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还是大哥自己亲自去吧——”
“二子,你去你大哥不放心——听话!别逞能!”宋大妈道。
“哎。”听话的宋小二,响亮地应了一声。
满是星星的夜空,在这美好的夜晚里悄悄地布下乌云;少有的雾气,也在乘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瓢到人间。
宋继柳望着阴沉的夜空,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这关节炎的病腿有点沉哩,看来那,这场盼望已久的雨水就要到来了,春雨贵如油呀!”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不知不觉中进了尹家大院。
院内黑乎乎的。真不比尹兴人那个黑心狼的心还要黑上十分。
继柳一走进大院,就象掉进了万丈深渊,大睁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他凭感觉,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来到前院。
前院里,一长溜四道门厅。前厅是所谓的“会客厅”。尹大坏迎宾会客,大摆宴席,就在这里。前厅后头是二厅。尹家称为“堂屋”,大家全称“虎穴”因为这是尹大坏睡的地方。二厅后头是三厅。门顶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聚义堂”。继柳叫它“阎王店”。“聚义堂”怎么成了“阎王店”?要知这个来头,还得多说几句——
这个“聚义堂”的耳房里,住着李大乡长的军师。此人枣核头,三角眼,大蒜鼻,冬瓜身,名叫丧门星。宋继柳的看法:尚明星这个替狗吃屎的丧门星,一身贱骨头,满肚是坏水。他见了当官的和有钱人,就象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头动尾巴摇;他见了赤膊光身的穷老百姓,则是双眼直往天上看,嘴角撇到耳朵梢。
尚明星是什么人?谁也搞不清。听口音是徐州府或安徽一带人,继柳曾听人讲,他家本是有钱的大户人家,不知他上一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生下了这个丧门星后,他家被一把天火烧个精光,这才改名换姓,流浪在外,以“算命先生”为名,大干偷抢扒拿、坑蒙拐骗的行当。物以类聚。
此人,先前给三坏种井三利当狗腿子。三坏种死后,他拐了井家一些钱,在社会上大手大脚花光了之后,又投到了尹的门下。尹坏种和丧门星这一丘之貉,真是屎壳郎见到了苍蝇,一见钟情,便拜成把兄弟。从那,丧门星就住进尹坏种这个“聚义堂”的边房里了。
据大坏种尹乡长说,他收留这个“才子”,是因为自己是“伯乐”,赏识丧门星那看风使舵、足智多谋的才学。
当地人说,尹坏种拳养这个吃白食的,主要是为了装潢他“聚义堂”门面,更是向人表白他“爱才如命”的实际行动,恨不得把这个“尹老二”打扮成孔老二的化身。宋继柳的看法是:丧门星是想借梯子好上墙;尹养尚,是看中了那一肚子毒汁罢了。
宋继柳看得还真是准。几年来,这对狼狈为奸的家伙,就在这“聚义堂”里,一面假惺惺地议论着仁义道德,一面筹划着图财害命伎俩,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因此:“聚义堂”便成了“阎王店”。
丧门星在坑害穷老百姓方面出了力,在尹家的发家史上有了一定的贡献,因而有人说尚比尹还要坏。宋继柳却说不对——狗,永远都是吃屡的,它只有跟着主人的腚转,只是看主人的眼色行事的。尽管尚向尹一再表白自己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可是尹大坏只把他看成一只档次高一点的藏獒罢了。
尚明星进尹家后,曾无数次向尹坏种表达过忠义:“往后大哥指到哪里,愚弟就打到哪里。”
“不!贤弟太客气了。”尹大坏一本正经地说:“我指到哪里,他打到哪里,那只是一只听话的狗——我想到哪里,他就打到哪里,哪才称得上个‘知音’哩……”
从那,丧门星这个丧家犬为了想当个好知音,就千方百计地讨尹大坏的欢心,挖空心思地干坏事,因此也越来得到尹的信任。
后来,他又发现:尹大坏对宋继柳那个护船队直流口水,对船老大李大陆那只全家赖以生存的渔船更垂涎三尺。于是,拍马屁地说:“大哥,你这个家产万贯的大富豪和一乡之长,若依小弟拙见,仍有美中不足之处呀!”
