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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所有一切都像一记耳光打醒了做梦的叶昭雪,她跑到一个山岗,发疯似的用雪白的双手刨土,尽管她的双手沾满淤泥,甚至触碰到了沙石,已经有了血痕,她依旧没有知觉。
凝雪,刘子凌,水若云,沈流袖,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叶昭雪不甘的怒吼,天空的雷电闪烁的猛烈,似乎在迎合她的悲恸。
老天爷,你在可怜我吗?不,我叶昭雪不需要你可怜,人定胜天,我不会屈服的。
叶昭雪继续用力的刨,用力的堆砌沙土,直到眼睛被雨水模糊。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还回来,你们给我等着,哈哈哈哈。
赵匡胤,我为了你甘愿服毒,可是你却如此对我。叶昭雪身心发冷,眼前已经慢慢发黑:你个无情无义的人,你薄情寡幸。
忽然,她感觉心口一阵绞痛,寒热在不停的攒动,控制不住的发颤,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叶姑娘,叶姑娘。
沈流袖眼看这么久了叶昭雪都杳无音信,不由内心焦急,于是催促赵匡胤前去寻觅。
赵公子,流袖知道你的心意,奈何流袖心有所属,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希望你放下。
这是赵匡胤策马狂奔时候回响的话,伴随着雷雨打落在他的长袍上,虽然已经穿的够厚,他依然瑟瑟发抖,不为别的,只为这伤人的话。
他忽然想一骑绝尘,坠入悬崖,从此江湖两两相忘,倒也不再招惹俗世情债,活的顶天立地,不负从小赵弘殷灌输的绝欲思想,好好自在的驰骋在天地间。
他的意识被一块山丘阻隔,茫然若失的时候,竟也能辨别许多。他的眼睛里只看的到一蓑烟雨,渐渐集中在一个地方,在那低矮颓圮的山坳上,沙石和土砾随意丢弃一旁,一双秀丽的面庞憔悴不堪,美目紧紧闭着,碧丽色长裙沾染了血污,不是叶昭雪还会是谁。
他的心揪的生疼,犹如万千虫子在血液里蜷缩。想都不想,他纵身下马,一把搂住叶昭雪,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对方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不由焦急如焚。
叶姑娘,叶姑娘,你醒醒,你醒醒。
他一连叫唤了好几声,叶昭雪始终没有反应,赵匡胤只好把她抱起,放在马上,回到了水寨。
沈流袖也是焦灼不堪,她没有想到叶昭雪会变成这样,不由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赵公子,昭雪和我已经是四年的好姐妹,她一直机灵可爱,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憔悴。沈流袖淡淡道:流袖希望你好好善待她,她也是个苦命女子。
赵匡胤双眼发直,紧紧盯着叶昭雪,眉宇间藏着失落和无奈,看都不看沈流袖道:沈姑娘放心,感情的事只能自己取舍,沈姑娘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
沈流袖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语气如此平淡,不禁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就释然了,变成一番苦笑:那是流袖多嘴了,不过流袖有言在此,也是因为姐妹之情。
沈流袖缓缓合上门,显得如此刺耳。
赵匡胤又转过头看了看门的方向,眼里尽是迷惘和伤感:你只惦记姐妹之情,又何曾考虑过我的感情?世间男女之情,都是出于自然,怎能强迫。
他这样想着,就和定住一般,久久不语。
沈流袖却突然又进来了,目光和他一对视,连忙转移道:赵公子,大夫已经说了昭雪的毒不能再拖了,你带昭雪去鹤山吧,这是具体位置地形图,流袖已经画出来了,早去早回。
她又是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赵匡胤知道,她从未在他的世界停留过。
也许是为了配合她,赵匡胤也选择悄悄的离开。他始终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到割舍,面对一个三番四次为了自己受伤的女人,他只能选择陪伴。和唐天龙告辞后,他就带着叶昭雪赶去了鹤山。
驾马的路上,赵匡胤还在想着石守信和刘善琦怎么样了。
被他记挂的石守信和刘善琦此时却是威风八面,悠哉悠哉的坐在黑风寨的正位上,方雅这个寨主也屁颠屁颠的赶了下来,一脸虔诚的望着两人。
一开始来到黑风寨的两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经历了在天灵寨羞辱的事情以后,方雅不仅损兵折将,整个人也是失魂落魄,已经不敢轻易招惹唐天龙,正当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石守信却非要撞枪口,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把把门口的守卫都给掀翻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就和皇帝一样耀武扬威。不等方雅发火,他又理所当然的给自己占了一个位子,还拉着刘善琦坐在自己身边,饶有兴致的望着方雅。
这可把方雅气坏了,心想哪里来的一头野猪,莫非是山上的猎户没有栓紧,成精了?再瞅瞅那边的刘善琦,倒是长得看得下去,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像算命的老道一般,身上没有丝毫戾气,倒有一股斯文的秀气。
方雅知道这能昂首挺胸的如入无人之境的两人铁定有些功夫,倒是没有莽撞: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有何贵干?
