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亓魈省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在那战场的中心,李沧与那侯浩华杀成闪烁的光影,遥远的彼方是那崩毁的城墙和地平线。
只见李沧将剑一挑,划破侯浩华狂烈而狠厉的铁钺,绕过他的手腕,疾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颈。不想,费尽全力亦是完全刺他不动。反而被他凌空劈下,直取他那双忧愁而精致的双眸。李沧将将头向后方轻轻一仰,竟化解了侯浩华凶狠的攻击。不知不觉已经接近百回合了,两人依旧厮杀得热烈中,而他们四周则已经是成千上万死魂的海洋了。
在雨中倒映之中的那些士兵,沾染上晚霞的凄美,血渍和天空接为一色,到处都是发红的滚烫,殷血在残雨中湿了又干,干了又滚落,和军士的泪珠一起浇灌。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李沧静静把剑架在侯浩华脖子上,他的铁钺已不知所踪,淡淡道:进城。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只见原本打开的巴州城门竟然倏忽关上,随即阴风阵阵,在雨中更加寒冷。无量堂的几个妖孽转瞬即至,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凝雪师太以及她的徒弟妙玉。
为何带妙玉来,只是因为凝雪师太疼爱她吗?并不是,凝雪师太强烈要求带着妙玉同行,正中她的下怀,因为就在几天前,所有尼姑被带到无量堂的大堂时,她的心情还是晕晕沉沉的,不过看到了琳琅满目的金属制品,她是两眼放光,顾不得凝雪师太怀有深意的眼眸,左摸一下,又擦一下,这般贪恋虚荣的姿态令人尤为不喜。
然而有人忧便有人喜。海文羽却是把妙玉当成一枚棋子,他把妙玉带到独自的一间房间,若有若无的让她接触丝帛和金条,旁敲侧击的套出她的话,基本把凝雪的底细都知道了。
不过妙玉并不知道凝雪的真实身份,因为凝雪来到峨眉山的时候她还没出生,清雅师太也没有提及。所以海文羽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不过相比之下他更感兴趣的是那晚的神秘人。
妙玉静静道:国师大人,奴婢不敢有半点假话,句句属实,我师父的确喝一个男人接触过,那个男人好像叫什么书昌,策反我师父为天灵军做事,假意投诚你们。
哈哈哈哈。海文羽淡淡道:他还真是贼心不死,不过嘛,你自称奴婢,倒是很贴心,你可是一个尼姑,不应该自称小尼?
妙玉脸色发红,含羞带怯的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海文羽,轻轻道:国师大人位高权重,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就想着要臣服,自然就是所有人的主人了,也包括妙玉,所以妙玉自称奴婢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哈哈哈哈。海文羽淡淡道:你可知道做我的奴婢是要付出代价的。
妙玉轻轻道:奴婢不怕,任何代价都可以,哪怕是粉身碎骨。
好,很好。海文羽伸手一抓,她不受控制的进入他怀里,随即他狠狠捣住她的脖颈,用力狠狠道:告诉我,你会永远臣服于我。
看到海文羽可怕的眼神,她连忙点点头。
很好。海文羽抚摸着她娇媚的脸蛋,随即缓缓下移,自顾自道:过了今夜,你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过你要记住,在凝雪老尼姑那里,你就是她身后的狼,必须时刻向本国师叫唤,不然本国师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想到这里,妙玉看了看尸横遍野,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对待生命更加珍惜,于是紧紧盯着凝雪,而凝雪也丝毫不吝啬,迎接着她贪婪的目光,随即淡淡看了李沧一眼:放了他,退回城外,不然贫尼要你人头落地。