“好!还请贤弟讲给俺听。”
“大哥,你的钱粮虽然较多,但比起青口的许、周两家,那可是差距太大了,真是小巫见大巫!再说在这当今的乱世,少了些高手给看家护院的,那更是不到之处呀……”
“有,有何高招,请快直说!”
“把李大陆的那只渔船弄过来,捞钱的机会就大的多了;将宋继柳护船队上那几高手招过来,你这大乡长就更加气派了。要那么一收拾,可就阴阳结合、福星高照,大展宏图了。”
“贤弟之言,正是大哥一大憾事呀!”
不是小弟妄夸海口,大哥这点小事,小弟手到擒来。”丧门星兴致勃勃、鬼话连篇地说:“要使李家渔船到手和要叫宋继柳听话,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一桩吗?”
“好!说下去。”
“今年,大涝成灾,粮价飞涨,物价暴跌,咱打开粮仓,卖点陈货,花不了几上小钱,那李家渔船、宋继柳手下的高手,不都是你尹家的吗?”
“不,不太现实!”
“我看不一定。”
“宋继柳和李大陆这俩穷鬼,都是茅屡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好对付!”尹大坏摘下他那付装斯文用的平光眼镜放在桌子上:“你说的这件事,我已叫人去谈了,看来宋继柳这个小”愣头青”,不好对付。”
“这好办,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那些快饿死的穷人不怕死?”丧门星说到这里,见尹坏种那枣核头摇成了拨浪鼓,便又加重语气劝说道:“大哥,大灾之年,春荒之际,卖物购粮,可是发财的捷径,一本万利呀!”
尹坏种听罢,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冷嘲热讽地说:“贤弟不愧是个买卖人,张口闭口都是生意经!”
丧门星以为主子很赏识他的高见,洋洋得意、信口开河地吹开了牛皮:“我尚某人,家里曾开过钱庄和当铺,本小弟在那行当混过半辈子,总算这几十年没白吃人粮了……”
“不过,咱的想法不大一样!”尹大坏打断了丧门星的话说:“我尹某的发家之道,不,不是‘一本万利’,而是利用‘空手道’——来他一个‘空手套白狼’的无本万利!”
从前,丧门星从他在道上混的经验上,曾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上最数生意人最会斤斤计较的了。今天他惊讶地发现:过去没有瞧得起的土老帽式的“暴发户”,比我这富豪子弟还要歹毒的十倍!
怎么用“白手套狼”的手段,让宋的护船队、李家的渔船全都姓“尹”?丧门星就围绕这个命题作出了坏文章。十天的时间他交了三个“方案”,可怜都没过关。第一次尹大坏说丧门星的办法太损了,有损他尹大乡长的“美名”!
第二次,尹大坏又嫌丧门星的方法光狠不损,会给后人留下把柄;第三次,尹大坏见丧门星的“回报”只说了一半,发现不对口味,什么也没说,气得一扭头就走了。因为这件事,可把丧门星给愁死了。那些日子,他成天都想着这件事,连夜里做梦都梦见这件事。他主要是怕自己的饭碗保不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很少出现了。
第三十一章 狼狈为奸()
又过了天把,不知为什么?丧门星脸上笑容竟然多了起来。特别是今天,他是见人就笑,好象他妈妈又给他生一个弟弟似的。天没黑,一对狼狈为奸的坏蛋都钻进丧门星的狗窝里,两人偷偷摸摸嘀咕一阵,最后狂笑而散,谁也弄不清这一对坏货捣鼓出什么鬼名堂来!
而今宋继柳走在大院中不由地回想着往事,不知不觉中进了里院。在这黑咕隆咚的院子中,有座厨房,尹家老少的饭菜都由专人在这里做,泡好茶水应该就在这里。
这里,就是尹乡长所说的那个放茶水的地方。
厨房,象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兽卧在那里。从炉灶口渗出柴草的余火,又如魔兽的两只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宋继柳。继柳大着胆子往前走,他踩着用大青砖铺成的路面,咚咚咚,咚咚咚,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的门大开着,随风而动着。继柳走到门口,收住脚步,向房里大喊:“喂!有人吗?”
厨房里没有人答腔。继柳提高了嗓门子,又大喊一望遍:“谁在里面?快答腔!”