石守信憨笑道:哈哈哈哈,我叫石守信,这是俺的兄弟刘善琦,来到这里,方寨主多多海涵。
刘善琦惊讶的望着石守信,没料到对方这时候脑子还挺灵光,也就乐呵的不开口了。
方雅思索了许久,发现自己从未听过二人,不由看了看身边的众人:你们可认识他们?
不认识,这个统一的称呼出来以后,方雅浑身充满了煞气:姑奶奶不管你二人来自何方,还是姓什么叫什么,现在把话说明白,不然你们进来了黑风寨,就别想出去了。
先前被石守信一脚踢开,抢走了凳子的俩个瞧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搭话,这时候一下子起哄道:是啊,方寨主,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方才杀了我们寨里许多弟兄,不如把他们擒下来宰了吧。
慢着。你说谁不是好人呢,谁不是呢。石守信用力一拍,吹胡子瞪眼,又让气氛紧张起来。
刘善琦就知道这傻子要坏事,连忙抢话道:各位静静,方寨主,刘某知道方寨主此刻有许多疑问,但是请容刘某一一说来,这是刘某的官印和统领的亲笔书信,方寨主一看便知。
官印?方雅大吃一惊,其余人也是瞳孔收缩,纷纷议论起来。
第58章 红颜易老,伤情难遇()
官府的人怎么来了,莫非我们的事被发现了?
糟了,这可怎么办啊。
方雅皱着眉,端详了一会刘善琦的官印,确认无误以后心中泛起了心思,随即拆开赵匡胤的书信,仔仔细细查阅以后不由大喜:这可是真的?
不错,方寨主可以放心,我们统领的意思就是我朝圣上的意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好,好啊。方雅连说了几个好,不停的垂足顿胸,激动的难以言表。
寨主,这是怎么回事啊。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不禁猜测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各位,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方雅笑了笑:看来护佑我们十七路水寨的时候到了,这两位是后周朝廷的两位禁军大人,他们此次特地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两位大人,你们上座,快,请坐。
方雅激动的嘴角都有些扭曲,抑制不住心里的笑意。
石守信和刘善琦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方雅的朝拜,飘飘然坐了上去。
哈哈哈哈。方雅大笑道:我想大家一定很疑惑,不如先看看这封信。
方雅把赵匡胤写的信给所有人看来一眼后,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看不出是悲是喜。
寨主,此话当真?先不说是真是假。有人提议道:就算是真,咱们可是巴蜀人,后周犯我故土,咱们怎能与虎谋皮。
放肆。方雅斥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群雄逐鹿,难道你们甘心一辈子窝在这里做一个土匪吗?如今后周势大,统一也是迟早的事,我们何不里应外合,不仅可以推翻唐天龙,报当日的羞辱之仇,而且赵统领允诺我们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封官加爵,何乐而不为?
