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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狗叫后的毡房,显得异常的安静,像是地上堆起的三座雪雕似的。虎子安排三人去牵马,其余的人分东西南北包抄了过去。
虎子在离毡房五十米的地方遇到了猎户,猎户略显兴奋的低声说:“狗都撂倒咧,里面的人睡得跟死猪似的。”
虎子冲他欣慰一笑,挥手让大家围上去。就在此时,毡房里窜出个哈族,像是去『尿』『尿』。可裤子还没解开,就大喊大叫的嚷嚷了起来。猎户说他在叫喊马被人偷咧。
虎子立刻飞身而起,第一个冲上去堵在了毡房门口。队员们就位后,虎子朝天开了两枪喊道:“你们被警察包围咧,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当猎户翻译后,三座毡房尽然安静的像是没人似的。虎子取过身边警员的***,对着毡房就是一梭子。里面惊叫了几声,终于有人喊道:“不要开枪,我们投降。”
于是,便有人探头探脑的走出了毡房。
此时,启明星已经暗了下去,东方的天际,泛起一片鱼肚般的白『色』。大地上的万物也渐渐从朦胧中走了出来。
正当虎子欣慰的指挥警员,捆绑俘虏时。猛然发现,百米开外的山梁上,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如脱扣的野狼般,仓惶逃窜。
第二百六十八章 皑皑雪山斗顽匪()
一缕晨光掠过,虎子猛然看见几十米开外,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朝着白雪皑皑的山梁狂奔。他朝队员招呼一声,便飞身撵了过去。
此时的太阳还没『露』脸,但余辉已将洁净的山梁抹成了一片清凉的白『色』。
山梁的积雪越来越厚,渐渐漫过了膝盖。虎子沿着匪徒留下的脚印,艰难的朝前追赶。
脚印的跨度告诉虎子,对方是个长腿大高个。尽管虎子在努力追赶,但与匪徒的距离始终不能缩短,没膝的脚印限制了虎子的前进速度。于是,他便在遇到下坡时索『性』滚爬前进,这样以来便渐渐缩短了与匪徒的距离。
黑皮帽,长筒皮靴,一米八以上的高挑个,随着太阳的及时照『射』,一对鹰样深邃明亮的眼睛和满脸的络腮胡子,便清楚的呈现在虎子的面前。
眼看着与匪徒的距离越来越近,虎子心里暗暗使劲,打算几个翻滚,就能迫近匪徒的身。可就在虎子低头猛滚之际,眼前的人影,却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阳光炽烈,山脊蜿蜒。洁白的世界幻化着耀眼的光束。远处的山峦,『迷』离出海市的幻觉。
虎子懵愣了一下,神情紧张而又疑『惑』的踮首朝四下里扫了一眼。便不顾一切的奋力朝前翻滚而去。
驼背般的山脊,在一个风卷积雪的拐弯处,隐隐留下了有物下滑的痕迹。虎子心中一喜,顺着蜿蜒模糊得,像条轻摆在茫茫雪域上的,丝带般的印迹望去。清亮的谷沟里,隐隐晃动着一个马熊般黑点。
虎子来不及犹豫,纵身一跳,便顺着印迹飞速的追了上去。
谷底的积雪虽然比山上深厚,但热情的阳光,却给它装扮了一层轻薄的硬壳。
虎子提起浑身的功夫,凭借脆弱的硬壳。一阵翻滚跳跃,就已缩短了与匪徒的距离。
然而,雪毯上突然伸出的一片密林,却再次淹没了渐近的身影。
虎子奋力爬上松树灌木丛生的谷坡,喘着牛般粗壮的呼吸,向密林深处扫了一眼。丧气的抓起一把雪,填进嘴里咀嚼着。盯着林间断断续续的脚印,心有不甘的一阵深呼吸。而后,顺着荆棘丛生的密林猫窜虎挑般的追了过去。
令虎子意外的是,没走多久,密林便朝着阳洼的峭壁蔓延而去。疲乏的脚印,不得不摆脱密林,再次『裸』『露』在阳关明媚的雪域里。
虎子心中一喜,几个跳跃,翻上一道浅梁就。见匪徒的身影,蹒跚在对面的山坡上。
望着疲惫不堪,连滚带爬的匪徒,虎子嘴角抿出一丝轻蔑的微笑。深深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便纵身跃下了山梁。
白亮的谷坡,像面巨大的镜子,忽闪『迷』离的光束,让人难以睁眼。见匪徒像个一冬没进食的马熊似的,慢慢朝前爬行。一股莫名的困乏感,也排山倒海般的朝虎子袭来。
虎子强打精神,踩着匪徒留下的脚印,艰难的朝前移动。庆幸的是,不但随风闻到了,匪徒身上特有的膻腥味。而且,如牛般粗壮的喘息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翻上山脊,匪徒见虎子渐渐『逼』近,离自己只有几步远。便突然拔出枪,仓惶朝正在雪床上翻滚的虎子开枪。
虎子机警的滚身躲过,甩手飞镖过去,一点寒星正扎在匪徒拿枪的手背上。匪徒趔趄了一下,手里的枪便软软的甩在了身后。
虎子趁机一跃而起,掏枪抵着匪徒厉声道:“不许动!把手放在头上蹲在地上。”