依旧没有回应。
宋继柳大踏步地走进厨房里,里面一片漆黑,举手不见五指。他边走边摸找着,找遍了整个厨房也不见半桶茶水,连凉水也没有。当他转身要走时,突然一股风吹来,从黑暗中扑来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二十多岁,着一身花衣裳,头戴两朵大红花,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她,姓张,外号“小狐狸”,是小杂毛尹乡长的老子老杂毛从青岛的“”里拐骗来的七姨太,也是小杂毛的小情人。这个破烂货,象只鸡样飞来,娇气十足地向宋继柳说:“哎呀,宋大弟啊!快坐呀!”
“尹乡长叫我提茶水。”
“快坐吧!我给你……”
宋继柳一看这个骚货没安好心,转身就要走。可是那个破烂货抢步来到跟前,上去就抱住宋继柳,乱亲乱咬。接着,她又腾出右手,一下挠乱自己的头发,又快速撕开自己的前怀,把一对雪白的上身露在宋继柳的面前。然后就不知羞耻地哭骂起来。
宋继柳生气地骂了几句:“呸!真是个不要脸的臊货!快给我让开,别脏了我的手!”
随后,他两步闯到门口,想尽快脱身,谁知,刚一出门正巧同丧门星撞到一起。丧门星嗷的一声鬼叫,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顾不上正在流血的后脑穴,而拼命地大喊着:“不好了!快来人哪!坏人进来啦!快抓贼呀!”
不一会,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宋继柳被几个小坏蛋绑架进了“聚义堂”。他心中暗想:这个“聚义堂”是尹乡长专干坏事的地方,看来我今天也要领教一下了,咱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宋继柳又被推进里间——丧门星的鳖窝。他有嘴说不清地含着不白之冤,挺身站在屋子里,脸都气走了型。
头上扎着绷带的丧门星,把那黄表脸一沉,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地说:“唉唉!宋教头呀宋教头!黑灯瞎火,半夜三更,你一人跑进那厨房去干什么呀?”
宋继柳双手卡腰;大气凛然地立着,强压着怒火,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尹大父母官命我去提茶水……”
宋继柳话没说完,尹坏种叼着香烟走进屋来。丧门星当着尹大坏的面,指着旁边已凉了的茶水说:“宋教头,别跟咱们打马虎眼!说谎话也不换个地方,在我们面前就别胡扯蛋了!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
宋继柳抖了抖脑袋,瞅了瞅两桶已不冒热气的凉茶水,又掉过头来,鄙视着尹坏蛋那副心怀鬼胎的奸相,不由心里暗想道:“啊?两桶茶水明明在这里,他为什么叫我到厨房提?”
接着,继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一连串大问号:“小狐狸明明在厨房里,我连喊好几遍她为什么不答腔?丧门星去厨房干什么?又怎么正巧同我碰上?抓我的家丁又为什么全是尹大坏的心腹?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及时?宋继柳想到这里,突然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恶梦似的场面:哎呀!闹了半天,是这俩个鳖仔下了一个套子,成心往我身上抹屡呀!”
宋继柳是个站得起放得下的汉子。他想到这里,心情反而轻松。刚才,他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被弄得晕头转向。虽然总是认为“干屡抹不到人身上”,可还是心中无底。现在,心中有数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起来。
继柳的主意是:既然如此,就得瞪起眼来同他们拼了。他们成心要同我这个还算的上小半个武林高手的人过不去,也许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他们今晚只要为难我,就让他们家中添上几口棺材!
宋继柳正想着,小狐狸披头散发又撞进屋来,指着宋继柳又哭又骂:“你这个无心无肺、坏了良心的小坏种,俺在厨房里洗澡,你千不该万该……”她不停地哭骂着,挠头抓脸,说他再也没脸活了!
宋继柳一口脓痰吐在地上,把衣襟理了理,先从鼻里哼了两声,然后用轻蔑夹嘲笑的口吻说:“胡扯!就你那块臊肉,连狗都有不爱吃,别弄脏了我的身子!也不尿泡尿当镜子照一照,熊样!”
尹乡长把刚点的一支香烟嗖的一下扔在地上,两只母猪眼邪恶地眨着,还装腔作势地哼了几声,还给自己打气地深深地大吸一口气,而后壮着胆子逼向宋继柳:
“小宋!你曾经帮助**人张竟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