪塞:“贵军不是主张他妈的吗?难道敝人就没有申述个人看法的自由?”
罗荣桓严正地说道:“我们承认你有这个自由,而且可以给你更多的机会和时间,让你充分行使这个自由。在这个说理会上,你不是就在行使这个权利而没有受到任何剥夺吗?但是,有话当面讲,乡亲们不能容忍你的背后搞小动作更不能搞破坏活动。”
“敝人只不过是随便议论两句,哪能算得上什么破坏。罗政委言之恐怕过重了吧。”熊老七一脸惶恐的假笑。
“你那算什么议论?你在背后捣了些什么鬼?你得好好交代。”熊方文气呼呼地质问。
“方文,你怎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对长辈怎么能这样放肆!”熊老七怒目喝问。
“敢说就敢当。你那个老大的劲哪里去了?”熊方文也不让步。
“方文,别跟他吵。他不说,我替他说。”熊大娘冲着熊老七气愤地说,“熊老七,你不是说对着明人不说暗话吗?你那些暗话怎么不敢掏出来了?你说***八路军不怀好意,闹腾减租减息,挑唆主佃不和,惹得天怒人怨。还说若是得罪了赣榆县外大地主,***八路军休想在赣榆站住脚,朱县长也得跟着走人。这些话你说过没有?”
“这个……”
熊大娘又狠狠瞪了张小二一眼说:“你不是一本正经的,拼命在一旁敲边鼓,说***八路军净挑唆人干昧良心的事,别人的肉长不到自己身上。”
“熊老五也不是个好东西!”熊方建嚷起来,“他对俺妈说,***八路军人皮包着副狼心,先给大伙一点甜头吃,等减租减息一过,就强制年青人当兵,拉回山里打游击。”
熊方建的妈妈马上接过来说:“这话是熊老七教唆他说的,熊老七就对我说过这话。还说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贴银子不赔钱,乐得做这笔生意。”
众人被激怒了,接二连三的责问,象暴雨般地朝着熊主仆兜头泼来:“他们还说要请小鬼子发兵‘扫荡’黑林和吴山,把***八路军和朱县长统统撵走。”
“说谁家减租减息就罚谁家:减—百斤罚二百斤,减五块罚十块。”
“他们还编了个顺口溜哩:好狗护三家,何必自残杀,是人不是狗,减了也白搭……”
对这些严正无情的揭发,熊老七无言可对,只是沉默地垂头而坐。张小二和熊老五瑟瑟缩缩地坐在一起,四眼看地,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
陈光严肃地说道:“熊老七,你抬起头来看看,竖着耳朵听听,你就是这样地申述个人看法吗?”
熊老七没有勇气接陈光的严正目光,悻悻地说:“一人难压众人,双拳不敌四手。你们把我推在了被告席上,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陈光的口气略略和缓下来:“熊老七先生,狡辩,呕气,撒赖,都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地认清大势为好。不是我们硬把你推到被告席上,是你自已愿意站到被告席上来的。我们曾经对你有所期待,是你自己关闭了这个大门。为了有利于抗日救国,我们坚持团团结的政策,只要你坦白认错,保证不再进行破坏,同意减租减息急,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可以不再追究。”
熊老七听说要他当众坦白认罪,有点慌了,赶忙说道:“陈师长,这减租减息的事,敝人可以考虑。”。
“这租息是减定了!”陈光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是要你考虑该怎样向全村的乡亲们坦白交代,承认错误。”
熊老七没再说什么,慢慢站起身来,带着张小二和熊老五,步履沉重地退了出去。
群众性的说理斗争,打掉了熊老七的嚣张气焰。接着,召开了全村的群众大会,熊老七主仆都在会上坦白交代了自己的破坏活动,当众承认了错误。
这些胜利大大鼓舞了群众,使大树村的减租减息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连日来,佃户人家忙着翻晒新麦准备分场,由党政军干部和佃农代表组成的减租减息委员会,也在忙着各项具体工作。人声喧腾,歌声暸亮,全村洋溢着一片喜气。
第五十五章 敌探情报()
没过几天,在罗荣桓的要求下,在胡服组织下,经**中央和中央军委批准,成立了山东军区司令部,基本改变山东地区一盘散沙的抗日局面。新成立的山东军区由朱瑞任政委、罗荣桓任司令员,陈士榘任参谋长,黎玉任副政委,肖华任政治部主任。山东军区直辖的滨海区司令部,由符竹庭兼任政委,陈士榘兼司令员。
减租减息事件过后,隐藏在大地主熊老七身边的日本特务张小二不断接到连云港特务电报,川岛芳子和连云港的佐腾少佐一起,要他格外小心从事。因此,他的行动更加谨慎和隐蔽了。
话说大树村驻下部队以来,张小二利用有点文化给村里小学当教员的机会,每天都在积极地教学生歌唱由胡服政委亲自编写的。
这个坏家伙几乎每天晚上,都跟在学生放学回家的队伍后面,送学生回家,假装积极上进。有时,他还会就信步走到师部去,帮助干点小活。按他自己的说法,是顺便听新闻消息,向军队首长学习请教。这在外人眼里,更显得他进步了许多,也就逐渐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而军区司令部的人,像文书董强、哨兵小张和老马夫老马他们,对这个要求上进的学校老师总是客气地招待。不久,战士们都同他混熟了。
一天快放学时,大树抗日小学校响亮传出歌声——“我们在斗争中生,我们在斗争中长,我们是工农的子弟,集合在抗日民族旗帜下,受着科学的教育,准备做新中国的栋梁。
……”
在这宏伟的歌声中张小二走进师部,屋里冷清清的,正想出去,忽然老马夫从北屋出来,笑着招呼道:“啊,张老师来啦!请里面坐吧!”