匪徒像是能听懂虎子的话,乖乖将手举过头,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虎子微微喘息了一阵,拿出手铐正要铐住匪徒的手。却不料 ,匪徒突然扭身抱住了虎子的双腿。同时,用头猛撞虎子的腹部,将虎子掀翻在地,随即拧身想跑。虎子翻身一个饿虎扑食,又抱住了匪徒的双腿。
两人扭打一阵,匪徒突然抱着虎子滚下了山坡。剧烈的翻滚中,虎子死死的抱着匪徒不松手。
在翻过一道雪窝子时,虎子感到左腿猛然撞击在了硬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几乎令他昏厥。
此时,虎子突然感觉身子静了下来,同时,朦胧中,只见一道寒光朝自己的前胸划来。他本能的打了个激灵,就在寒光临近身体时,他清醒的单手握住了匪徒的手腕。雪亮的匕首,在胸前晃动了几下,虎子便用擒拿手,将匪徒握刀的手背锁在了腋下。
锥心的疼痛,让匪徒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起来。虎子趁机翻身而起,以闪电般的手法,给匪徒带上了手铐。
一阵突然袭来的疼痛,席卷了虎子的全身。他身子一松,便软软的躺了过去。
此时的太阳,已经暖暖的照在大地上,洁白的山梁,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虎子被一阵虚脱般困乏,折磨的渐渐闭上了眼睛。
被擒获的匪徒正是惯匪哈斯木。原来,狡猾的哈斯木,见警察围了毡房,知道必擒无疑。便一面指挥哈族慢慢走出毡房,一面用刀割开毡房,从后面逃跑。
等队员们赶上来,押走了哈斯木。虎子却无法站起身,他的左腿像是骨折了。
经过突击审讯,匪徒终于交代了全部潜伏名单。警局在当地民兵的配合下,没费多大力气,便将潜伏匪徒全部收在了网里。匪首哈斯木被擒,至此,南山匪徒暴动案,宣告圆满结束。然而,虎子却因此躺在了床上。
淑珍听说虎子是被抬回警局的,慌得连手上的面都来不及洗,就撵了过去。
王书记见淑珍风风火火的赶来,忙迎上去说:“刚才医生看过了,初步诊断是左腿骨折。我们正在准备汽车,将虎子送到泉子街的王大人那里治疗。你看家里需要去人么?要去就一块坐车走,我们这里也专门派了护理人员。”
淑珍没来得及搭理王书记,俯下身心疼的抚『摸』了虎子一番。尽管虎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淑珍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王书记听着汽车声响,才迟疑的过来安抚了淑珍几句。淑珍此时像是突然从懵懂中清醒了过来,急切的说:“我也要去,等我一会。”
嘴里说着,身子已经飘逝在门外。
第二百六十九章 送消息巧安排()
太阳的彩晖刚刚漫过山头,沟谷的空地还在半阴半阳中,便从窑口蹒跚出一位老态龙钟的婆婆来。
她身穿灰布大襟夹袄,黑布带扎起的裤腿,两只大脚格外显眼。灰白的头发盘在脑后,额头上一绺黑布带,挡住了整个刘海。左手拿个大烟袋,右手跨个小篮子,旁若无人的样子,好像是在自己家院里转悠一般。
山上的兄弟们好奇的围上来傻看,也没那个敢搭腔。马成虎和祥子先后出窑,祥子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却一时惊坏了马成虎。
老婆婆见着马成虎,故作姿态的扭身打个招呼。马成虎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迟疑的凑到婆婆跟前,瞪眼瞅了一阵。青紫的大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
婆婆见状,将大烟锅在马成虎的肩膀上轻轻敲了敲,窝嘴一笑说:“吆,大当家的,连我玉面狐狸都不认识咧。是不是嫌人家太老咧。”
马成虎这才如梦方醒般的哈哈一笑说:“哎呀,让你这么一装扮,我还真的认不出来哩。你这手活,可是不简单哩。”说着,冲祥子投去羡慕而又敬佩的目光。
未等祥子开口,婆婆又做出一副略微不满的姿态说:“我儿呢?太阳都晒着屁股咧,咋还不见个人影哩?真是越大越没个人样咧。都是他大给惯的。”
说着,扭身夸张的白了祥子一眼。惹得马成虎,当场就笑弯了腰。嬉笑一阵,马成虎由衷的赞叹道:“难怪你们,能在解放军的眼皮子底下,周旋那么久。就凭妹子这手能耐,到哪都能瞒天过海。”
祥子嘿嘿一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学会几样活命的手艺,啥时候,让人家给抹咧脖子都不知道。”
马成虎讪笑着应合,眼里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掩饰般的故意大声嚷道:“老三,你在日啥鬼么,咋还不见出门哩?”