什么。李沧嗤然一笑,拔出剑来:就凭你?老尼姑,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好胆。凝雪师太不待反应,拂尘缓缓挥舞,直接勾住李沧的剑柄,李沧只觉动弹不得,随即凝雪轻轻一松手,他连忙抽来,往后一倒,凝雪再次一挥舞,正中他的胸口,李沧瞬间毙命。
第227章 矛盾重重,气势如虹()
将军死了,这怎么可能。天灵军刚刚欢呼雀跃,瞬间就蔫头耷脑,呆若木鸡。看着凝雪师太一个个变色,侯浩华惊喜不已的躲在凝雪几人身后,大喜过望:原来国师说的没错,果然有得道高人前来。
凌长恭大怒:无耻贱尼,竟然助纣为虐,杀啊。他的长枪瞬间到达凝雪胸前,凝雪微微一侧,竟然杀到妙玉身上,妙玉吓得惨白,一瞬间形同雕塑,凝雪没有救援的意思,其他人可不行,此次前来的除了佛陀和尚和瘦高个,还有几张陌生面孔,他们无一例外想起海文羽叮嘱的话,纷纷打掉凌长恭的兵刃。其中有一名蒙面男子极为神秘,他的手指就像摆弄琴弦一样,发出阵阵内里极强的声波,震的士兵们七荤八素,一个个七窍流血,格外恐怖。
凌长恭看到这一幕,失声惊呼:撤,快撤。
天灵军的营寨安扎在巴州城外的山外三百里处,因为此地有泥石滚落,暴雨倾盆,不利于躲避距离山较劲的地方,又不像城池一般有高楼阻挡,只要风势过猛,就会把头顶上的帐篷吹的激激作响。
凌长恭这次可算是丢尽颜面,呆呆回到营帐,木讷的看着空空的酒杯。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捎去书信一封,传给汪曾和夏刚,不过对伤亡人数只字未提,只是说了一下敌军这边来了无量堂的人和武功高强的邪魔外道,希望天灵会派人前来支援。
就在他吩咐手下,将要把信递出去的时候,一个来者不善的人是善者不来,不过说是说来者不善,对方却带着笑容,然而丑陋的脸上更加恐怖。
凝雪师太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门口的士兵都被打晕,送信的士兵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凌长恭强自镇定:恶尼,你来做什么,你杀害李将军,莫非还要来取本将军首级?若不是我军全是行伍出身,岂能让你这邪魔得逞。
哈哈哈哈。凝雪师太淡淡一笑,静静道:将军何故害怕贫尼,贫尼只不过是在帮助天灵军。
凌长恭闻言,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淡淡道:真是令人捧腹大笑,你和无量堂的人一起作恶,助纣为虐,还说是为了我们打算,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杀了本将军门口士兵。
凝雪师太摇摇头:贫尼并未杀他们,相信将军也知道他们的头朝下,目光并无涣散,倒地时有轻微摆动,不是自然抽搐,而且他们身上并无血痕,不信可以让你的这个送信衙役跑去看看。
凌长恭点点头,示意士兵出去查看,对方跑回来,对着他小声说话。凌长恭怒道: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杀了我们将军,而且你阻止我们进城所为何意?
何意?凝雪师太静静看了送信之人一眼,轻轻一抓,就把书信抓在手上,这一招猝不及防,送信士兵目瞪口呆,她静静撕毁,凌长恭暴跳如雷:你太放肆了,本将军这就唤人。
住嘴。凝雪忽然脸色一冷,拂尘扬起:若是想活命就滚回你的位子,不然你的士兵还没进来,贫尼就把你的头放在这里供他们观摩。
你,,凌长恭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但是他感觉对方说的出做得到,颓然坐下,静静道:你想做什么。
凝雪摇摇头:其实呢,你是打仗的好手,但是为什么脑子不能放聪明一点呢,你想想,你的上级死了,接下来谁权力最大呢?
住嘴。凌长恭大怒,看着脸色苍白的小崒:你先出去。
待到对方一溜烟跑了以后,他淡淡道:你是无量堂的説客?想要离间本将军?
错。凝雪师太下意识看了营帐外一眼,一道修长秀美的身影趴在帐篷上,灵巧动人,让她笑意横生:将军别急着下结论,其实贫尼是向着天灵会的,贫尼也是巴蜀人,眼看孟昶昏君把巴蜀治理的千疮百孔,早就恨不得除暴安良,怎么会助纣为虐呢。
休要说那好话。凌长恭气道:那你为何杀了我家将军。
凝雪师太淡淡道:贫尼都说了,那是做给无量堂的人看的,他们想要招揽贫尼,贫尼假意投诚,就是为了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你说的是真的?