话是这么说。又有一个人不答应了:方寨主,然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凭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唐天龙的对手,而他们,,
说到这里,对方有意无意的瞄了石守信两人一眼:而他们仅仅几人,倘若失败,不仅我们会受到唐天龙的追杀,孟昶更不会放过咱们啊。
方雅听到这里,也有些认同,看了看石守信,静待下文。
哈哈。刘善琦笑道:这位兄弟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只在冷眼旁观,我朝圣上说了,只要咱们里应外合攻入,朝廷即刻发兵,不到半月即刻到达,咱们这些人支撑半月绰绰有余。
一时间,众人迟疑不定。
怎么,这么大好的机会你们也不想把握,成大事者就需要果断。刘善琦冷笑道:莫非你们只想安静的躲在山沟里吗,要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倘若后周大军攻陷,你们将不复存在。
刘大人。方雅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倘若有这么容易,你们又何必找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方寨主是个明白人,相信自有自己的决断。
嗯嗯。方雅缓缓站了起来:我同意,就请两位大人静候佳音。
好,好好。刘善琦和石守信很满意,朝外面而去:那我们拭目以待。
寨主,您真的答应他们?倘若他们反悔怎么办?
不用担心。方雅笑了笑:这里是巴蜀,易守难攻。如若我们把唐天龙毁了他们翻脸不认人,我们大可以据守天灵寨,他们照样攻不进来,地形他们没有咱们熟悉。
可是寨主,咱们和唐天龙打过交道,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呢。
放心,不是还有一张牌没有出动吗。
天灵寨内的罗坤过的真是生不如死,自从上次方雅等人失败以后,自己开始被唐天龙猜忌,甚至禁锢自己的自由。
除了每日的一日三餐以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间阴暗的房间度过。
虽然出不去,但是他的耳朵可以听,眼睛可以看。最靠近铁窗的地方又飞来一支利箭,夹杂着纸条,扰乱了他的思绪。
他多日来的愤懑在信里得到了缓解,对着窗外看看只有两个手下,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倒。他关上窗子,爸信放在火上烧了,安静的躺回去休息。
刚刚倒下去的两个手下揉揉眼睛,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站了起来继续盯着前方。
另一侧的厢房内。沈流袖不舍的看着谢灵询,身上背起了包裹和利剑,作势就要离开。
流袖,非走不可吗。谢灵询拉住了她的手,神情里都是依依不舍。
灵询,这次我出来太久了。沈流袖摇摇头:楼主她已经对我猜忌了,甚至派来这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我要回去和她解释清楚,她一直想要你的命,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流袖,要不让我陪你一起去吧,太危险了。
没事的。沈流袖温柔的笑了笑:楼主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她还需要我,我明白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谢灵询深情的望着沈流袖:我就跟着你不进去,你要是有事托人传信给我。
好啦。沈流袖娇嗔一声,靠在谢灵询胸口,轻轻道:等我,不出一月,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好不好。
谢灵询还想说什么,沈流袖却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竟然呆呆的站着,嘴角扬起微笑。
呆子,傻站着干嘛,回去吧。沈流袖害羞的转过身,挥了挥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没有发现她眼里落下的几滴泪水。
沈流袖忙着回到鸣凤楼寻找水若云,此时的水若云内心倍感煎熬。
回楼主,陇西道的江将军带着大批军马来到鸣凤楼外,要求见于您。
水若云这几日日渐消瘦,无暇顾及其它的事情。她头发乱糟糟,无心打理。身旁的铜镜打碎了好几只,桌椅板凳成了残髓的物件,水若云并不觉得暴殄天物,还有些大呼过瘾。
她的眼珠子没有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空洞;她木然的望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成的话让她如丧考妣,自己领略了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痛苦,就连当年失去父亲也不及于此。
可是听完手下汇报的这个情况,水若云却回过神来,竟然有些激动:快,快让江伯父进来。
水若云连忙去后面打扮收拾一番,才好盈盈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已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着华服,炯炯有神闪烁精光,他脚步平稳,姿态极为高贵,步伐里带着风动之气,不住的打量着水若云,面上带着微笑。
哈哈哈哈,若云,好久不见。
水若云勉强笑了笑,面上止不住的愁苦。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