只见老三一边应着,一边提着裤子从窑里出来说:“日怪哩,裤子半年没穿,咋就肥的系不住哩。”
马成虎见老三一身正儿八经的样子,没好气的说:“让你进城办事,又不是去相亲,看把你给嘚瑟的。”
老三囊头摆弄着裤子,猛抬头,见眼前杵着个老婆婆。懵愣了一下,好奇的朝前凑了凑。
还没开口,只见老婆婆冷不丁,抡起烟袋锅,就在老三的肩头打了一下。虎着脸说:“越大越没出息哩,不知道今儿要和老娘出门子么?驴车呢?把草铺厚些,老娘腿疼。”
老三懵愣着两眼,瞅瞅婆婆,又瞅了瞅马成虎。马成虎强憋着笑说:“她是玉面狐狸扮的,今儿你们就以母子身份进城办事,一路上要听你娘的话,进城不许闯『乱』子。”
马成虎话没说完,人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老三无奈而又钦佩的笑着摇了摇头,滑稽的一摆手,冲婆婆说:“驴车早就套好咧,就等娘哩。”说完,一群人都笑翻了天。
驴车晃悠到板房沟,已是头顶烈日,石冒金星了。
婆婆正在驴车里打盹,突然,从沟下的板房里,走出几个手持钢枪的解放军。老三见了,面显惊慌的拿手捣了捣婆婆,神『色』略显不安的说:“有解放军。”
婆婆朦胧起龙钟的眼睛,瞅了一眼。自语般的嘟囔道:“怕啥哩,解放军又不吃人,我们是走亲的良民。记住,我是你娘。”
说话间,几位解放军就来到了面前。一位高挑个的解放军,上前一步警礼道:“我们是板房沟哨卡的解放军,奉上级的命令,对过往行人进行检查,希望能配合。”
婆婆睨眼瞅了瞅来人,伸个懒腰说:“我这老婆子有啥好查的,除这把老骨头,就剩这口气哩。”说着,故意用烟锅敲了敲篮子。
来人冲她会意的笑笑说:“老婆婆,我们只是例行检查,看有没有夹带违禁物品。”说着,便在篮子里翻腾了一番。
就这一翻的功夫,来人便拿走了祥子传递给他们的消息,和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娟子他们赶着『毛』驴车,晃悠到二道桥子,已经是,日近黄昏鸟归巢了。娟子安排在一家不大的车马店住下来,先要了几样小菜两碗面,美美的吃了一顿。
说实在的,在山上是要菜没菜,要油没油,除了肉就是面,可把娟子给憋屈坏了。
老三就更别说了,见了菜吃起来比肉还香。一碗面下肚,再灌下几杯酒,就舒坦得嚷着要睡觉。而娟子却借故逛夜市,故意一摇三晃的出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婆婆就嚷着要出门。老三睡眼惺忪一副无奈的样子,恹恹的跟在身后,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嘴里嘟囔道:“这么早出门,市场那有个人哩。”
婆婆没好气的说:“你懂个屁!我们是来找人,又不是来浪巴扎(逛市场),再说哩,我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不趁着人少谈妥,还要张扬给人听么?”
老三胆怯而又委屈的点点头,没敢再啃声。娟子要了自己爱吃的豆浆油条,给老三却点了豆腐脑肉夹馍。
太阳刚刚泛白,市场上的人流,已经开始熙熙攘攘起来。婆婆带着老三,径直来到一家,场面气派的货栈。冲着才卸门板的小伙计嚷道:“你们杨老板呢?”