看见凌长恭有些松动,凝雪师太继续道:贫尼这次来就是告诉将军,巴州守将侯浩华为人守城有余,但是庸庸碌碌,难有建树,此人胆小如鼠,城内只有1万余人,只要将军明日继续出城骚扰,寻衅滋事,对方一定会前来,随后你们将侯浩华的妻妾偷人之事大加宣扬,这是此人最为关心之事,而且他与副将黑面福星阮千牛一向不对付,贫尼会让两人争斗,只要你们杀了阮千牛,侯浩华只是臭虫。
哼,说的好听。凌长恭怒道:本将军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们,要是你存了坏心眼,我们不就全军覆没了,而且,无量堂的那些贼人可是个顶个的阴毒,我们如何对付。
凝雪师太静静道:将军且放心,贫尼三日之内必定让阮千牛被指令出城迎敌,将军只需派一支亲兵在阵前即可,其他人退回营地,阮千牛一人一定不是将军的对手,即便贫尼骗将军,最后损伤的也不过几百号人,如若将军看到阮千牛一人,便可立即派兵支援,至于无量堂那边,贫尼会在背后杀了他们,将军不用担心。
凌长恭静静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凝雪师太淡淡道:只要将军答应贫尼,事成之后起兵攻打后周,贫尼不求回报。
攻打后周?凌长恭大惊,随即想到少主不就在后周那里做校尉吗,这可不行,不过眼下不知凝雪说的是真是假,如若是真那就事半功倍,于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不如这样吧。师太先回去,本将军考虑考虑,如若本将军明日叫阵,就代表同意了,师太可以立即动手。
好,凝雪师太笑道:那就恭候将军佳音。
凝雪师太缓缓离开,此时蜷缩在帐篷外的妙玉也迅速施展轻功遁去。
侯浩华的府邸内,他可丝毫没有一点觉悟,还在寻欢作乐,肥膘的肉不住颤抖,搂着妻妾乐的自在。
不只是他,他给无量堂的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美女,都是歌妓舞女,魅惑众生。无量堂的男人也是淫笑不已,就连佛陀和尚也不住揩油。
唉哟,和尚大爷,你好坏哦。
佛陀和尚怀里的女人媚笑一声,勾人心魄的目光让他找不着北,迫不及待的给她宽衣解带:哈哈哈哈,说的好听,和尚大人这个称呼我喜欢,阿弥陀佛,哈哈哈哈。
侯浩华喝着美酒,忽然停了下来,疑惑道:佛陀高僧,还有各位无量堂的前辈们,为何今日救我的那位道姑不在?
哦。瘦高个哂笑:将军不用在乎她,一个出家人而已,又老又丑,能去哪里,无非是去打坐诵佛。
哈哈,惠普真人这话还真讲究。侯浩华笑得合不拢嘴:来,尽情的玩。
突然,黑脸男子闯了进来,他怒气汹汹,一把掀翻了酒桌,怒道:侯浩华,你想做什么?
啊,侯浩华的妻妾吃了一惊,纷纷弹跳起来,无量堂的人纷纷不客气的望着他。
侯浩华大怒:阮千牛,你又想做什么,本将军才是正五品参将,你一个副将屡次冲撞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参将?阮千牛不屑道:你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思进取,现在国难当头,你还有心情寻欢作乐,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参将?
住口。侯浩华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将军,你给本将军下去。
阮千牛淡定回瞪,怒气未消:若是你不把她们都赶走,我不会下去。
怎么?佛陀和尚淡淡道:你也要把我们都赶走吗?
阮千牛淡淡道:末将不敢,你们是国师府的客人,自当是贵人。
说是不敢,可是阮千牛身子都没转,显然无视他们。
不敢?佛陀和尚怒道:贫僧看你是敢的很呐,对着侯将军大呼小叫,不懂尊卑,你这种人也能做将军,真是瞎了眼。
是啊是啊,瘦高个煽风点火道:依小道说,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虚有其表,其实内心肮脏和咱一样呢。
看见几人哄堂大笑,阮千牛再也抑制不住怒气,淡淡道:众位是国师的人,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觉得跟随你们就是潮流,莫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师再厉害,也要听皇上的话,你们这样寻欢作乐,岂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