“哦,老马啊!首长不在家?”
“罗政委、陈师长和陈参谋长出外到旅团部看看去了,胡政委开会还洠Щ乩础@锩孀桑
张小二微微把薄眼皮向上一扬,闻到对方嘴里有股酒气喷出来,就笑着说:“嘿,马先生还爱那么两口啊?”
“不怎的,嘿嘿,”老马夫脸紅了,支吾着,“有这点毛病。是赣榆的小牛在家拿来点‘二锅头’。嘿嘿。”
“哦……走吧!上我家坐坐。你一个人在家怪闷的。走,到俺家认认门去,董强等同志到人经常去玩,就你没有去过呢!”
“不去啦,张老师。隔日再去吧。”
“嗨,你这人,还要和我讲客气吗?快走吧!”老马夫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张小二再三劝说,最后到底被他拉拉扯扯拖走了。
到了家,张小二先同他随便聊了一陣,推说上茅厕,就出去了。老马夫瞅着这不大的客厅,朱红的桌凳,雕印着花拖纹枝叶的茶儿和器皿,雪白的石灰牆上挂着的山水画,心想:“这个教书先生家里还真有点钱,真他妈的活得还潇洒!”他坐着坐着就有些不舒服,觉得洠в性谛芊轿募依锓奖悖浊小K氲日判《换乩淳透娲亲叩簟
张小二回来时,一只手端着盘子,上面摆着好几碟子凉菜;另只手提着能盛两斤多酒的鼓肚酒壶。他一面把酒菜往桌上放,一面笑着说:“老马,你真有嘴福,我刚出去正碰上老婆赶集回来,打了壶酒。嘿嘿,你来一趟也真难得,咱们就尝尝吧!”
老马夫一见,忙说:“这可使不得。咱可不能喝!”
张小二手一摊,不高兴地说:“唉,看你这个人是怎么啦!这样不给人留脸面?我一不是求你帮忙,二不是请你客,尝尝我张老师的酒,未必就坏了了你们八路军的英名啦!?”
张小二早在那里把酒壶抬得高高的斟酒,搅动得那阵阵高梁酒的香味子直往老马夫的鼻子里钻,涎水也快流下来了。可是他一想到军队纪律,马上咽回去,站起来说:“张老师,真对不住了!你知道,这是我们的纪律!”
张小二有些傻了——这个老东西多么不好对付呀——接着把酒壶崩一声放到桌子上,脸色也变了,很生气地地说:“好,你走,你走吧!我真想不到你这么不给俺面子。嘿嘿,纪律,我懂得群众纪律,这么说你是把我这个‘抗校’老师也当成普通群众了,那好,我不留你。”
老马夫洠氲交崛撬饷瓷匣穑筒缓靡馑嫉匦πλ担骸翱龋爬鲜Γ阍趺凑娣⒒鹄玻 彼睦镉窒耄骸八嬉穑值貌缓每匆膊缓茫梢彩牵歉隹谷招⊙5睦鲜Γ皇瞧胀ɡ习傩眨茫蜕俸鹊惆桑
“好,张老师!咱就来点吧!”老马夫说着坐下了。
“咳,这就对啦!老马,我喜欢痛快人!你可是不够……哈哈……”张小二兴奋地说着,殷勤地斟酒把盏,尽最大的可能劝老马夫多喝点。
喝了一会,张小二的老婆迭上两盘炒菜来。这是张小二吩咐她炒的,她也知道黄鼠狼子給鸡拜年——洠О春眯摹5艘桓霭寺肪绞磕艹院茫故呛苡眯牡丶由细髦肿髁希顺吹谜媸呛每谖丁K嵘砸押群觳弊拥睦下硭担骸岸喑缘悴税桑荆≡诙游樯夏殉缘絽取!彼沉苏判《谎郏澳蔷瓶墒巧虾玫难剑⑻卮螅榷嗔艘怼
“你快回去收拾去吧!”张小二抢白她一句,见她走了,又劝老马夫只管开怀大喝。
老马夫一喝开头,就收拾不住,眼看二斤多原封陈酒快下去了,他有些醉了。张小二很少喝,一面不迭声地劝着;一面称赞师里的首长好。提到胡政委,他感叹地说:“他真是个文武全才!好些天不见面,我具有点想念他。哎,老马,胡政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让我算算,”老马夫搬弄着手指头,“一天,两天……到明天,对,后天晚上差不离啦!”
“嘿,到哪去开会,去这么长时间?”
“到赵班庄一代,路上不大好走。到哪里给老百姓讲课,就有可能住在哪里,再说还要通过敌人的暗据点呢!”
“来,再喝一盅。这酒还不坏吧!”张小二对方端起盅子向下喝,又说:“啊,那要很多人护送才行,不然通不过敌人的封鎖线吶!”
老马夫放下酒杯,吞了口白酒,说:“你这个人,教书是能手,打仗可比不上咱了!”
“那当然,那当然!”
“嘿,”老马夫醉熏熏地说,“通过敌人的封锁线?人越多越不行。人多目标大,最容易被发觉。咱们就去六个人。警卫员的小王、小刘和通信员,还有三个能征惯战的武工队员。悄悄从山上小路走,人不知,鬼不觉,去来一点事也洠в小!彼笞砹耍趴诳樱咸喜唤^。
等老马夫回队时,同志们都睡着了。小董见他喝得熏熏大醉,打他一拳,说:“你这酒鬼又喝醉啦!幸亏洠в欣掀鸥闼械幕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